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出乎意料的敌人

    行进路上，千晨还是忍不住去询问了弗莱·格利尔。

    “学长，这次任务会发生武力冲突吗？”他还是尽量避开了杀人这个词，选择了比较温和的说法。

    弗莱·格利尔反而认真的看着他，道：“这次带你来，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想让你直面杀戮，熟悉战场。在未来，战争一定是避无可避的，你必须提前适应这种环境。”

    “但是只是要营救人质吧，我们也可以迂回一点不是吗？”千晨还是坚持道。“无意义的杀戮那算什么？学院不该是正义的一方吗？”

    弗莱·格利尔反问道：“对你来说，什么是正义？”

    “击败神灵，拯救弱者。”千晨大声道。

    “何为弱者”

    “被欺压的人。”

    “你认为我是施压者或者你认为不杀死那些看押的人对我们点行动没有影响？还真是温室花朵的言论。”弗莱·格利尔冷笑道。“你的运气很好，没有经历过战争。但我告诉你，如果任由你的任性，行动失败会发生什么。”

    “小国联盟虎视眈眈，因为沙雷特已经开发出了全新的神力的储存和使用手段，但沙雷特本人不想将这种力量上交给联盟，一但这种力量被他们掌握，你会在战场上看到千千万万能使用神力的士兵疯狂屠戮天乾的军队。你出生在和平的年代，不知道小国联盟的疯狂，如果不是院长的强势崛起，天乾的土地早就化作了一片焦土。”

    千晨沉默不语。

    弗莱·格利尔继续道：“我对你说过吧，我曾经的家乡在沙卡兹和天乾的交界处。那我再告诉你，我小时候在一所孤儿院里面长大，但战争来临时，我所有的朋友，我的亲爱的长辈们，都被沙卡兹的士兵杀害了。经历了地狱的我，凭什么要对恶魔心慈手软”

    “没有力量威慑的正义还不如一张薄纸。而你正打算把这种力量交给别人。”

    弗莱·格利尔的脸上充斥着杀意：“我可以告诉你为什么学院指派这任务给我，因为我来执行，一定会把那些沙卡兹士兵杀的一干二净，绝对不会留下任何把柄。做为被施暴者，我有权向他们发起复仇。做为天乾的子民，我也有权为自己的国家在战场上搏杀敌人。而且正是因为我来执行，吴泽风才敢派出自己的亲卫，他相信我的作风和手段，知道我一定会保护好我的队伍。”

    “这是我的正义，保护我所珍视的人。”弗莱·格利尔的声音斩钉截铁。“你可以选择不加入我，接下来的任务你可以直接退出，我不能允许因为你的犹豫产生一丝失败的可能性。”

    千晨深深地低下头，他的想法过于理想化，被弗莱·格利尔尖锐的现实语言打的一蹶不振。

    姜舜华一直默不作声，此刻却伸手拉住千晨的胳膊，对着弗莱·格利尔展颜一笑到：“我会劝他的，谢谢学长给他上了一课。”

    弗莱·格利尔凝视了二人一会，点头道：“他就交给你了。”

    他走上前和吴全一位于一排，吴全一用他嘶哑的喉咙发出慎人的笑声：“殿下看来很喜欢这个学弟。”

    弗莱·格利尔摇摇头，“不是喜欢，是重视。”

    千晨扭头看向姜舜华，道：“你也认为我的想法是错误的吗？”

    姜舜华幽幽的道：“没有节制的仁慈就是罪孽。这也是你告诉过我的。而且后世的你，和他非常相似。”

    姜舜华看向弗莱·格利尔的方向，“虽然我不知道这三年发生了什么，但以我了解的你来看，薪火学院确实对你的影响很大，在我认识你的时候，薪火已经被毁灭了，你曾经因为这件事无比的自责。所以我希望你这一世不会在这里产生遗憾。”

    “善良并不意味着放下自己的刀刃。”

    千晨沉默了很久，两人跟着队伍继续前行。过了很久，千晨突然主动牵住了姜舜华的手。

    “谢谢你。”他的声音很低，但姜舜华听得一清二楚。

    姜舜华笑得很灿烂，紧紧的拉住千晨的胳膊：“下次要说我爱你哦。”

    “殿下原来是带着小学弟一口子来郊游的。”

    “呵呵。我和情侣这种生物不熟。”

    沙卡兹的军队有一个特点，他们喜欢披着金色的重铠。这不是没有缘由的，沙卡兹的地形复杂，一半的土地是难以行军的沙漠地带，另一半土地却是开拓的平原，重骑兵的存在在平原上简直是摧枯拉朽一般的存在。在沙卡兹有一句俚语：黄金是至高的一切。这句话中的黄金即是指富饶的金矿，也是代指坚不可摧的金甲骑兵。

    尤其是在获得了神力后，沙卡兹的觉醒者训练了新的神血重骑。金甲重骑的战斗力得到了质的飞跃，一度将天乾打的溃不成军。这种情况直到伊宗道加入军队后。在附近的两国交界处，名为天锁关的地方，发生了足矣载入史册的以少胜多的经典战争。史称天降神锁的一战，打出了伊宗道的赫赫威名，也正是那一战后，伊宗道被沙卡兹的士兵们称为『天乾的杀人鬼』。薪火之名，初现端倪。

    而千晨一行人要前往的地方，正是曾经的战场，天锁关。

    “为什么他们要走这种边境通过，这样不是很容易被察觉吗？”千晨提出了疑问。

    “挑衅我们。检验薪火学院的实力。”弗莱·格利尔思索了一会道。

    吴全一神色凝重，看着远处走来的金甲重骑，数量比他想的远少了很多。

    “他们好像非常自信，还是说目标已经被转移了。”吴全一推测道。

    情报有误这几个词出现在几人的心中，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来都来了绝不能空手而归。”弗莱·格利尔计算着双方的距离。

    “差不多了。我先带着队伍冲一波吧。”吴全一向弗莱·格利尔发出了请求。

    “不，我一个人去。你们为我压阵。”弗莱·格利尔下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