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电台探班
情绪大起大落的少女们，在回到韩城之前就已经累得趴下了。金洙勇干脆解散了队伍，让大家回去稍事休整。晚上秀英还有天方地轴的DJ行程，尹道贤会去接她；而另外8人要参加KTR（KisstheRadio）为组合和歌曲做宣传，到时候由自己亲自带队。① ----------------- 8月6日，17:30 ※ 送走少女们，赵延和金洙勇之间的气氛就开始不太对劲了。 “赵延xi，今天这样玩，是不是有点过了？”金洙勇脸色很不好看，话也有点咄咄逼人的意思。站在他的角度，这个隐藏摄像机玩得多少有点过头。 “金洙勇xi，话不能乱说，这个主意可不是我出的。”赵延微微笑了一下，连忙否认，“是「SchoolofRock」的节目环节，我只是没有拒绝而已。” 扯淡吧！金洙勇心知肚明，赵延虽然天天捧着摄像机跑来跑去，但他的身份是S.M.这边团综的主策划和责任PD，正儿八经签了协议的那种，他不同意，这个环节根本不可能有。 “别撇的那么干净！你是主策划！而且，叫停表演这一段你敢说不是你出的主意？Boom那脑子可想不出这种桥段。”金洙勇两眼直冒火，Boom那时候分明就是看了赵延的眼色在行动！ 看见允儿掉眼泪的时候，他的心都要碎了，这是他从小带到大，女儿一样宝贝的孩子。平时允儿犯了错误他都不舍得骂，今天在台上被人这么欺负？！ “哈，这个确实是我想的。不过没有这一段的话，你不觉得孩子们会更难熬吗？” 金洙勇愣了一下，思忖片刻，发现赵延还真没瞎说，如果没有这一段的话，孩子们恐怕心理压力更大……等等！ “西巴！狗崽子你别偷换概念！这件事从一开始就不该有！”金洙勇一把揪住赵延的衣领，狠狠地瞪了赵延一眼，哄小孩呢这是？ “冷静点，我不会害孩子们的，注意场合。”赵延轻轻的按住金洙勇的手，两人此时正站在公司后门呢。 “孩子们大公司出道，心气高，太顺利的话，恐怕对发展也不利。适当经历一下，对她们的成长也有好处。” 赵延顿了顿，继续说道，“Anti嘛，难免会有的，这样体验一下也没什么不好就当做……演习了。” 这确实也是他之前犹豫之后同意了的原因之一，网络上少女时代的anti增加，并且有了组织化的趋势。要知道半岛的粉丝官咖可都是要收费的，居然会有人付费加入anti俱乐部，你说说这是什么仇什么怨啊？② 只能说半岛的社会环境多少还是有些畸形的。天晓得这些付费用户以后会做出什么事来，事先做一些对idol身份怯魅的事情，让孩子们清醒一点未必是什么坏事。 金洙勇叹息了一声，放下手，不再说话了。 “还有，收收你的粉丝心理。你这个经纪人我很满意，可别被人换掉了。”赵延拍了拍金洙勇的肩膀，直接出门去了。 业内的潜规则，经纪人不能是自己手下idol的粉丝，不然你就没法和公司站在一个立场了。但少女们确实有种特别的魅力，相处的久了，不知不觉就会被她们吸引。 这样的金洙勇，对于赵延来说，是自己人。 金洙勇目送赵延离开，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还是赵延洒脱啊！自己可学不来。 ----------------- ※ 告别了金洙勇，赵延也有些意兴索然。 其实还有个原因他没有说出口，就是从SuperGirls时期开始，金英敏的炒作就给他一种用力过猛的感觉，在《少女上学去》前两集播放后观众的反馈中也有一部分声音和他预计中的偏差较大，这让他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所以今天Boom提议的时候，他没有拒绝，反而在犹豫了片刻后给出了补完的计划。说是深思熟虑也好，鬼使神差也罢，总之在那一瞬间，他觉得这件事是值得的。但是不论如何，终究也是对孩子们的一种伤害。 看到孩子们泪流满面的样子，西卡出场后险些晕倒的模样，他其实心里也非常难过。 分别发了消息给泰妍和西卡，两人都没有回复自己。赵延本来想着，是不是得过去看看？后来想想没必要这么矫情，两个孩子多半只是休息去了。 ※ 都到了S.M.附近了，赵延也就顺路去咖啡店看看，结果就看到了一张许久不见的圆脸—— 马路对面FNC的社长韩胜浩。 “赵延xi！”韩胜浩倒不是真的特意在等他，只是听回来的李弘基他们说起在节目现场遇到赵延的事情，感觉有点惊讶，所以心血来潮的过来买杯咖啡。 “韩社长？稀客啊！”赵延伸出手和韩胜浩握了一下手。 “我不是稀客，你才是！”韩胜浩笑着说，“我可是天天来，倒是你是真的好久不见了。” “哈哈，您说的是。我个人确实喜欢到处乱跑。” “你瞒的我好苦啊！搞了半天你就是那个最近策划人圈子里很有名的赵延。要不是今天弘基告诉我，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我呢？” 韩胜浩此时刚刚出来创业，还没有摆脱音乐人的习气，只喜欢搞自己的乐队，对歌谣综艺之类的消息并不算太关心。策划人赵延他听说过，咖啡店赵老板他也认识，但这两个人合而为一确实也有点违和感。 说实话赵延要不是穿越的，怎么也不可能把这些八竿子打不着的特质混合在一起的。说穿了，这种毫无规划性的组合就是典型的观光客属性。 “啊这，您也没问啊！”赵延笑笑，有时候人的相互了解也是需要机缘的，总不能一见面就说：您好，我是做什么什么的吧？这也有点太奇怪了。 “您要是之前问的话，我早就告诉您了！” “哈哈哈，我也就是这么一说，我这个人对业内的情况确实是不怎么关心，要不然也不至于连这么有意思的人也错过！”韩胜浩主要还是惊讶，倒不是真的抱怨什么的。 多个朋友多条路，何况两人本来就认识。 看着时间差不多，赵延干脆邀请韩胜浩一起吃个简餐，韩胜浩也不矫情，两人就边吃边聊起来。 聊着聊着，韩胜浩发现赵延居然是郑淳元的徒弟，做过S.M.练习生，还是当年那个盛传的东神第六人；赵延发现韩胜浩居然是明知大学中文系毕业，并且也和自己一样差点歌手出道，同时也是一位优秀的音乐制作人，这下聊天的话题也越发多了起来。③ ※ 两人一起说说笑笑聊了好久，赵延想起来今晚还有少女时代的电台行程，打算回去看直播，所以也就告辞了。 “今天能和您聊天很荣幸！”赵延笑着和韩胜浩握手告别。 “哪里话，你是我最近几年见到最有意思的年轻人了。”韩胜浩也笑着说。 这倒真不是他胡乱夸奖，赵延行事作风确实有一种浓郁的浪漫主义气息，或者说自由随性的气质。这对他们这些搞音乐的人很有吸引力，李秀满、朴振英看得上他倒也不完全是因为潜在利益的关系。 其实也挺正常的，你要是穿越了，身上肯定也会有一种世外高人的味道——因为你本来就是世外之人啊！但真要论前世做派的话，其实他反而更像金英敏。 两个人交换了联系方式，约定了下次在马路对面的会面。 ----------------- ※ 去哪儿看直播呢？赵延想了想，要不去「Secret」吧！自家产业也不能老是不管对吧？ 当然，主要原因是那家店的位置就在KBS外面，待会电台结束了可以顺便接一下孩子们。 ※ 想到自己产业，赵延就头疼，最近还得回一次华夏。 一是父母抱怨自己很久不回家了，虽然软软很重要，但自己也确确实实不是孤家寡人，家里的情绪也是要照顾的。 二是周大海威胁自己好几次，再不回去看着，他就要黑了自己的产业了。虽然不怕他的“威胁”，不过这其实也代表着自己的事对朋友生活的影响有点大了，多少还是得回去调整一下。 当然，最近赵延也觉得是时候再加强一下自己身上的筹码了，要不然以后和S.M.还能不能愉快的合作就不好说了。 ※ 之前答应了李秀满要入股，但是个人注资这个方案赵延早早的否决了。开玩笑，半岛的生态，个人股东甭管你占多少股份，在各方势力面前也是送菜。 比较理想的方案是通过国内投资几家大企业，比如鹅厂或者阿里，再通过企业战略投资的方式来介入，这样才能保证一定的话语权。 但是这样吧，就意味着自己的思维又要开始大规模更新了。这是让他极度惶恐的一件事情。 ※ 但做事业有时候就像逆水行舟，往往是不进则退的，有时候也是不得不为。如果他真的就这样全盘放弃，恐怕想好好守着泰妍也做不到了。 ----------------- ※ 赶到「Secret」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泰妍和西卡不久前分别给自己回了消息，果然两个孩子下午都累的睡着了，这会已经赶到KBS待机了。 跟她们约定了一下待会自己会去KBS探班，赵延一边看着可视电台，一边就在「Secret」的吧台准备了食物和饮品。 除了8位少女，还有经纪人、司机，担任DJ的利特和银赫，和电台的其他工作人员，零零碎碎的总得有20来份。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前几天拍MV的时候，扮演咖啡师的Yuri可是一口气做了一百多杯拉花咖啡呢！ 