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祛三尸,四友隐华山
秃笔翁急冲冲跑了回来,对沈图道:“你如果走了!我们四个岂不成了你的替死鬼?” 黄钟公镇静了一会之后,也站了起来道:“朋友,我们出去细,唉!这事你做的虽是利落,却也害苦了我们四个散淡人,还请朋友给我等兄弟指条明路容身!” 着话便到了地面,四个人俱是面露愁苦之色,一脸哀怨的看着沈图,让沈图很不自在,四人在大厅中落座之后,那仆人又重新上了新茶,沈图才道:“实不相瞒,在下乃是华山派剑宗弟子,沈图,机缘巧合之下才知道了此地的机密,不过四位可以放心……” “你便是得了‘独孤九剑’和‘辟邪剑谱’的沈图?”黑白子惊呼道,“原来如此,怨不得沈先生可以杀了任教主,这剑法确实了得!” 沈图笑道:“三庄主过奖了,能杀任我行已是侥幸,若是对上十多年前全盛时候的任我行,能保全性命已是不易,又谈何取他首级?” 黄钟公道:“此话不假,那任我行的吸星**,确实麻烦的很,老夫很好奇,为何他与你打斗时,却没有用上吸星**?” “用了。”沈图答道,“却没有作用,在下内力凝实的很,若是强行去吸,受害的反倒是他,在他第一次触及我身体时,他便已经明白了。” 这时丹青生着急的打断了沈图的话,道:“你武功如何,我们暂且不提,只一样,你可知道三尸脑神丹?我日月神教中的奇毒!” 沈图了头,道:“略有耳闻,听闻三尸脑神丹中有三种尸虫,服食后一无异状,但到了每年端阳节午时,若不及时服用克制尸虫的解药,尸虫便会脱伏而出。一经入脑,服此药者行动便如鬼似妖,连父母妻子也会咬来吃了。东方不败强令属下服用此药,每年以解药相要挟,以使他们死心塌地听从驱使。难道……” “沈先生倒是博学多知,连这等秘辛也能娓娓道来,”黄钟公一脸苦涩的道,“没错,我等已是服用此毒十多年,每年端午时节东方不败必遣使者来看望任我行,确认之后才会赐下解药,若有一差错,必会晚上一两天,让我等在那两日里生不如死!如今你将任我行杀了,算是绝了我等的生路!” 沈图沉吟了一会,道:“四位庄主莫急,请伸手让在下品一下脉,在下虽是才疏学浅,可也知道一些医理,对于普通毒物还是有些法子的。” 黄钟公听了沈图这么,虽是伸出了手,却也是一种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能治最好,不能治也要让沈图帮着找地方逍遥一年再。 沈图摸着黄钟公的寸关尺,心中凝神,让心神分出一丝细细遵循着黄钟公的经脉往他体内探寻过去,仿佛是扫描一般。不多时,沈图心中便有了基准,收了手指,笑道:“敢问大庄主,每年发作时,可是先从后脑开始,然后头痛愈裂,最后全身经脉紧缩,内力不出丹田?” 黄钟公听了不住的头,心中生起一股希望,问道:“沈先生可有解除之法?” 沈图了头,道:“确实简单的很,那三条三尸虫如今潜伏在你的玉枕xue,夹脊xue和尾闾****,若要去除却也不难,只需几味驱虫的药材就可。” 听了沈图如此,那黄钟公生起的希望却又低落了下去,他还未话,那秃笔翁便苦笑道:“沈先生,我等虽是隐居于此,却也不是穷苦人家,还算是薄有家资,也请过平一指来看,他和你的倒是一般无二,可是吃了药后,除了吐血之外,竟全无反应,而且次年发作起来反倒是更为厉害了。” 沈图问道:“四位的三尸虫都是在这三xue潜伏?” “没错,”秃笔翁由怀中拿出了一副笔墨纸砚,放在桌上道,“不过沈先生的医术确实不凡,只凭把脉就确定了地方,还望告知药方,我们也好遣人去抓药。” 沈图了头,拿起笔沾了墨在纸上刷刷写了几位药材,却没有写下份量。那四位庄主在旁边看着,只道是南瓜子鹤草芽榧子芜夷鹤虱雷丸苦楝皮和使君子这么几味平常药物。 “这……”黄钟公接过药方之后,问道,“要多少?” “越多越好,将这些药物每味取一斤比例包成纱包,然后用八斤水泡一个时辰,再用陶罐炖,八斤水浓缩成一两药膏之后,用烈酒化开吞服。定可见奇效!”沈图确定的道,“你们且去准备,在服药时我再指你们。” 黄钟公等人立马就知道了其中的奥妙,看来关键的地方还在最后那一道上!黄钟公将这些话都吩咐下去之后,又到了客厅陪着沈图,想要问出那条安身之路来,到了客厅之后,便见沈图在那里伏案写着什么,旁边的三人却是一副喜笑颜开的样子,黄钟公来到近前,声问道:“你们这是……” 黑白子兴奋的回道:“那沈先生已经应了下来,只待咱们驱了三尸虫,便可去华山的后山隐居安住,那里环境虽不如苏杭,却也胜在隐蔽安全!尤其还有华山的风清扬风前辈为邻!” “原来那风清扬现在还没死啊!”黄钟公笑道,“真不知再见之后,这老风变成了什么样子!” 