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蛇毒的含金量

    斯内普的冷言冷语，让哈利的怒火如同火箭一般快速窜上头顶，可一瞄到Catherine期望的目光，他只能硬生生憋住这口气，咬住嘴唇，不让自己的反驳喷出口，然而魔药教授却依旧毫不留情地继续虐待黑发少年的脆弱神经。

    “失败四十三次！咬着嘴唇不说话，还不如直接破口大骂！”

    “失败四十四次！不咬嘴唇，就以为别人不知道你在心里反驳吗？两只眼的火都快喷出来了。”

    “失败四十五次！转开脑袋不让人看见根本就是掩耳盗铃。”

    “失败四十六次！眼睛瞪得再大，别人一杖就能把你戳瞎！”

    “失败四十七次！转身逃跑，还敢说自己是最勇敢的格兰芬多！”

    “失败四十八次！假装听不见，根本就是在自欺欺人！”

    “失败四十九次！躲起来永远都是最差劲的选择，等敌人找到绝对只有死路一条。”

    “失败五十次！”

    直至哈利的身影暂时消失在视野里，斯内普的唾骂才暂时停了下来。

    “他应该是哭了。”Catherine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转头望向K，“帮我去劝劝他行吗？”求人的话语却没有一丁点求人的语气。

    “你干嘛不自己去啊？”K没好气地挑眉怒问。

    Catherine没有解释，只是淡淡地微笑，这场沉默的对峙，K很快就败下阵来。

    “好吧！好吧！我去还不成吗？拜托你别再这样对我笑啦！真不知道我前世到底欠了你什么？”K使劲摇晃着脑袋，满脸无奈地朝哈利藏身的地方走去。

    “强扭的瓜不甜！”K刚离开没多久，斯内普就突然开口，只是声音有些嘶哑。

    “我知道，只是——”Catherine叹了一口气才接着说，“他周围的坑太多了，我只能在他掉进坑里之前，尽量改正他冒冒失失往前冲的毛病，至少要学会能看清坑在哪里？”

    “告诉我！”斯内普突然伸手扣住Catherine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直视自己，“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Catherine愣了一下，才微笑道：“确实发生了一些事情，直视我还没考虑清楚可能发生的后果，所以不能冒然把你牵扯进来。”她举起右手缓缓包住斯内普扣住自己下巴的手，企图借此平息他不安的心情。

    斯内普忍不住用力捉紧红发少女的手，他很明白她不是普通孩子，有足够的实力去应对一切困难，可她是他生存下去的唯一一丝牵挂，他不可能轻易就放手。

    “给我一个期限！”斯内普犹豫许久，才重新开口，声音无比坚决，没有丝毫反驳的余地。

    Catherine觉得自己的心仿佛突然被针扎般，痛得连气都喘不过来，她慌忙低下头张大嘴，非常缓慢地深吸一口气，以免让斯内普发现异样，直至平稳自己跌宕起伏的心情后，才用平静的声音说：“三年级结束之前吧！”

    斯内普缓缓松了一口气，紧张的心情终于平缓了下来，他放松手上的力道，却没有松开手。

    Catherine依旧低着头，两眼非常茫然地注视着两人相握的手，慢慢品味着手上的丝丝暖意，寻思着自己突然变得非常怪异的心情，不明白它为何会变成这样。

    就如同两人此时正交握在一起的手般，总给她一种应该更加贴实的冲动，又有一股不应该接触的危险，可一旦真地分开，那股子透心凉的冰冷，却总让她对自己的选择感到犹豫。

    ［这股患得患失的情绪到底是怎么回事？］Catherine异常不解地在心中反问，一时间也没空去注意K和哈利。

    “还真被Catherine说中了，你果然在哭。”K无声靠近，随即便注意到哈利眼角边挂着的泪珠。

    “我才没哭呢！”哈利慌忙取下眼镜，用力擦拭自己的眼睛。

    “好了，别再揉了，你的眼睛本来就不好，再揉很容易就变瞎的。”K口上在劝说，行动却正好相反，看她双手抱胸靠在树上的模样，分明就是准备看戏，“虽说男子汉有泪不轻弹，其实也只因未到伤心处。”

    哈利一愣，脸不由红了起来。“我知道自己做得不够好，比起Catherine，比起你，差劲太多了。”他低着头窘迫地说。

    “这并没有什么可比性，如果你也像我们一样经历过那么多事，并能活到现在，那你也会变得跟我们一样。”K懒洋洋地说，“因为大自然永远都是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城市里长大的孩子，永远都是羊圈里的羊，一旦遇到意外，基本都没有多少自保能力。”

