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解药2

    童书琴的办公室在皇家园林中，前门玄关影壁上九龙戏珠，左右苍松翠柏算个风雨不透，这几天里各国大使排队给她添堵，让她几乎没有喘气的空暇，美国大使一个问题反复问了几十遍：“请问，华夏国为什么没有瘟疫流行？”赵宝林挡在童书琴身前，用半生不熟的英语很流利地回答这个问题：“经过深港那次大爆发，我国人民都已经获得免疫了。”

    法国大使的问题换了一个方式而已：“请问，这是否说明此次瘟疫有可能源于华夏国？”

    赵宝林回头看看童书琴转身答复：“这是对华夏国的无端指责，我们表示遗憾。”

    打发走这些无聊就已经到中午了，童书琴托着额头说：“上次瘟疫犹在眼前，太恐怖了。”王振杰和赵宝林感同身受，赵宝林建议：“禁止人员物资来往！不能让病毒溜进华夏！”

    童书琴表示质疑：“我们是世界经济的一部分，没了进出口？过剩产能和工人怎么办？”

    王振杰觉得赵宝林的主意不错：“建造大量的军舰飞机，就可以解决就业问题。”

    赵宝林表示反对：“各国都在质疑我们是瘟疫的策源地，都在讲华夏威胁论呢？再上马大量的军舰飞机？这不是给各国以口实？不妥。”三人争论不休时刘毅的电话打了进来：“童书琴，老同学啊，快来帮帮我！”

    接电话的王振杰很不耐烦：“我是王振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们的订单合同被各国纷纷取消，产品堆满了仓库，工人都上街游行去了。”

    王振杰本来就烦这下子发作了：“哎，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赵宝林在旁边火上浇油：“他们一直享受免税的超国民待遇，还想怎样？”童书琴低着头挥挥手：“对，让他自己尽快摆平。”刘毅那头就差骂街了：“什么？跟你没关系？是大陆集团给华夏工人提供了就业和饭碗，我完蛋了那些工人一定会上街闹事，看你怎么收场？”赵宝林抢过电话：“什么？为华夏工人提供了就业和饭碗？亏你说的出口！我们向你收过税吗？要过土地出让金吗？”

    刘毅一听赵宝林的声音就更加肆无忌惮了：“你来的正好，你从一个医务律师摇身一变成了部长，谁给你出钱包装的？你靠谁帮你炒作的？你的那些政敌是谁帮你敲掉的？王振杰讲话我不生气，人家靠的自己，童书琴骂我，我乐意！我特么喜欢她！你跟我讲话，我恶心！呸！”赵宝林拿着听筒一脸无奈：“你们听听，这素质也太那个点了，我上次就在国安会上提建议，要好好整顿文化产业，那些教唆人的暴力作品要统统封杀！”

    童书琴无奈之下接过听筒，刘毅从躁狂变成了祈求：“童主席，麻烦您来趟滨海吧，大陆集团在华夏可是举足轻重的产业巨头，如果倒下了，您想象一下后果？”

    童书琴进行了最后的抵抗：“大陆集团是霓虹的，你应该去找越人后台。”

    刘毅都变成低三下四了：“别说这些没用的了，钱是让霓虹给挣走了，可是所有鸡的屁都算华夏的啊？求求您了？”童书琴回头说：“王振杰跟我一起坐红旗去。”

    刘毅喜出望外：“感谢，您和王振杰才是明白人啊，那些红旗车战斗机的发动机都是大陆集团的，我们是一家人啊。”

    童书琴差一点摔了电话：“有完没完？”

    一路上王振杰开车，童书琴就看着路边窗外，以往拥堵的高速竟然畅通无阻，备受诟病的雾霾也没了，童书琴感叹到：“这才是该有的生活啊。”内行的王振杰没有如此浪漫：“这说明我们的出口完了，等大部分工厂停工之后，我保证空气质量超过美国。”童书琴说到：“难道只有这么一条肮脏道路可行吗？”王振杰没有回答，他希望这次滨海之行可以找到答案。等到童书琴一行赶到滨海，刘毅却已经飞赴桃村，他给童书琴留言：“不好意思，大陆集团接到了一个超级订单，我马上去桃村，我在桃村等你。”

    祝杉和居思南忙活了两天也没找到居士期和祝爸爸，就在警察前来勘查现场准备立案调查之际，祝爸爸和居士期一下子从天而降了，喜上加喜的是刘建国也一起回家了，给刘毅超级订单的就是刘建国。祝爸爸和居士期拒绝了所有人的提问，这时全世界都处于混乱中，也没人再去关心这件事情，刘建国俨然成了救世主：“刘毅，你把所有产能都调到桃村来，需要多少时间？”童书琴很警觉：“你从哪里得到的零号抗生素配方？”

    祝爸爸只说了一句：“别问了，听他的。”

    祝杉拉着老爸走到一旁：“您怎么如此偏袒刘建国？难道就因为他是您徒弟吗？”祝爸爸默不作声的走开了，祝杉对着居思南说道：“看清楚了？霓虹的大陆集团加上霓虹的零号配方，拿着我们桃村的资源，生产拯救全世界的良药？”

