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花好月圆
从古至今，江南的景色风光是多少人向往一观的。 多少文人墨客为江南作诗作词，只为描绘出它的杏花春雨，它的春来江水绿如蓝。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出自唐朝诗人白居易的忆江南』 小桥流水，采莲人家。 春意楼中，红袖满怀。 与都城不同是，这里的纸醉金迷仿佛都带着点诗情画意。 中秋佳节，有祭月、赏月、吃月饼、看花灯、赏桂花、饮桂花酒等。 街上的花灯和灯笼如点点繁星，桂花的香味在空气中弥漫，远处河上一船又一船的画舫如梦如幻。 许是因为这里是江南，有不少的采莲人家，所以有好些人写上自己的愿望放入莲花灯中，然后放到河里，让它带着愿望顺着河流一路顺风。 可惜不远处还有捞莲花灯的老伯，因为莲花灯太多就会撞到船只，而灯中火会点燃船只，这可是会引起大火的。 所以每年这些愿望有多少是能实现的呢？ …… 中秋节前夕 “公主，这是远月拍卖行的请帖与他们送来的礼。”拂冬恭敬的递上请帖和一个小盒。 司徒臻拿起请帖，看着上面的暗纹，打开里面，赫然写着： 君来正是好时节，花好月圆，桂花香浓。 邀君同看奇珍异宝，愿君赏心悦目。 她看着这里面的句子，轻笑一声把请帖放到桌上，说：“这远月拍卖行的词，每年都相差不差，今年还是一如往昔啊。” 她抬头看向拂冬说：“送了什么过来？” 拂冬打开盒子，里面是一颗硕大圆润的珍珠。 司徒臻拿起珍珠，仔细瞧了瞧说：“不错啊，这么浑然天成品相又好的珍珠，实乃珍品。” 她笑着放回盒中，关上盒子说：“那件白蛇戏服的头冠，再加上这颗珍珠吧！作为点睛之笔，叫他们抓紧，中秋那天我要送于他。” “是。”拂冬看了看盒子，犹豫再三还是问出了口：“公主，我们真的要…中秋夜行动么？” 司徒臻听到此话，她心中闪过千般思绪，也有过片刻的犹豫。 但她最后的眼神依旧坚定，只是她蹙起的眉头暴露了她。 “拂冬，你是跟了我最久的人，你也知道我此行是为何目的，既然已经知道那账本与信件在何处，那中秋夜的热闹景象便是最好的时候。” “为此来到江南之后，我便大张旗鼓要为他做戏服，放话出去说要中秋佳节送与他，不可否认里面有我的真情，但亦有我做戏的部分。” 可拂冬看着司徒臻蹙起的眉间，她不忍的说道：“公主，其实…其实这次行动可以过了中秋再做…” 她轻叹一口气，抬起眼注视着拂冬说：“迟则生变，这样好的机会也再难找到！拂冬，念在要事要紧，回去之后自行领罚三丈。” 拂冬不敢再多嘴，说：“是。” “哦，对了！” 司徒臻想到那日走前燕三郎的眼神。 她挑眉笑道：“之前我如此折辱燕三郎，他绝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 “中秋夜那日等我走后，叫暗一扮作我的样子戴上面具与青玉同游。” “公主，是觉得会有人…”拂冬说。 “我觉得中秋夜是个好机会，他们说不准也会觉得，总之以防万一总是没错的。” 司徒臻在椅上伸了个懒腰，她直起身子看向前方眼神锐利，说：“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 “啪啦” 随着清脆的声音响起，茶盏在燕三郎跟前摔的四分五裂。 四溅的碎片不经意间在他的脸上划出了细小的伤口，点点血从伤口处渗出。 燕三郎连忙低下头，一把跪下。 地下的碎片还未清扫，他跪在碎片上，锋利的碎片刺破布料，扎进rou中，血液将布料一点点的染红。 “你还有脸说，我怎么就有你这么蠢的儿子！” 燕老爷坐在椅上，手被气的直发抖。 “不是您吩咐儿子这么做的么！” 