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7章 至独尊堡
欧阳希夷听寇仲问此,长叹了一声,眼中露出怜悯之色,道:“我离东都时,洛阳周边已经成了泽国!” “咦?!怎会如此!”王通等人俱是惊愕,“并不曾听闻关中有天灾啊!” “非是天灾,”欧阳希夷道,“洛阳王世充在洛阳占尽优势,不断扩充领土,又招降大批李密的降兵,那李密也是狠人,不知在谁的怂恿之下,一怒掘了黄河大堤,使得……唉!如今两方各自****伤口,可惜,也是难成大业了!” 寇仲道:“那李密掘黄河,难道就没人反对?” “听徐世绩和沈落雁均大力反对,秦叔宝程知节和罗士信三人为此已经和李密闹翻,怕是……” 翟让此时站起身来,对寇仲拱手一礼,道:“寇公,不若在下写一封书信给他们,劝这三员大将南投,如何?” 李靖道:“主公,还请速速决断!” 欧阳希夷又道:“据王世充得来的情报,李世民的谋臣公孙无忌已经出马劝李密归降李阀,如若事成,李阀不定可不费一兵一卒夺得瓦岗军现时仍东至海南至长江西抵汝州北控魏郡的大片土地。W↖頂↖↖↖,..不过听徐世绩和沈落雁均大力反对,摆出宁为玉碎,不作瓦存的壮烈姿态,这两人均对李密很有影响力,所以主公可以对此事放心些。” 寇仲把玩着手中酒杯,沉吟了片刻,突地睁开双眼,对欧阳希夷道:“欧阳前辈,麻烦你手下的丐帮在天下传言,便黄河大堤是李世民暗中指使李密掘的!” “妙计!”王通抚掌笑道,“如此一来,李密此人好虚名,便是为了那悠悠众口,李密也断不会投身李阀了,不然这掘河的罪过,他是跳河也洗不清了!” 翟让道:“王世充刘武周和窦建德固是李渊父子的劲敌,而巴陵帮虽是被沈道长斩杀了萧铣,但是剩下的香家也在那边算是一霸,只要消除一些障碍,那香家便可以占据巴陵帮的梁国,随时北上,若我是李渊,就绝不会在这种情况下挥军攻打洛阳。” 寇仲皱眉道:“巴陵帮北上?在一般的情况下,这当然不可能发生。但这争霸天下,什么没可能的事均会变得可能。” 翟让道:“若李家想先对付南边的巴陵帮,只有出巴蜀一途,那时大可沿江而下,先迫江陵,再顺江而下攻我,不过如此劳师动众,实非智者愿为。” 寇仲此时猛地一吸冷气,对树上赏月的祝玉妍问道:“阴后,那李世民现在何处?” 独尊堡位於成都北郊万岁池南岸,坐南朝北,仿似一座规模缩的皇城。全堡以石砖砌成,予人固若金汤的气象。 沈图游览过成都之后,便来到了这里,想要和这里的解晖谈一谈。 他这边才通过吊桥,敞开的堡门早有人恭候,是个衣服华丽的锦衣大汉,年纪四十许间,恭谨有礼,听得来者报上姓名,自我介绍为独尊堡的管家方益民后,道:“沈道长大驾光临,实是我独尊堡的荣幸,请这边走。” 沈图随方益民进入堡门,笑道:“贫道还未投上拜帖,贵堡主怎么便知贫道要来?” 入门处是一座石砌照壁,绕过照壁是一座高大的石牌坊,上书“忠信礼义”四个大字,接通一条笔直的石铺通路,两旁植有苍松翠柏,房舍藏在林木之间,景色幽深。 方益民微笑道:“这川蜀之事,哪里能满得过我们堡主的耳目?他老人家听闻沈道长光临成都,故而暗中遣了人关注道长,这才事先得知。” 沈图淡然道:“解堡主的隆情厚意,贫道非常感激。” 方益民领他经过一道横跨自西北逶迤流来的清溪上的石桥,见前方位於独尊堡正中的建筑组群楼阁峥嵘,斗拱飞担,画栋雕梁。尤其是主堂石阶下各蹲一座威武生动高达一丈的巨型石狮,更给主堂抹上浓厚的神秘和威严。 方益民边行边笑道:“是我们感激道长才真,请这边走。” 沈图愕然跟在他身侧,绕过主堂,踏土一道通往侧园的羊肠径,两旁尽是奇花异卉,在阳光下灿烂夺目,绿荫怡人。
忍不住问道:“你们因何要感激贫道?” 方益民神秘地微笑,压低声音道:“待会道长自会知晓,请恕人不敢先行透露。” 径已尽,前方柳暗花明的展现出另一个空间,在花木环拱下,一座别致的楼宁静的座落在这幽雅的角落中。 方益民施礼道:“道长请进楼稍候,我家堡主随后便到,人告退。” 沈图朝上走去,当他来到二楼时,突地一愣,随后苦笑起来。 只见石青漩身穿双襟圆领,蓝色印花的女装,轻盈潇洒的坐在窗台前,淡淡的凝视他。 清丽绝伦,没有半脂粉的俏脸挂著某种难以形容的凄幽美态,自然便风姿姊约,楚楚动人。对她有若刀削般充满美感的轮廓线条和冰肌玉肤,清丽如仙的容貌来,任何一丝一毫的增减都会破坏这只能出自上天鬼斧神工的月貌花容。 她身穿的印花布质地轻柔,纵是单色印花,却予人蓝白色对比的强烈,能於单色中求多变,於对比中得调和,非常别致。 她那天下倾慕的玉箫就那么随随便便的搁在膝上,灿烂夺目的阳光从林木间洒落窗前,化成彷如把她笼罩仙氲霞彩的绿荫中,令人感动得屏息。 沈图轻笑道:“真巧,原来你也在这里。” 石青璇闻言一愣,看着沈图,眼中似乎闪过一丝光彩,瞬间便抿了去,低下头,道:“我记得时日,若是再回我那,赶回来定是不及,所以便在这里借住一些时间,也好调整状态,沈道长也是如此?” 沈图摇了摇头,“只是闲来无事,四处逛逛,顺便和这独尊堡聊一聊天下。” “沈道长豪气!”楼下传来一声男子的笑声,“这天下大事在沈道长的眼中也不过是顺便而已,仅是这份豁达,便是让人羡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