177章屋漏偏逢夜雨 燕阳再遭嫉恨
正烦恼的几日,忽听太子妃驾到。熙疆对于这个忽然造访的皇嫂面上迎得甚是热烈,太子妃对她却十分冷淡:“我听说你宫里养了位未来的太子妃,特来瞧瞧有什么好的。” 熙疆便不愉快了,这太子妃闺名杨珺,弘农望族之后,世代为官,父杨一琛官拜御史中丞。虽说出身显赫,但多年无出,地位不比以前。日日怕太子有废她之意,越发少了大家闺秀的做派,变得尖酸起来。 熙疆说道:“嫂子言重了,我这里只有当朝的公主,哪来的太子妃?” “听说这沁阳宫的偏殿里不是住着个二主子吗?” “我道皇嫂说的谁,原是张嫣,她是母后替我寻的陪侍,原是宵王家的小姐,自然看得起些,又是谁跟皇嫂嚼的舌头,到了皇嫂耳朵里就成了未来的太子妃,惹得皇嫂来我这兴师问罪。” “我若是有人跟我嚼舌根,也不能现在才知道。更没有那个胆子来兴师问罪,只怕把她请回去还来不及。不管是哪家的小姐,既然来了,你便喊来给我见见。” 燕阳被叫来,那杨珺便呆了,此等的样貌,更在她意料之外。心下凉了半截,更是怕自己地位不保。有这么一个人在宫里大半年,还是太子留下的,她居然不知道,心里怒火蹭就起来了! “你叫张嫣?” “是。” “真正是个好名字,住在这沁阳宫还习惯吗?” “多谢太子妃关怀,得熙疆公主关照,一些皆是好的。” “是吗?我们熙疆公主从小就聪明伶俐,也从来是和太子是一条心的,这才得皇帝喜爱。只怕张姑娘这住得安逸了,往后去了东宫,我是不知道如何招待你。” 燕阳低着头不吭声。 熙疆被她刺了一句,心有不爽:“皇嫂这话说的没头没尾的。我与她投缘,待她好坏,又与皇嫂何干?” “meimei,你道是以为我愿意搀和,我知道你皇兄行的那些念头。今日我将她领回去,只怕你皇兄还要谢我。”说罢起身走近燕阳:“长得还真是一副狐媚样,哪个糊涂男子看了你不勾了魂去。既然迟早要进的东宫,不如今日就随我去了吧?” 燕阳回到:“小女不知太子妃是何意思?” 刚说完,忽听“啪”的一声,熙疆还不明白是什么事情,就见燕阳摔倒在地,半边脸红通。 杨珺冷道:“我好心待你,你却如此不知实务。不知我是何意思?我平生最讨厌这等装模作样!行了些龌龊的事情,却爱装无辜,吃点苦头,方能将你那层假皮给去了?” 燕阳只觉得半边脸肿的老高,有些吃痛。眼泪止不住流出来。 “瞧瞧你这幅可怜兮兮的样子,我见犹怜啊!我可告诉你,别太瞧得起自己,寒门小女,以为自己长得好些,便做了枝上凤凰的美梦,劝你还是早些死了心。别以为你勾引上太子,就能随心所欲。” 画莲赶紧去扶燕阳,求道:“我家小姐未有过错,还望太子妃恕罪。” “未有过错?勾引主子是错,非分之想是祸!” 燕阳轻声道:“我并未有什么非分之想,也无进东宫之心,还求太子妃高抬贵手。” “无进东宫之意?你是那什么纯洁之心,到了这个份上,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小女确实不知!” “还嘴硬!来人啊,给我掌嘴。”来的两个丫鬟就要上前扯人。 熙疆说道:“皇嫂不免过了,她是母后给我的人,即便是我,也不曾打骂。今日皇嫂不分青红皂白,便给了一个耳光,明日母后知道,我也不知如何交代。况且,她还是宵王的侄女。皇嫂要打要骂也成,你把她拉到母后哪里去,就是你把她当场杀了,我也不说上一声。” “如何说我不分青红皂白?今日我才知道,你哥哥连住处都给她安排好了,只得那好日子将她接过去。可怜我竟然都不知!她是何等居心?分明是想勾着太子,将我避了过去。我今日还没死,她便起了当太子妃的白日梦了!” “她有没有这个念头,我不知道,我只知我是得了母后的人,你若是对她有什么不满,尽管拉到母后身边去说道。或是哪天等她真进了东宫再做计较。这沁阳宫怎么说也是我的寝宫,若是还对她动手,我便不能不管。” “好妹子,你真是你哥的好妹子。皇嫂对你也算是有心的,你何为一个外人离了皇嫂?” “不过是沁阳宫多了个侍女,劳得皇嫂失了分寸,同她计较没完,又同我算起账。来人啊,将张嫣送回皇后那里去,就说太子妃不饶她,我也不敢留。” 说着,就有宫女来搀扶燕阳。 杨珺起身道:“不劳meimei费心,这事我自己去皇后跟前说清楚。”说罢就告了辞,浩浩荡荡的走了。 燕阳跪谢道:“多谢公主出手相护。” “我也不为护你,你既住这里一日,便是沁阳宫的人,自然要管。日后出了这个门,还要你自求多福。” “只怕公主为我得罪了太子妃。” 熙疆嗤道:“不过因为太子才敬了三分,先前还是贤良的,近些年倒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小女求公主,不要将这事让外人得知,更不能告知皇后或是太子。” “为何?” “皇后曾在小女面前千叮咛万嘱咐,莫要惹出事端。若又因这事被皇后得知,错就在我的身上。且公主为了护我,已然得罪了太子妃。若是不同外人说起,倒是公主识大体,敬她是太子妃。等她想明白了,或能对公主能去不满,生出些谢意。” 熙疆听她这么说:“你倒是想的周到。你的脸肿了,下去用些膏药涂涂,怕是需要两日才能消了。” 理朔听说太子妃去沁阳宫找了燕阳,还动了手,心急如焚,恨不得马上就去看。又因为上次的事情,燕阳再也不见他,三番五次的约见都无果,送出去的信也不回。他只当燕阳是生个气,没成想,她好似铁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