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至圣西出阳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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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守藏史大庭旧话第二百五十八章:至圣·西出阳关颉伯感叹,却是能感到这些书中的文字,蕴含着强大的力量和玄气。 “有此法,风都的典籍宫,将不弱于风祠的能力,这亲入书中,感悟文字间的道韵,领悟其道法术,也多么不可思议的力量……” 观世、入世! 风允正是以玄道的观世之法与入世之法为核心,才能让众多异人先天异人进入书中世界。 “允之法,也需书有灵,方可行之。” “若是无允这般实力复刻其书,施展玄法,怕是需要著书者的原本之书,方可入书中世界。” 风允是为亚圣之极,大圣也。 这本《周公解梦》,也不过是近圣之书,他自然能复刻。 但若是一本亚圣之书,他要复刻,让人进入书中,就没有这般容易。 所需怕是几载研读,再几载复刻,再几载启灵,再几载施展玄术,如此,后人才能入其书中,以观道法术。 “那也是不凡矣……” 颉伯再感叹。 “你这音字表,却也不凡,只可惜你不是以此道为先天,不多钻研……老夫却是要为此书寻一继承者,倒是后起之秀,后道破先道,你可勿恼。” 风允一笑。 “允却是没有时间来研究音字之道,当初在百越时不以此先天,如今更不会以此为道。” “颉伯有心为此书寻后作者,允谢之。” “伱真的决定了?”颉伯闻言,却是面目一肃,盯紧风允。 风允不假思索。 “风都已经安定,有诸位先贤在,能庇护千百年而不绝,允也将该留之书,留尽。” “此番……”望向窗外,那黄昏之境。 “也该出发了,人道之势,因为西昆仑之灵气复苏而开,但不够。” “温水之处,最易沉沦其中,唯有沸腾之水,才能激其寻生之念。” “允除却助力人道之势外,还需要让世人明白,人族此时的危机到底为何,而不是再做这井底之蛙,困守自留之地。” 风允言毕,却见三位人祖,踏入此间。 巧姥严肃。 “这是你的想法,当世之人,行当世之事,吾等已离之人,自不会阻碍你,但是你需想好,归墟之地已沉没,脱离人族境内,道天无法探寻,我等也不知其踪迹,其中凶险,皆靠你自己。” 风允颔首,他自然清楚寻找归墟的凶险,但是他必须这般做。 “归墟,鬼邪之地,鬼邪不会因为沉于水中而沉溺死亡……人族之地因为昆仑灵气倾倒,如今在众邪眼中,已是正在肥沃的气运之地。” “若是缓慢而养,待数百年后,人族之地成熟,众邪夺食,归墟也是其一,惊醒而来,人族却不知,那将是人族的灭世大劫。” “唉,归墟啊原本也是人族看守的……”巢伯一叹。 “当初颛顼与共工争为帝,天柱倾倒,天水灌流,让东夷淹没,以至于归墟脱离少昊国的看守,人族再无所知。” “少昊来不及拯救少昊国,就带领族中强者前往归墟之地,如今数千年后,也不知如何了……” 燧人上前。 “允,对于归墟之地,自从他脱离人族,人族就再无感应,记载也变得模糊,吾等无法挽留,但吾等能知晓,此时渤、黄、以及部分东海领域,在天柱未成倾倒之时,尚为大地,归人族所有,你可以此为线索,去探寻。” “三祖之言,允铭记。”风允一礼。 三祖受之,然后一一让行。 “这是他选择的道……” 风允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风都之地。 其中唯有诸位先贤,与手持信件而离的蛮娃知晓。 风允将备份之事,交给了先贤与蛮娃,蛮娃要做的,就是前往安地,在之侧的神农之山上,找到可藏书之地,之后,在安地抉择一位看护者。 …… “轰隆隆……”就在风允离开之后,一辆马车匆匆而来。 似有所感,车帘拉开,露出其中带着银冠的黎月。 “停……” 马车停在了风都之前。 黎月下车。 “王,不可……百越与南越战,您此时应在战场,不能在此露面啊,若是被……” “住口。”黎月冷目一视,那人就不敢再言。 黎月扫过风都城,再看远方。 “他走了……还是我来晚了……怪我,无法立即南越,以至于耽误了行程。” “王……”有人提醒,风都的护卫正向此边而来。 黎月垂眸。 “走吧,回百越……我百越已有风子设立的浔阳学宫,何须来风都的外学宫……待到拿下南越,再派遣异人来风都求学罢。” 说毕,黎月上车,沿途而返。 也是这时,急报传来,快步奔袭,入风都之中。 “宗伯,西陲之地妖邪入侵,召公薨逝,宗周六师伤亡惨重,败退……” 宗伯在处理风都中事,却是不如风祠与典籍宫,此时听闻,大惊而问:“如今妖邪到何处了!” “报,秦嬴之地还在支撑……” 秦嬴之地,那就还好。 但! “天子是如何说的,四方可有支援?” 妖邪绝不能入,不然四方诸侯皆难矣。 “公子宜臼不曾入宗周之地,此时还在南申。” 宗伯蹙眉,有听传信之人道:“不过大圣老子已出函谷关,越过宗周,往西陲去了。” 听见老子已经西出,宗伯才缓了神。 “有大圣老子在,倒是能阻。” “不过……召公为何会突然薨逝,妖邪入侵也不至于伤其性命啊。” 召公是先天异人,更有大周气运,怎会轻易被妖邪所杀,其中必有古怪。 可惜昆仑距风都之远,难以探寻缘由,只能得信使片面之词,无法定论。 此时西陲之妖邪祸,还需天子决策,方能会盟而镇压,不然诸侯间,难以聚之。 或者…… “老夫去禀明风圣……” “不必了。”巧姥从典籍宫而出,归城南之库,在树下茶棚,就闻宗伯之声,遂道:“老圣往西,风圣在东,这是他们一开始就选择好的道路,皆是为人族而行,如今老圣动作,风圣也自然离开了风都,往东去了。” “在东?”宗伯闻风允离开,一惊,紧忙道:“风都就是在东,为何还有往东去?” “东?”巧姥摇首:“人族真正的东,不是现在的东。” 宗伯恍然,望向东方—— “呼……轰!”东海之滨,海浪滔天。 此正是人族大地之东,黄河入海之处,黄海。 而不知多少年前,黄、渤之海,皆是人族之地,可此时已被淹没。 连带着,那广阔的东夷也被淹没其中,余留一小股边缘之夷,留在了这沿海之地。 “蚩尤与黄帝战,而在蚩尤之东,还有一族,是为东夷-少昊国也。” “可如今,蚩尤之苗裔尚在,却不见少昊之流传。” 风允在海风中,遥遥而望。 回首,又往西出,那股妖邪之意,如山洪爆发,从昆仑之上冲袭而下,向着西陲而击。 “召公,可惜了。” 召公之死,风允也有所感,可惜这一位有识之士,被淹没在了历史之下。 “轰!” 却听,西陲之地,传来了风允一直在等的声音—— “今吾老聃,西出阳关,代天行道,以人族之躯,探天地之真理,万物之本源……道法自然!” 天似乎睁开了眼睛,往这位于天下间,隐匿之深的人族只留之地,看了一眼。 也是这一眼,让老聃抓住了机会。 天道之势! 借天道之势,老聃的气息不断高涨。 大圣,破! 至圣出! 人族至圣! “轰!轰!轰!” 上一位人族至圣,还是周公,可记载已远,如今数百年来,再出至圣,却是大不同矣! 人族之上,天象变化,老聃身骑青牛,从西陲之地,入昆仑之境,浮现而出。 那昆仑之处的妖邪,恐怖可憎,人族观看,心头皆恐。 仿佛下一刻,所见之人就会被妖邪吞噬。 又见,在其旁,西陲之秦人奋力杀妖邪,其战死之人不断。 可就是这样恐怖的妖邪,在老子那周身的清静之光下,惊恐而逃。 秦人方才有喘息。 霎时间,西陲之地,紫气东来。 昆仑的妖邪之祸,正随着老子西去,逐渐镇压。 九州之人,皆礼拜西方,口尊至圣老子。 而那抹老者背影,也永久刻在了道天……如同风允,老子将自己的一魂,留在了道天之中。 对此,风允也遥遥对西方一礼,以送别老子。 “为人族为行天道,老聃先生,允拜送之。” 这是老子选择的道,而此番离去,却是不知可有再归之时,毕竟,天地可是能轻易探究的? 风允躬身,捧起一捧泥土,再寻五行之灵,注入阴阳二气,以玄气幻化出一只冶鸟。 摘下腰间玉佩,风允亲自写下老聃之名,挂在冶鸟爪间。 冶鸟飞向风都之地。 “允前往归墟,后之先贤立像事,只能交由后人填补,通灵也需以祭祀来行,不过老聃先生之像,允倒是时刻准备。” 已离之人,可入道天。 三祖就称自己为已离之人,风允此时才明白为何。 “原来,这就是已离……那三祖是否在人族之外的某一处,还存在呢?” “还有女娲、伏羲等远祖大贤……”