偶尔做着玩的时候还是挺有意思的，这一手是赵延原来住在G.O.T的时候跟着车店长学的，都没什么机会实战呢！ ※ 在咖啡店常驻的咖啡师小徐看得目瞪口呆，自己这位老板除了不像老板，真是做什么像什么！还好自己也不是什么正经员工，要不然看着还真有点害怕。 半岛地方小，娱乐又是半岛重点发展的支柱产业之一，地位非常重要。而这里是个艺人聚集区，算是个便利的信息采集点。上次传回去外务专员夫人的消息，就立了大功了。现在那位季专员已经被调回国内了，家里对自己这个位置评级的重要性也大大提高了。④ 继续在这里工作一段时间，屡立大功升职加薪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简直指日可待啊！ ※ “小徐啊，你来打包！” “哎！” 关键时刻老板还是老板，一句话就把小徐的从浮想联翩中拉回现实。 ----------------- ※ 赵延制作蛋糕的时候，那边「KisstheRadio」已经开始了。可视电台的视频很模糊，音质也谈不上好，这让后世看惯了高清视频的赵延很不习惯，现在的话也就是聊胜于无了。 利特和银赫站起来欢迎少女们登场，这两个人的体态差异很大，赵延没费什么劲儿就认出来了，顶着白帽子的是利特，另一个大白领子的是银赫。 少女们就不一样了，莺莺燕燕一大堆，看不清脸看不清身材看不清身高，再加上新人拘谨动作也不明显，这要分清楚谁是谁真的不容易。 不过对他来说也不是难事，都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利特右手边依次是西卡、侑莉、Sunny、小贤，银赫的左手边依次是孝渊、允儿、帕尼、泰妍。 背景音乐中，众人正在调整自己的坐姿，赵延坐在吧台专心致志的看着电脑屏幕。 “哥，您也喜欢女团啊？”小徐屁颠屁颠的过来跟赵延套近乎。 “东亚团结就靠女团了，哪个正常男人能拒绝一群可爱的青春少女呢？”赵延一本正经的扯了一句。 “噗！”小徐一下子乐了，这话精辟。 “哥，这是哪个组合啊？人那么多？” “少女时代。”赵延想了想，从包里摸出了一张CD，“8月10日在龙山唱片行有签名会，你要去吗？”⑤ “哇！哥，带薪吗？” “你小子……签满九个名字算你加班！” “哎？不是八个吗？”小徐指着屏幕问。 “少女时代就是9个人，有一个暂时不在而已。”赵延指了指CD封面。 “哇！这个女孩子好漂亮！”小徐眼睛一亮。 赵延一看，呵，果然是允儿。允儿对这种不谙世事的小男生杀伤力是max的。不过……要是他见到允儿本人，会不会觉得有点幻灭啊？ ----------------- ※ 这时，大家都已经调整好位置，利特开始做嘉宾的介绍。 “有登过高山经验的人们，无法忘记在顶端欢呼时的刺激感；有舞台经验的人们，一辈子也无法忘记舞台上听到的欢呼声和快跳出来的心脏跳动声。” “现在世界的目光都聚集在这九名少女的身上。2007年最火热最新鲜的女团——少女时代，正是今天嘉宾中的特别主人公。就像独特的曲名《再次重逢的世界》一样，给人的感觉完全神秘的少女们。今天终于揭开面纱！坦率的开诚布公的公开少女们的世界！” 银赫在旁边跟着附和：“没错，嗯嗯，揭开！嗯嗯，坦率，嗯嗯，公开！” 逗的女孩儿们呵呵笑起来。 “来，和大家打个招呼吧！” “123，我们是少女时代！” ※ 赵延微笑着看节目，现在这些弟弟meimei们都是正经的艺人了呢！ ※ “其实，只有我和银赫的时候，气氛有些阴暗，现在你们把氛围变得明朗了。就像SuperJunior一样，少女时代有没有自己独特的问候方式？” “有的。” “是什么样的？” “现在是——少女时代！”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其实是三句话连着的。” 少女们围着话筒你一言我一语的积极解释道：“现在是少女时代，以后是少女时代，永远是少女时代！” ※ “哇，这个口号好帅！”小徐不由得的点头。 “是的，很帅气！”赵延点点头，这个口号是泰妍自己想出来的，拍节目的时候直接就用了，这大概是近期这位小鬼队长处理的最出色的一件队务了！S.M.所有的策划人员都很喜欢这句口号。 ※ 电台里利特正在教meimei们做节目。 “摄像机拍进去的人太多了，做介绍的时候要举手！” 