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镇压炎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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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陌雅叹了一口气，向炎魔一步步走去，走进火海。 炎魔似乎是感到威胁，张嘴就是一道邪能火焰喷出。 狂暴的火焰轰击在夜陌雅身上，却连她的衣角都没有损坏，她抬起手，火焰温柔的环绕在夜陌雅身旁，如同士兵拱卫国王。 夜陌雅一步一步向着炎魔走去，炎魔释放的火焰被她踩在脚下。 “踏，踏，踏……” 踏踏的脚步声在嘈杂的环境中却如此清晰，仿佛重锤敲击在炎魔的心底。 这个骇人的火焰巨兽仿佛也感到了恐惧，它挥动自己巨大的利爪向这个渺小的人类拍去，但利爪在接触到夜陌雅的一瞬间便失去束缚，化为火焰，环绕在她的身边。 炎魔后退了几步，但旋即大怒，它见火焰无法伤害到夜陌雅，便用再度生长出来的利爪掀起一块巨大的铁块向夜陌雅扔去。 夜陌雅一扬手，这巨大的铁块便随着她的动作分为两半，掉落在她的身后。 夜陌雅停下脚步，她仰头注视着这个近在咫尺的巨兽，不知在思索什么，炎魔似乎也被她所挑衅，恶狠狠的瞪着夜陌雅。 “唉……” 夜陌雅发出一声叹息。 “炎魔……你看看你，曾经的太阳使者，泰拉文明的保护神，火焰的主宰……现在成了什么样子？” 回应夜陌雅的是无声的怒吼与暴虐的邪能火焰，但她毫不在意的屹立在原地，继续自言自语着。 “当年，那个深渊生物将泰拉的前代文明殖民星毁灭，并且降临泰拉时候，还是你保下了最后一座城市。 你以自己的身躯为导线，将那个恒星意志与泰拉连结起来，最终将那个深渊生物镇压。 但……仅仅是一点泄露的深渊气息就足以让最后的城市腐化、毁灭，文明也不复存在。” “够……够了！虫子！” 炎魔第一次口吐人言，它疯狂的宣泄着自己的力量，见无法伤害到夜陌雅，便将火力转向了塞雷娅一行人。 塞雷娅将盾牌扔在一边，用覆盖着源石技艺的拳头将几个邪能火球弹开，此刻，塞雷娅，赫默，夜陌雅三人都与炎魔的情绪，伊芙利特的思维链接在一起。 塞雷娅顶着炎魔的攻击前进着，夜陌雅挥手将火焰压制。 “炎魔，我看到你了。” 一个满目疮痍，遍地废墟，无数尸体倒在星球各处的泰拉中，少女的模样逐渐变幻、清晰，在她的身旁浮现出塞雷娅的身影。 少女没有理会塞雷娅看着自己疑惑的表情，她将目光转向星空，满天繁星，美不胜收，却尸居余气。 她将目光转向大地，凝视良久，最终摇了摇头。 下一刻，往日阴影破碎，她与塞雷娅又回到了现实。 “唉……长久的孤寂、悔恨与恶意已经彻底扭曲你了……算了，算了。” 夜陌雅回头望着塞雷娅，大声喊了起来。 “塞雷娅！搭把手！把这家伙的脑袋摁在地上！” “放肆！你以为谁都能压我一头么？万年痛苦，我要焚灭……” 炎魔的怒吼戛然而止，一只白色巨龙一爪把它拍在地上。 塞雷娅为什么被认为是莱茵生命的防卫支柱？这头由她源石技艺抽取钙元素制造的巨龙便是答案。 炎魔的头被白色巨龙按在地上，被迫与夜陌雅对视。 它那坚硬的头颅，足以焚烧一片城区的邪能火焰，在夜陌雅面前似乎毫无意义。夜陌雅走到炎魔的头颅前，邪能火焰臣服在她的身边，她轻轻一敲，炎魔最坚固的防护核心便支离破碎，露出被包裹在头颅内部，闭着眼睛的伊芙利特。 ………… 空旷，灰白。 伊芙利特抱着腿坐在这个空旷的灰白色调的空间内，在她的面前摆着一本燃烧着的日记本。 