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登场
这是一个女孩，一个刚刚洗完澡，身上没穿衣服，浑身光溜的女孩。 准确来说，是一个彪悍的女孩。 普通的女孩不可能有这么快的速度，也更不可能如此轻松的避开剑哉全力一指，同时还能在这种情形下猛然将剑哉反手擒在地上……能够做到这些事情的女孩，绝对不会是个普通人。 就算面对落水、水蛇、妖怪都没有眨眼的剑哉，在闻到身后传来的那股淡淡的香味时，眼皮也都忍不住地抖动了两下。 「咳……您是……？」 被按在地上的剑哉侧过脸来，努力表现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语气温柔地向着对方搭话。 本着非礼勿视的原则，剑哉只是用余光打量，并没有直视对方的打算。在昏暗的烛光之下，从这个角度，剑哉也只能隐约看到对方香肩上落着的银白色头发。 女孩抬起头来，长相看不大清。只是昏暗之中，那双赤瞳显得异常明亮，竟似乎能够将眼中所见一切全映出来一般，清澈透亮，无比中正。 好一个飒爽的奇女子。 剑哉失神，随后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赶紧撇过头去，内心暗自惭愧的同时又小声说道。 「你是魔理沙小姐吗？」 那女子却是没有回答，只是将身体更加靠近了一些，一只手伸向剑哉的脖颈处，同时锋利的指甲亮出在他的劲动脉轻划着。 「接下来，我问，你答。不然我就杀了你。」 冷冽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尽管话语的内容是那样冷酷无情，但配合着背后的那处小巧的柔软与耳旁温暖的呼气声却让剑哉心中骤然生出了一丝荒诞之感。 就好似一男一女在雨天调情。 挥去这些奇怪的想法，剑哉苦笑，感觉自己这一路还真是多灾多难且从不让人停歇，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表达同意。 「你叫什么名字？」 「剑哉。」 「为什么来这里？」 「来找魔理沙。」 「找她干什么？」 「来投奔她。」 「别开玩笑了，这世上哪有会来投奔魔理沙的蠢人。」 说完就在剑哉的脖子上狠狠一抓。 「嘶！」 好疼！这种皮痛rou不痛的感觉好疼！ 倒吸一口凉气的剑哉，心里宁愿再被水蛇爽快地再咬一口，也不想这样被一个不讲道理的女孩尴尬的骑在地上揪着耍。 然而此刻的剑哉还并不知道，和女孩子讲道理——这本就是很不现实的一件事。 他忍着脖子上那道抓痕的阵痛，对着背后的女孩温柔出声道。 「姑娘，我们还要这样问下去？天这么冷，地板又这么凉，我们为什么不站起来说话呢。」 「闭嘴，快回答我的问题！」 说着就要往另一侧抓去。 「等等一下！我是刚刚来到这片土地的人！」 「你在说谎！幻想乡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外人降临这片土地了！」 「幻想乡？」 剑哉皱着眉头……说起来，露米娅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语。不过现在没有时间去细思其中的意义了，察觉到背后那人的不耐烦，剑哉缓缓解释道。 「我自己也不清楚怎么回事，睁开眼的时候整个人就已经是处于落在湖里的状态了。等挣扎着爬上岸之后才发现自己脑袋里什么都不记得。除自己的名字，关于过去的一切都想不起来」 「外界的人类？幻想入？在这个时期……不，不可能……这无法解释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个地方的。」 「那一个叫露米娅的小女孩告诉我的。」 「那个食人妖怪？」 「对。」 察觉到对方语气中的动摇，剑哉紧接着解释道。 「作为放过我的交换，我用营地的一些道具与她拿来的蛇rou做了一点吃食，和他一起吃。是在吃饭的过程中，她告诉我前往这里来比较好的。」 「一个人类只凭自己就穿过了那片森林和瘴气来到这里？你以为我会相信这样的胡话吗？！」 「是真的。因为我很强。」 剑哉的话语极为简洁有力，就像一把出鞘的利剑，稳定而又平静。 他紧接着说道。 「不信，你可以试试看。」 …… 「好。」 伴随着一声好，剑哉只感觉到原本按在脖颈间的那只温软手掌突然发力，没有任何留手的直接朝着要害袭去。 浑身上下，连皮肤都感受到了一种生死存亡的危险。就在这种危急时刻，剑哉却是深吸了一口气，同时身体深处——丹田那里那道陌生却又熟悉的暖流骤然涌出，伴随着一种撕裂全身的疼痛，待到涌上脖颈时已经是一条浩然大江！ 房屋内依然安静，却无由的一阵风起。伴随着剑哉的这次呼吸，将地上的水滴震向半空！ 那只手与脖颈触及的皮肤上，骤然出现了一抹淡淡的亮光，就像是雨水溅出的波纹，在那处绽然开放！ 那只手的主人在被这股强大力量弹离了几厘米之后，露出了一副惊讶意料之外的表情。 但这种失神并没有多久，她就便掌为刀，手刀携着一股奇特的力量，用着更快的速度落下，只需一弹指的功夫，她就能直取剑哉头部！ 这手刀，就像是挥下的长刀一样凌厉至、极势不可挡！ 面对对方飞快的手刀，还有手刀上的强大力量，剑哉此刻的身体无法做出其他更多的动作，只能将一切托付给了身体留下的那股奇特的力量！ 一弹指需要几秒钟！？