    “没那么夸张吧！”哈利震惊地戴上眼镜，却发现K的脸色异常严肃。

    “告诉你一个事实，评价最好的蜘蛛的标准，并不是看它的网编织得有多大，网线之间有多均匀，而是看它的网破了之后，多快能编织出新网。”

    哈利似乎有些明白，可认真想一想还是有些迷茫。

    “其实这就跟人遇到挫折时一样，最需要在意的不是自己被挫折打倒，而是被打倒之后，自己需要多久才能重新站起来继续迎接挑战。”

    “就像在面对那只老蝙蝠的毒液般——”K转头望向斯内普，“逃跑、躲避、当做听不见都没有任何用处，毫无条理地反驳更是浪费你自己的口水，最好的办法就是像淘金者一样，仔细筛除掉那些污浊的树叶、泥沙、砾石，才能发现最耀眼的金子。”

    “蛇毒里还能有黄金？”哈利有些不置可否地反问。

    “美洲眼镜蛇的毒液，1盎司28美元，是黄金价格的6倍，你说蛇毒里有黄金吗？”K没好气地反问。

    “可我怎么都发现不了呢！”哈利忍不住悄悄探头望向斯内普。

    “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K勾过哈利的脖子，使劲揉着他的头发，“那只老蝙蝠的心早就死了，只有在遇到你和Catherine时，才会有所反应。你难道没发现，从昨晚到现在，他连正眼瞧我一下都没有，根本就把我当做空气。”

    “怎么可能？”哈利口中这么说，心里却隐隐觉得K说的是真话，斯内普对外人的冷漠态度，他在踏入巫师界的那天就已经见识到了，只有在面对霍格沃茨的师生时，他才会喷射他的毒液，尤其是遇到自己的时候，难道这就是他的“关心”。

    哈利震惊地望向斯内普，却意外地发现他和Catherine之间的气氛非常奇怪，黑发少年揉了一下眼睛，再望过去时，红发少女脸上已经挂上那个熟悉的微笑，斯内普也恢复了万年寒冰脸。

    “Kate！你有没有注意到，他们刚才似乎……”哈利很不确定地询问，却没想到K的回答居然那么劲爆。

    “你看得没错！现在我绝对肯定他们两人之间，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的jian情。”K非常清楚Catherine的性格，任凭别人扣住下巴，是绝不可能没有对此侮辱行为予以回击，除非那人已经在其心目中占据了非常重要的位置，可这一切却暂时隐藏在他们心中，“我真想立刻就把他们脸上的假面具撕下来。”K不由恶狠狠地喊道。

    “Kate”哈利惊恐万分地望着K，他第一次发现她居然这么恐怖。

    “可惜我一直打不过C，真动起手来只能找虐，至于那只只喝‘鲜血’的老蝙蝠，作为正常人类还是不要找怪物挑战极限好。”K突然使劲点了点头，随即换上一副爽朗的笑容，大力朝Catherine挥手，仿佛刚才的话根本不是她说的。

    哈利僵硬地转回脸，却迎来斯内普的又一次怒骂。

    “只知道哭，难道你想学女人博取同情吗？不过说实话，你确实连一点男人样都没有，双足虚浮，四肢无力，被一个咒语打中恐怕得晕上三天，还是乖乖学作女人吧！不！你连女人都做不好，女人要抬头挺胸地卖弄风姿，而你的脊椎根本就是软体动物的肠管做成的，该弯的地方不弯，该直的地方不直，你应该回归草履虫的巢xue里，别占据这个躯体，你做不好人的。”

    斯内普这次是真地把哈利骂得体无完肤，可比起K刚施展的“精神风暴”，力度却有些不够，黑发少年居然有空注意到Catherine眼底的担忧，最后，被炸得迷迷糊糊的脑袋终于记起jiejie的期望，很努力地扯出一个微笑。

    斯内普愣了一下，却没有给予任何赞扬，反而是更加狠毒的咒骂。

    “微笑？你还是先照照镜子吧！”斯内普真的用魔法在哈利面前变出一面冰镜，“笑得比哭还难看！你是准备出来吓人吗？那还得再多修炼上一百年！失败五十一次！”

    下完结论，斯内普就径直越过哈利，走进森林。

    “干得不错！继续努力！”Catherine伸手帮哈利揉揉僵硬的脸颊，随后便跟上斯内普的脚步。

    “Kate！我真地有那么差劲吗？”哈利哀怨地望向K，Catherine的赞扬在他看来更像是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