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壁垒推进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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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这段时间,李顺祖都没有回家。 也是实在没有料到,难民竟然会多到这种地步。 现在每日来到广渠门的难民,已经不是几百人能形容的了,几乎每天都维持在千人以上的规模。 李顺祖只是庆幸,提早停了对难民的接济。 不然以这个增长速度下去,城外辽军也不剩几天吃的。 难民吃不饱是小,辽军可不是单凭一句吾乃成梁子嗣就可以糊弄过去的,喂饱了他们比什么都强。 军队出了乱子,没有一种后果是李顺祖可以承担的。 饿死也没办法,李顺祖是真管不过来,无论怎么挨骂也就只能先这样。 今天又是在广渠门接纳了一天的难民,累个半死不说,还要忍受这些人的辱骂和白眼。 一回家,李顺祖便是甩掉两只脚靴,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老爷,起来洗漱了,喻千总已在正厅等候多时了。” 一道温柔的细语传到李顺祖耳中,李顺祖闻到了近在咫尺的香气,然后猛地睁开眼睛。 这股味道... “你是什么人?” “我记得好像没有你这号家仆吧?” 李顺祖有些吃惊,顺手就往从前床头柜的方向摸去。 但很可惜,摸了个空。 李顺祖不是什么百战之将,甚至没有亲身参战过一次,没有把兵刃随身携带的习惯。 李宅的仆人虽说有百八十个,没有全记住,但那日一个个看过去,基本也都混了个眼熟,认个脸生还是不难。 演双簧白嫖了一宅子仆人后,李顺祖也没闲着,入主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挑了两个长相不错的丫鬟服侍自己的日常起居。 别的不说,光是看着也养眼。 李顺祖十分肯定,眼前这个女的,不是那两个丫鬟之一。 当下,心中有些后怕。 这要是个刺客,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看来以后要注意下宅子内的安全问题了,蓄养家丁得提上日程才行。 既然自己的脑袋还在脖子上,那就不是刺客。 想到这里,李顺祖也摆起架子,脸色渐渐紧绷下去。 “罪女袁氏,见过老爷。” “袁氏,你是袁崇焕的女儿袁钰?” 李顺祖闻言,面容微怔,随后才忽然记起,崇祯小儿给自己赏了个陪睡丫鬟。 这段时间一直在广渠门累死累活给崇祯打工,倒是忘了有这么个人。 想到这里,李顺祖才开始眯着眼睛上下打量。 袁钰一身淡蓝色衣裙,年方十九,容貌确实不算惊世骇俗。 但一袭乌黑的长发下衬托着俏丽白净的脸蛋,再加上如泉一般的清澈眼眸,细腰看起来盈盈一握,这种无滤镜无美颜的纯天然,还是让李顺祖不经意间咽了下口水。 “正是。” 袁钰微微颔首,妙目婉转,端的一个大家闺秀。 崇祯啊崇祯,你可真是给老子送了个大难题。 袁崇焕的女儿,长得是真不错。 要说一丁点想法没有,那是纯属扯蛋。 但问题是袁崇焕涉及的问题太多,历史上没几天活头了,这个时候把她女儿收了,或许是一个祸水,还是先当吉祥物摆着,看看情况再说。 就这么把她扔了,看着她这副可怜样儿,确实有些于心不忍。 李顺祖正在思虑,袁钰却是微微欠身,面容焦急。 “罪女可以为老爷洗衣做饭,服侍老爷衣食起居,只求能在宅中有一个容身之所。” 袁钰说着,轻轻啜泣,两行清泪猝然滑落。 看那副样子,真是我见犹怜。 李顺祖后世一个臭打工的,哪这么被美女求过啊,当时就是感觉心下被敲了一下,要不是靠在床榻上,整个人或许都要摇摇晃晃起来。 “那...” “既然是陛下圣旨,你就先留在这吧。” “至于说洗衣做饭,倒也用不着你,自有别人去做。” 袁钰垂眸低首,双手在衣袖中绞在一起,听到这话后才是破涕为笑。 “罪女谢老爷收留!” 李顺祖微微颔首,跳起来洗漱,随口说道。 “你也不用一直再罪女罪女自称了,既是入了我李家,便是我李家的人。” 说完这话,李顺祖方才记起,喻宽在正堂等半天了。 急匆匆出来,却见喻宽正站在李氏祠堂内跪拜,十分诚恳。 跪拜上香后,喻宽小跑出来,连连告罪。 “提台何时来的?属下怠慢了。” “不必在乎这些虚礼,你来做什么?” 李顺祖一边往外走,一边询问。 喻宽神色有些紧张:“提台,属下本不想搅扰了大人好梦,只是我广渠门来了位贵客,是当今帝师,招抚祖大寿刚返京孙承宗。” “孙承宗?” 李顺祖停住脚步,一脸诧异。 “我与他素无瓜葛,他来干什么?” 喻宽摊了摊手,与李顺祖对视一眼。 “属下也是不知,这位帝师好像是自己找来的,还说要一直在广渠门等提台。” “依属下所见,还是不要怠慢为好。”
李顺祖点头,加快了脚步。 那可是孙承宗啊,当今天子崇祯的老师,当之无愧的下一任蓟辽督师人选,后来满清入关,孙家也是全部壮烈殉国的一门忠烈。 ...... 广渠门。 城头。 “京师九门,只有广渠门是如此一片祥和之景,辽军竟无一人发难。” “本督很是奇怪,你究竟用了什么方法?” “是用你李家的威望弹压住了众人吗?” 李顺祖缓步接近,在身后打量着这位闻名天下的天子帝师。 “下官并没有什么独特之法,我李家如今也无甚威望,下官只是将朝廷规定的辽军与驻军饷粮足额发放到每一名军兵手中。无力接济难民,是下官失职。” “哈哈哈。” “你说得对,不接纳难民是对的,你也没那个能力可以接纳,若非如此,今日我就不会来了。” 孙承宗冷不丁的一阵大笑,随后轻抚胡须,侧目向李顺祖: “如此简单的解决之法,京师九门的提督之中,竟然只有你李顺祖一人知晓,以致京军、辽军嫌隙丛生、摩擦不断,你可知这是为何吗?” “难道这只是因为你李顺祖聪明过人吗?” 李顺祖正想说话,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祸从口出,在确定孙承宗的来意前,还是少说为好。 孙承宗眺望永定门,眼中带恨:“便是辽军当中,也互相倾轧,朝堂之上更一日未绝,陛下年轻,易为各种风言风语所蛊惑。” “京师九门,多是尸位素餐之辈,朝臣贪腐成风,十两饷银层层盘剥,发到将士手中不足一两,饷不出京,在畿辅尚且如此,岂料地方是何等光景。” “世人皆知此理,又有谁会真正照办。” “你觉得呢?” 言及于此,孙承宗转过头来,紧紧盯着李顺祖。 李顺祖不知其意,只好说道:“督师所言,下官十分认同。” “哈哈哈。” 孙承宗再笑,招手示意李顺祖上前,目光温和道:“你不必拘谨,今日只是随便聊聊。” 孙承宗深呼口气,意味深长道:“你李家镇辽三十余载,想必对辽事有些许独到看法,本督下午便要进宫面圣,想听一听你对如今辽事的看法。” “按你来看,本督的壁垒推进之策,究竟有何可为,有何不可为?” 李顺祖拿捏不准孙承宗的心思,目光摇摆不定,一时没有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