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大肚子女人

    大肚子女人的一只手向下移动，在小马的肚子上画着圈。小马的那东西早已硬似竖棍。女人的手移向那里，握住了它。

    大肚子女人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她并不指望和小马长相厮守，只求小马能帮她渡过难关。她现在大着肚子，如果没有一个男人作为依靠，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希望跟小马一起回他家，把孩子生下来。等到生下了孩子，小马就算抛弃她，她也不怕了。女人不靠男人，也照样可以活下去。可是眼下，她必须得靠着男人。她有自知之明，她明白自己的相貌无法对小马产生足够的吸引力。为此，她极力施展女人的手段来取悦小马，希望以此来弥补姿色上的不足。她觉得自己就象是一条对人摇尾乞怜的狗。她并不情愿这样，虽然她表面上积极主动，心甘情愿。

    她恨那个抛弃她的男人。他们是在一家饭店打工认识的。他是厨师，她是洗碗工。和很多男人追女人的套路一样，厨师请她吃了几次饭，又给她买了两件衣服，然后两人就上床了。他们的恋爱故事非常老套，没有多少罗曼蒂克的情调。后来肚子渐渐大了，她辞掉了洗碗工的活，住在厨师租的一间不到十平房米的民房里。她催厨师带她回老家结婚，可是他总是以各种理由拖延着。她的肚子越来越大，而厨师对她的态度也越来越冷淡。后来，厨师连续几天没有露面。她身上连吃饭的钱都快没有了。她挺着大肚子去厨师干活的那家饭店——她在那里干过洗碗工——找他。饭店里的人告诉她，厨师已经辞工了，就在几天前。她当时如遭五雷轰顶，一下子瘫软在地，是饭店里的人把她扶起来的。她哭着往回走，悲伤、愤恨、无助以及恐慌——诸种情绪在她心中翻腾。一路上她跌跌撞撞，脚步沉重，两腿似乎支撑不了身体的重量。在过马路时，她不顾红灯，在滚滚车流中穿行。汽车鸣着喇叭，她充耳不闻。一辆汽车在她身旁紧急刹车，差点撞到她身上。开车的司机因为没系安全带，胸口撞到了方向盘上，硌得胸口作痛。司机从车内探出脑袋对着她破口大骂。因为精神恍惚，她还走错了路，多走了很多冤枉路才回到住的地方。她不吃不喝，躺在床上不停地哭。很显然，厨师已经把她抛弃了。这种没良心的东西！追你的时侯把你当宝贝来宠着，可是等到玩腻了就象丢掉一只破祙子一样把你丢掉。当初那些甜言蜜语，全是骗人的。人啊，真的是世界上最善于伪装的动物，尤其是男人。虽然如此，她还是抱着一丝幻想。她幻想着厨师还会回来，并且自己明天早上就是被厨师的敲门声给惊醒的。

    第二天她确实是被敲门声给惊醒的，但敲门的却不是厨师，而是房东。他是来收房租和水电费的。女人求他宽限几天。房东是一个六十多岁的干巴老头，长着一对象金鱼一样向外鼓出的眼睛。他从女人红肿得象桃子一样的双眼中看出了端倪。他色迷迷地看着女人说：“我可以宽限，不光是宽限，我还可以免费让你在这里住，但是你得给我点回报。”女人明白他的用意，目光中流露出厌恶。这老东西，论年龄都可以当自己的爷爷了，竟然这样为老不尊，无耻下流。他分明是趁人之危，趁火打劫。可是自己能拒绝吗？一个外地女人，在天津举目无亲，无依无靠，身上没钱，又大着肚子，如果不答应他，马上就会流落街头。房东似乎猜透了她的心思——这可恶的老狐狸，他关上门，推上插销，满足了自己的欲望。临走的时侯，这老东西还留下了十块钱。不过，他的丑事很快被老婆发觉。老婆把他和大肚子女人堵在了屋内。这老娘们的泼辣强悍比起前面提到的那位开小旅馆的“白毛”媳妇，毫不逊色。她的大耳刮子打得她那个老不正经的老伴鼻子流血。随后，她又抓住大肚子女人的头发把她从屋里拖出来，把她摔倒之后骑在她身上，一双象老鹰爪子一样的手把女人的脸抓出了一道道血痕。这老娘们真是一个母老虎，力气大得惊人。大肚子女人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只能无助地哭泣。

    “你这个欠cao的sao货、贱货，我让你犯贱，勾引男人......”老娘们一边打一边骂，把种种最恶毒、最难听的话都骂了出来。她还把唾沫用力啐到大肚女人的脸上。最恶毒的是这母老虎居然将屁股抬高之后猛然下蹲，用自己的屁股去撞击女人高高隆起的肚子。大肚子女人备感屈辱。

    周围站着一些被母老虎的高声叫骂和大肚子女人的哭声吸引过来的看客。他们看得津津有味，如同在观看一场精彩的演出。既然这样，也就没人愿意上前将她们拉开。如有人这样做了，估计还会招来不满。

    直到认为已经把大肚子女人折磨得够了，那母老虎才从大肚子女人身上起来。

    “马上给我搬走。”母老虎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居高临下地对仍躺在地上哭嚎的大肚子女人说道。接着，她又啐了大肚子女人一口，然后带着一种胜利的快感扬长而去。

    大肚子女人凄惶地收拾了自己的行李，离开了那个让他伤心的地方。她来到了劳务市场。在那里，她遇到了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