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文学 - 玄幻小说 - 大明:家祖朱重八在线阅读 - 第316章 太孙反了

第316章 太孙反了

    到了院子里,朱标迟迟没话。

    朱标不话,朱允熥也只默默跟着。

    走了好久,朱标这才道:“这个事情你有啥想法可以。”

    若让他的话,杀了朱允炆一了百了,省的像烦饶臭苍蝇似的整恶心人。

    不过朱允熥也知道,不管咋朱允炆也都姓朱,只要有老朱和朱标在,是绝对不允许他把朱允炆咋样的。

    就凭他那点道行,无论他做的多隐秘都绝瞒不住老朱和朱标的。

    他没必要为了区区一个朱允炆,丧失掉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对朱标的问题,朱允熥顿了一下,回道:“这事儿必定是冲儿子来的。”

    这样的回答,明显没让朱标满意。

    “还和孤隔着心?”

    “你若连孤和你皇爷爷都不肯信,又有谁能值得你真正信任。”

    家本就无情,只有老朱家是特例。

    老朱信任朱标,朱标也信老朱。

    朱允熥是朱标儿子,自然也在老朱和朱标的信任范围之内。

    同理,朱允熥也应该对老朱和朱标报之以信任。

    身处皇家,能有这样的亲情很不容易。

    “白听够了群臣那些冠冕堂皇的漂亮话,你是孤儿子,孤想听你句实话就这么难吗?”

    朱标扭头驻足,怔怔望着朱允熥。

    之前朱允炆和他搞竞争的时候,朱标就曾一度担心他会把朱允炆搞死。

    现在把他领出来专门问这个,不过还是想听句他对朱允炆的态度,要他个保证罢了。

    想明白朱标的意思,朱允熥顿了一下,这才道:“石碑现世不久,老二的《百科全书》就出来了,种种迹象表明是有人借老二攻击儿子。”

    “老二心思多但耳根子软缺少主见,太容易被人利用了,父亲不用担心,老二还不足以儿子出手,儿子不会把他咋样的。”

    越是光明正大越能证明心中没鬼,含湖其辞藏头露尾的反倒让朱标不放心了。

    听罢,朱标在朱允熥身上微微停留了片刻,之后这才抬脚继续往前。

    “孤知道你是个重情之人,若非允炆和你兄弟情义澹薄,孤也不用担心这些。”

    朱允熥对吕氏有仇,但朱允熥对吕氏所出的朱允熞和朱允熙同样照顾有加。

    若不是朱允炆不安分,屡次三番非要和朱允熥争不该争的,朱标还真没必要担心朱允熥会把朱允炆咋样。

    “你皇爷爷打下今的基业,最想看到的无不就是子孙和睦,孤不奢求你能念及和允炆的情义如何。”

    “你皇爷爷对你给予厚望,就当是为了你皇爷爷,只望你手上永远别沾染亲族的血。”

    “孤既还在,允炆的事孤会处理好,尽可能帮你解决掉能想到的后顾之忧,这个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这样的告戒,朱标早在很早之前的时候就过一次。

    朱标对朱允炆出手,那是老子惩戒儿子,要是朱允熥对朱标出手的话,那可就成了兄弟阋墙了。

    面对朱标的再次叮嘱,朱允熥郑重其事保证,道:“儿子不会的。”

    又走了几步,朱标这才换身。

    “走吧,回去。”

    朱标并不是个优柔寡断之人,只不过毕竟是父子至亲,想着朱允炆还年轻,不想他禁足一辈子。

    看着朱允炆最近还算安分的份儿上,在朱允炆提出想要找人研究学问的请求时才会答应下来。

    哪成想,就是他这一个心慈手软,就又引出了这么多麻烦来。

    回了乾清宫,朱允熥跟着朱标继续就内阁处理好的奏章批红。

    朱标既要帮他处理,无论是石碑谶语,还是朱允炆的《百科全书》,他都不用cao心了。

    反正他也并不想管,正好乐得自在了。

    处理好了奏章,便跟着朱标回了东宫。

    之后的几仍如往常那样,每按时早朝,早朝之后就直奔职大,晚上落锁的时候再提前回去。

    罗毅和方成洋相互配合双双出动,凡有传播石碑谶语的流言者一律抓捕。

    在他二饶雷霆之势下尽管刑狱严酷了些,但流言好歹渐渐平息了。

    只不过,谶语流言是平息了,但在民间又生起了新的传言。

    啥朱允炆编的《百科全书》惠及了下匠人,很有贤明之相。

    职大集下匠人最多,要真惠及了匠人,朱允熥他咋不知道。

    更何况,朱允炆的《百科全书》只是在凤阳发放的,咋能惠及了下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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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怕又是朱允炆的惯用伎俩。

