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金蝉脱壳
在林雨感叹小虫运气好的同时,红色沙虫身下又是青光一闪,随即便被传送到一处阵纹复杂之处。 林雨见此,嘴角一笑。 这“奕人”之阵中,双方虽不能互相攻击,但却可以通过对阵法的造诣真正做到“对弈”。 只见林雨轻飘飘的向前移动三步,继而又向后移动两步,脚下青光一闪之下,亦是被传送到一处阵纹密集之处。 而红色沙虫在到达此处之后便再无任何动作,嘴中发出一阵刺耳的叫声,似乎颇为焦急的样子。 “这畜生果然机警过人,此刻其所在之处,只要再移动半步,下一刻便是其死期了……”林雨如此想到,脸色却没有发生任何变化,若有心之人观察之下,定会发现林雨脚下阵纹与那红色沙虫身下阵纹简直是一模一样。 只是红色沙虫是无意闯入此处,而林雨是有意而为罢了。 林雨既知此处是一处“死地”却仍然面不改色的来到此处,其目的自然是值得推敲一二。 只见林雨现在原地片刻,双方所站阵纹之处突然亮起一道红光,林雨早在红光来临之时,身体周围便多出一层透明火焰,红光一接触到透明火焰之时便被隔离而开。 反观小虫在红光中痛苦挣扎一番,嘴中凄厉惨叫之声不绝于耳,也只是数个呼吸的时间便毫无动静,俨然一副死的不能再死的样子。 与此同时,成千上万沙虫所组成的虫潮大军突然变为一盘散沙,四散奔走而去,那还有先前半点井然有序的样子。 更让林雨咋舌的是,如此多的沙虫竟在数个呼吸之间跑的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发生过一般! 林雨再次确认周围再无一只沙虫之后,这才将阵法撤下,望向不远处一条“虫尸”微微发愣起来。 不过也只是片刻便回过神来,一个闪身来到红色“虫尸”之旁,仔细观察之下,脸色不由变得无比难看。 “好一个金蝉脱壳之计!”林雨手握红色“虫尸”,一脸阴霾的说道。 刚想用力将“虫尸”捏碎,小空的话语却对方透过神念向林雨传来。 “哦?我倒是没想到,若真是如此,小空你此次当立一大功!”林雨突然对一旁的小空说道,脸上阴霾也消退不少,再看向手中“虫尸”之时,哪还有半点红色沙虫的样貌,俨然是一副空壳罢了。 对方既然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用出此种“金蝉脱壳”之计,显然是有些神智。 有此“神计”之下却隐而不发,直到最后时刻才用出,骗得林雨将阵法撤下,并在林雨撤去阵法的同时放弃对虫潮的指挥,使虫潮变为一盘散沙,一来可以转移林雨的注意力,二来更是可以趁乱逃走,这一环扣一环的“算计”,相信就算是一些争斗经验丰富的人族修士也绝难想出! 以对方瞬移般的速度,就算逃走的时间不久,想来此时也早已逃遁的无影无踪了。 好在此刻虫潮已经退走,林雨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至于后来那红色沙虫会不会来找自己的“麻烦”,林雨只能一笑了之了。 先不说他已找到离开此地的办法,就从对方从阵法中逃出却没借助虫潮对付林雨这一点,林雨便可断定,自己手中的虫壳绝不是对方白白蜕下的!说不定此时急于回去养伤,要想“卷土重来”,应该还有些时日,那时相信自己早已离开“诡漠”这个是非之地了…… 事实上林雨已将事情猜的**不离十,那红色沙虫确实在“蜕皮”之后元气大伤,甚至可以说到了濒死的地步,如今只能靠寄生在其它沙虫体内生存罢了。 而小空提醒林雨的乃是那小虫所蜕之壳的用处,对方既然能指挥如此多的沙虫,来历显然不简单,不知为何,林雨总是将此虫与其在沙虫巢xue中见到的那枚血蛋联想到一起。 当时林雨可是亲眼见到此虫是从那“虫母”的身体之中出来的,而如今小虫又要借其它沙虫身体行动,两者比较之下,竟有些许的共同点。 从样貌上看,那“虫母”哪有半点沙虫的样貌,反而那红色的迷你沙虫与其它沙虫长得一般无二,难道说那红色小虫才是真正的“虫母”? 要真是如此,红色沙虫能指挥如此庞大数目的虫潮一事便可说的过去了,若是如此,那林雨在沙虫巢xue中见到的怪虫又是何物? 如此复杂的事情,林雨还是第一次遇到,眼下多想无益,当即珍重的将手中的虫壳收入怀中,目光向沙族领地望去。 只见远处硝烟弥漫,丝毫看不清是何状况,林雨心中突然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随即便架起遁光,将小空包裹在内,向沙族领地飞去。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林雨看着孤零零的一座建筑矗立在沙漠之中,心中无限感慨。 此处哪还有半点沙族领地的影子,除了原本沙族的祠堂昭示着原本领地的存在,其它地方已然变为沙漠! 清风吹过,林雨随手摘下风中一片灰色破布,仔细观察之下,这才认出破布乃黄奇身上衣物一角,想来二人已在虫潮中尸骨无存了吧…… 不过二人倒是死得其所,死前能为本族做出一点贡献,也算对得起那些无辜而死的沙族亡灵。 只是林雨并非沙族中人,除了感叹一番之外并无任何心酸。 修道之路本就生死无常,佛家讲究轮回,道家讲究自然,人死道消,回归天地之中又存乎万物之间,尘归尘,土归土,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林雨如是想罢,便拍了拍小空的狗脑袋,小空会意一般张开大嘴,从口中吐出一女子,正是“黄欣”此女! 黄欣刚一出来,便一脸呆滞的看着周围的景色,直到看到孤零零的一座祠堂之时,眼中才露出一丝复杂之色,随后两行清泪如决堤一般滚滚而出。 “我以为我的眼泪早已流干,原来只是藏起来罢了!”黄欣跪坐在地,声音中说不出的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