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雪山情缘
自古忠义两难全，真的猛士不会委屈求全。 ——猛犸人。 雪山寒，雪山茫，雪山上雪崩是天灾。 人们对雪山总有着敬畏，流传着各种雪山传说。维京国度临近雪山，人类国度盛行的雪人、雪怪传说，便起源此地。 维京民族的“狂战士试练”，是每个维京人向往的挑战，其一是山下的蛮牛，其二就是山上的雪人。狂战士是一根沾血的纽带，将两个民族连到了一起，猛犸人与格鲁普结识，就是在维京国度。两千年前，猛犸人败退雷霆山脉，遭到狂战士攻击，是格鲁普帮助了落难的猛犸人，击退了追击的维京人。 登上雪山后，又是格鲁普给与了猛犸人食物，帮忙修筑了居所，使得猛犸人能够在雪山绝境之中得以安身。 开始时，猛犸人对格鲁普充满了戒备。但后来，渐渐地相互了解，猛犸人认识到，格鲁普是善良的冰山居民，有着其独特的雪山文明。两个部族，便开始友好地相处下来。 直到最近百十年间，格鲁普发生了变化。一种赤毛的变异个体出现在格鲁普中间，好勇斗狠，打破了格鲁普的安静生活，渐渐地整个格鲁普群体也变得暴躁起来，时常无辜袭击山上的生物，雪山的宁静也为此打破。 猛犸人把这些充满袭击性的格鲁普称为冰吼，刚开始只是觉得这是正常的现象，与猛犸人有着兽亲一样，文明程度不高的格鲁普中出现返祖现象，同理之下，也不难理解。 事情却往着不好的形势发展，猛犸村落的邻居，曾经熟悉的人，一起围着温泉吃冰蚌的朋友，突然变成了赤毛冰吼。变得不再认情面，肆意破坏，嗜血好斗。在数次发生族人受伤的情况后，在不得已之下，猛犸人只好与之战斗，希望通过武力，让朋友恢复平静。 这样的战斗，是残酷的。 猛犸人一度认为，这就是冰吼的本性，不知为何暴露出来的野兽本性。后来渐渐发现，是某种原因，使得初具文明的格鲁普变成了野兽冰吼。而猛犸人也找到了原因所在，是一种生长在冰洞深处的咖啡豆。跟猛犸要吃香蕉类似，雪山上的生物都吃一些咖啡豆，以抵抗冷冻带来的睡眠感，但咖啡豆具有瘾，吃多了会让生物欲罢不能。总有雪地山羊因为咖啡上瘾，而最终撞冰壁死亡。 不知为何，格鲁普也对咖啡豆上瘾了。 猛犸人曾对格鲁普进行过强制戒断，被捆着的格鲁普凄惨的吼声，吸引了大批赤毛出现，这些已经变成纯粹野兽的冰吼，袭击了猛犸人的村落。 那是艰难的战斗。狠下心来的猛犸人，依旧抵不过数量众多的冰吼，冰吼的个体战斗能力，本来就跟猛犸人无差。 最终，那一战是雪神貂出手，才化解了猛犸人的危机。也就是从哪以后，雪神貂总会出手冰冻一些袭击猛犸人村落的冰吼。外出打猎的猛犸人，也在雪地山羊、雪兔等动物集聚的地方，发现不少冰吼的冰雕。 猛犸人明白，这是雪神貂在维护雪山上的平衡。 纵使有雪神貂帮助控制冰吼，猛犸人还是觉得这不能根除问题，便打算派人下山，到山下百族中寻找方法，以图解救朋友，恢复雪山的安宁。 最终，猛犸人选中喜欢说谎的罗兰度。猛犸人觉得，在猛犸人久违的世界中，“会说谎”未尝不是一种生存手段，毕竟隔世千年，猛犸人都变得木讷了。 这就开始了罗兰度的山下之旅。直到欧阳想招募猛犸人，以抵挡香多拉接下来要面对的威胁，罗兰度才返回山上。罗兰度也顺心想让祭祀出手一试，毕竟这位老板挺神奇的。 