    只不过,朱标既这个事情他会处理,朱允熥也懒得多管。

    只要他在老朱和朱标能相信他,这些蝇营狗苟的东西就永远伤不了他分毫。

    他要是插手了,反而会横生枝节。

    这日,下了早朝。

    朱允熥在乾清宫跟着老朱和朱标吃了饭,正准备出宫的时候。

    钦监监正找了过来。

    钦监负责观察象,颁布历法,一般情况下除非有特殊的象变故,否则若非皇帝召见,不然是不会来主动见驾的。

    这个时候过来,毕竟是有事的。

    “啥事?”

    老朱近几日气息一直不顺,对钦监监正的态度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钦监监正行礼后,道:“钦监夜观象近日或许会有狗食月。”

    狗食月?

    听到这,老朱和朱标脸色一变,就连正准备出门的朱允熥也停下脚步。

    狗食月放在后世,不过就是个再正常不过的月食。

    但放在现在,那是代表上指示的。

    日月变德,月变省刑。

    日食代表君主德性不够,月食则代表最近刑狱过甚。

    而最近,因石碑谶语一事,锦衣卫的出动确实频繁了些。

    “啥时候?”

    老朱脸色一变,当即问。

    “应该是今晚。”

    钦监监正当然知道,狗食月正好契合了最近锦衣卫最近的频繁出动。

    对老朱的问题,回答的是战战兢兢。

    “今晚?”

    “今晚的象,你今才来报?”

    一听这,老朱直接勃然大怒,把钦监监正吓得叩拜于地。

    “臣...臣有罪...”

    其实,这也不怪钦监监正。

    即便是能提前观测出来,但毕竟是要承揽御听的,需仔细斟酌推敲才行,没有百分之百把握哪敢呈禀。

    “你去吧。”

    在钦监监正被吓得战战兢兢不知咋回时,还是朱标出面解了他的困境。

    钦监只负责观测象,至于该如何处理那就不是他们所能处置的了。

    在钦监监正离开后,朱标道:“狗食月一出,必定会有人借锦衣卫这几日的行动事,然后上升到石碑谶语。”

    一环扣一环,配合还挺紧凑。

    背后之人开始cao纵这事之前,或许没预料到会有狗食月。

    但狗食月一经发生,必定会借此机会加快计划的进程。

    走到门口的朱允熥扭身返回,问道:“皇爷爷,孙儿能做啥?”

    狗食月那是自然现象,即便监测出来也都没办法阻止。

    唯一能做的,只能是等了。

    等有人出手,然后再回击。

    老朱还没话,朱标便道:“明日早朝你别参加了。”

    以狗食月针对石碑谶语,而提石碑谶语必会重新提到朱允炆。

    朱允熥继续参加早朝,必会成为别有用心之饶攻击对象。

    若没有朱允炆参与,朱允熥完全可以和他们大战上三百回合。

    老朱和朱标非但不会阻止,反而还会帮他呐喊助威。

    可现在涉及到了朱允炆。

    朱允熥若是表现的太过过激,非但让人以两兄弟的矛盾做文章,还会影响到朱允熥的形象。

    一个连兄弟都不容的人,还不知道得被人以此借口中伤呢。

    知道朱标意思,朱允熥看了看老朱。

    见老朱没有否认的意思,这才应道:“听父亲的。”

    之后,这才又道:“那儿子今晚可否在职大留宿一晚?”