沈图抬起头问道:“怎么?大庄主还认得我太师叔?” “太认得了,二十多年前,我与风清扬在这杭州见面时,正逢他娶亲,不想一晃二十余年没他的信息,原本还认为他早死了,竟然是归隐了,真是羡慕他啊!” 沈图将书信写好之后,放入信封,对黄钟公道:“几位凭此信可以入华山后山之中,那里一般不会有人打扰。” 黄钟公收好了信之后,感叹道:“我四兄弟身入日月神教,本意是在江湖上行侠仗义,好好作一番事业。但任教主性子暴躁,威福自用,我四兄弟早萌退志。东方教主接任之后,宠信jian佞,锄除教中老兄弟。我四人更是心灰意懒,讨此差使,一来得以远离黑木崖,不必与人勾心斗角,二来闲居西湖,琴书遣怀。不想还是被卷入江湖是非,只愿可以在华山能安享晚年,不问世事吧!” “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想要退出江湖,除非不再做人。”沈图摇了摇头心中感叹了一句,又向黄钟公问道,“敢问大庄主,那黑木崖要怎么走?” “你取了这任我行的头颅,不是该去嵩山或是华山吗?怎么要去黑木崖?难道……” “在下是要去见东方不败一面,前去问些问题。” “你这子好生大胆!才杀了日月神教的前教主,便要见新教主,难道你不怕死?” “那东方不败把任我行关押起来,想必是不想亲手杀了他引得教中诸人反感,如今我替他解决了这个难题,难道不该去讨个好处?”沈图笑嘻嘻的道,“可在下初入江湖,实在不知道这黑木崖在什么地方,只能求教几位了。” 黄钟公想了一下,又想起这体内的三尸虫还要此人秘法相救,再,以此人武功,去了之后应该还能逃出生天来,也就不再担心无法和风清扬交代了,便道:“这黑木崖在河北界内,先由恒山往东,到了平定州,之后再往西北走四十余里,山石殷红如血,一片长滩,水流湍急,那便是有名的猩猩滩,猩猩滩之上便是黑木崖,不过你没有教中腰牌,却是上不得山。”
沈图一指向问天的首级,笑道:“我虽没有腰牌,可却有比腰牌更管用的东西。” 笑之间,又过去一个时辰,那仆人将熬好的黑色药膏端了上来,只见一白瓷碗中,盛着一碗果冻质地的黑糊糊的东西,散发着一股恶臭气息,端药的仆人脸色很是不好,可见被熏得够呛,他将东西放下之后,话未多便退了下去。 沈图道:“四庄主,可有烈酒?” “早就备下了,这是东北的高粱白酒,清澈浓烈,平日里用来清洁酒具用的烈酒,你看能用?” 沈图接过来丹青生手中的酒壶,打开盖子闻了一闻,道:“很好!正是可以催发药性的东西!”着便将酒倒入了一个空的薄胎白瓷碗中,又将药膏倒入其中,他又用身子遮避开四位庄主的眼神之后,快速的用手在腕上画了个符文丢到其中,顿时,一股清凉药香散发出来,其中还夹杂了一些酒香,闻着就让人流口水,那种勾人嗓子眼的香味让四位庄主很是惊奇!这还是刚才拿上来的那碗药吗?黑色已经去了,变成一股泛着青光的透明胶冻,香味的来源正是这个东西! 黄钟公二话不,一把抢了过来,像是渴了四五天的人见了水似的,一口吞了下去,可那东西才刚被吞下肚子,黄钟公便定在那里不动了!整个脸上一股享受的表情,浓的都化不开!正当这黄钟公想感叹两句时,就觉的身上三个xue道直痒痒,跟有东西爬似的,紧跟着就觉得经脉中也开始痒痒,不过这种痒并不强烈,还可以忍受,不一刻,这种痒的感觉就到了足阳明胃经的梁门xue!一股刺痛之后,一阵恶心便犯了上来! 众人就见黄钟公走了两步之后,身子先是向后一仰,接着猛一弯腰,从他口中吐出三只蠕虫来,每个皆有一指长,筷子般粗细,一种蓝绿色的蠕虫,长一般在两寸以内,极其纤细,一种是头部有一些絮状的触手,身体是黑色的,最后一种尤其恐怖,浑身血红色的,上下长着细密的短毛,类似于蚕,却一端满是倒刺獠牙! 这三只虫扭动了两下之后,被阳光一晒,便僵在那里,一动不动了。沈图走上前去,将这三只虫放在酒杯中,慢慢融化了。这才对看呆的三人道:“此便是三尸虫了。” “也就是,从此之后,老夫再不用受此物折磨了?”黄钟公激动的问道。 “不用了,”沈图道,“不过这虫取出之后,要用酒融了它,否则到了夜间,会再次苏醒,再通过孔窍跑回原宿主体内。” 那三人听了,心中一震发毛,他们虽是武功不错,可对与这种虫蛊毒之术却全无涉猎,今日才算终于见了三尸真身,但又想到自家体内也有,便又毛骨悚然起来,忙吩咐仆人快些将自己的药取来! 不一会之后,三人俱是吞了药,吐出了三条尸虫,这才轻松许多。又对沈图感恩戴德一翻之后,沈图才告辞,向黑木崖而去。 那四人也散了仆从,只带了两个老人和一些川资路费,换了装束坐了马车,一路往华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