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危机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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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书房里,徐灏懒得去关心江都郡主为何来访,倒是听人屡次赞过郡主容貌才华皆出类拔萃,老朱同志有一次还曾笑言把孙女嫁早了。 徐灏对此不以为然,郡主嫁的是长兴侯耿炳文长子耿璇,人家什么身份自己什么身份?耿璇一表人才比自己强多了。 话说耿炳文老将军最善守,当年守长兴城达十年之久,挡住了张士诚的疯狂进攻,凭此功劳和徐达位列一等。 目前耿老将军平息了江南叛乱,又带兵马不停蹄的去了云南支援沐春平叛,挣够辛苦了。而郭英则因旧伤复发回到了京城静养,这说明耿炳文很受到朱元璋的信任,也说明朝廷已经渐渐无人可用了。 说来有趣,丢了官职的郭钰离开了受气的尚宝司时,耿家老三耿瑄随后进去了,果然尚宝司是京城衙门里一等一的镀金衙门。 其实也不怪朱元璋为何要把都督府一分为五,除了分散兵权外也是无奈之举,勋贵子弟太多总得给个地方安排。郡主驸马耿璇就在前军都督府任职,二弟耿瓛在后军都督府,徐灏认识的勋贵子弟几乎都挤在五军都督府里,没几个人甘心远离京城在地方做世袭千户。 此刻他兴高采烈的对面前四位道士和六七位匠人,说道:“师傅们皆是国士,每人当重谢千两银子五百匹布帛丝绸和万石粮食,非如此不足以表示徐某之谢意。” 一边的周鹏为之震撼,没想到徐灏对于火器如此重视?舍得拿出这么多钱来重赏,看来朝廷对北方必有所图。 不想匠人们集体跪下了。领头的徐师傅说道:“老朽等人之所以拼命改良火器和火药配方,就是为了求徐公子一个恩典,钱财乃身外之物。” 徐灏赶忙双手把徐师傅搀扶起来,说道:“诸位是想为后代子孙摆脱匠籍吧?此事一时半会儿的徐某很难做到,不过可以保证五年之内定当办成此事,绝不食言。” 吩咐李秋送走徐师傅等人,徐灏对着四位道士说道:“做得好,你们就在附近的清虚观住些日子。日后再论功行赏,等我吩咐。” “是。”其中一位道士不好意思的道:“在凤阳憋得久了,公子可否赏几个姐儿?” 徐灏笑道:“让沐毅带着你们去秦淮河好生乐乐,去吧。” 等道士们欢天喜地的随沐毅出去了,周鹏笑道:“那配方我都记住了,没想到这火药竟然如此奇妙,算是令我大开眼界。” 徐灏急切的道:“快说给我听听。我到了现在还是不相信进展竟然能如此迅速,短短一年多的时间而已,竟研制出了新火药。” 周鹏笑道:“说起来那些道士的炼金术确实有些门道,他们成天倒腾你提供的东西,无意中炼出了一种硝水。” 徐灏疑惑的道:“等等硝水是什么?” 可怜徐大侠的化学水平无限等同于中二水准,可到底也是现代文明教育流水线上出来的产物,底子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 周鹏说道:“我也不清楚。只知这硝水性腐蚀,不比水银稍差。” 徐灏恍然道:“那就是硫酸了,对对,这硫酸是用在炸药上的成分,哎呀真是天意。” 看着徐灏一脸惊喜的模样,差点就要站起来手舞足蹈了,一扫平日里的沉静自若。 周鹏心说也只有为国为民时才能令他如此失态,这才堪称真正的无双国士,心悦诚服的道:“你果然精通杂学,当世之人恐无人比得上你。” 徐灏笑道:“差得远了。大多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也就是俗称的半吊子,说穿了毫无用处,顶多当个先知顾问。” 周鹏微笑道:“这就足矣了,以你身份也无需亲自动手,天底下有的是能工巧匠。此次凤阳集结了三百多各地匠人苦心研制了将近两年,总算是可以对陛下有所交代了。” 一时间闹得徐灏没有继续追问火药细节,而是感慨万千激动的道:“我本来没抱太大希望。京城火器局对此爱答不理,只知守着已有的东西当成了宝贝,气的我当日就对陛下说允许天下各地卫所自行制造火器,实乃圣上您高瞻远瞩之举。