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孩子死了

    初暖不知道几点了，刚刚的男人像是狂猛的野兽，让她招架不住。

    在学校时，常听室友说初夜有多痛多痛，当初只是一笑而过，但如今……却是深刻体会到。

    全身的骨头像是都散开，但又连着筋，只要一动弹，四肢百骸都痛。

    身旁的男人已经熟睡过去，他的手还放在她的腰间。

    透过丝丝的光亮，初暖隐约的能看到他的面部轮廓，忍不住的，抬手，想摸摸他的脸，想知道自己的第一个男人究竟是什么样。

    额头饱满，鼻子高挺，绵密的睫毛垂着，五官分明，应该是一个很英俊的人。

    想到这儿，晦涩的心情稍微好受了一点儿。

    轻轻的将放在腰间的手拿开，忍着痛，慢慢的挪到了床沿边。

    里面的衣服刚刚被他扯烂了，幸好还有件外套，不然……

    一阵窸窸窣窣的收拾过后，初暖站在床沿，看了熟睡的男人一会儿，轻轻说道：“对不起！”

    *****

    初暖刚拉开门，就看到站在门旁边等候的章慧兰，似乎是等了很久，她脸上的表情很不耐。

    “成功了吗？”劈头问的就是这么一句。

    初暖只想快点离开这儿，“嗯”了一声，然后伸手，“钱！”

    章慧兰一愣，“你先走，钱，等会儿会打到你的账户上。”

    初暖的手维持不变，“我要支票！”

    防人之心不可无，万一她不守信用呢？

    “你……我还会在乎这点钱吗？”

    看着她一脸“不给钱不走”的架势，章慧兰拉开包，从里面拿出纸和支票，刷刷的在上面写了六十万，“诺，这是六十万，多给你十万，也省的别人说我徐家亏待你们母女。”

    初暖轻嗤一声，没拒绝，接过支票，因为她现在需要钱。

    淡淡的撇了章慧兰一眼，离开。

    *****

    两个月后，医院。

    初暖呆坐在长椅上，手上捏着一张化验单，神情呆滞。

    耳畔，是医生刚刚说的话：“恭喜小姐，你已经怀孕两个月了。”

    像是一记天雷，轰的初暖不知所措。

    该怎么办？

    打掉吗？

    正思考时，手上的化验单猛地被人抽走。

    初暖抬头，看到的是章慧兰，还有她的爸爸——徐茂彦。

    章慧兰正拿着那张化验单看，脸上，浮现的是惊喜的笑容。

    “茂彦，那块地皮我们徐家还有希望能拿到。”

    ……

    七个半月后，初暖坐在花园里晒着太阳。

    身上，穿的是宽大的孕妇服，肚子，已经挺得老大。

    她一只手轻柔的摸着已经圆滚滚的肚子，低头，开始对着肚子说话。

    清晨的太阳，温暖，柔柔的照射在她的身上，晕出所有女人都会有的母性光环。

    “小姐，有您的电话。”负责照顾初暖的阿姨上前，扶着她，往屋内走。

    大厅中，初暖接起电话，刚说了一个“喂”字，那头就传来徐诗筠尖锐的声音，“好啊，我就知道你这贱人住这儿，他们还骗我，初暖，你凭什么住我家的别墅。”

    初暖不想理会她，刚想挂电话，那头的徐诗筠又忙开口说：“初暖，你猜猜我现在在哪里呢？哦~我好像看到你mama了。”

    “你去那儿干什么？”初暖脸色一变，对着电话怒斥道。

    “干什么？给她说说她的好女儿是怎么为了她的病，而伟大献身的呗。”

    “你……”刚想往下说，电话却已经挂断。

    mama刚做完手术，这个时候如果听到不好的消息，很有可能会……

    初暖想到了“死”这个字。

    “阿姨，阿姨，快送我去医院。”焦急的喊道。

    慌了神，也没注意脚下，一个不慎给茶几绊倒，身体失去平衡，肚子朝下的跌倒在地板上。

    顿时，从肚子开始的钻心的疼席卷全身。

    身下，似乎有什么液体流出，初暖害怕，“阿姨！阿姨！”

    ……

    耳边，医生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加油！呼气！吸气！”

    还有章慧兰的声音，“给我保住孩子，大人随你们。”

    初暖不想被人安排生死，她还有mama要照顾，她不能死，想睁眼反驳，眼皮却是千斤重，只能猛地用力，以此减轻身体上的痛苦。

    “哗啦”有什么东西从身下滑出，整个神经好似都松散了下来。

    “是个男孩儿！”在失去意识前，初暖听到了这样一句话。

    ……

    十分钟后，章慧兰抱着一个襁褓出来，等在门口的徐茂彦看见，上前，看了眼襁褓里正闭眼熟睡的婴儿，迟疑道：“慧兰，真的要把孩子抱到齐家去吗？”

    章慧兰看了眼不忍心的丈夫，直接扔出了一个选择题给他，“公司和孩子，哪个重要，你自己掂量掂量。”

    “这……”最终徐茂彦还是妥协，看了眼产房门，“那要是暖暖问起来，我该怎么说？她……终究是我的女儿。”

    “哼！”章慧兰跟着看了眼产房门，想到还在昏迷中的初暖，低头，看了眼孩子，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笑，“为了免去以后的麻烦，直接跟她说孩子死了！”

    话说完，握了下徐茂彦的手，然后抱着孩子出了医院。

    *****

    初暖缓缓的睁开眼，入目的是一片的纯白。

    呆呆的愣了一会儿，像是想起什么，抬手摸着肚子，发现已经瘪了下去。

    孩子！

    “刷”地从床上坐起，刚想下床，病房门被推开，进来的是徐茂彦。

    “孩子呢？我的孩子呢？”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初暖上前，抓着徐茂彦的胳膊问。

    徐茂彦看着湿漉漉的头发还贴在额头的初暖，面露躲闪，却又只能装出十分悲戚的样子，“暖暖，孩子……死了！”

    死了？

    两个字冲击着初暖的大脑，双眼，死死的盯着徐茂彦，不相信！

    “你骗我的？你们是骗我的，对不对？”

    尽管之前已经知道孩子生下来要离开自己，可初暖也没想过那个孩子会死啊！

    这几个月来，对于肚子里的生命早就有了感情。

    眼泪不住的流下来，看着徐茂彦不变的颓靡表情，像是没了支撑，整个人瘫坐在冰凉的地板上。

    “死了！呜呜呜！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