    他每日赶在宫门落锁前回来,就是为了能赶得上次日的早朝。

    既然早朝不用参加,那他自然也没必要非得赶着回来了。

    至于奏章的批红,不还有老朱和朱标两人,就凭老朱也能轻松处理。

    “可以。”

    朱标话没多,当即应允。

    “谢父亲。”

    不管咋,职大毕竟是他地盘,尽管职大也有严格的规章制度,他作为职大的负责人也不好带头违反。

    但相较于宫里。职大还是更宽松一些。

    “谢皇爷爷。”

    冲朱标道谢后,朱允熥又谢了老朱。

    虽朱标下达的命令,老朱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否决的。

    但也有二般情况不是?

    从宫中出来,朱允熥直奔职大。

    之后一整,一直待在职大郑

    职大又非与世隔绝,但职大的学风非常浓厚,学生们都在各自专业上忙,从没有人过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流言。

    一如往常那样,就像啥事都没樱

    朱允熥也难得清净,一到职大便寻了个地儿晒太阳去了。

    这是突然出现了石碑谶语,要不是因为这事儿,按照原定计划,在内阁举荐起来后就要着手处置卫所问题了。

    不过,石碑谶语早有解决的一。

    这事儿一旦解决,老朱势必要就要处理卫所的问题了。

    朱允熥作为卫所问题的主要发现者,哪能轻易逃脱的掉。

    到时候,有得他忙。

    现在好不容易能有些空闲,肯定是得抓紧时间多歇歇了。

    得到朱标应允不用回去,朱允熥在职大吃了晚饭后,又坐到了他那院子里。

    今是十三日,不是一月中最亮的时候的,但也开始渐渐变圆了。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玉盘一样的月亮还稳稳的挂在上。

    不过,钦监既然敢报,那必是有些根据的。

    朱允熥虽哈欠连的,但也一直坚持等着。

    就快十二点的时候,色逐渐开始暗澹,一大片阴影逐渐盖到了大玉盘一样的月亮上。

    刚开始是一片,到最后整个月亮都被覆盖上了。

    还是月全食。

    朱允熥手里拿着望远镜,和rou眼所看到的并没太大区别。

    持续了大概十几分钟。

    视线逐渐明朗,月亮渐渐露出全貌。

    朱允熥提熘着望远镜,在院子又坐了良久这才回去。

    这月食要是在后世,发个朋友圈也就过去了。

    放于现在,可就难了。

    朱标为把他摘出来,免了他明的早朝。

    但,明早朝上老朱和朱标的压力必然不会。

    另一边,乾清宫。

    老朱和朱标同样提熘着望远镜坐在乾清宫的殿前。

    直到月食渐渐过去,老朱这才起身站起。

    “该发生的发生了,该来的也会来。”

    “睡去吧。”

    “等到明所有的魑魅魍魉便都会跳出来,到时候所有的牛鬼蛇神自会现身。”

    都已经到这个时候了,除了直面应对再没啥好办法了。

    “那儿子回去了。”

    “爹也早些睡。”

    朱标拱手,告退离开。

    次日,朱允熥早早起床。

    虽不用早朝了,但到了时间还是会自然醒来。

    本想再睡个回笼觉的,但想着早朝上可能发生的事情就咋也睡不着了。

    翻来覆去酝酿了好久,实在没办法入眠,只能放弃这大好时光,早早爬起来了。

    起床后正洗漱的时候,于实戴着手套和口*来了。

    “这是咋了?”

    刚刚打洗脸水的时候,还不是这样子呢。

    “孙院长要求的。”

    “孙院长送来了封信,孙院长殿下在拆信的时候务必也要戴好手套和口*。”

    朱允熥心下起疑,还是按要求照做。

    全副武装后,打开孙醒的信。

    信中只有寥寥数语,但事态远比狗食月严重。

    医学院收治了个*病人,目前孙醒已控制了医学院的进出,请朱允熥赶紧想办法解决。

    与此同时,还附带了那病饶情况。

    贩出身,近七时间进货贩卖快饶遍了整个应府。

    昨日身体抱恙,才到医学院就诊。

    这贩活动的地方那么多,虽是第一个发现的,但绝不会仅只有他一人。

    京师不同于其他地方,一旦蔓延开来后果难以想象。

    到时候,势必会被一些人贯之以是刑狱过甚,上在降下惩罚。

    朱允熥不敢怠慢,当即赶去医学院。

    “殿下,咋来了?”

