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威名远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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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汉和等人的困境,根本原因只有一个字——钱不够。 他们三个若是能够再凑出10亿现金,怕个毛的砸盘? 随便砸,我全接了! 但事实是,韩烈动手的时机控制得太精妙,预设战场也挑得太好,导致他们不得不把弹仓打空,却没能真正控制住盘面。 股市里的cao盘其实和“囤积居奇”很像,核心逻辑是一样的。 古代jian商联合起来垄断粮食市场,最怕什么? 最怕朝廷打开常平仓,强行控制粮价。 地主不太怕,他们的粮食是自己的,没有成本,大不了不卖了。 粮商怕,他们是从地主那里买的高价粮,砸手里能亏死。 此时,如果粮商有足够的现银,那么就可以通过买光平价粮的手段,保住粮价。 刘汉和等人面对的局面,甚至远没有那么恶劣——韩烈可不是储粮亿万的常平仓,总共只有那么几十万手筹码,最后一哆嗦的事儿而已。 只要再凑出“区区”5到8亿的现金,他们甚至能把恐慌盘都吃干净。 股价别哐哐跌停,局面就整个活过来了。 但是……钱从哪来? 私募基金的自有资金是有限的,能从券商那里要到的融资额度也是有限的,场外配资的额度基于其本身规模,同样有限。 明明几个亿就能搞定的事情,可是山穷水尽的他们,却连几千万都弄不来了。 而韩烈的办法,相当于给他们开了个狗洞。 缺钱是针对私募基金而言的。 没有任何人会往他们的基金里再搭一分钱,可是他们作为自然人的个人信用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基金是基金,基金没有钱了,基金管理人的个人财产仍在那里。 很好理解吧? 而韩烈是向他们个人提供授信——并且直接定好了你们能用这笔钱来干什么。 …… 按理来讲,银行和民间贷款公司都能起到筹钱的作用。 但是,银行太慢,流程全部走完的时候,床上等着的小娇妻搞不好都绝经了。 而民间贷款的问题在于利息太高——月息有时候都能拉到10%以上,半年期又得到多少? 那都不是绝不绝经的问题了,而是把小娇妻让给别人爽…… 反正,现在市面上所有能找到钱的地方,都不干雪中送炭的事儿。 可是韩烈的条件不一样,属实是亲爹级别的照顾了。 单单是第一条:100%的质押率,上哪儿找这种好事儿去啊? 小刘他们现在急用钱,如果去搞民间借贷,市价一亿的房产,能质押出来6000万都得烧高香! 再加上低息和快捷……哥,我给你磕一个吧? 要不然实在不好意思生受啊! “韩哥!” 之前骂得最狠的老包,现在也最谄媚。 “大恩不言谢!以后你就是我亲哥!” 脸是什么东西? 拿走拿走,我不需要! 包斌一边卖蠢,一边哐哐倒酒,面红耳赤的要给烈哥炫儿一个。 这人的生存智慧有点奇葩,可能是常年装蠢,腌入味了。 相对而言,刘汉和就正常很多。 “韩老师,我大致明白您的意思了,感谢的话一会儿都在酒里,恳请您再给我交个底——您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我们配合的?” 聪明! 小刘几乎是一眼就看穿了韩烈的全盘打算,而且非常巧妙的暗示出来了。 明着是询问,其实也暗含提醒。 ——如果我们不配合,您也会很为难吧?那么,您能不能再坦诚些?不会再有别的坑了吧? 这人的综合素质是真不一般,配得上现在的地位。 可惜,他碰到的人是韩烈。 烈哥半抬头,似笑非笑的斜睨他一眼,悠然反问:“刘哥,您现在只剩一条路可走了,我需要您配合什么?” 您字开头,但实际上那叫一个不客气。 刘汉和愣了一下,随即苦笑摇头:“也是……那笔钱什么时候到我们手里,您说了算,我们确实只能按照您定下来的路往后走……” 又被抽了一巴掌,刘汉和彻底放弃了抵抗,老实了。 