然后请女孩儿们依次做自我介绍。 泰妍听话的举起了手：“大家好，我是少女时代的队长泰妍！” ※ 嗯，利特现在也成熟了很多，主持节目什么都游刃有余了。 赵延其实除了看少女，偶尔也会关心一下弟弟们。之前就说了最近对弟弟们的关心不够，虽然嘴上说是早就不想管了，其实心里还是颇有些歉意。 这种心情其实很微妙，就像父母对孩子的感情，管的越多，越好像放不掉一样。 ※ “我是少女时代比宝石还要闪亮的Tiffany！”帕尼说句了那句极为羞耻的自我介绍，引发了全场爆笑。这句话是赵延之前编写出来的旁白介绍，不知道怎么被公司的策划三搞两搞，变成她的自我介绍台词了。 “噗！这个女孩儿真可爱！”小徐露出了痴汉像。 “嗯，是挺可爱的。”赵延笑了笑。 ※ 女孩儿聊了在初舞台前后的一些体验，说出了因为情绪激动而各个泪流满面的事情；银赫cue了一下没有来的秀英，在另一个电台里也是和SuperJunior见着面。 赵延忍不住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得再准备一份让女孩们给秀英带回去，要不然她得烦死自己。 接着聊了练习生时长的话题，拍MV的话题，和SJ关系的话题等等……女孩们的行程计划到11点结束，所以赵延得稍微提早一点出发。⑥ 小徐自然作为跟班要一起去应援的。 ----------------- ※ “感谢您对少女时代的支持！”赵延给KTR的工作人员送上应援的夜宵。 “托了少女时代的福，我终于得到哥的应援了！”银赫在边上不停地搞怪，利特到底稳重一些只是偷偷笑着。 “你怎么混进来的？”泰妍说话有些鼻音。 “你感冒了？”赵延诧异的问道，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还好，温度还没有起来。 “我在KBS也混很久了，之前做X-man你忘了？”赵延笑着说，“我还有门禁卡呢！” “你比我们都像艺人呢！” “哈哈，我是幕后，你是台前，还是不一样的。”赵延笑了笑，又看向西卡，“西卡，你怎么样？缓过来了吗？” “好多了，谢谢Oppa为我们应援！”西卡也大方的靠过来，“你怎么不试试看我有没有发烧？” “呵，你这小丫头！”赵延笑了笑，还是伸出手去摸了一下她的额头。 “哼哼～”西卡有些傲娇的样子，一把抱住泰妍。 “呀！热呐！”泰妍虽然抱怨但也没有挣扎。 三人的互动让孝渊、允儿、小贤这几个对事件略有所知，但却站在不同角度的人瞠目结舌，叹为观止。 “这份是给秀英的，你们别忘了带回去给她！”赵延笑着拿出单独的一份食物。 “哥，你没有给晟敏准备吗？”银赫发出一声灵魂拷问。 “没有啊！我觉得他应该不需要。”赵延笑着用一句话就打败了对方。 “老板，原来您和这些明星那么熟悉啊？”小徐悄悄的问了一句。 “喔，对了，这是「SECRET」的小徐，你们见过吧？晚上做电台需要什么直接让他送啊！就当哥哥给你们应援了。” 赵延对银赫说道。 “谢谢哥！”利特说道，接着招呼银赫进去继续做节目了。 ※ “明天一早，我们要来宿舍拍摄的，你们要做好准备啊！” “有多早……？” “七八点钟吧！” “啊？”“不要啊！”“好惨啊！”女孩们纷纷哀嚎起来。 只有泰妍还算冷静：“什么行程啊？SchoolofRock？” “没错，就是SchoolofRock。” “好的，我知道了。孩子们，我们撤吧！早点回去休整！” “好，走了走了！” “家里感冒药有吗？”看着女孩儿们准备走，赵延突然想起来问了一下。 “哎？好像……没有！”泰妍想了想说道。 “哦，那我一会儿买了给你拿过来。” ----------------- ※ 泰妍洗完澡出来，吃了一片感冒药，倒下就睡了。这几天她自觉体力透支严重，好像喝咖啡也提升不了精神。 秀英吃到了意料之外的夜宵，开心的一点睡意也没有。 允儿和小贤这两个忙内，不知道在客厅里说些什么悄悄话。 西卡得到了一瓶叫「（不认识的字）香正气水」，据说是治疗中暑的华夏药物，赵延还用短信发来了极为详细的解释。 孝渊看着西卡，西卡看着手机，大家都很安静。 Sunny躺在床上似睡非睡，若有所思的样子，而边上的Yuri和隔壁的帕尼已经率先进入梦乡了。 ※ 夜深了。 灯一盏接着一盏的熄灭了。 少女时代的宿舍也终于慢慢的安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