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道与势

    “咳咳，打住打住，你小混蛋先给我下来”老者听完，嘴唇铁青，手指颤抖的指着姬千羽。

    “噢，我这就下来”

    “混蛋，我是让你滚出去，你怎么也跑里面来了”老者双眼一翻，差点没被气晕过去。

    “额，前辈，你看我们这坐在一起说话多熟络，”姬千羽找了个舒服的地方靠了起来。

    “你小子，没想到我道宗没落到此种地步，真是唏嘘，你--唉”老者想说什么，可一望到姬千羽那悠闲的模样就无奈的叹了口气，此子无耻程度当真人间绝品。

    “前辈，你老就认命吧，毕竟我是道宗唯一的独苗了”姬千羽满脸无辜，“要是有什么好的功法法器，就交给我这唯一独苗吧，不然以后就没机会了”

    “你，咳--”老者脸色黑的一塌糊涂，望着他嘴唇哆嗦，硬是说不出话来。

    “对了，前辈，你可知九天阙？还有这祭台是为何物？能收走不？”姬千羽一直可惦记这这东西呢。

    “哼，还是先过了试炼再说吧，那时你才有资格说这话，不过--”老者说道这时，语气一顿，“要收走这祭台，即便你有这资格也没这实力，还是想都不要想了”

    “不带这么打击人的吧”姬千羽惨嚎。

    “这九天阙乃是试炼九天天骄之地，帝朝辉煌之时，别说踏上这高台，就连这九天阙你都进不来”

    “臭小子，老夫是这道宗试炼长老，虽然rou身陨落，但神魂于这祭台之内百万年不朽，你将手指滴出一滴血液滴入这祭台之内，老夫为你开启试炼”

    姬千羽点了点头，将手割破一道伤口，鲜血滴入这祭台之内，顿时整座祭台发生了变化。

    姬千羽发现此时的自己站在一个擂台之上，而在擂台的正中央，已有一名黑衣男子站立于此。

    “你是？”姬千羽疑惑的问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道宗一代道子”黑衣青年依旧面无表情，只是冷冷的对着姬千羽畜生道。

    “何为道？”

    何为道？姬千羽一下愣住了，在自己看来，阴阳三生瞳，阴阳之道不就是构建世间一切的秩序么？三生无常剑则是世间一切的轮回。

    但自己并未真正想过这一问题，什么是道？

    “你还未明悟，那我我便告诉你什么是道？”黑衣青年依旧冷漠，大手一挥，姬千羽如同被无形的大手提起。

    在这大手下，姬千羽毫无反抗之力，浑身的骨骼开始压缩，在破裂。

    “什么是道？”黑衣青年继续出声。

    “我X，早说有这般危险，我死都不来啊”姬千羽在他大喝之下，脑中如同浆糊。

    “还不够”大手再次用力，姬千羽忍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什么是道？”黑衣青年逼近，双眼如刀，直射向姬千羽心头吗，宛如黄吕大钟敲响，让他心中剧震，在这一刻掀起无尽波澜，脑海在这刻也无比清晰起来。

    在这无尽力量的挤压之下，姬千羽心头憋屈无比难道自己若是悟不出什么是道，岂不是要死在这里？

    若是我有绝对的实力，又岂能如此？

    “道为世间本源，本源三千，大道三千，大道是本源，本源却不是大道”

    “道非道，唯有实力掌握本源，我写下的道即为--道。”

    姬千羽在这一刻大吼起来，声音震天，黑衣青年面色不变，大手消散，姬千羽跌落在了地上。

    “弟子悟了，多谢前辈”姬千羽心中感激莫名，心偏则道不正，以前所悟，为小道，而今天所悟，为大道。

    黑衣青年眼中沧桑，没有回应，放佛如今的存在不过是无数年前的回影，眼神在姬千羽的身上停留一秒，身形渐渐散去，不在此地留下任何痕迹。

    姬千羽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等待着下一擂台的开始。

    此时在祭台之上，那名老者沧桑的眼神望着虚空，似是能看透虚无，微微的点起头来。

    “此子虽然猥琐了点，但这悟性还不差，孺子可教，”

    “只是后面两关可不是考验对道法的理解”

    随着老者的话音落下，擂台之上渐渐出现一道人影，这道人影从黑暗中走来，从过去走来，似是踏在空间的节点之上，每一步落下，都是亿万里之遥。

    “道宗二代道子”这名男子极为年轻，脸上菱角分明，头发飞扬，带着一往无前的羁傲之意。

    “请前辈指点”姬千羽恭敬的拱手一礼，虽然对方并不是真正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或许这人已在无数年前就已坐化或者陨落，但终究是自己的前辈。

    二代道子并未对他有任何回应，似乎只是那无数年前的回影。

    他动了，左手抬起，指尖轻点于虚空，五指落下，在虚空中荡漾起无形的波纹。

    姬千羽心中隐约间感到不妙，闪身后退，但速度终究是不及这波纹的扩散。

    “噗”一口鲜血喷出，姬千羽身形一晃，但依旧速度不减的后退。

    又是一道波纹打来，再次喷血，血洒虚空。

    “这是何种道法”姬千羽心中大惊。

    “有一种势叫返璞归真”青年男子喃喃出声，“还有一种势叫大道至简，这就是道的境界”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姬千羽身形再次一顿，随即重重的跌落在这擂台之上。

    “这势是你的，但这天不是你的天”

    “既然如此，我便换了这天”

    姬千羽翻身跃起，阴阳合气手印打出，虚空被一种无形的大手覆盖，他，成了这方空间的主宰。

    “喝”阴阳合气手印那无形的大手捏下，横扫这擂台之中的每一寸空间。

    大手与无形波纹的对抗使得整个擂台都在颤动，波纹依旧扩散，但大手却依然在不断握紧。

    姬千羽眼中鼻中都流出丝丝血迹。

    “还不够”二代道子轻轻摇头，不知是在说自己用的力量不够还是在说姬千羽对道法境界的不够。

    话音落下，二代道子身形再变，直直朝着上方这无尽的大手冲去。

    身形如同利剑，带着无尽的气势和锋芒。两指并立，横掌一削。

    “我的势即我的道，道法未破，势怎会破”一道刺目的光芒撕裂的天穹，那无尽大手在这一削之下成为两半。

    再次横掌一削，大手化作了虚无。

    “挥掌间千年岁月，弹指间万年已过”身形立在虚空中的二代道子喃喃自语，第三掌挥出，让这天地色变，岁月更迭。

    这一掌直逼姬千羽，在这掌之下，姬千羽只感觉自己的寿元在流逝，生机在消散。

    “给我定”姬千羽咬破舌尖，丝丝疼意让自己清醒了过来，如此危机，当下不再犹豫，祭出造化青莲。

    无尽的混沌气弥漫，混沌气为天地最为古老之气，一丝足以压塌山河。

    混沌气的出现，让这擂台都出现了丝丝裂缝，已然到了崩溃的边缘。

    二代道子那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是罕见的浮现出一丝诧异之色。

    岁月之力强悍，但依旧无法撼动这无边的混沌气，姬千羽终于有了喘息之机。

    立身于混沌气内，手执青莲，姬千羽心中震动，今天给他的触动实在是太大了，此地机缘不在宝物，而是这试炼之内，这里既是试炼，但若能明悟，同样也是机缘。

    脑海中回想着二代道子那一掌，似乎是天地大道信手沾来，这是真正的大道至简，返璞归真。

    “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二代道子一声轻叹，双目中涌出无尽神光，整个天地大道在他眼中沉浮交织，但如同看到了极为不可思议之物，让他神色罕见的出现一丝变化，“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