全都迁到京城则很容易不思进取,有竞争才有发展,这火器研发枯燥而危险,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就说宋朝发明的守城武器在襄阳阻挡了蒙古人多少年?有朝一日蒙古人打阿拉伯拉回来了回回炮,人家外国人就把投石器改良成了威力更大的攻城利器,结果打破了坚固城墙以至于南宋沦陷。元朝起初重视宋朝火器,后来渐渐觉得用处不大,结果怎么样?陛下反倒是凭改良火器和精兵强将驱除了元蒙,击败各方豪强。 纵观我历朝历代无不急缺战马,不继续改良火器怎么与番人骑兵相抗衡?从早年春秋战国青铜武器到秦朝出现了钢铁和强弓劲孥一扫统一天下,时至今日兵法战法战阵之道,乃至甲胄战刀到各式火器,无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时时刻刻的发生着改变,总之武器的威力更大了,打仗更复杂了,因此抱守残缺顽固不化是最要不得的,我朝不锐意进取而四方异族绝对不会原地踏步,再不能上演靖康之耻了。” 周鹏点头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想我只知苦心专研四书五经,蹉跎半生,如今才知八股文章用处实在不大,对仗工整花团锦簇也不过是文章而已?说到底做官治理地方靠的是人情达练洞晓世事,为将则需要审时度势灵活机变,不能一味的读死书啊!” 徐灏笑道:“就是如此,死读书或许对个人品行cao守有益,却对于国家社稷用处不大。你可知道倭国人自从唐宋灭亡时说过崖山之后再无中华么?没了敬畏之心时常讥讽汉人无能。自诩传承了汉唐以来的汉家文化,倭寇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将来说不准有一天倭国就会举国之兵渡海杀来呢。” 突然外面有人叫道:“本王非得亲自带兵灭了倭国不可。” 周鹏吓了一跳,徐灏却微笑不语,就见从外面走进来怒气冲天的朱高煦,身后跟着一脸无奈的朱高炽。 周鹏赶忙作势就要跪地磕头,徐灏一把拽住他,笑道:“男儿膝下有黄金。除了帝王之外无需给王爷们磕头,连读书人都成了软骨头,我大明也就完了。” “你功名在身见官都无需跪拜,王族身为外藩平辈论交就好。”朱高炽慢悠悠的一步一步走过来,叹气道:“你对二弟说这个作甚?别真的带兵跑去打倭国,倭国虽小可也有精兵几十万,再说朝廷断断不会允许。” 朱高煦不屑的道:“本王忍倭国人很久了。只要皇祖父下旨,我保准踏平倭国,区区弹丸之地也想与我大明争锋?” 朱高炽皱眉对徐灏说道:“你看他,不知天高地厚。” “总归志气可嘉嘛!”徐灏又笑道:“恭喜哥哥即将有麟儿了,嫂子同来了没?” 朱高炽失笑道:“有孕在身岂能远行,自然是留在北平了。” 徐灏心说内宅里来了位江都郡主,外宅来了朱高炽兄弟俩。看来都是想一探虚实的。一边希望老朱同志坚持传位,一边梦想更改诏书,其实帝王下旨召各王府世子王子进京,想传位给谁已经是一目了然了。 周鹏不敢说话,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徐灏见状摇了摇头,问道:“你们哥俩怎么跑到我这儿来了,几时进的京,我爹娘呢?” 朱高煦抢先说道:“你爹现在做了王府右长史,和你娘不回来了。” 徐灏先是吃了一惊。随即明白过来这非是出自朱棣的主意,肯定是朱允炆身边谋臣所为。 原来王府长史司是受到朝廷和王府双重管辖的衙门,算是明朝比较特殊的官员,说白了就是为起到沟通桥梁的作用,为王府效劳向朝廷进献表启奏疏的同时,也替朝廷监督王爷的行为,王爷有了过失朝廷必先问长史。 看来等朱允炆登基之后,父母就算是作为把柄捏在了人家手里。朱棣有了异心揭不揭发?揭发了得罪了朱棣,能不能活着都是未知之数,不揭发一个失察之罪还是得死,总之如同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 哪个混蛋起的馊主意?真够缺德带冒烟的。徐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那就是朱棣起兵造反之前的蛰伏期,也是老爹很容易丢了性命的时候。 徐灏心里冷笑有个屁用,晚上就写信叫我爹辞官,我父子就是不做官你朱允炆管得着嘛?你若敢出手对付我的话,老子发誓只要活命就会亲手宰了你,管你是不是皇帝。 此时此刻的朱高炽已经知道了父王对于皇位的图谋,在不知道他就是睁眼瞎了,是以一直在观察着徐灏的反应,就见徐灏先是愣了下随即满不在乎的笑了笑。