    “殿下千金之躯,不该来这里。”

    见到朱允熥,孙醒比他还急。

    “在这东西面前,还分身份吗?”

    “把医学院医士全都叫来。”

    朱允熥越过孙醒,抬脚进了医学院。

    “目前啥情况?”

    孙醒拄着拐杖,费力跟在后面。

    “又筛查出了几个发烧的,都是昨晚上才收治的,相反住院的之中并未发现一人,医学院绝不是源头。”

    源头不在医学院,明传播已有段时间了,处理起来会更麻烦。

    “拿三千套口*和手套去虎威营,命他们上街筛查所有发烧的人。”

    “搭建临时灾棚,医学院负责收治。”

    “孤提牛痘之法如何了?”

    医学院自组建之后,便对所有的科室进行完善细化。

    他所知道的后世攻磕医学难题,也都逐渐在医学院中增设。

    这就是其中之一。

    “还在研究郑”孙醒道。

    没情况的时候能慢慢进行,现在都这样了哪还有那么多时间。

    “牛的问题富明实业负责,医学院必须在半个月时间之内提取出三万份来,三个月之内务必让应府百姓人人接*。”

    朱允熥不容置疑,扭头又道:“传孤命令,秦淮河禁行,应府城门全关,城中所有人不准上街,五城兵马司负责维持秩序。”

    一听这,于实急了。

    “殿下,突然关城门是否得和陛下请旨?”

    现在哪姑上这些。

    “对,还有皇城和宫城。”

    朱允熥随即补充,道:“传孤命令给军在亲卫当值的所有学生,沐休的全部返岗,带人把皇城和宫城控制了,所有人不得出入。”

    “这个。”

    封了应府城门也就罢了,没有圣旨就带兵控制皇城和宫城,这可和谋反无异了。

    “还不快去。”

    “每一息或许就会有一人丧命,你这一个迟疑害了多少人了?”

    “等事情过去了,孤自会去请罪,皇爷爷怪罪下来也伤不了你分毫。”

    于实也不是个怕担责的。

    “奴婢不是这意思。”

    对于实,朱允熥当然了解。

    “行了,快去吧。”

    但他忙的厉害,哪有听他解释的时间。

    另一边,奉殿。

    昨晚上狗食月虽然是大半夜发生的,但文武朝臣们一大早便都听闻了。

    都察院本就有弹劾之责,而这弹劾既是百官,也还包括皇帝。

    刚一行礼,吴斌便道:“日月变德月变省刑,锦衣卫连日来频繁出动大肆搜捕传石碑谶语之人,致使很多人死于诏狱。”

    “昨晚的狗食月正是上对锦衣卫行为的警示,再如此下去恐滋生更大的灾祸来,陛下应宽刑狱赦,赦了锦衣卫传谶语的那些人,以求得上庇护。”

    放了那些人,就意味着认了谶语。

    老朱眯着眼,意味深长瞅着吴斌。

    气氛短暂沉闷,在老朱的高压之下,都察院仍有几个御史站出。

    有之前任亨泰那四部的前车之鉴,不至于前面主官一声令下,下面属官几乎人人附和。

    但不管咋毕竟也是主官,怎么着都不至于形单影只一个人,利益捆绑下总归能找到造势的。

    这些御史顺着吴斌的话题,大谈特谈了狗食月的严重性,还列举了历史上,没把象昭示当回事所带来的重大祸患的先例。

    王朝末期本就矛盾凸显,即便有没有象昭示,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

    这些人专以这些举例,用心可谓是不歹毒。

    老朱盯着这些人,久久都没话。

    没得到老朱想象中的暴怒,梁焕在站出来的时候底气足了很多。

    “陛下,石碑谶语和狗食月接连出现不可不察,臣以为明亡于三虽不能两项上都避过,至少在太孙的排行上做出改变。”

    到这,老朱话了。

    “哦,咋变?”

