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院长的心病
次日大早，院长沐浴更衣焚香静坐，好一副恭敬做派，令山灵也不禁有些动容。 直到午后，院长才闭门炼丹。 他将四人拒之门外，添柴加料都自己上。 他还是不自信，担忧自己在人前炼出一堆渣渣。 然而，一个时辰后，屋内传出一声大笑，声音不仅洪亮，还特么有穿透力，甚至某些段落有些骇人，将正好飞过的麻雀都吓得降了一丈。 “不会真的被什么鬼东西夺舍了吧？”张巧儿不禁低声喃喃，从昨天到今早，她都在研究院长的突兀变化，钱三和六子也在一旁附和她，只有山灵心中有数。 片刻之后，门终于开了。 只见院长一脸夸张的惊喜，双手伸展，好像要抱向整个天际，他大声道：“好啊！我真的炼成了，药山有救了。” 闻言，山灵当即翻了个白眼，心中大骂，“妈的，老子炼出了特品丹，就是药山的祸水，你炼出了一品丹，居然药山有救了，这双标也太不要脸了。” ...... 众人进入炼丹房，立时闻到一股高雅的清香，由鼻腔直通百会，虽没有山灵丹药的王者之气，却也有将相的些许威势。 四人已然觉得是好丹，再一看炉内，红灿灿一批，具是一品或二品的增气丹。 “还是一炉三十余颗，高产啊院长。”山灵特意大声点赞。 张巧儿仔细鉴别了每一颗丹药的品质，然后计算市价，结果令自己都大为惊讶。 最后，她报道：“天啊！院长真的炼成了，这些丹药怎么说也值七八百枚金币。” 尽管四人不断点赞，院长却始终站在丹房之外，背对四人，迎着夕阳与彩霞，一声不吭，偷偷老泪纵横，胸口都湿了两个巴掌大，还止不住那眼泪落下的趋势。 他百感交集，最后凝作一股汹涌的情感喷泉，长叹一声，道：“老夫真的大器晚成啦！我苦苦熬了百年，终于不再是一个废材炼丹师了；我终于可以扬眉吐气地出现在气宗的各种高层活动中了；终于人人得让我三分了；终于有希望重建学院了，终于可以买买买了。” 他说的是心声，然而，四人听了，都被雷倒，没办法，他的话实在太没格局。 三十几息后，他感动完了，情绪平复了些，但他依旧站在原地，背对四人。 但听他淡静道：“六子，收好丹药。” 说完，他挥一挥衣袖，背影潇洒，有种我来时一丝不挂，去时风轻云淡的文人风采。 除了山灵，三人不禁一愣，脑中又冒出了那个念头，院长不会被夺舍了吧？ 六子最为错愕，因为过去别说丹药，就是稍微好点的药材，院长都是自己守着，绝不让他染指，现在院长居然喊他收丹，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幻听了，一时间竟然不知该收不该收。 但听山灵对他笑道：“今时不同往日，院长如今能炼出这等丹药，已然是有点石成金的能力，不会再当守财奴了，收吧！” 闻言，六子方才有点恍然大悟，张巧儿和钱三也如梦方醒似的点点头。 ...... 院长能炼出一品丹药后，一发不可收拾，每天必须来一两炉，技术飞速娴熟，关键总是高产，随便一炉就是三五十颗。 每次炼完丹，他总要发出一串爽朗且略带瘆人的笑声，还余音绕梁，不知是他无意识的行为，还是故意恶心旁人。 他一连搞了十四天，害得众人天天上山采药，直到众人一听他要炼丹就抗议；抗议无效，众人就罢工；罢工无效，众人就玩消失，最后，院长才渐渐消停。 ...... 一月后，院长已经炼了一千余颗颇有卖相的丹药。 这时，按理说该套现了吧？ 可是，他的一块心病令他望而却步，这便是他的修为。 虽然贵为院长，又是气宗长老院的长老之一，如今更是气宗内还不为人知的炼丹高手，但是他总戴着一顶中期人仙境修为的帽子，走哪都觉得头有点重，抬不起来。 此刻，他正坐在屋内向张巧儿吐槽，“至少也得突破到后期人仙境，哎！可突破哪那么容易？而且就算是后期人仙境了，不也还是人仙境吗？还是拿不出手啊！” 而此时，山灵正在房中修炼王炸这几日刚刚传授的神识游走秘技。 他的神识路经院长的居所，本想进去窥探院长的小金库所在，改天把学费偷偷拿回来，恰好遇见了院长和张巧儿谈事情，便也听见了院长的这块心病，山灵别提多高兴了，谁让这老头当初黑自己呢？活该有心病。 “院长，你为何不问问山灵有没有办法呢？”张巧儿道。 “山灵，他能有办法？” 张巧儿笑道：“院长，你不会真的以为他炼出那些特品丹药是运气吧？” “当然不全是。” “我的院长啊！什么不全是？根本就不是，依我看是山灵背后有高人指点。” “高人！可指点山灵炼丹的是我啊！当然，就炼丹而言，我现在也可以勉强算个高人。” 闻言，张巧儿翻了个白眼，山灵也不禁翻了个白眼。 张巧儿道：“院长啊！你真是老糊涂了，在你的指导下，山灵当真能炼出特品丹？” 院长沉思了片刻后，道：“其实我也有很多很多疑问。” “山灵既然说能帮我、六子和钱三突破初期人仙境，而且看他说话的神色不似假的，再看我们几个最近翻天覆地的变化，十成是真的，既然他能帮我们突破，为什么不能帮你突破呢？” 院长顿了顿，问：“你怎么就这么相信他？” “不是相信，是崇拜。” 院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而后道：“嗯！我应该去问问他，不，是向他请教，如有必要，我也可以崇拜他。” 闻言，张巧儿又翻了个白眼，山灵还挺佩服院长，真是能屈能伸，做人的姿态原来可以放到这么低。 ...... 张巧儿和院长的对话被山灵听见了，自然也被王炸和药妹听见了。 山灵道：“张巧儿这个小丫头很机灵啊！” 王炸道：“不是这个小丫头机灵，是个人都会怀疑你为何能这么容易炼出特品丹药。” 山灵点点头，问：“我们能帮老头突破到后期人仙境吗？” “你不是不喜欢他吗？”药妹问。 山灵道：“他毕竟是院长，肩负振兴学院的重任，咱得公私分明。” 药妹似乎很满意他的回答，笑道：“说实话，这个老头的天资太差，换做平时要将其提升到后期人仙境，确实很难，不过，现在有我，这个难题也就不是难题了，只要我改良下破境丹即可。” 闻言，山灵摇摇头，药妹这个bi格也是很猛啊！ 山灵笑道：“老头待会来问我的时候，我该怎么说呢？” 王炸道如此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