燕三郎不服气的抬起头，说道。 燕老爷起身，走过去就打了燕三郎一个巴掌，说：“我吩咐你什么，我叫你去探探安平公主的虚实，我有叫你去暴露自己的身份吗！” “说你是蠢货，你还不自知！” 燕三郎听到这里，马上就跟慌了神似的说：“爹，那我该怎么办？” “爹，您不能放任我不管的！” “爹！” 燕三郎跪着向前，在地上留下一道道血痕，他抓住燕老爷的衣袍，眼神慌张不知所措。 燕老爷看着地上的血痕，看着他受伤的双腿，不忍的叹了一口气说：“安平公主走之前这样说，怕是她已经早已明白了，我真的不该派你去做事啊！” “爹，都是儿子的错，求您救儿子一命吧！”燕三郎跪在地上，对着燕老爷磕了一个又一个的头。 燕老爷看着燕三郎额上磕出的红印，干嘛蹲下身拦住他说：“别磕了，爹有法子。” “唉，现在她忙着讨那面首欢喜，既然已经如此……”燕老爷眯起双眼，眼中满是凌厉说：“那便一不做二不休…” “你回去吧，这几天就不要出门了，好好养伤…”燕老爷扶起燕三郎说道。 燕三郎点头道：“是，爹。” 燕三郎被小厮扶起，一瘸一拐往外走去，他眼神中的无措一瞬间变了，无措不在锐利依旧。 不夸大其词，如何让爹下定决心出手呢！ 呵呵，安平你当日折辱我，我定要你付出代价。 他自是了解他爹，最近爹正好忧愁江南那边的府尹越来越贪了，此次安平公主之死爹他定会推到府尹头上。 说不定还会将一些其他过错推到郑家头上，毕竟爹他想独吞私盐的利润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你便等着吧！安平！ …… 夜晚 燕宅灯火通明，宅内歌舞升平。 燕老爷坐在高位举杯敬向郑老爷，郑老爷一饮而下。 他放下杯子，笑着看向燕老爷说：“燕兄，不是说有要事找我商讨吗？” “是是是”燕老爷放下酒杯，叫下人们通通下去后，说：“最近江南的那个府尹，他是越来越贪了！” “谁说不是呢，可这些年的来往书信证据都在他手上，还做了个账本来威胁我们，不好做什么！”郑老爷听此亦是愁眉不展。 “你说我们要不要杀鸡儆猴…” “你是说…” “换人” 燕老爷在自己的脖子处，做了个手势说。 郑老爷说：“燕兄，你疯了！上头那边就等着揪着我们的错处，你这不是拿着把柄给他捉么！这可不比以前啊！” 燕老爷笑着说：“哈哈哈，我没那么傻，现在江南那可有一人！” “狐狸？” “是啊，那只屡次坏我们好事的狐狸！” 虽以狐狸来代指安平公主，但他们二人都清楚的知道她不可能是那只狐假虎威的狐狸，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们才一直恨得她牙痒痒。 恨不得将她除之而后快。 郑老爷笑着说：“之前得知老虎与狐狸闹不快，我可是夜间多食了一碗。” “是啊，但万一又和好了呢！” “诺是老虎身边的狐狸能走，也是一件好事。” “你是指？” “我这有个消息，说狐狸会在中秋夜间出来看灯，不如以此做个文章，一石二鸟啊！” “这……” 郑老爷沉默，因为他想起了老太爷走前说的，有什么事先与大郎商量后，再行决策，可…… “怎么，诺是不想担风险也行，就是江南府尹的那三成，之后就归我们燕家了！” “唉唉唉，燕兄就是做大事的人，不得不佩服！我们郑家跟着燕兄一起做，那三成郑家就要一成足矣！” 郑老爷赶忙说道。 “好，爽快！” 燕老爷与郑老爷隔空碰杯，一同笑着饮酒。 郑家自从年前老太爷走了后，就留下了这么个贪利的蠢货。 燕老爷的嘴角借着酒杯的遮挡微微翘起。 …… 中秋节 日出东方，晨曦微露。 院中传出吊嗓的声音，随着基本功练完。 不远处传来“啪啪啪”鼓掌的声音。 只见司徒臻虽然依旧一袭红衣，但发饰衣服的样式却不如往日繁华，这是要出去… 林青玉看着她向自己缓缓走来，他看着她温柔一笑。 “你是哪怕忘了我，也不会忘了你的戏！”司徒臻笑着说。 林青玉笑着回道：“戏诺不唱好，怎还能见你。” 司徒臻说：“今日便是中秋佳节，晚上陪我一起去看灯赏月赏景吧！” “好。”林青玉说。 “不问问么？”司徒臻注视着林青玉说。 “不问了。”林青玉笑了笑说：“你想说自然会说。” 司徒臻垂下眼帘说：“今夜不要忘记带上那把匕首。” “好。”林青玉眼中满是温柔与担忧。 司徒臻走上前，环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衣衫上，闭上眼睛待在他的怀里。 林青玉一愣，他缓缓的抱住她，轻抚她的发丝，温柔的说：“我会陪着你的。” 他垂下眼帘，在心中想道： 在江南之行结束之前，他会陪着她的。 他多希望此刻便是永恒…… 二人静静的享受此刻宁静温馨的时刻。 …… 中秋夜 黄昏，落日西斜。 林青玉身着当初司徒臻赠他的第一件衣衫，那件月白色的衣衫。 穿着与当初一样的衣衫，心境却与当初截然不同。 他束起满头青丝，用玉簪固定。 他放好匕首，走出屋内。 看向在屋外等着的司徒臻，他缓缓一笑。 司徒臻看了看他的衣衫，走向前笑着说：“怎么选择了这件？” “这是你赠我的第一件衣衫，怎么……不好么？”林青玉微微张开双臂，笑着说。 司徒臻摇了摇头，围着他转了一圈，突然扑倒他的背上，他赶忙护住背后的她。 她笑着凑到他的耳边，轻轻道：“你穿什么都…好看的很！” 林青玉听后，突然抱着她跑出院子，她一点都不怕，就这样在他的背上笑颜如花的看着他。 拂冬倒是吓了一跳，在背后追着说：“公主！林公子！！！” 出了院子，他小心的将她放下后，二人看了看身后的拂冬，相视一笑。 拂冬跑上前，看着难得笑的如此开怀的司徒臻，她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二人牵着对方的手，看着街上的热闹景象。 拂冬跟着他们身后，暗一暗二在暗处跟着。 “月饼，好吃的月饼！” “姑娘，要不要来看看胭脂啊！” “桃木簪子，过来看看！” “嫦娥灯笼，玉兔灯笼，都来看看！什么样的都有啊！” “馄饨，好吃的馄饨！” “桂花糕桂花酒，都来看看啊！” “各种各样的面具，来看看啊！” 林青玉拉着司徒臻走到一个摊贩处，那是站着一个和蔼的阿婆，前面好多人都买她的桂花糕和桂花酒。 林青玉笑着说：“要不要尝尝看，看起来很好吃！” 司徒臻有些犹豫，桂花香浓粘上衣服，会留下香气，为了这次的行动，她都没有熏香。 阿婆注意到了他们，笑着说：“小伙子来尝尝，我这摊子可是开了许多年的，他们啊都说好吃！” 一买的人也附和起了阿婆的话。 “是啊，小伙子姚阿姐的桂花酒那是一绝！买来给夫人尝尝！” “桂花糕才好吃呢，都尝尝！” 林青玉听到夫人二字，耳朵偷偷的红了起来。 他看了眼身旁的司徒臻，也不反驳的回到：“我们吃好了出来的，还不太饿，晚点再过来尝尝吧！” 姚阿婆笑着说：“好好好，晚点来吃啊！” 司徒臻被他拉着离开这个摊位，瞧着他红透的耳朵，笑着说：“夫人？” “他们胡乱说的…”林青玉心虚的看向一旁。 司徒臻嫣然一笑，对着他说：“只此一次~~相公！” 林青玉听到后一愣，猛地转过头来看着她。 司徒臻注视着他，看他迟迟不开口，挑眉笑着说：“怎么，相公不愿么？” 林青玉反应过来，把她抱起转了一圈，说：“愿意，夫人！” 只是他们二人都知，今夜只能是个美好的梦。 但是今夜他们愿短暂的沉迷其中…… 【“真是甜蜜，可惜时间快到了……”白墨看着光幕，平淡的说道。】 【红清笑着说：“这第一关终于快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