伊芙利特那橙色的眼睛是这片世界唯一的色彩，她抬头看着逐渐残缺的日记本，将头深深埋了下去。 世界失去了最后一丝色彩，彻底沦为灰白。 “对不起……” 日记本燃烧的速度逐渐加快…… “哟，小伊芙利特！低着个头做什么？不要就这样灰心丧气啊！” 伊芙利特似乎是幻听了，这个温和的声音……怎么可能呢？ 但她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抬起头来，入目尽是灰白。 “果然是幻觉啊……” 下一刻，她眼前灰白的空间轰然破碎，一个娇小的身躯从破碎的空间中走出，灰白的世界以夜陌雅为中心迅速崩溃，取而代之的是蓝天白云与生机勃勃的草坪。 伊芙利特那橙色的眼睛眨了眨，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 夜陌雅快步向前，一把将伊芙利特拥入怀中。随着她的拥抱，伊芙利特身上的灰白迅速褪去，显露出她原本的色彩。 “呜……我，我是不是伤害到赫默她们了？” “是的。” 夜陌雅抱着伊芙利特，任由她的泪水打湿自己的肩头。 “这不是你的错，是那些坏东西给你带来了痛苦，是我们没能及时挽救你。” “可是，是我被那个东西控制了，是我没能坚持下去，所以才会……” “不，伊芙利特。你已经足够坚强，你已经做到了最好。更何况，直到现在，你也未曾放弃希望，不是么？” “我有赫默，有塞雷娅，有你，还有乔伊丝！你们都是我最亲的亲人！即使是到了最后一刻，我也不会忘记你们的……” “哈哈，哈哈哈……”夜陌雅突然笑了起来，她松开伊芙利特，盯着伊芙利特的眼睛，“小家伙，这就够了，这就够了。你甚至比我还要坚强。” “诶？” “其实……小家伙，你经历实验所受到的痛苦，我也全部都能感受到。” “什么？！” “不过……我到最后避开了你，我心疼你，我也憎恨自己，明明能够强行结束这一切，却还要目睹它发生。” 夜陌雅避开伊芙利特的眼睛，“我其实最早的目的并不单纯，我就是为了炎魔而来。抱歉，伊芙利特。” 伊芙利特抬起手，夜陌雅闭上眼睛，准备接受她的愤怒，得到的却是伊芙利特温柔的抚摸。 她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伊芙利特眼中的心疼。 “夜陌雅……jiejie。若是真如你所说，你也很疼吧？” 夜陌雅愣了愣，“诶？小家伙你不怪我么？” 伊芙利特站起身，微微低头俯视着夜陌雅。 “我分得清谁对我好。” “哈……哈哈哈……”夜陌雅仰视着眼前这个孩子，开心的笑了起来，“小伊芙利特学会心疼人了！长大了！” 伊芙利特撇了撇嘴，却听到这样一句话。 “孩子长大了，可以多布置点作业了！” 伊芙利特闻言顿时气愤的抬头，对上夜陌雅深邃的瞳孔。 “睡吧，小家伙。接下来的事情，交给大人。” ………… 火焰散开，夜陌雅走进伊芙利特内心深处，在外界仅仅过去一瞬。 炎魔发出不甘的怒吼，最终散去，露出两个身影。 夜陌雅将自己的白袍脱下，盖住伊芙利特的身体防止走光。 塞雷娅解除巨龙，走到夜陌雅身边，“她怎么样？” “睡一会吧，她很累了。” “你倒是深藏不露。” “这不是重点啦……关键是，塞雷娅，接下来要如何？” “塞雷娅，只要你还是防卫科主任，你就不可能挣脱束缚，改变伊芙利特的命运。” “我在出手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觉悟。” “但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