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返回黄山寨
下午时分，黄山寨笼罩在满天乌云下。 山寨门口的岗哨内，黄二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满脑子都在想着上山前那些采花折柳的韵事。 突然间耳朵里传来了一阵口哨声，黄二连忙起身查看，他很清楚这是外围的岗哨发过来有人要前往山寨的信号。 探出头去，只见远处烟尘滚滚，许多马匹正在朝山寨的方向走来，两个身影走在最前方牵着马。待到人影逐渐靠近，黄二定睛望去，认出了是李正和韩秋两人，连忙示意底下的人打开山寨大门。 李正在拿到了卖黄山雀的一千五百两之后，立刻就让韩秋去联系马贩子，表达了自己想要购买马匹的意愿。 在一番讨价还价之后，李正终于是如愿以偿的用一千两的价格购买了十二匹快马，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才在韩秋的协助下勉强驯服了这群马，起码是能够牵着走的最低需求。 两人将马牵回到山寨的马厩安顿好后，韩秋提出要先回去跟当家复命就先行离开了。 今天由于钱廉和李益等人已经分别带上自己的人手下山去了，使得整个黄山寨显得尤为空旷，山寨中除了固定站岗和负责防卫的人外，剩下的人已经寥寥无几。 钱廉和李益之所以这般仓促，其实也跟北麓清河两县新任官府的动向有关，南郡各县的官员在此次大洗牌中都急于做出政绩，从而保住自己的官位甚至继而谋求升迁。 清湖县的新任县令，如今人都还没从出发前往清湖县上任，就早早将心腹干将先一步派遣到县内，开始动员各家地主出钱出人，协助官府完成讨伐黄山寨的任务。 根据李益派回来的报信之人所说，李益那条队伍在清湖县已经遭遇了不下三次反击，平常碰到黄山寨就望风而逃的官兵和地主家的护卫队如今都能组织起有效的抵抗了。 前往北麓县的钱廉还没有消息传回来，但是以北麓县的实力，他们估计也很难讨到好。 李正和韩秋回到山寨分开过后一段时间。 黄山寨深处的一个房间中，韩秋、大当家严刚和二当家张虎正围坐在一张石桌上。 “韩秋，这几天你跟随李师爷外出时，可有发现不妥之处？是不是外人派过来刺探的内jian？”大当家直接开门见山的向韩秋询问他这几天的监视成果。 “回禀大当家，根据我这几天的观察，李师爷是其他人派过来的可能性应该很低，暗中跟随他的探子回报也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行为。”韩秋将这几天李正的行程从头到尾如倒豆子般讲了一遍。 当然自己从了李正那里得到小半灵斛的信息自然也被他有意忽略掉了，他可不想自己身上怀有灵斛的事被其他人知道。 最后韩秋将他对李正这几天下来的观察做了下总结，说道：“李师爷对于金银财物应该不是很看重，刚到手的银两花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但是李师爷对女色是相当沉迷，我们才刚到北麓县，他马上就迫不及待的把我支开，自己一个人跑到闭月羞花楼去了，不过根据探子所言，李师爷进去到出来才花了十几分钟，估计那方面有点……” 严刚和张虎听到他说到这，顿时露出一副心照不宣的表情，不过在听到李正有灵斛这件事倒是让他们稍微有点意外。 “如此说，要李师爷为我效力的话，还是的利用美色去拉拢他呀，就是不知道李师爷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人。而且李师爷雄风不振的问题还得大补啊，到时候等李师爷立功了，就将库房中一些大补之物给他送去吧，刚好可以借口说是我们对他的赏赐。”经过韩秋的汇报，二当家对于如何拉拢驯服李正已经了然于胸了。 李正自然不知道就在刚刚他被人从头到脚议论了一番，他这边前脚刚刚安顿好马匹后回到自己的院落，后脚韩秋就带着二当家张虎过来了。 二当家刚一见到李正，立马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给了李正一个熊抱：“李师爷你可总算回来了，怎么样，我听韩秋说你此行下山是在准备谋划些什么是吗？如果需要我帮忙的，李师爷你尽管提不要客气。” 李正这小身板被张虎这么一抱着实有点够呛，连忙从中挣脱出来，眼神看向一旁的韩秋，他知道韩秋是带有监视自己的任务而与其同行的，也知道韩秋会将自己的行踪等一切细节会一一汇报，但是从张虎这表现上来看，自己获得的正面评价有点超出了他自己的预期啊。 但是自己本来就是想要取得基本的信任从而方便行事的，李正也就暂时忽略的张虎异常的热情。当即向张虎提出自己想要十名骑术出色的人手来配合自己几天，并且事成之后愿意每人赠送一匹快马和一部分分红作为报酬。 “李师爷你放心，不就是十个人而已嘛，我这就回去给你找，晚一点我就让他们来找你。”听到这种要求，张虎眼睛都不眨直接应承了下来，在他看来，虽然精通骑术的人在山贼中并不多，但是就找十个人还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件事，更何况李正还愿意每人都送一匹马还有分红，怕不是这十个名额还要被抢破头都说不定。 得到了张虎的许诺，李正为西关县县令准备的大网已经算是铺好了，就等猎物自己上门就行了。 事情的发展果然如同张虎预料一般，他让亲信将李正的条件散播出去，不一会就吸引来了几十号人，在别人手下听命几天时间就能得到一匹快马，这么好的事简直如同天上掉馅饼。 而且只有十个名额，过了这村可就没了这店，大家可都不傻，改抢还是要抢的，张虎冲中挑选了看起来比较壮硕的十个人，让他们去找李正。 “二当家，大当家在找你，让你过去聚义堂商谈点事情。”刚吩咐完那十个人，张虎就接到了手下传过来的消息。 张虎火急火燎的跑到堂口的时候，看到了脸色沉重的严刚和李寻鹰两人。连忙问向两人：“大哥，这么着急找我，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看到气喘吁吁的张虎，王刚示意他先坐下喘口气，将刚刚收到的消息一一述说。早些时间，一直没有回禀消息的钱廉终于传信回来了，只不过信件的内容却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总体来说，钱廉那一大队人马下山后并没有取得多大的胜利，反而是被北麓县的官府联合民间武师的队伍压得有点喘不过气。 北麓县以往对抗山贼的主力队伍还是以官府的官兵为主，就算有些其他民间力量协助，那规模也不大，而且也相当分散和固定，只要不惹那些硬茬，绕过他们去找软柿子捏，往往能有不菲的收获。 但这位还没正式上任的县令，如今竟让能够将民间一些镖局和商会的护卫力量整合起来统一对抗山贼，而且与官府的官兵两股队伍配合出击，让一开始麻痹大意的钱廉的队伍狠狠的吃了一个大亏。 之后虽然钱廉和队伍的头目们将队伍重新整顿了一遍，提振了一波士气之后，开始像以往一样找软柿子捏，但是以往那些只管自家、不管他人死活的硬茬子如今都开始会主动帮隔壁那些地方协防，在这种情况下，山贼们要赶在增援到来之前拿下他们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在这种情况下，钱廉一行的队伍已经折损了快三成。死的死，伤的伤，还有那些来不及跑被活捉的，估计后果也好不到哪去，而且抢到的财物还不够填牙缝的，而且最主要的是士气更是一蹶不振，现在已经在灰溜溜返回山寨的路上了。 看到这则坏消息，严刚三人除了生气，一时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