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青囚的抉择
月帝逃往虚空，青囚收敛岁月长河紧随其后，不忘叮嘱道：“运龙，看好小原子，我去去就回。” 老龙嚷嚷了一声，围绕在张原身侧。 青囚追入虚空之中，月帝不仅是瞳术无双，对于空间的掌控也已经化道，只是万年封存让他修为流失太多，已经无力再战。 月帝踏于虚空，以桃夭口吻说道：“何必如此着急了断，我们还会再见的，登天者。” “把桃夭身体还回来。” 月帝哈哈大笑，哪怕已经几乎油尽灯枯，仍旧继续说道：“还亦可，但不能是现在。” 青囚冷哼一声，一剑斩入虚空，搅乱虚空秩序的流动，让月帝逃走的速度缓了下来。 剑气划过虚空，虽能给月帝造成困扰，却也被虚空吞噬掉不少，无法对他造成伤害。 月帝数次想要打开虚空通道逃入三座天下但都被青囚以剑气搅乱，二人气机都所剩不多，一举一动都显得小心翼翼，只要有一丝一毫的纰漏，二人之间便会诞生出来胜负。 月帝以化道之瞳不紧不慢的清理诞生的虚空生物，虚空生物死后都会留下晶体，可以补充损耗的灵气，彼此消长青囚的处境便会越加的危险。 青囚深知这点，却不愿离去，这位旧族大帝万年以来流失的修为太多，如果今日让他走了，假以时日让他恢复到巅峰时期，便更难夺回桃夭的身体了。 于浩然天下来说也是一场灾劫，这可是昔日至少登顶四楼的异族帝王。 非吾族类，必有异心。 二人不知奔走多久，月帝突然停了下来，转头眼含笑意望着青囚。 他轻声笑道：“你现在应该无法及时赶回去了，登天者青囚。” 青囚一愣，随即眉头深深皱起。 月帝眼眸中的猩红散去，是桃夭原本的眼眸。 他的笑意更浓，一字一句说道：“我把眼眸留在了哪里，你怎可以如此大意呢——” 青囚心神翻涌震动，深吸一口气，立即便转头回去，长河先行掷出，如流星划过天际！ 月帝掌中月力翻涌，无尽的吸扯之力阻拦了青囚离去的步伐，他冷声道：“吾不会让你离去。你只能待在此地等那位少年过来，难道你不信任他么？” 他此刻如同下达命令的帝君，前面的仓惶逃窜不过是掩饰，一切都还在他的计谋之中。 心中冷笑，眼前这位登天者还是太过于单纯。 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他是从百族争鸣，天才辈出的时代脱颖而出的帝王，自是无所不用其极。 青囚懒得说他一句卑鄙小人，岁月长河在脚下流淌，以他目前的状态已经不能唤出过往的自己，他只希望长河能走得快一些，亦或者在张原被夺舍之前，先斩杀月帝。 权衡之后，他选择了后者。 岁月的河水被他抓起，凝聚成一柄长剑。 他衡量了一番，这个距离已经足够，没有长河，也可以试试。 “你还能再出几剑？”月帝负手站定。 青囚沉声道：“你试试便知。” 他的心沉静下来，一呼一吸之间剑意流转体内，他在挣扎，这一剑之后，月帝哪怕是重伤，张原也要因此被夺舍。 这位曾经的天下第一人，似乎一直都在失去，什么都保护不住。 他自嘲一笑：“狗屁的桃花剑仙，狗屁的青囚。” 他是以闭鞘剑登顶天下的桃花剑仙，这位无敌于天下的桃花剑仙，却失去了师父，失去了师弟，失去了那位爱他入骨的女子。 现在，他又即将要失去师弟唯一的子嗣。 他决定了一件事情，闭上眼睛，以剑指向月帝，头发由灰转白，双足站于长河之上，荡起一圈圈的波纹。 他沉声说道：“这是我此生最后一剑，你看清楚了。” 他把魏虹所赠的玉盒打开，里面放着一枚银色的破碎剑尖。 是他昔日的配剑—— 名为流水。 那仅仅只剩一点的剑尖感受到青囚呼唤，悬浮于空，变得雀跃起来，一频一律更与岁月长河完美契合，融入岁月河水凝聚的长剑之中！ 月帝心中感到不安，此刻的青囚给他一种难以言喻的压力，就像万年之前的那位至高站于身前，让他感到高山仰止！ 他登帝仅仅三日，那位剑修的到来便让他从高高在上的帝王沦为囚徒！让他如何不恨！他恨的是自己的无能！ 他身形踏于空间，下一刻便来到青囚，如此近喝距离！他更加从青囚的眼中看到了更为彻底的决然，那是赴死之志！ “我决不能死于此！”他心中呼喊起来，他知道那位至高也没有死去！他要找到他，把他踩在脚下！重新找回他失去的一切！ 他的掌中凝聚了血色的月华，幻化成龙，狠狠向青囚肆虐而去！ 虚空都被月帝这倾力的一击破开如同烂布一般的口子！ 随即带来了席卷着虚空的风暴！ 青囚仍旧无动于衷，他身子藏于流水之中变得透明，月华之龙穿过他的身体，他的肌肤包括经脉都被扭曲开来，变成漩涡的形状。 他只关注他手中的长剑。 长剑在流水的回流之中越发真切，越发凝实。 他也需要再以流水之力，在某一刻扭转伤势，递出这一剑。 另一边。 张原在荒芜之地不安的等待着青囚带着桃夭回来，那个破碎在空中的虚空裂痕显得很刺眼。 他害怕回来的不是二叔，而是月帝。 老龙安慰他道：“青囚那厮之前虽然废了，但刚刚明显破而后立，已经重回天人三楼，小原子你安心等着便是。” 突然间声音变得阴恻恻的：“小子！你看我是谁？” 张原定睛一看，老龙身上拧转了一圈的漩涡形状，就像是浑身上下长满了麻花，眼睛也变成了血红之色，咧着龙牙死死盯着张原。 张原吃了一惊，紧绷的身体瞬间便做出了反应，正要拔出狭刀一剑递出，便听老龙连忙喊道：“小子！我只是吓你一吓！” 说完又恢复了原状，一副威武霸气的样子。 张原放下狭刀，心中感到一阵无语，无奈道：“老龙，你能不能别老是缺一条筋的样子，现在是啥时候了。” “我乃运龙，别说缺一条筋了，我连一根筋毛都没有。” 张原无话可说，选择了闭嘴。 远处，刚刚死去的月遗还躺在那里。 张原忽然觉得他身子抽动了一下，揉了揉眼睛，只见月遗已经站了起来！ 那颗头颅悬于颈脖之上！ 他本来空洞的双眼中，赫然填入了月帝的眼眸！ 张原呼吸猛得一猝，大喊道：“老龙！老龙！” “咋了又？” “那个死掉的瞳族，站了起来！就在你身后！” 老龙嘿嘿一笑道：“小原子，你这伎俩也太拙劣，龙爷我用尾巴想都知道你是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