而在这短暂的一弹指之间，剑哉体内的那股暖流又积攒了多少的力量？ 他的双眼猛然张开，伴随着喝的一声，如钢铁敲击地面，剑哉因为受伤却没有被束缚住的右手，就在这时伴随着涌入其中的暖流与力量骤然发劲！ 「什……么！？」 如钢铁般的手指，死死插在木质地板之内，伴随着整个右臂与身体的发力，竟就如此深深强行将地面的二人倒立举了起来！ 更为恐怖的是，这一切只是发生在短短两秒之内。 瞬间，剑哉抽出在对方失神时没有抓住的左手。低头、耸肩、左臂紧贴太阳xue，如铁门紧闭。 手刀狠狠砸在左手手臂之上，发出巨大的闷响。 很痛！但是可以忍受！ 没有丝毫停滞，剑哉受伤的右臂，背部的伤口，在这一刻都已经被忘记，存在的是凛然、决然、势不可挡的力量。 才受到一击重创的左手，立刻伸出抓住了对方那只还来得及回撤手刀，朝着地上狠狠砸去。 干净利落的过肩摔，迅猛无躇的爆发力，伴随着一阵落地声，摔在了身前的不远处。 剑哉在自己身体失去平衡倒下之前，马上回手用右手撑住身体，支撑住了自己，才使得自己不会落在那个女孩伤口处。 这一次，他与她，面对面，脸对脸。 剑哉抓着对方的右手，勉强的支撑在地板之上，眯着眼睛紧盯着身下的女孩。感受着近在咫尺，已然扑面而来的强悍与香气，他已经知道对方只是个不大的小女孩，只是从来没想到与他交手如此激烈的人竟然才只有十五岁左右而已 …… …… 再次看向那对眸子，才仔细看出那双赤红的眼瞳像极了秋天的红叶，真的是很美。 对方是一位外表只有十五岁大小的柔弱女孩，银白色的头发与赤瞳的眼睛。 由于在剑哉的身影遮挡下、背对着光。使得此刻她的双眼稍显暗淡，但觉流露出没有绝望，双眼表现出的只有不甘和倔强。这种表情浮现在才十五岁外表的柔弱女孩脸庞上反而呈现出了一种奇特的美感。 对方脑袋上那对白色的耳朵，与她一系列的交手和动作…… 外加一开始剑哉就注意到的——她手腕的伤势，能够在这种伤势下保持如此非人一般动作的情况，就足以证明对方绝对不可能如外表一般只是个十五岁的柔弱小女孩。 注意到剑哉奇特的目光，那女孩皱着眉向着望着身上的剑哉问道。 「你一开始就知道……我受伤了？」 「看来，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说话了。」 剑哉艰难的松开了按住对方的那只手，然后将不远处的浴袍丢到了女孩的身上，侧过头不去看她的身体，喘着气、声音虚弱的说道。 「在路上我就发现，这个采蘑菇的小姑娘除了采摘一些我认不出的蘑菇之外，还的就是桌上的滚煮的紫色与怪味草药了。」 「恰好其中的几种，我还认识。紫色的叫紫株、有怪味的那个是煮焦了的艾叶，这两个都是止血的草药。加上那些染血的绷带与屋内中散开的淡淡血腥味。」 说道这里，他顿了一顿，有些尴尬的说道。 「当然，一开始我也猜测是女孩月事的问题。只不过交手的时候，发现你有有一只手刻意一直缩在后面不动，所以更加坚定了我的想法。」 那女孩紧靠着沙发，低着地上被剑哉五指戳出的指痕愣神片刻后说道。 「你就不怕我当时直接杀了你？」 「这个要真的要打过了才知道。」 剑哉忍受着来自背肌强行发力带来后遗症，皱着眉头、直愣愣的回答道。 「我过说，我很强。」 「你还真的很自信。」 女孩抬起了头，朝着剑哉叹了口气说道。 「如果我没有受伤，你根本不可能赢我。」 「这也是要打过了才知道……我也受了伤，况且我更厉害的是剑，。」 「我更厉害的是刀。」 昏暗烛火下，长着白色耳朵、赤瞳的妖怪女孩紧盯着剑哉半响之后，点了点头，然后缓缓地伸出了那只柔弱的手。 「犬走椛，逃难至此的一介妖怪。」 剑哉笑了一笑，伸出了手，与她一握。 「剑哉，同样流落至此的无名剑客。」 双手一触，代表着两人之间的对彼此的认同与认可。 在微弱烛光晃动的焰芯照影下，两只如今并不强大、但是足够年轻的手的影子重合在了一起，影子就那样拉长、摇曳，像是一道长长的轨迹。 很久很久以后，在幻想乡经历了无数艰难险阻的冒险之后……剑哉，他还会再度回忆起埋藏在记忆深处里的这个画面，还会去想。 如果当时年轻的自己没有选择去伸手、握住那只迎面而来，那么对于双方彼此的人生……又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我们的轨迹是否就不会这样交缠，命运是否就不会那样重叠，也就不会发生那样的未来与悲剧？ 是否又会有更幸福、更值得人们去选择的未来？ 这是现在尚且青涩、还未经历未来一切他，所不能体会的感觉。 如今的剑哉只是坦然迎接或许会到来的一切艰难险阻。 然后笑着朝对方说。 「请多指教。」 的一位剑客而已。 …… …… 「我打！」 伴随着这记语调怪异的上扬呼喊声，一个黑白色身影突然从剑哉背后一跃而出，手中拎着这间屋子里唯一一把算得上完好无损的金属折凳，在犬走椛吃惊、在剑哉难以置信的目光中于半空中举椅过头。 然后砸下。 咔擦，是骨头裂开的声音。 温热的鲜血从脸上淌下，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剑哉就这样睁着眼睛就这样昏死了过去。 整了整身上的黑白色魔女服，拍了拍折腾上淡淡的血迹，嘴角的笑容抑不住的上扬。 黑白魔法使，手持暗器（指折凳），屹立于大地之上。 「椛的节cao，就由我魔理沙大人来保护DA☆ZE！」 帅气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