武技长科隆提出道：“我觉得祭祀和食物，双管齐下更好，何不让祭祀先试试？” 科威纳道：“祭祀大人上山，就是为了招募我们猛犸，他肯定要以此为条件的。可我们并不希望下山啊。” 罗兰度道：“为什么不愿？上次选使者时，就有不少人争着去，要不是我够聪明，也不会轮到我。难得有这样的机会，难道我们就继续当猎人和农夫，而不想让猛犸人的威名重现吗？” 长老卡维尔道：“因为，猛犸人不能再为盛名所累了。我们更希望猛犸人过上自由自在的生活。祭祀大人所说的权力与政治的斗争，比蒙的现状让我很惊讶。但这东西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早在两千年前，猛犸人就已经尝到其中的威力。具体故事，我们这些子孙已经不清楚了，但每一任族长，都会告诫继任者，‘猛犸人不能再为盛名所累’。一直来，猛犸人的战斗力都是冠甲天下，特别是猛犸重骑兵。但为何拦截人类的任务，不交给当时兵力更强大的布尔族金环武士？而给编制弱小的猛犸骑兵？就是因为猛犸重骑兵的名声，指挥者觉得这能够震慑追击者。可谁想到？因为这个名声，猛犸人遭受更强力的攻击，甚至引来了本应作为攻坚的宝象骑兵。” 科威纳道：“不错。当时的族长明白，猛犸重骑兵名声会带来很大的压力，才会做出拖家带口，举族拦截人类的决定。是想以全族的命运，来迫使战士们发迸发强大的斗志，在追兵中凿出一条生路，而不是为了完成任务而光荣战死。事实证明，这样的举措是明智的，猛犸重骑兵不仅完成了任务，还在绝路中求得生路，让猛犸一脉得以在雪山上延续。从那时候开始，猛犸人就贯彻一条信念：猛犸人命运与自由应该掌握在自己手中，因为我们的强大。” 罗兰度听了不禁撇撇鼻子，更觉得猛犸人更应该下山走走，不然总是当个山包子，夜郎自大，到时走向毁灭，才真的是为盛名所累呢。 罗兰度道：“路凯领主可不是这样的人。对战人类强盗一战中，连熊地精奴隶都没有安排出战，是怕奴隶叛变吗？领主大人是在练兵，用矮人的一句话来说，是好钢用在刀刃上！猛犸人继续呆在山上，只会是一堆烂铁，为世人遗忘。不，我们早就被遗忘了。不信，出去问问，有多少兄弟愿意下山的？” 科威纳批评道：“罗兰度，投票是个愚蠢的行为。他们都被你的经历煽动了，过于向往没经历过的东西，会迷惑他们的选择。路凯大人或许不是那样的领袖，但当今国王呢？罗兰度，当今国王年轻时可是来过这里的，陛下是怎样的人，你不记得，我们可是清楚得很啊。路凯大人只是一名小小的领主，男爵的爵位还是他的导师的，如果国王伸手要猛犸战士，一个男爵能够拒绝得了吗？你还记得国王年轻时留下的那首诗吗？” 罗兰度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扣扣鼻孔，这首诗可是他刚盗用一次，用来坑骗河马诗人来着，当下再度吟唱出来： “生来喝酒，那么谁去铸就宝剑？” “下半句是：锋芒中小人奋起，羞煞漫天云霞。”科隆也接着道。 族长科威纳仰鼻长叹一声，道：“猛犸人只会再次被磨成宝剑，而国王，不会吝惜当小人。” 这些，科威纳都说过，其实就是拒绝下山的理由。猛犸人不拒绝当士兵，不拒绝牺牲。可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猛犸人已经不复当年鼎盛了，现在硬要捍卫昔日荣耀，要做出的牺牲，不值得。 