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准备学费
二人走至小路拐角处，赵颜低眉道： “黄师弟，我爹，我爹可否能医好？” 她的声音带着颤音，黄安抬头看去，透过皎白月光，看到了脸上的一抹晶莹。 心中哀叹，黄安犹豫一下，还是决定隐瞒，他低头道： “师弟我医术一般，只能尽力而为。” 哪怕早有预料，赵颜仍旧一个踉跄，她扶住身侧的柱子，强颜欢笑，道： “师弟医术精湛，我赵家姐妹感激不尽。明日一早，你便入门吧。” 黄安心中一喜，脸上却露出悲伤之情，轻轻一叹，拱手道： “那就多谢师姐了。” 赵颜顿了一下，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下来。 两人无言。 都是聪明人，话也没有说尽。 赵颜在刚刚帮忙处理脓液的时候，就知道爹爹伤势严重，绝不是一次清理就可以的。 甚至很大的可能，清理结束后，伤势其实没有缓解多少，她从未见过患有那么严重伤势的人，还能活命，哪怕听都没有听过。 如今黄安说只能尽力而为，赵颜也投桃报李，让黄安明日就入门。 黄安惦记着馆主伤势，虽然有了一定的把握，但也不敢现在说出来。 突然。 “小师弟，师傅受伤难愈的事情，不能透露给他人。” 赵颜出口叮嘱，她的语气很郑重。 黄安抬眼看去，察觉到了她柳叶眉下的祈求眼神，还有那微不可查的警告。 “对，对，不能透露给他人。” 身后又传来一道声音，不知何时，赵乐也来了，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清楚黄安和赵颜之间的对话。 赵颜给了黄安一个眼神，他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表明自己不会多说。 “小师弟？” 赵乐催了一句，武馆局势不好，爹爹就是定海神针，重伤的消息，一定不能泄露出去。 黄安心中一懔，抬起头来，眼神依次略过两女眼睛，最后看着赵颜，点了点头，郑重保证。 “师弟必守口如瓶！” 嘴上答应着，心中却是一动。 目前已有三人对自己说过类似的话，观察三人叮嘱自己时的语气和神态，那他完全可以推断出，赵氏武馆在城内，应该是有竞争对手的。 而且竞争很惨烈。 黄安心中暗道倒霉，这赵家武馆不会靠不住吧？ 只是如今上了贼船，也下不来，只能徒呼奈何，走一步看一步了。 黄安和赵家姐妹今日才算认识，自然算不上熟悉，加上三人心思各异，也没什么说的。 在简单用过晚饭，谢绝师兄妹三人谢意后，赵乐领着黄安，入了一个小院子。 给黄安安排的院子，距离赵馆主的病房很近，黄安自然明白赵家姐妹的意思，也没异议。 赵乐给黄安送了被褥之后，又叮嘱一番，便去照顾她爹爹了。 她应该没有听见黄安和她jiejie的对话，否则，绝对笑不出来。 黄安将赵乐送到门口，等其背影彻底消失，方才掩上门，用门栓顶住，随后又绕着小院子转了几圈，也算对这占地不足五十平的院子，有了初步了解。 入了屋，黄安将门窗关好，从里面顶死，方才坐在床上，开始沉思起来。 小心无大错，关乎自己身家性命，黄安自然是谨慎到了极点。 而且，这赵氏武馆有一个人很奇怪，引起了黄安的警觉，那就是武馆大师兄，庞汉。 此人自自己醒来之后，一直对自己没个好脸色，动辄呵斥，甚至一度差点将自己赶出武馆。 哪怕是在自己缓解了赵馆主的伤势之后，此人依旧阴着脸道谢，其不耐烦和对自己的恨意，不加掩饰。 黄安自问没有做过对不起此人的事情，面对如此行径的庞汉，自然生起警惕之心。 故而，在他回到屋内，将油灯吹熄后，仍旧没有回到现实世界，去凑足明日拜师所需的二十两白银。 他在等待，等待庞汉的到来。 虽然可能性很小，但黄安仍旧枯坐到凌晨三点。 直至时间来到凌晨五点左右，苦熬大半夜的黄安，才默数三秒，进入万界垃圾场。 他确实多虑了。 在今日饭局上，黄安知晓了自己昏迷了整整两天两夜，今日是他到这丰安县城的第三天。 也幸好他成为了万界垃圾场的正式员工，不必每日参与清理垃圾的任务，否则单凭旷工两日，他就已经被强制抹杀了。 看了眼放在不远处的黄金疙瘩，黄安皱了一下眉，随即又舒展开来。 目前为止，算上放在办公室抽屉里的黄金，自己还剩下六斤左右。 白银的数量倒是比较少，差不多在十斤左右。 黄安一番思索，想要算笔账，可惜的是，他到现在还不清楚丰安县内的物价。 