韩烈口中唯一的那条路,于他们而言,就是熬到钱到账,然后转头去托起营口港的股价。 什么时候托底对他们最有利? 那肯定是越快越好。 尽早拿到钱,营口港就不会跌得太深,他们不但能够尽快解套,出清仓位的难度也相对较低。 越往后拖,事情越难、亏损越多。 可惜,这事儿的控制权掌握在韩烈手里,他们只能干着急。 而对于韩烈最有利的做法,显然是等到股价跌到预定的位置,然后再松开对他们的钳制。 整个流程如下—— 以最快的速度把股价砸到5块钱左右,然后进场抄底,拿到足够数量的便宜筹码。 因为下跌太急太猛,刘汉和三人根本不可能在成本线上方出局,只能硬挺。 直到韩烈开始在底部接盘,刘汉和三人终于有卖出的机会了,但是股价实在太低,他们舍不得卖出太多。 因此,可以保证韩烈拿到的筹码都是外人的。 等到韩烈差不多收够筹码了,市面上的浮筹基本被扫空,股价自然便会开始反弹。 反弹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上方开始出现阻力。 正常情况下,应该是韩烈以自有资金,去吃掉上方的抛售盘。 可是韩烈并不想自己动,转头把钱借给了刘汉和。 来,你上! 其实刘汉和也不想替人打白工,但是他自己仍然被套着,有着强烈的解套需求,于是只能用借来的钱去拉升股价。 而韩烈干嘛呢? 猫在底下继续捡筹码。 攻坚的时候你们上,股价被打下来有便宜筹码的时候我来。 直到营口港重新被推上一定的高度,拜拜! 全程坐车,吃最肥的rou。 至于怎么让刘汉和等人乖乖按照计划走……控制住钱到账的时间点就ok。 简单么? 太简单了。 所以你们心里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本少不在乎。 反正行动上肯定会乖乖配合,对吧? 嘎嘎嘎嘎…… 此策,是最典型的阳谋,非但不怕被人猜到,甚至都不怕他们反抗。 一旦拿了狗烈的钱,他们的所有身家财富就都姓韩了,必须得在营口港里赚到足够的盈利,否则便会失去一切。 因为实在太危险太难受了,忽雷试图做最后的努力。 呃,想要唤醒烈哥那温暖帅气的良心…… “韩老师,一定要砸到5块钱附近吗?以我们的成本,到那个位置是有可能被强行平仓的,如果熬不到那个时候……” 韩烈头都没抬,慢条斯理的剔着鱼刺,态度十分悠然。 没有一点在意。 “如果证券公司强平,当天肯定又是一个跌停,倒是替我省劲儿了。只要筹码的价格足够低,我并不在乎是从哪儿来的。” 强平的风险,来自于杠杆。 简单解释,不管是券商融资或者场外配资,人家都有能力把你的股票强制卖出,所得现金,首先归还欠人家的钱,剩下的才归你所有。 唔,会走到强平的股票肯定正处于大跌中,所剩残值往往不多,顶多是个零头。 加杠杆的风险正在于此。 如果不强平,股票仍在,有可能再挺一挺熬一熬,用不了多久股价就涨回去了,不亏反赚。 可强平之后就是真的赔了,股价涨到多高都跟你没有关系。 明年的股灾便带着强烈的踩踏效应,如果不是大规模强平太伤元气,之后几年的市场走势也不会那么艰难。 忽雷叹了口气,声音越来越弱:“可是如果我们被强平了,谁帮您拉升股价呢?” 听到这话,韩烈笑了。 “强平只是你们的风险,不是我的。只要筹码的价格足够低而且量足够多,我自己拉升又有何妨呢?” 韩烈挑挑眉,眼神意味深长:“几位前辈,我并不是非你们不可……” 啊对对对,你是爹! 三人悄悄对视一眼,终于正确的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可能再有任何挣扎的余地。 于是彻底放弃了。 “好!” 刘汉和狠狠一咬牙,双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韩老师,成王败寇愿赌服输,我刘汉和,愿意做那只吊在城门楼上的猴子,替您扬名!只希望……您应承我们的事情,能够及时做到!” “放心。” 韩烈懒洋洋的笑着,极有一种把人玩坏了之后却并不打算负责的渣男气质。 ……妈的! 叫我们怎么放心?! 然后韩烈慢条斯理的开口,讲了番道理:“口头承诺确实已经失去意义,我现在怎么打保票你们都不会相信。 但是如果你们了解我,就会知道我一直坚定看好下半年牛市来临。