无法去探究。 风允踏出一步,脚下生出一道气流。 海水涌起,形成一道海浪。 风允踏浪而行,向东而去,深入这汪洋大海,以寻少昊之国,归墟之地。 至于为何——风允所想,是打开东之门户,让灵气,如此先的昆仑一般,倾倒人族之地,化作人族底蕴,同时也让人族知晓归墟之下所隐藏的灾祸,不然人族知晓未知之灾厄。 当然,此时还需找到少昊之国,毕竟,少昊国是看守归墟之地的国都,亘古如此。 …… 三月后—— 大周-六月·小暑。 风都之地,如今天下皆知。 今日,却来了一位携重宝之客。 “余,尹喜,拜见风都宗伯。” 正殿之中,宗伯接待了这位函谷关之关令。 “余却不是关令了,在随至圣老子一月后,尹喜感悟道学,此刻已决定为游士,去天地中参悟道法自然。” 尹喜一礼,随之拿出一张帛书。 “此为老子所留,交与尹喜,归风都。” 宗伯郑重接过。 “老子与风子,为忘年之交,此番老子西出,风子也往东而去,却是希望二圣,皆能有所得,助人族之道。” 尹喜颔首。 “尹喜此番除却这《老子五千言》外,还有一事告知宗伯。” “哦,不知何事。”宗伯询问。 尹喜道:“余在西陲,随老子多日,见识了诸多妖邪,但妖邪之力却还不为大,其大者尚在昆仑之中……召公之事,恐非妖邪,而是人为啊。” “啊?”宗伯一惊。 “怎会,何人加害召公,召公可是携宗周六师,在抵御妖邪,为九州之人而战啊!” 惊怒交加,风都即使在东,远离妖邪,但宗伯眼界早已随着风允,放在了九州之地,而非一州、一国、一人之荣辱。 尹喜惋叹。 “却是不知,老子也不多言,尹喜却无这推算之能。” 两人对视,无奈而惋惜。 尹喜又道:“如今宗周之地,却又有另一大事,尹喜途径时,就有耳闻,此时恐要传来东方诸国耳中。” 不等宗伯发问,尹喜就道:“周幽王有二子,被诸国清楚,其一为褒姒之伯服,其二就是申姜之宜臼,可实际上,幽王还有第三子——余臣。” 宗伯略有所思,惊异下道:“可是有人欲退第三子,与宜臼争?” 尹喜点头。 “正是,而且还是那虢国此时国君-虢翰!” 虢翰,虢石父之子也! 宗伯眉头略皱。 这时,有信使而报。 “报,宗伯,鲁国君来信。” 宗伯闻言,接过信件,展开一观,观后,眉头更深。 “唉……”将信递给尹喜。 他道:“二王并立,成宗各主,这如何能让九州诸侯信服啊!” 尹喜观后,也叹。 “虢翰以宜臼勾结犬戎,导致妖邪为祸,弑父之罪为由,不愿尊其为天子,在宗周丰镐尊方才一岁的幽王之子-余臣为天子。” “这,却是宜臼之弊,九州诸侯心中之结……” 不管如何,宜臼与余臣,皆是幽王之子。 虽说宜臼为申后嫡子,但是申后被幽王废后位,而申后待宜臼离开大周,入申国,此时也与庶无多。 余臣为庶子,但身世清白,没有什么勾结犬戎,制造妖邪灾祸的名头。 两相为难。 “鲁侯来此信,是为何?”尹喜询问。 宗伯微思。 “鲁侯,周之姬氏,嫡亲也……恐是想知晓风子态度吧。” 老子出关,如今九州最强者,就为风允,但风允离去,却不曾告知众人,以至于如此。 “老夫先回信,说明风都只为人族之道,不理王与国事。” 说毕,宗伯就寻帛书,以回之。 却又有信使来报。 “禀宗伯,天子欲迁都成周,如今正向诸国发令,护王入城!” 宗伯手略滞,抬眸道:“是宗周的天子还是申国的天子?” 信使莫名,却是宗周之事,还未传出。 “申国……不过此令是从成周,毕公手中发出。” 宜臼…已经得到了毕公的支持。 宗伯明白了。 “风都,只顾人族之道,不理王与国事……此事,我风都不参与。” 说罢,却是安排细作,去成周、宗周,探明。 不理王与国事,却要知晓。 此时风允不在,宗伯唯有慎重,以免殃及风都,不然等风允归来,他如何能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