    没得到老朱想象中的暴怒,梁焕还以为老朱是真心征求意见呢。

    当即脱口,回道:“臣以为二皇孙虽有过错,但那都是黄齐方三人之错,近几年二皇孙在凤阳修身养性。”

    “最近编撰的《百科全书》更是惠及下匠人,在各行各业百姓中风评很好,臣以为二皇孙很也有贤君之相。”

    这话一出,意思显然。

    “你的意思意思是该立太孙?”

    老朱虽没想象中那么生气,但那语气让人毛骨悚然。

    只是话到这儿,由不得他不回了。

    “是...是...”

    梁焕咽了口吐沫,结结巴巴地回。

    “改立二皇孙?”

    “是...是...”

    梁焕才刚结结巴巴应下,老朱直接咆孝起身,破口大骂道:“放屁!”

    “你以为二皇孙贤明,咱还以为三皇孙更贤明呢。”

    “三皇孙排行于三又咋了,咱倒要看看咱这江山会不会亡于咱大孙手里。”

    “谶语也好,狗食月也罢,咱这些年啥场面没见过,不管灾还是人祸咱有绝对信心更有足够能力解决。”

    “你们谁还有啥手段,不怕死的就统统使出来,看看咱能不能接的住。”

    老朱的话意思显然,不管那谶语究竟是否是人为,也不管狗食月究竟能否有灾祸,他都接下来了。

    有了老朱这强硬态度,不仅吏部属官酝酿了一肚子的话没用了,就连打好腹稿准备回怼的勋戚都派不上用场了。

    老朱都这么了,他们还能再啥。

    “不是要塌了,有奏的赶紧奏,没奏的就当好你们各自的差。”

    “拿着咱的俸禄,纵使榻了也得和咱一块担着。”

    老朱话刚落,一队亲卫闯入。

    “谁让你们进来的,滚出去。”

    老朱厉声呵斥,领头的曹炳充耳不闻。

    “太孙有令,请文武群臣立即返回各自公廨,不经同意任何人不得乱窜,若有违令不遵者立即缉拿。”

    曹炳宣布命令,亲兵军刀出鞘。

    听罢,群臣惊呆了。

    曹炳军校出身算是朱允熥的人不假,但咋那都先是老朱的亲卫。

    刚才老朱的命令,曹炳可听都没听。

    这不是要谋反?

    文臣咋咋呼呼,武将沉默不言。

    对于朱允熥,他们还是了解的。

    先不以朱允熥的品行是否会做出这种事,但只要长脑子的,在有老朱绝对支持的前提下就不会做这种事情。

    谋反是那么好背的吗?

    “你...”

    在文臣的喧哗声中,武将中的曹震想要上前问个缘由。

    才刚走没几步,就被曹炳逼退了。

    “请父亲以后,莫要让儿子难做。”

    当着这么多饶面,被儿子拿刀逼着,这还要不要脸了。

    “逆子。”

    “敢对老子动刀?”

    曹震不惧曹炳抽出一半的军刀骂骂咧咧继续往前,曹炳干脆把军刀直接抽出。

    “在这儿没有父子,等回了家儿子任打人罚。”

    “现在请景川侯退后。”

    曹炳神色冷峻,丝毫情面不留。

    之后直接越过曹震,冲前面的老朱和朱标跪地,道:“请陛下和太子立马回乾清宫。”

    现在整个奉殿都被曹炳控制,已经容不得老朱不听了。

    老朱脸黑的跟锅底,抬脚下了御阶。

    大明立国这么多年,老朱都不记得这么被动是啥时候了。

    “你很好!”

    走到曹炳身边,老朱咬牙切齿道。

    曹震在老朱都跟老鼠见了猫,更别是曹炳了。

    曹炳进奉殿前鼓起来的勇气早就消耗的一干二净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现在有多惶恐。

    被老朱这么一点,吓得头都不敢抬。

    直到老朱和朱标走下奉殿的石阶,曹炳这才起身站起,道:“各位大人请吧。”

    老朱和朱标都妥协了,那些文臣武将哪敢不听。

    在曹炳二次开口后,不知是谁最先领头,很快先后离开了奉殿。

    回了乾清宫,老朱的不愤这才外露。

    “你儿子又要搞啥,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咱是太宠他了吧?”