罗兰度道：“老头，说这么多，其实有一个事实，我们都无法否认。我们已经难以在雪山上生存下去了。冰吼作乱这么多年，遭殃最严重的都是动物，附近的那些动物群落，不是被杀光，就是躲到更远处了。我们食量本来就大，靠什么继续生存下去？” 两名族老没想到罗兰度居然有这样的洞察力，愣了很久，相互用目光交流着，才叹声道：“我们不能忘恩负义。当初那么艰难的岁月都度过了，现在不算什么。救治了格鲁普后，我们还得留在山上帮助他们重建村落。下山的事，不要再提了。” 罗兰度道：“你们还是想方法拒绝领主大人吧。不过，我真要再返回山下，你们也阻拦不了，上次我滚着下去，你们不也拦不住？” 长老卡维纳沉吟道：“有些时候，必须‘小人奋起’啊！” “那冰吼的事，你们怎么跟领主说？”罗兰度显然下定决定再度下山，不再想纠结这个问题了。 科威纳道：“我想，他会对狂化感兴趣的！” 第二天。 天刚亮，族长科威纳就找到了欧阳，解释了所有缘由。 欧阳对冰吼王能够抵抗“战争践踏”的昏晕效果，也感到不可思议。当时就跟比蒙战士狂化了一样，冰吼王突然爆发出巨大的力量，接连击倒数名猛犸人。欧阳见过牛二进入狂暴的状态，一直以为是高阶魔兽拥有高智慧，才能拥有足够的情绪和怒意，做到这一点。毕竟牛二还是星界的斗士，懂得格斗的技巧，才能够进入这种“类狂化状态”。 真正的狂化需要激发怒意，更需要意志的引导。任由暴虐的情绪cao纵行动，那叫做发狂，是一种病，得治！ 冰吼王在狂暴后，还懂得避重就轻，攻击落单的罗兰度，这是一种意识清醒的表现，要比牛二发飙时好多了。香多拉麾下战士，众多拥有自主狂化资质的战士，却一直领悟不了其中的奥义，无法自主狂化。与云雾山谷一战下来，领悟了自主狂化的，仅寇沙一人而已。 欧阳很想研究一下那头冰吼王，或者说是咖啡上瘾的冰吼。 欧阳自己也掌握自主狂化，也总结了一些心得。但讲得再多，麾下的民兵还是跟牛皮灯笼一样，点极都唔明。 武技长科隆说，要探查一个冰吼聚居的洞xue，里面汇集了不下五十头咖啡上瘾的冰吼，平时猛犸人都不敢涉足，现在正好遇上圣坛祭祀到来，趁着这个机会去探查一番，希望能够彻底找到冰吼发狂的原因。 这正合欧阳之意。他不仅是一名祭祀，武技更是比猛犸人还强，得到一个强大的后援，猛犸人这次探查成功率将大大提高。 一路上，科隆给欧阳讲述了冰吼的历史，听得欧阳唏嘘不已。 根据暗夜精灵的划分标准，格鲁普应该属于亚人类，一只脚踏进灵长智慧生命的大门，但又没完全褪去野兽痕迹的智慧生物。欧阳之前见过亚人，而且还是他的邻居！ 泷江河中的寇涛鱼人！ 雪山上的冰吼有着堪比猛犸人的战力，而泷江河里的寇涛鱼人，河马人五根手指的能够戳死一个排！真正的战五渣！ 这就是差别！ 欧阳挺注意这个叫科隆的猛犸人的，不是因为科隆的武技长身份，而是科隆的肌rou仿佛是铁打出来的，完美得足以让香多拉麾下一干胖子瘦子羞愧得自主狂化！ 这些胖子就包括欧阳胖子！他不狂化前丑，狂化后的肌rou堡垒模样，更丑！ 一行人交流着故事与武技，渐渐接近此行的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