不过就算朱高炽猜了出来,他也不清楚徐灏和朱棣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毕竟徐灏有亲戚的天然伪装,和燕王府走动频繁很正常。 这身在王族父子间必然相斥,朱棣是绝对不会让儿子们参与进来的,这些年不是没发生过世子检举其父王的过失,或出于公心或是为了取而代之。 徐灏说道:“你们来的正巧,江都郡主和几位公主都在内宅,要不要进去相见?” 朱高炽收回目光笑道:“长辈在此自当前去拜见。” 朱高煦则不乐意的道:“不见不见,一进京就要我和大哥住进外祖父家里,我想过来投奔你都不许,成天面对着一群长辈难受的要死,我要去打猎。” 他们俩住到了魏国公府?徐灏心说局势越来越复杂了,看来用不了多久自己也得被搬到京城里,就知道当初平白无故的赐予李善长的府邸不是好事,果不其然。 徐灏说道:“那你去打猎吧,我陪兄长进去相见。” “走了。”朱高煦起身二话不说就跑了,朱高炽叹道:“你看他没个礼貌,今日见了几位舅舅连声招呼都不打,气的大舅舅当众骂他不知礼数。” 徐灏笑道:“他虽然长的人高马大,到底还是个十二岁的孩子,有身为藩王,不要过分苛责了。” 朱高炽气道:“你就一味帮着他说话吧,早晚等他闯了祸时看你怎么办?”徐灏笑道:“咱们大哥别说二哥,你不也一样吗?” 当下和周鹏告别,徐灏和被小宦官搀扶着的朱高炽朝内宅慢慢而去,没走几步路就见朱高炽热的满头大汗,就叫了一顶小轿子来。 朱高炽不好意思的道:“这金陵夏天太热了。” 徐灏趁机问道:“北平这时候也很热吧?也不知道大姐她现在过得好不好。” 朱高炽叹道:“没想到你家会把青莲许配给张辅,你放心,他夫妻二人相敬如宾,人人都夸赞青莲贤惠识大体,不知多么恩爱呢。” 徐灏笑道:“听说兄长今年一口气纳了四位妃子,加上原来的四个侍妾,我更不后悔把大姐嫁给张辅了,与人争宠不如看人争宠,兄长你说呢?” 朱高炽苦笑道:“你当我愿意?父王膝下只有我兄弟三人,都想着我多多为燕王一脉开枝散叶。反正此事我一直耿耿于怀,都是你小子搞的鬼。” 徐灏有些意外没想到朱高炽会坦诚自己的想法,心中升起暖意,到底这位兄长是位仁义宽厚,心胸开阔之人,不然也不会明明残疾在身也能够被朱元璋寄予厚望,册立为燕王世子,也不会被朱棣日后立为太子了。 话说老朱同志父子在挑选继承人一事上惊人的一致,都倾向于仁义的嫡长子而不是武功过人的其他儿子,那今后自己呢? “忘了吧,对你对我姐对大家都好。”徐灏轻声说道。 朱高炽眼中露出一丝痛苦神色,点头道:“我会尽力。” 徐灏微笑道:“想一想未出世的孩子,这人都得长大了都得学会放弃,兄长得如此,我也得如此。” “是么?”朱高炽忽然疑惑的道:“莫非你是指另有他意?” 徐灏暗骂自己糊涂,怎么就忘了他兄弟间的嫌隙了呢?可是此刻无疑会越描越黑,只好说道:“我是说的女人,我现在正为了此事头疼,一个人总归分身乏术,无法顾得过来。” 朱高炽嘲笑道:“成天想这些没用的东西,身为男儿要考虑正经事,纠缠在儿女情长上只会令你英雄气短,一事无成。” 徐灏冷笑道:“我要是连自己的女人们都照顾不了,何谈什么做正经事?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朱高炽摇头道:“看来你即使天纵奇才,将来成就也会有限。” 徐灏轻声道:“我本就没什么雄心壮志,若不是总是说服不了自己不管不问,我早就带着心爱之人泛舟江湖,逍遥自在。有时真不知道图的什么?索性不如归去,管这世间打生打死,争名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