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海啸2

    朝霞满天的早晨，洞内还湿冷昏黑，古秋雯醒来后发现两手被绑得结实，她舌头抵住三颗槽牙，在殉爆、毒毙键上回旋了好大会儿，最后选择了易容变音键。

    古秋雯多虑了，没有人揭她的面纱，对方也选择隐身，“你是谁？”张戈的问话让易容变声的古秋雯，哽咽着回了句实话：“不幸的人。”

    “为什么跟踪祝巨子？”张戈的气息很平稳，古秋雯反问道：“你是谁？”

    自从祝杉名扬华夏后，墨家的江湖地位也跟着看涨，峨眉、武当、少林等华夏传统派系岂肯甘拜下风？一时间漫天飞舞英雄帖，寻祝杉过招的人到处都是，松景家族也不甘示弱，据说派遣了不少高手前来挑战。最近几个月在桃村就网住不少人，张戈没有难为这些奉命行事的人，问清来路就放生了事，今天早上张戈还是例行公事。

    “我再问一遍，为何跟踪祝巨子？”

    古秋雯回答：“跟踪祝巨子的人多得去了，谁让他现在这么风光？”

    张戈不耐烦地挥挥手：“记住，不要再来桃村了！”

    古秋雯刚道完一声“谢了”就有人一把拎她起来，“腾腾腾”跑出几百步扔在山脚下，她起身环顾四周后，反穿夜行衣将自己变身游客模样，她摸出口香糖大小的物件放在露水上，这物件竟然蹭蹭蹭变成了高跟鞋和手提包，走不多远就出了桃村，在那条柏油路上古秋雯拦下一辆出租车，回到秦镇宾馆里。

    古秋雯在客房简单处理了头部血肿，用房间电脑通过网上购物，按时向台湾情治站发出情报：“二炮基地可能隐藏在墨家遗迹。”合上电脑古秋雯毫无困意，她推开窗户呼吸着新鲜空气，在这无欲无求的空灵之间古秋雯想家了，那个曾经让她披金戴银的家，现如今早已落得房无一间，如果说一九四六年，她加入保密局是为了报复张戈的一时冲动，那么一九五七年，她家彻底分崩离析，让她变成冷酷；今日的古秋雯已变得麻木，她目睹刘毅鲸吞国有资产，重新变成跟她父亲一摸一样的人！刘毅作为“著名企业家”、“知名慈善家”，骨子里干着和老爸一样的勾当，这就是轮回？这就是归宿？

    古秋雯无声的笑起来，她想起顶头上司曾经说过：“别看台湾不大，但我们可以关起门坐皇帝，傻子才统一呢！”当时古秋雯还反问他：“我们统一大陆，这不就行了吗？”没想到上司竟然说：“你缺心眼啊？等我们统一了大陆，情治站还有饭碗？鬼才惦记着统一了呢。”

    古秋雯咬牙切齿：“都是假的！让古家发扬光大，让父亲含笑九泉才是真的，我要回家。”

    古秋雯站在桑海中医药大学的门前，缅怀着这所学府的前世今生，大学门前四块巨石叠起拱门状，校园右侧是白色桃林，左侧是血红杜鹃，居思南工作的桑树楼就在院子不远处。

    张丽茜现在不得了，她靠批发桃村的救命水发了大财，现在特意陪着古秋雯返回母校。

    桑树楼正中被三五层夹竹桃围得密不透风，古秋雯知道这里埋藏着古家的根基。

    她拿起电话拨通桃村，“喂，思南嘛？”

    居思南却在询问另一件事：“小姨，桑树楼现在怎样？”

    古秋雯四处看看，“没什么？”她马上改口：“夹竹桃叶子上，有好多灰尘。”

    居思南放下听筒自言自语：“滨海市出现地热自喷泉，几十米高，百年未见之奇观！桑海中医药大学出现天坑，深不见底！桃村每隔半小时屋顶就掉灰，大地在颤抖！”

    祝杉和居思南都陷入了沉思，两人拖着腮帮子想了快一整天，直到晚饭的时候，祝杉对思南说：“三个地方都不对劲，雕屿岛那边怎样？”

    思南一边盛饭一边说：“自从上次打沉了雏云号，两国就都没有派人过去。”

    祝杉：“除非？”思南：“除非刘师傅？”祝杉放下筷子：“对，只有刘师傅，才能了解雕屿岛的情况，但是他能告诉我实情嘛？”

    思南有些泄气：“吃饭吧，刘师傅才和姜颖团聚，你别再出幺蛾子了？”

    “什么幺蛾子？不会是让我回霓虹国吧？”刘建国和姜颖推门走了进来，看着低头不语的徒弟，姜颖的声音都在颤抖：“祝巨子，您就放过我们吧？我给您磕头谢罪了。”

    刘建国是个明白人：“哎？说什么呢？我相信祝杉，听他的没错。”

    由于零号病毒完全被控制了，驻守桃村发射管的工人就没剩几个，这位发射器的前任老板跟姜颖依依惜别，刘建国临走时跟祝杉说：“下辈子，我再也不要收你为徒了。”

    祝杉陪着居思南和姜颖站在发射器附近：“下辈子，我还做你的徒弟。”

    刘建国重新走出发射器，那些被困在海底的人们，总算盼来了主心骨，自从将零号病毒四面发射后，霓虹和美国等诸侯就发布命令，敦促这些人投降，酒井次郎一伙自知罪孽深重，所以干脆封闭所有进出通路，当然那些救命物资还可以顺利通过。

    刘建国立刻搞清楚一件事，每隔半小时海底就会发生一次轻微地震，老雏云号也随着有些晃动，刘建国脑门冒出层层冷汗，一条惊世骇俗的旧闻被他联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