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请晋王接旨
晋王李克用府邸。 此刻,一身白袍,头戴高冠,须发皆白,面容苍老,一只眼睛被眼罩遮住,但观其目光炯炯有神,仿佛蕴藏着无尽的智慧和经验,让人不由得产生一种敬畏和钦佩之情。即使年事已高,他的目光依然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深沉。 神龟虽寿,犹有尽时;腾蛇乘雾,终为土灰。然,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在其面前,还是那书写着晋字的巨大棋盘,棋盘之上,黑白二色的骷髅头作为棋子,厮杀挣扎不休。 在其身侧,一面容宽厚,身披披风,极为英武的男子,孟知祥。 李克用抬手,凭内力从一堆枯骨之中摄出一枚颅骨棋子,抬手,将其稳稳的落在棋盘之上,旋即,他又一发力,将棋盘上的几颗白子摄起,凭内力将其碾碎,化作粉末,消散于风中。 “知祥,如今时局动荡,你,可能参破几分奥义?”李克用坐在轮椅上,一面自己与自己对弈,一面开口,对着站在他身边的孟知祥道。 “晋王言重了,天下这盘棋,您才是棋手,盖天下之盛,而莫有与您争者,可谓天下莫敌。 您心中奥秘,侄婿如何能参破?”孟知祥闻言,连忙对着李克用拱手,开口道。 “大敌将至,本王,心有忧虑啊。”李克用看着眼前棋盘,悠悠的开口道。 李星云、袁天罡来的太快,直取汴州,李代桃僵这一手太狠,确实让他有一些措手不及。 不过自认这天下棋手的李克用,对此倒也没有多慌乱。 “刘守光昏聩残暴,其麾下诸将与其离心离德,擒此跳梁小丑,于晋王而言易如反掌。 只待覆灭刘守光,我大军便可一统北方,以灭顶之势讨灭朱温,而朱温诸子无能,且内斗成风,至于余下诸侯如李茂贞者,皆不足为虑。 这天下还有谁能是您的对手呢?”孟知祥对着眼前的李克用道,现在,他也确实是这么想的。 随即,他继续道:“如果有人与晋王为敌,侄婿愿率军去讨灭他,正好,待晋王登基后,也可多几户食邑。” “呵呵。”这在李克用耳中狂妄且不知天高地厚的话语并没让李克用生气,反而让其不苟言笑的面容上多了一分笑意,很快,又恢复如初。 “老十三带着客人回来了,我行动不便,你代我去迎一迎他们吧。”李克用此刻一边以内力摄起“棋子”,与自己对弈,一边对孟知祥道。 “是。”孟知祥闻言,虽不知李克用用意,但晋王修为非是他所能参破,于是拱手一礼,孟知祥恭敬退下,往园外去了。 孟知祥刚一至门外,便见李存忍带着一一身粗布长衫,一脸络腮胡,面容粗狂,身材魁梧的男子缓缓向着此地走来。 ‘好壮士。’孟知祥四下打量了一下奎因,心中暗暗赞叹一声,对奎因这样的莽夫形象,他还是很喜欢的。 至于人心如何,谁又能看破呢? 不过想来,他便是晋王口中的“客人”了。 ‘不过晋王,你口中的大敌,又是谁呢?’ “孟大人。”李存忍看向此刻立于晋王下棋之地的园外的孟知祥,开口道。 “晋王请门主和这位贵客进去。”孟知祥看向眼前的李存忍和奎因,侧过身去,做了个请的动作,开口道。 李存忍立于原地没动,奎因闻言,倒是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百无禁忌。 “哼。”李存忍坑哼了一声,思索再三,还是跟了上去。 孟知祥不知其中原委,但想了想,也没有离开,而是跟着奎因和李存忍,入了园内。 …… 奎因迈着大步走进晋王下棋的地方,先看了看那一道坐在轮椅上,一遍深思熟虑,一边从容落子的身影,目光落在棋盘之上,那一颗颗黑白颅骨作为棋子构成的棋局,以及棋盘两侧,堆积如山的枯骨。 这一刻,奎因的眸中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又被坚毅之色替代。 正是世道如此,吾辈热血,才有挥洒的理由。 “放肆,见了晋王,还不下拜行礼?”李存忍看向眼前的奎因,开口呵斥道。 “李大人说的对,是放肆了点,论身份,我就是一个小小的不良人,可晋王是天子亲封的河中节度使,赐李姓,封晋王,该下拜行礼。 可今日,我奉监国诏令来此,向晋王传旨。 诸位可曾听闻大唐立国至今,有哪一位‘天使’,像接旨的臣子俯首的吗?”奎因看向眼前的李存忍,开口道。
“哼,伶牙俐齿,看到棋盘上那些棋子了吗?那就是伱的下场。”李存忍手腕一转,一枚毒镖已经被其捏在手上,蓄势待发。 “老十三,退下。”李克用幽幽的声音传入在场众人耳中。 他身形动也未动,依旧立于棋盘前,与自己对弈。 ‘监国?传旨? 还有刚刚晋王所说的大敌,莫非……’孟知祥看向奎因,心中犯起了嘀咕。 “不知李星云,有什么旨意要给本王呢?”李克用一手捏木制轮椅的扶手,一手仍旧有条不紊的运功,以内力摄起一颗棋子,落于棋盘之上。 “晋王,还未行礼。”奎因看向李克用巍然不动的身形,开口道。 李存忍闻言,捏着毒镖,漫步压向奎因的方向,准备冲上去直接把奎因杀了,却又一次被李克用打手势制止。 以李存忍的功力,杀死奎因易如反掌。 “你觉得你身后之人,有资格让本王行礼吗?”李克用运转内力调转轮椅方向,侧颜看向奎因,开口道。 山呼海啸般的压力瞬间压在奎因身上,让其有些喘不过气来,不止是因为李克用久居高位,周身自有一番气度的原因,更是因为李克用此刻正运转至圣乾坤功,以内力压迫奎因。 以奎因的内力,竟然连站稳都困难。 “晋……晋王不妨,去……问监国。 我……只管做。”奎因咬紧牙关,死死的盯着李克用,与其哪一只仅剩的独眼对视着,丝毫不肯退让。 此刻,其周身骨骼都被可怕的压力压的吱吱作响。 兄弟们,对不起,我的更新遇到的难以想象的困难。 很多人可能很难想象,和一个每天以半个走廊都能听清,且全天午休的低音炮住在一个寝室是什么感觉,而且我还特别容易受干扰。 真的对不起,这两天更新太困难,还要改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