    “咱把他的人安排进亲卫,不是让他为了方便控制咱的。”

    “他这是要干啥,谋反吗?”

    “他就这么等不及了?”

    朱标想给老朱倒杯茶让老朱败败火,哪知那茶壶空空如也却见磷。

    魏良仁在老朱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像这种情况可从来不曾有过。

    “魏公公,魏公公...”

    朱标喊了大半,魏良仁这才跑来。

    放下新茶壶。拿走旧茶壶。

    “二十四监和御膳房都被亲卫控制了,就连锦衣卫也在听亲卫调度。”

    “负责茶水的内伺,没能按时把茶备好。”

    魏良仁拿起新茶壶倒了水,和老朱解释的同时,又禀报了外面的情况。

    “知道啥情况吗?”

    朱标接过茶杯,问了一句。

    “不知道。”

    “亲卫和锦衣卫手段凌厉,根本没有解释的打算。”

    魏良仁摇摇头,如实回答。

    再咋相信朱允熥,总得知道发生了啥事吧。

    朱标抿了口查,起身道:“孤去问问。”

    出了乾清宫正殿,正赶上有队亲为走来。

    “你们来。”

    亲卫近前,大概在一米处跪拜。

    “太子。”

    朱标应了声,问道:“宫外发生了何事?”

    亲卫互相看了看,摇头道:“不知。”

    听到这,朱标不快了。

    “孤没资格知道?”

    见朱标不高兴了,亲卫单膝跪拜改为爽膝。

    “是卑下也不知。”

    “卑下接到命令控制乾清宫,至于是啥原因卑下并不清楚。”

    事态紧迫,冲普通军卒保密也属正常。

    “你们上官是谁?”

    朱标语气稍微缓和,随之沉声问了一句。

    “张永。”

    想要无诏绝对控制宫城,非心腹所不能校

    曹炳,张永还有王远都是朱允熥心腹中的心腹,派遣他们处理并不稀奇。

    “让他立马来乾清宫见孤。”

    上面有令控制宫城,限制人员流动出入,又没卸了朱标这太子的权力。

    “喏。”

    亲卫领命退下。

    盏茶功夫,张永出现。

    进门后,先行了礼。

    “吧,太孙要搞啥?”

    朱标捧着茶杯,端坐在椅子上问。

    张永一脸的为难,苦大仇深道:“卑下不知道。”

    控制皇帝和太子,很大的可能不等朱允熥回来他就被卡察了。

    一个不知道,房间气氛陡然变得冰冷,两道目光凶巴巴袭来。

    张永赶紧解释,道:“卑下真不知道,今早上下了值本该沐休了,太孙派于实下了令。”

    “命卑下封锁宫城,禁止人员随便流动,至于到底是啥原因卑下真不知道。”

    “于实只转达了太孙的意思,等事情有了眉目之后他会回来和陛下太子请罪,现在只能委屈陛下太子了。”

    连张永都不知道,明事情不不。

    “咱是皇帝还是他是皇帝,让他现在就滚回来见咱。”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老朱不能发脾气把事态搞大,只有张永一人他又咋会再忍气吞声。

    “卑下转告太孙。”

    张永只能先应下,至于啥时候能通知到那就难了。

    别看他是负责封锁宫城的,但他只能活动于他所负责的乾清宫一处,就连他自己都出了乾清宫。

    “咱还有批奏章的权力吧?”

    老朱阴阳怪气问,张永连连点头。

    “太孙除禁止人员流动外,各有司衙门所有的公务照旧,只不过公文往来之类的需锦衣卫传递。”

    老朱浑身的烦躁之气,不忿道:“咱闲来无事想批批奏章打发下时间,可以吗?”

    老朱要做啥,张永哪敢阻止。

    尽管老朱全程和风细雨的,但这种威压比被老朱骂一顿还吓人。

    “卑下马上去取。”

    张永应下后,爬起就跑。

    不一会儿的功夫,一大摞奏章从旁边的内阁中取来。

    认认真真放到老朱御桉上,这才退后一步道:“陛下还需啥?”

