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大庭新君(求首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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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守藏史大庭旧话第七十六章:大庭新君大庭虽为周之治下的列国,但其根本,永远是大庭氏,其氏族辉煌,比礼制重要得多。 “那……”宗伯讷讷难语:“那若成功,你准备让谁成为大庭新君,带领大庭重归故地?” “……风君。” 宗伯并无惊讶,他只是在确定。 “可风允乃是庶出……” 大宰笑。 “宗伯啊,莫非你真的尊周礼乎,若是尊周礼,我们大庭又何必选择临近东夷之地为新国!” 宗伯颓然。 大宰这是要让他放弃毕生所坚守的文道。 “罢了…大庭国非国也,而是大庭氏,为家也。” 大庭起源于远古伏羲之时,辉煌于神农之际,衰败于夏禹之朝,直至西周灭商才重新建立新国-大庭国。 可祖辈之事,绝不会忘。 宗伯最后一问:“若是失败,宗室其余人如何,大庭庶民甲兵如何?” 大宰冷漠,直言:“得之河图,即使是只余一人,也可携河图前往大庭旧国,重聚古之大庭!” “若能复大庭古国,我等死亦又何,大庭之民死亦又何!” …… 翌日。 “风君,祭祀将开,老夫为君更换弁服。” 典籍宫院内,大宰伸手举着托盘,其上正铺着一件极为华丽的弁服。 而风允正持树枝为剑,练剑不理。 而大宰也不再催。 不多时,风允停下,将树枝插入土中。 “未济卦。”未济,万事未满有缺,为视之小凶之兆,但此凶中隐有吉象。 随着对未济卦的理解加深,风允亦可反之,对前途已定者,可寻一生机。 遂为未济卦——物不可穷之术。 物不可穷,未济也,事还未完结。 “未济卦……”大宰望向那插在土中的树枝,其上竟隐隐有生机浮动,不出意外,等到明年春暖花开之时,可成树也。 “风君以未济之术,树木回春,真当大开眼界。” 大宰喜爱《周易》,可惜没有风允这般天资,即使《周易》全部丢入其手,怕也难通明境。 风允道:“今日祭祀,不知有何章程。” 风允却是不晓,这大宰为何不提前将祭祀的事宜章程送来。 “风君只需斩蛇妖,刨蛇心,祭奠公子烈即可,其余杂事由老夫安排。” “蛇妖?”风允蹙眉,直视大宰。 “风君…她如今就是蛇妖,被封印于大庭百年,死亡对她是解脱,您不信可去问她。” “走吧。”风允接过大宰手中的托盘。 随之前往偏殿更衣,倒也用不着断臂的大宰。 出来后,风允道:“肃伯此番愿战?” 大宰笑而不答。 风允就知晓,这大庭实际是大宰、宗伯、司马三人把控,肃伯之言无他们支持,难落实处。 “风君,实则心中还有大庭啊,不然也不会询问肃伯之事。” 风允哑然一笑。 “即使我离开大庭,也不会忘记大庭,虽不会称赞,但也不会去贬低,若是大庭亡矣,我也成了无国之士……希望大宰的能保住大庭吧。” “越国东夷也,可不会被《周礼》约束。” 大宰笑道:“大庭来历悠久,更甚于越国,自有底蕴对之。” “此先几番忍让,不过是等待时机,那炼气士之谋就在大庭,大庭此番也是无路可退,唯有一搏。” 风允恍然,原来炼气士与越君作气运台,所求就在大庭。 怪不得,大宰这般布局,他早就知晓。 可惜,若是大宰一开始与他诉说,他或有谅解,但他被大宰当作棋子,此番再说,风允心无波澜。 这时,大宰挥退周围的甲兵护卫。 “风允不想知晓我如何抵抗越国乎?” 不等风允出声,大宰如实相告:“老夫欲引越军入城,以大庭底蕴镇杀,那越国肖想大庭国,只会是空想。” 风允笑笑,不全信也。 大庭若真有此底蕴,怎会一小国。 大宰也不再谈,随即两人离开典籍宫。 宫外,一空荡荡的车架停靠,有甲兵护卫看守。 其上有蓬,车架有宝玉美石点缀,端是华丽尊贵。 但其前无马,让人疑虑。 “风君请上车,老夫自拉之。” 大宰拉车? 风允闻声,一步而上,就望向大宰。
大宰面色如常,丢下木拐后,就断臂反拉。 也不知他哪来的力气,这车架竟被他缓缓拉动。 一步… 两步… 周围甲兵护卫皆不敢看,默默跟随在车架之后。 而五步之后,风允蹙眉道:“大宰暂停。” 闻声停车,大宰道:“风君可还有事。” 风允不知说何,一国大宰,为他拉车。 望向大宰那白发苍苍,断臂起床的模样,风允自诩若是有人将自己弄成这般,何说拉车,就是见之,亦然生死相向。 “大宰,你也不喜欢周礼,是吧。”良久风允才道。 大宰无笑,他的声音如同秋冬交际,步入死寂,但其言又似推心置腹。 “吾甚爱《周易》,可《周易》难成,唯有《周礼》有些许未来。” 风允沉默,缓缓下车。 “五步即可,大宰与我恩怨,就此结束吧。” 大宰诧异,转而摇头,似在叹息。 “吾观风君对公子烈之事并无忘怀,祭祀之后,风君尽可杀我以祭公子烈就是。” 杀……此时大宰可能比死还要难受。 他能断臂拉车,应是体内妖邪之力的缘故。 而承受妖邪之力,是每时每刻的受罪。 而公子烈,风允猜想,是共戚策被越君发现,其杀公子烈,以此为借口对大庭出手,以免因共戚策而起祸端。 “公子烈赤城,尊师至极,断不会在余未至大庭前,做出刺杀越君之事,其卒,越王之计也。” 说罢,风允步向祭台。 那祭台就在大庭宫外不远,眺望可见,何须什么车来。 等风允走远,大宰闭目低语:“风君暂无君主之像,多为游侠之义,君子之善也。” “唉,不过尚且年轻,未曾接触国主之位,希望得河图后,其心能变。” 原来,大宰拉车,不过是试探风允之性。 虽然口中贬之,可大宰目中却满是欣赏。 曾几何时,大宰亦是这般的少年,意气风发,对周礼难以爱戴,多有义善之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