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玉儿,你是不是真的不行?
听书的时候,人少了许多。 晚上,人更少了。 肖如玉暗暗高兴。嘴角还没来得及上翘,就看见福公公一脸严肃地走进来。 “陛下召王爷王妃入宫。” 看福公公的表情,肖如玉知道不是好事。 去静安轩叫了尧安之一起进宫。 尧安之在府里还得装得一瘸一拐,福公公看着尧安之走路的样子,给了肖如玉一个你完了的眼神。 肖如玉一脸无辜,都是小没良心的主意,不关他的事。 马车直接赶到昭阳宫门口,尧安之蹦下马车,站得笔直,等轻羽推肖如玉下来。 肖如玉被推下马车,尧安之推着他进了昭阳宫。 福公公跟在后面,看着尧安之脚步轻快,露出意味深长的一笑。 “府里女人多了,你就胆肥了是不是?”景和帝看见肖如玉进来,把一摞奏折摔在桌子上。 贤妃坐在景和帝对面,也是一脸不悦。 景和帝示意福公公把奏折拿给肖如玉看。 肖如玉看一本,给尧安之一本。 折子上都是弹劾肖如玉虐妻的。 小两口看得乐不可支,老两口气的不想说话。 “你还笑得出来。”景和帝冷哼。 “父皇,母妃,王爷没有虐待我。”尧安之说。 “那这些是怎么回事了?”景和帝指着肖如玉怀里的折子。 “这得问他们呀,我什么都不知道。”肖如玉一脸委屈。 “你……”景和帝气结。 “你做了什么,你不知道。” “我让王爷帮我练瑜伽来着。” “瑜伽是什么?”贤妃问 “就是一种功夫,养生的。”尧安之在地板上摆了一个极有难度的姿势。 右腿前曲,左腿向后,小腿曲起,右手越过头顶,与左手在背后勾连,形成一个环。左足勾住左臂臂弯。 昨夜练了一夜,今天才勉强把左足与臂弯勾连住。 尧安之疼的呲牙咧嘴。 “快放开,快放开。”贤妃赶紧上前把尧安之解开。 “好久不练了,昨天练了一夜才刚刚能做好。”尧安之一脸唏嘘。 贤妃:“你练个功夫练的满府都听见了?” 尧安之哭唧唧:“王爷没有经验,下手太重,这也不能怪王爷,练功夫哪有不吃苦的。” 听听这话说得,要是没有后半句,不叫人误会才怪。 “你这功夫真能养生?”景和帝两只手臂在身后摆来摆去,就是够不着。 “长期坚持,是能够的。” “你从哪学的?”景和帝没听暗卫说过尧安之学过什么功夫。 尧安之:“是南城一个老爷爷教我的。” “是那个叫唐三百的老爷爷?”肖如玉偷笑。 “对对对。”尧安之点头,一切都推给唐三百。 “唐三百又是谁?”景和帝瞅了一眼屋子的某个角落。 角落里的暗卫后背一凉,没有唐三百这个人,真的没有。 “唐三百就是教安安念诗的南城老头。”肖如玉解释。 “真不是你虐待安安?”景和帝不放心。 “好不容易娶的媳妇,我怎么舍得虐待。”肖如玉拉着尧安之的小手。 “你们一夜都在练功夫?”贤妃失望极了。 肖如玉点头,再点头。 “玉儿,你是不是真的不行。”贤妃在肖如玉身上上上下下的打量。 “母妃,等我和安安生一堆娃娃让你带,你就知道了。” “那你们快点安排,我可是等不及了。”贤妃放心了,高兴了。 突然被催生的二人,两脸黑线。 “这些折子你打算怎么办?”景和帝也放心了,儿子不欺负儿媳妇就行。 “父皇,我有办法。”尧安之眼睛亮亮的。 …… 肖如玉和尧安之回府,管家说有五位小姐搬走了。 才五个,肖如玉和尧安之很失望。 小姐们陆续回家请示自己的父亲,官员们看景和帝好久没有找大家麻烦了,就同意自家女儿回府了。 反正一个月的银子已经交了,自己女儿也在静王府反醒二十多天了,差这么几天,皇帝应该不会追究吧。 第二日早朝,官员们又提起了静王虐妻一事。 月姑娘的爹,鸿胪寺卿义愤填膺地谴责了一番肖如玉,要求景和帝要严罚。 皇子带头虐妻,其他人岂不是要人人效仿?连妻子都不能爱护,又怎会爱护百姓。 景和帝坐在龙椅上要气炸了,我儿子施粥的时候,你看不见,我儿子深入民间,解决百姓疾苦的时候,你看不见,一句无凭无证的流言,你倒是抓得死死的。 “去,把肖如玉叫来。”景和帝把鸿胪寺卿的折子摔在龙案上。 大殿里的百官自成两派,一派要严惩肖如玉,一派觉得太小题大做了。 景和帝坐在龙椅上闭目沉思,其实只是睡着了而已。 