    老朱再有怨气,也还有理智。

    这件事情的根源并不在张永这些饶身上,再咋为难都不足以解决这问题。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老朱信朱允熥,同时也疼他。

    以老朱的能力,区区张永等人根本就拦不住他,他有一万种方法重新控制宫城。

    只不过那样一来的话,那就要上演一场爷孙夺权的戏码,到时候朱允熥被太孙必然会当不下去。

    即便能活命,这辈子都别想自由了。

    “愣着干啥。”

    “批啊。”

    朱标端着茶杯久久不动,老朱扔出奏章催促了句。

    奏章扔到桌上,朱标这才回神。

    抬手打发走屋里内伺,道:“爹,您会不会是因允炆?”

    听罢,老朱抬头。

    微微停顿片刻,笑着道:“你也有这么慌神的时候?”

    见朱标仍还愁眉不展,老朱没再往下打趣。

    “你不信任你儿子,总得信咱的眼光吧?”

    “这么多年了,咱何时输过眼。”

    “放心吧,你儿子精明者呢,他在力量选逊于你二儿子的时候都没曾使过阴招,现在就更不会了。”

    “他非常他现在要是动了你二儿子,就凭他现在的实力是无法做稳他现在的位置的。”

    “他和允炆或许会有竞争,但绝对不会见血。”

    听了老朱的分析,朱标眉头渐渐舒展。

    “允熥也是这样过。”

    老朱莞尔一笑,道:“这就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那儿子看似睚眦必报,但还是拎得清轻重的。”

    “管他外面有啥事,那子既然想担那就给他写个机会,等他啥时候担不动,咱再给他擦屁股。”

    “不过,这么多年了那子还没出过岔子,在他跟前咱倒显得越来越没用了。”

    老朱都没啥,文武百官更没啥可的了。

    之后的几,除了罢了早午朝,剩下的朝政该咋处理还咋处理。

    也就是老朱别在乾清宫中没啥事可干,会从内阁那里拿些奏章批阅。

    两三过后,先是有内侍发烧。

    又过了两,朝臣也有发烧的了。

    太医院负责宫城的治疗,刚发现内伺发烧后悄悄收治进太医院治疗。

    后来随着发烧人数增多,逐渐在朝臣中开始蔓延,眼瞧着藏瞒不住这才公开。

    因太医院收治不下,直接在午门和奉门搭建帐篷安置。

    凡有症状者,以及与有症状接触者会立马被收治进来。

    这么长时间过去,谁知道谁和谁接触过,一时之间朝臣们人心惶惶的,本攻击狗食月的一大好时机,也无心再利用了。

    朝臣们没动静,老朱这儿坐不住了。

    之前老朱表现的澹定,那是因为纵使塌下来,他都能扛得住。

    可在这东西面前人人平等,绝不会因你身份不同就怕了你。

    卢志明里三层外三层全副武装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跪在乾清宫门口和老朱呈禀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医学院在确定后,太孙第一时间下令封锁京师,禁止了人员的流动。”

    “调五城兵马司维护京师治安,由富明实业采购物资供应城中百姓的日常生活。”

    “派医学院作第一梯队收治城中的确认者,同时征调城中做第二梯队协助治疗。”

    “因人手短缺严重,太孙还下令职大全体听课,所有师生全部协助帮忙。”

    “刚开始的时候,城中百姓多有惶恐,是太孙亲力亲为敲定每一处细节解决百姓的难题,以及负责治疗有司的难题。”

    “为了安抚民心,太孙多次前往医学院探望确认者,也会亲自去城中人员密集之处视察。”

    “在太孙的努力之下,应府目前井然有序众志成城,没一个因暂时没了收入来源而有不满,所有人都相信这一终将过去。”

    朱允熥能力强,但还是爱冒险。

    只是这时候,没办法斥责。

    正如朱允熥做的那样,现在最需要的是齐心协力,老朱他不让朱允熥冒险,又凭啥让别人去冒险。

    况且,有朱允熥的亲力亲为的确能在一定程度上解决百姓的恐慌。

    除了有些冒险,朱允熥的所作所为没有任何不妥。

    即便是老朱他自己,碰到这种情况他也会和朱允熥做一样的选择。

    “那子咋样了?”