以营口港现在的价格和潜力,套不住你们太久的,坚持一下总能挺过去,最多是伤筋动骨而已。 可是对于我而言,我肯定犯不上为了套你们半年时间,而放弃这样一个赚大钱的好机会。 咱们呢,现在是有共同利益的…… 对不对? 等到时机合适了,咱们共同努力,再拉第二波,我赚大头,你们赚小头,此后恩怨两清,未尝没有再合作的机会……” 好家伙! 这梦城大饼画的,天生带着一股子煤渣味儿…… 忽雷等人在心里吐槽:啊对对对,共同努力,你叫共同,我们努力,妈了隔壁! 骂归骂,但是他们的情绪也真的安定下来了。 韩烈不想废力气拉升,想坐轿子,那就必须得给他们找钱。 虽然这钱要还,但是已经很能解决问题了,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 输都输了,人家却没下死手,给哥几个留了一条活路,真的,挺够意思了。 “呼……” 忽雷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起身,弯腰,双手拿着酒瓶,给韩烈的酒杯里点了一滴酒。 “韩老师,之前得罪您,是我们有眼无珠。敬您一杯拜山酒,以后有您在的地方,我一定会三拜而入,如果您嫌我碍事,一句话,忽雷马上退避三舍!” 服了? 服了就好。 “啊对对对!” 老包都快喝趴下了,结果还是强撑着起身:“这杯酒我必须得陪,我的态度是一样一样的!” 最后是刘汉和。 他又补上了相当关键的一句:“除此之外,高丰波交给我们了!投名状嘛,总是要有一张的……” 这杯酒,韩烈轻轻抿了一口。 性质不一样嘛! 它不止是道歉那么简单,更是主动确立了韩烈的地位。 他们的意思,可以大致理解为——以后韩老师你做的股票,我要是想进场,一定会提前通知你,如果你不乐意,我马上走。 而刘汉和的试探则更进一步,有一点“以后唯您马首是瞻”的意思。 如果韩烈愿意用他们,兴许再有两三次,他们就会以小弟的身份彻底贴上来了。 也别觉得不可能,私募圈里的抱团和saocao作可太多了,历来都是谁有奶谁是大爹、谁能力强谁当指挥。 但是,韩烈对于再收几个小弟没有任何兴趣。 牛市一来,那就根本不存在“抱团才能赚大钱”的概念了,只要板块轮动做得好,闭着眼睛从头赚到尾。 所以,你们有什么用? 韩烈抿了一口酒,对刘汉和的提议不置可否。 于是,哥仨都知道了——烈神没看上自己。 意外的是,他们居然不感到意外,并且也没有什么恨意,只觉得理所当然。 韩老师这么牛逼,不好搞不是应该的? 额,icu属实是到位了…… 处处出人意料,又推又拉又拽又压,突出一个烈神的心思你别猜……一出好剧。 正事聊妥了,韩烈也没有跟他们闲聊,轻飘飘一摆手,拜拜。 三个好大哥一路把韩烈送到楼下,手机忽然齐刷刷的响了起来。 韩烈笑而不语,自顾自上车。 刘汉和掏出手机一看,心里顿时有数了:“刚刚那房间,应该是做了电子干扰。你们没录音吧?” 包斌讪讪一笑,嘀咕道:“我早知道了……” 忽雷看着韩烈的车尾灯,第n次了口气:“了不得啊……什么妖怪!” 包斌晃了晃手机:“来打探消息的,怎么回?” “怎么回?” 刘汉和自嘲一笑:“好好回呗……从今天开始,咱们哥仨就是城门楼上挂着的猴子喽!” 包斌和忽雷都懂了。 于是,接起电话,嗯嗯啊啊的应着,细节一个字没讲,却流露出来一种强烈的沉重、后悔、畏惧。 然后,半个小时都没用上,整个魔都私募圈的高层就传遍了—— 新神登基,旧王曝尸,汉和他们彻底栽啦! 烈神的威名,渐渐的传向更广阔的天空…… ******** 昨天太倒霉了,急性肠胃炎,又拉又吐,折腾到凌晨4点多。 每年夏天都得来两到三次,固定节目了简直。 现在肌rou嗷嗷酸痛,晚上看看能恢复到什么程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