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一石二鸟)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一石二鸟) 傍晚，红日西去，天色慢慢地暗了下来。月亮却爬上天边来接班，四周的青山也变成了黛色。 凤缘又提着礼品走在白一段、黑一段的巷子里，很快就来到了《益寿堂》门前。两只高挂的红灯笼灯把一对坐在门边的青狮照得通体红光。一对黑油漆大门钉上一排排的铁钉也显出了肃杀之气。 凤缘轻轻地拍上大铁环喊道：“屋里有人么？开开门，我是凤缘。过了一会儿，门吱呀一声被王妈拉开了。 “王妈、团座在吗？” “在、在上厅等你。”他三步当着二步来到上厅。 一个声音从后厅的太师椅上传了过来。 “凤缘兄、深夜来访、有何急事？” “子安贤弟，自日寇投降以后，托你洪福、我有了出头之日，特来感谢！也祝贺你步步高升、鹏程万里。这是一点上等山货，不成敬意、海望笑纳！”说着放到八仙桌上。 “一家子兄弟，不必这么客气。以后好多地方还要靠你支持，次次上门都拿东西，以后就不必了。我们兄弟谁拍谁的马屁？” “感谢你今天开恩，把大家的罪都免了。但这清理汉jian的工作、不就不服民心了吗？总得有个把典型吧？你怎么向上交待呀？” “不说，我还真的忽视了，他们你都担保了，你说我该啥办呀？”子安反问着。 “这件事要找对向也不难。我说一个你听听，你看够条件不？” “黄庄有个黄二狗。在家偷鸡摸狗，深受四乡八邻痛恨。人们骂他；石头放在鸡窝里——混蛋。茄子树上结辣椒——怪种。他这几年又在鬼子据点干伪军，给日本鬼子作向导，也干了不少坏事。上次袭击据点后，逃在家里。此人正好作汉jian镇压，那也大快人心，为民除害。也显显你的虎威。你看如何？” 子安听后想了一想故意说道：“听说黄庄有个美人，有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容，名叫赛一方和你关系蜜切。可没听说什么黄二狗？黄二狗有老婆孩子吗？你看文华带着孩子受尽了人间之苦。如果他作汉jian镇压了，有点余心不忍。没有孩子还好点，老婆还可嫁人。” 凤缘连忙接口道：“他没有孩子，只有一个老婆。他够枪毙，还管他这些干什么？” 朱进故意问道：“这个和你和赛一方没什么联系吧？” 问到这里，凤缘吞吞吐吐地叹起气来。 “上月我去江夏找你月英嫂子了，她不知下落，石沉大海，估计已经嫁人或在战争中死亡，我一人苦呀！有苦才找你诉诉？” 子安听出了凤缘的心事，心想这事能左能右。 好汉岂能无妻？子安眼睛一转，正色道:给鬼子作向导，打国军和抗日队伍，实在是汉jian，应该镇压。心想;碰到我就是天要成全你，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到时你凤缘也会知道咋干。事成后，我也好向上交待，” 凤缘一听，目的又达到了。忙点头道：“是该镇压。还是自家兄弟知我心也。那你就把事速办了，恐生不测？” ……… 子安笑着又道：“难怪别人取你九头鸟、凤点子绰号。我有一事，谈谈你的点子听听？”说完从怀中抽出一封信来递给凤缘。 凤缘接过书信认真地慢慢地看了起来，看完后又想起了灿霞他们那天进庄专横跋扈的劲头。 说道：“这件事我可没什么点子，但有一点看法提醒你。灿霞想参加你们国军，增加了你们的力量，应该说是件拍手称快的好事。也给他一条出路。但他们由一支抗战队伍已经演变成了臭名远扬、人人痛恨的土匪。你如收了他们，那你也不是黄泥巴糊裤裆——不是屎、也是屎？对你的名声可不好呀！这些游手好闲之人你也无法管住。他应该是明白人。，” 子安听到这里，长叹起来。“没想到灿霞兄这条响当当的汉子、竟然走到这种地步。这都不是他的本意？我和他攻据点时，在山上就看出他们当中有大多数都是贼头贼恼的偷鸡摸狗之类。嘿！人要好伴、树要好邻啊！我们将来怎样也都难测呀！国内仍存两雄之争、鹿死谁手？你我能预料吗？江湖险恶！谁叫我们生在这乱世呢？还是蒋总说得对；不成功,则成仁。还是积点德为上。” 凤缘点头答道：“那是、那是……但灿霞那种窄心狭胆、鸡肚小肠的个性不解，能和谁相处呢？” 子安点了点头答道：“这件事你这么一说,也确有道理.我知道该如何办了。白天多谢你热情款待，咱兄弟再碰上几杯，慢慢聊。” 不一会儿一桌酒菜端了上来，两人你来我往，酒过几杯；子安说道：“抗战胜利，国共两党各怀心思地抢占战略要地，可能又有一争？这是我们不愿看到的。各守阵营，身不由己。上面为了扩充兵员备战，要抽些壮丁，这工作你速去交待各小保办理，将功折罪，你可要起带头作用？” “兄弟所言及是，我会尽力所为，请你放心！其实你如收了灿霞兄他们，对我们抽壮丁工作就少了很多压力，他们也能顶顶人数。我想还是让他们自然散伙为好。上面政策怎么个抽法？” “从十八周岁算起，至三十岁、兄弟最多的抽。上面有公文布告。灿霞兄他们，我知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好！有公文我好办事。” “爽快！你的事我也马上叫手下去办。待我俩这餐酒喝完之时，黄二狗己成笼中之鸟、瓮中之鳖。干杯！” 朱进喊来手下耳语了一会，又对凤缘道：“他们路线不熟？你派个带路的，马上行动。” 凤缘心中窃喜，此举一动，黄二狗必死无疑，美人又归我也！忙道：“好、请他们随我来！” 朱进看出凤缘神气，故道：“凤缘兄，这人逢喜事精神爽，话不投机半句多。正来酒兴，明天去办如何？” “这事不能推迟，墙有风，壁有耳，风声一动会逃之夭夭。我去去就来！去去就来！” “兄长莫慌，这二狗汉jian睡得正香，也让兄弟们睡上一觉，三更去抓，一路上带去县城。我们还是继续边喝边谈心如何？不要扫兴。” “听老弟安排，宁可胃上烂个洞，不让感情裂条缝。喝酒！” “凤缘兄呀！你知道我最难的一件事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