在《大明语》上，已经说明了，大明内部的价值，和地球是一样的，两边的重量等级一致。 一两和一斤，都是一样的。 但黄安知道的，也仅此而已了。 一两黄金能换取多少两白银？ 黄安并不知道，他总不能按照地球的物价算吧？ 毕竟，地球1g的黄金算400块，而1g白银，只需4块钱，量大还能减一点。 这之间相差百倍，而在黄安看来，丰安县中的白银和黄金之间的兑换价格，并没有如此悬殊。 丰安县内，基本物价几何，黄安也不清楚。 除了白银和黄金这两种货币之外，是否还有其他货币？黄安也是一无所知。 对此，《大明语》中提及到的也极少，出现过“一贯钱，一文钱”这样的字眼。 要弄清楚自己需要带多少银子，黄安暂时没有想法。 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拿到了抽屉中的两种贵金属，随后清理自己的家当。 六斤的黄金，加上十斤的白银。 至于那些看着好看的玉石和珠宝，黄安并没有理会。 这些东西可能会暴露他的来历，毕竟，就算在地球，钟情于玉石的人，也以东亚为主。 若是大明人不玩玉，那黄安拿出去玉石，可能会暴露自己，以至于赵氏武馆中的人，怀疑自己的目的。 黄安只想安安稳稳练武续命，现在还不想赌。 一手抓着银子，一手抓着金疙瘩，黄安微微沉吟。 这些银子，应该足够自己短期的花销了。 等今日天亮，需要二十两银子当做入门费，加上自己需要另外找寻一处较为隐蔽的居所，最后再加上短期内在丰安县城的开销。 黄安简单估计，决定带上一百两银子，也就是将所有十斤的银子都处理好。 黄金暂时不动用，就放在这里，以备不时之需。 其实，若是黄安神经大条一点，他大可只带二十两白银过去，等什么什么需要花银子了，再来这万界垃圾场，取上准备好的银子。 可惜黄安生性谨慎，他不想增加自己暴露的风险，他要减少自己进出万界垃圾场的次数。 随身携带十斤的银子，加上宽松的衣物，能藏得住。 黄安对这個第二锚定世界几乎一无所知，该谨慎还是要谨慎的。 有了主意，黄安拿着一百两的银子就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要想安全使用这些银子，他需要做些准备。 如今已然是凌晨五点半了，黄安也不准备睡觉，他打开办公室的门，拿着银子就走向了废品处理厂的工作区。 路上遇到惊喜的老猫，摸了两把，见它肚子鼓鼓的，也就没了喂食的心思。 黄安需要将手里的白银给融了，往里面加上一点熔点较低的铝，以降低其纯度，达到和丰安县内银子差不多的纯度。 他在昨日与武馆师兄妹三人的饭桌上，接触过赵颜准备好，当做酬劳的白银，估摸着那白银的纯度，在八成左右。 而黄安自己收集到的这些白银，已然被他处理过了，纯度在九成九左右。 故而，经过半小时的处理之后，黄安顺利得到了约莫一百二十两的白银。 回去的路上，发微信给父母问了声好，回应微信消息，之后又给阿常打了个微信电话，交代几句后，便在阿常的哈切声中，中断了电话。 准备就绪，黄安连早饭都没吃，在清晨六点还没过，就带着一百二十两银子，回到了赵家武馆的后院内。 再多就不好放了，少了又会增加自己暴露的风险。 黄安竟谨慎至此。 黄安熬了一夜，也没多少困意。 练武之人早起，等黄安将门打开，已然听到前院的人声。 “我需要找个借口出去，好光明正大地将银子拿出来。” 正好，如今天色才微亮，光线也足够昏暗，黄安记忆力不错，一路怀揣着银子，有惊无险地走了出去。 等到了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黄安空着手，一脸无奈地走入了武馆大门。 他本想买些早食，顺便探查一下丰安县内的物价，可惜的是，那些商贩见他拿着银子买包子，说什么不卖他。 嘴上说着什么找不开，黄安拐着弯儿打听了一下，顿感惊讶，这一两银子，竟然足足能换一千文的铜钱。 而那拳头大的rou包子，一个仅需两文钱。 黄安对丰安县的物价，有了初步的认知，也对自己银两的购买力，有了清晰的认识。 在某种程度上，一文钱相当有他老家鹰市的一块钱。 他怀中的一百二十两银子，是一笔巨财！ 看来能尽快抽空买间宅子，隐藏自身的秘密了。 黄安饿着肚子，但心情还不错，一只脚踏入武馆大门，还没来得及转身关门，就被一把抓住。 “小师弟，你去哪里了？快去随我看看我爹！” 声音很熟悉，是赵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