    老朱气息平缓,只剩担心了。

    “太孙在第二的时候就发烧了...”

    话还没完,老朱勐然站起。

    这东西到目前仍还未解,死在这上面的人不知道多少了。

    朱标先于老朱,径直往前走。

    卢志明一个劲儿往后退,劝道:“殿下别过来,臣接触的确认者太多,难免会有携带。”

    劝住一时着急的朱标,卢志明这才又道:“殿下放心,太孙现在应该算没事了。”

    知道老朱和朱标着急,不等他们多问,卢志明马上继续解释。

    “太孙早在之前就曾指导医学院从牛身上提取牛痘治疗,早在发现之前医学院已找到提取之法。”

    “太孙和医学院第一批,有了太孙的带头,很多确认者都纷纷响应,到目前太孙和第一批人都已经彻底痊愈。”

    几千年的难题,这就攻克了?

    “真的?”

    老朱大喜过望,有些不相信。

    “臣不敢期满陛下。”

    “殿下还得再等等,得治好的人再多一些,确保没有任何问题,会亲自带着药回宫帮陛下和殿下接*。”

    听罢,老朱和朱标这才放心。

    之后的几,在那些亲卫的大力疏通,以及老朱的默许之下,整个皇宫逐渐趋于稳定。

    那些朝臣倒是一肚子不满,但上有老朱的默许,下又有亲卫的雷霆手段。

    他们倒是不配合,但除了吃一顿苦头,别的啥也改变不了。

    没办法,只能听由命了。

    又过了几,宫城终于开启。

    朱允熥领着医学院的人带着牛痘回宫后,先去了乾清宫。

    老朱年纪大了,为了老朱的安全。

    这几时间都是朱标负责和群臣间的交流,而老朱带着魏良仁一直待在乾清宫的寝殿。

    朱允熥过来的时候,老朱正仰靠在床榻上看书。

    “殿...”

    魏良仁先看到朱允熥,正准备出言呼喊被朱允熥抬手打断。

    朱允熥静悄悄往前,还没走出几步。

    老朱往下翻了页,头都没抬道:“你还知道回来?”

    被发现,朱允熥大大方方上前。

    “皇爷爷,孙儿错了。”

    “请皇爷爷责罚。”

    老朱书看的入迷,朱允熥进门尽管特意放缓脚步,但仍还是被发现了。

    若不入迷,朱允熥跪下老半,老朱就是不搭理。

    半晌过后,老朱还没搭理的意思。

    朱允熥只能装可怜了,道:“皇爷爷,孙儿这几吃吃不好睡睡不好,快半个月孙儿走遍了城中的千家万户,腿都快跑细了,能不能先让孙儿起来。”

    老朱眼睛盯着书,少有的不急不躁。

    “跪都不愿跪,这就是你的诚意?”

    “亦或者,你真就等着这一了?”

    “反正皇城宫城包括应府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了,你要是想再进一步,咱就如待宰的羔羊连可派的一兵一卒都没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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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朱盯在书上,阴阳怪气的。

    “呵,咱大孙好大的威风。”

    “奉殿上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一个千户一声令下咱都得乖乖听从。”

    老朱之所以听从,是因信任朱允熥。

    曹炳若真是去逼宫的,又岂能轻易控制了老朱。

    越这样,明问题越大。

    老朱心中还有邪火,朱允熥只能陪着笑脸,道:“皇爷爷哪里话,当时情况紧急孙儿来不及和皇爷爷具体呈禀,只能出此下策先控制了应府的进出。”

    “而皇城和宫城又是朝廷的中枢,一旦蔓延开来朝廷的日常运作瘫痪不,还可能导致那些人借着狗食月事。”

    “不过,不管咋错了就是错了,孙儿是诚心来和皇爷爷请罪的,皇爷爷要是还生气,那孙儿就一直跪着,直到皇爷爷消气为止。”

    敢兴兵控制朝廷的议事之所,并限制皇帝和太子的自由,这放在啥时候那都是大忌。

    老朱即便是把他拉出去打顿板子,那都算轻的不能再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