    居思南拥着丈夫轻声细语：“童主席说了，这个大单子可以让工人们重新上岗，现在社会稳定就靠这个大单子了，她让我劝你别插手。”

    “你想想看？童书琴亲自坐镇桃村负责这单生意，让华夏真的坐实了散播瘟疫的罪名，而且生产多少？先卖给哪个国家？什么价格？都是刘建国说了算，发财赚钱的是霓虹，华夏得罪了全世界还得搭上免费的战略资源？不让我插手？”

    好歹白天就这么混过去了，晚上童书琴前来给祝杉居思南道贺，居思南知道他们两个有重要的话题要聊，就识趣的走开了，“祝杉，上一次我将你轰下台，别记恨我。”

    祝杉很坦然：“我这不是已经跟居思南结婚了吗？你的目的达到了。”

    童书琴看着居思南亲手布置的温馨小家：“找个爱你的人一起生活才能幸福。”

    祝杉点头认同：“你说的很对，找个志同道合的人生活才能白头。”

    童书琴软软的靠在藤椅上：“虽然我们政见不同，我还是希望向你讨教方略，现在华夏的困境有三，先说说就业吧？你有什么建议？”祝杉坐在她的对面：“这话题很长，你愿意听完吗？”童书琴嗯了一声：“你让思南也进来，她困了就睡，正好帮我续些热水。”祝杉笑了：“对对，省的她多心。”等居思南端着果盘热水瓶进屋，祝杉正式开讲：“我先讲一个跟就业无关的故事吧，上个世纪甲午战争华夏败给霓虹，我们赔偿不少银子，霓虹国拿出绝大部分投资教育，国力大增！后来他们战败投降后，迅速从一穷二白中发展起来就是靠着人才优势。”童书琴认同这个故事：“你想说什么？”

    祝杉背着手在屋里踱步：“搞教育是投资，抓就业是投机，赚大钱是投毒！”

    居思南看着脸色一红一白的童书琴，然后对着丈夫说：“童主席深夜造访，诚意可嘉，你能不能说点干货？”

    祝杉笑着说：“你睡吧？我这就说重点，全世界都在闹乱子，需求狂跌，出口没了吧？所以工人没活干了，也就没了工资，如果大陆集团这样的工业巨子再跑了？后果可以想象，所以您才亲自来桃村压阵，就跑刘毅真的垮台撤资逃跑，对吧？”

    童书琴点头默许，祝杉继续讲：“工人绝大部分都是农村人口，他们为什么跑出来到大城市受罪呢？因为有活干，有钱挣！只要他们家乡有活干有钱挣，谁愿意四处奔波？如果每个村子都建设一座九年制义务教育的学校，标准要等同滨海桑海市的同等水平，你说这可以创造多少就业机会？”

    童书琴站起身来：“这样的话，过剩的产能和产业工人都能开工了？可是师资怎么办？没人愿意去教学啊？”

    祝杉笑了：“你知道桃村的民办教师工资多少？350块钱！你知道居思南在桑海中医药大学做讲师的时候每月拿多少？3500块！而每年大学毕业生将近800万，有一多半毕业就失业，如果每个村办九年制学校开学了，工资开多少能留住他们？”

    童书琴兴奋起来了：“每人每月给5000块怎么样？每个学校可以接纳5-6名大学毕业生，这么一算将近500大学毕业生的就业解决了！”

    祝杉笑了：“还是你有魄力，你更适合做领导。”

    童书琴还有个疑问：“学校有了，学生凑不够怎么办？”

    祝杉回答：“哪怕只有一个学生，也要开课，这就是教育投资。”

    “五六年后学校都建好了，这些工人怎么办？”童书琴还是担心。

    祝杉随手拿出一个居思南端进来的苹果：“尝尝？味道怎样？”

    童书琴砸吧砸吧嘴：“真好吃。”祝杉也拿起一只：“我也喜欢吃，这是农家肥浇灌，足足生长了八个月才收获的纯天然苹果，当然好吃。”

    童书琴很关心产量，祝杉说道：“八个月里被虫子吃掉90%，产量不高，所以需要大量的人工伺候才能满足我们的需要，明白了？”

    童书琴兴奋异常：“明白了，就业问题都解决了。”

    第二天童书琴很严肃的对刘毅和刘建国说道：“零号抗生素的生产计划、购销回款等等，一切事物都必须由华夏国负责，刘建国非常不理解，刘毅也上蹿下跳，童书琴只说了一句话：“赵宝林部长你留下继续谈判，我有事先行一步。”

    祝杉带着居思南徜徉在桃村如歌似画的美景里：“思南，你看，桃村马上就要有自己的九年制义务教育学校了，跟桑海市的学校一摸一样。”

    居思南感慨道：“隔壁的邻居们至少会搬回来一半，他们搬走不就是为了子女有个好学校读书吗？原先桃村那些大学毕业生也该回家了，当民办教师每月拿上几千块高薪？何必在桑海做二手房中介啊？这真是几辈子都不敢想的事情啊？”

    祝杉健步登上高岗一览众山：“只要一心为人民着想，就会有铁打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