肖如玉和尧安之一起出现在大殿之上。 福公公小声把景和帝叫醒。 尧安之和肖如玉给景和帝行了大礼。 “静王,鸿胪寺卿弹劾你虐妻。”景和帝指名道姓告诉儿子,谁是坏人。 “我没有。”肖如玉坦坦荡荡否定。 鸿胪寺卿:“整座静王府都知道了,王爷就不必否认了。” “大人有证据吗?”肖如玉毫不在意地问。 鸿胪寺卿心里骂娘,你们夫妻房中事,我去哪有证据。 “臣女告诉微臣,府里都传遍了。” “谁传的,怎么传的?”肖如玉冷冷盯着鸿胪寺卿。 鸿胪寺卿额角开始冒汗。 “静王妃就在这里,我有没有虐妻,问她便知。” “王爷待我如珍如宝,从未虐待过我。”尧安之大声说。 “静王妃,你不必害怕,陛下公正严明,一定会为你做主的。”鸿胪寺卿改从小姑娘下手。 “我怕得很呢。”尧安之作害怕状。 “在自己家里睡个觉,就被传到早朝上来了,那我和王爷做了些什么,大人你是不是都一清二楚?” 这问题问的,是说清楚呢,还是说不清楚呢? 鸿胪寺卿答不上话来。 “大人,你说陛下公正严明,我们就让陛下来评评这个理。” 尧安之面向景和帝:“父皇,既然这位大人如此热心他人闺房之事,儿臣有一事想请大人解惑。”
满朝文武一片哗然,这静王妃也太敢说了,当着这么多朝中大臣,一个小姑娘要问一个老男人闺房之事。 “四城之外有一百三十八对夫妻夜夜不能安睡,这位大人觉得,这该如何解决?” “这……”鸿胪寺卿满头大汗,这问题要怎么回答? “大人不是很关心别人家的闺房之事吗?想必是精于此道,这问题不难解决吧?” “这……他们……”鸿胪寺卿心里叫苦,我只想针对静王爷,我不是关心别人家闺房之事呀。 “父皇,儿臣与王爷走访了城郊百姓,这一百三十八家是现在已知的贫困家庭,没有好的春耕工具,只能靠人力,连五岁稚童都得下田干活。” “一日所耕种之地不及他人一半。” “夜里,女人要缝缝补补,男人还得编筐做篓,即便如此,日子仍然难以为继。” “各位大臣若真的闲到了拿王爷的房中之事凑业绩,不如把这个问题解决了吧。” 鸿胪寺卿老脸一红。 “业绩”两个字,大臣们不懂,但不妨碍他们理解。 武将们哄得一声,笑了。 人家静王妃想的是老百姓生活困难,夜不能寐,鸿胪寺卿挺大岁数了,脑子里都装的是什么? “各位大臣可有办法?”景和帝悠悠开口。 大臣们谁也不说话,谁闯下的祸,谁负责,鸿胪寺卿你到是说呀。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鸿胪寺卿,鸿胪寺卿的冷汗都下来了。 “静王妃可有什么办法?”景和帝等不到大臣的回答,只好靠亲亲儿媳妇了。 这些老jian巨猾的大臣们,他们不是没有办法,只是不想出头。 “父皇,儿臣有一个法子,租牛。”尧安之把一本折子呈给景和帝。 妇人不可干政,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 平时,后宫妃嫔有什么话都是私下跟景和帝说的。 大臣的家眷也是偷偷和自己老爷说。 敢在朝堂之上干政,还上了折子的,静王妃是第一人。 “各位大人出牛,每头牛指定一户百姓饲养,捐牛者负责提供草料,百姓负责看护。” “农忙时,养牛的百姓除了用牛耕作自家田地,还可将牛低价租给乡亲。” “如此一来,既解决了农民的困难,又彰显了各位大人爱民如子,一举两得,稳赚不赔。” “好,很好。”景和帝满意地点头。 “这件事就交给静王去办,愿意捐牛的退朝之后,找静王。”景和帝甩甩袖子退朝了。 有这么聪明能干的儿子儿媳,自己是该退位,享享清福了。 本来是要弹劾静王的,结果倒给人家找了份笼络人心的差事。 鸿胪寺卿心里苦,想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顾将军一把扯住他的袖子。 “大人如此关心百姓,不捐几头牛就想走了吗?” 鸿胪寺卿狠狠瞪了顾将军一眼,走到肖如玉面前,报了个数字三。 肖如玉把各位大臣报的数目记下来,嘱咐他们尽快把牛送到静王府。 一时间,京城牛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