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豺狼
第二章豺狼 天还没亮，城中最好的福寿店老板就打开了门板，这灵山派脚下城中人极多，他这福寿店的生意到是好的不的了。 门板才拆开三块，就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低着头在门外等着了。少年看见自己开门板的时候，急忙擦干了脸上的泪水。 这福寿店老板一愣，他这福寿店做的是白事儿，谁家有白事心情能好的了，人家要买东西，大半夜的都会拼命的叫门，你要是伺候不周，都能砸你的店铺。可这孩子却傻等在门外甚至都没敲门，看他一身的灰尘，恐怕等了许久。 “你要买点什么？”福寿店老板左右看看，并无其他人，也猜出了这孩子唯一的亲人恐怕已经去了。 “棺…棺材…最好的！”少年咬了咬牙，说出了最后的三个字。他抬起头看着福寿店的老板，他很紧张，因为他根本就没有钱来买棺材，他只希望能从老板嘴中听到一个自己能赚来的数字。 福寿店老板叹了口气，谁家孩子不希望自己的亲人能有一副最好的棺材，可又有几人能买的起。 “孩子，逝者已逝，心意到了就好。你有多少钱，我来帮你选一副好些的棺材吧。” 这老板也是个仁慈的人，到不想赚这少年的银子，有心帮助这孩子一把。 “我要最好的！”少年咬着牙，坚定认真的说道。 “哎…最好的棺材那怕我不赚你一文，甚至倒贴工钱，也要个二十两银子。” 福寿店老板撒了谎，他明明有更好的棺材，却只说出了这个价钱的棺材。他是以为少年的亲人可能给他留下了一些积蓄，所以他才想要最好的。 谁知道，少年听了话也不做声。恭恭敬敬的对着福寿店老板行了一礼后，转身跑掉。 ………… ………… “娘…我回来了…对不起，让您还躺在这里…但是您放心，我一定会为您买到一副最好的棺材！” 楚天跪在床下，流着眼泪恭敬的给床上的一具骨骸磕头。 昨夜练功到很晚，到了该休息的时间楚天都没听到他娘的声音。楚天担心他娘又不舒服，跑回房间一看，床上哪里还有他娘的影子了，只剩下一具灰白的骸骨。 楚天不知道为何他娘会只剩一具骸骨，而且他娘的骸骨还抱着一只他从未见过的断手手骨。 楚天没有嗷嚎大哭，他只是在默默的流泪。他早知道会有这一天，自打懂事起，他娘就重病在身卧床不起，每天都受着病魔的折磨。她时常告诉楚天，自己走后不要伤心，这是对她的一种解脱。并时常的叮嘱他要加入灵山派修炼成强者，这样才能改变命运。 早就知道娘亲不会活太多，可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难道是娘亲怕楚天有所牵挂，所以才选择在灵山派收徒之时一走了之？楚天不知道，他只知道，如果娘还活着，他一定不会独自去灵山派，将重病的娘仍在家中。 二十两银子，这可是楚天长这么大都没见过的，可是为了让娘有个好棺材，楚天会去赚！ 在磕了九个头后，楚天拿起了房间中的镰刀和背篓，装好了早就准备的几个馒头，将房门关好后上了山。 这个山头楚天很熟悉，时常的来采药摘果子，这山上的药都长在哪里楚天也都清楚。只是忙了一白天，楚天就采到了满满一筐的草药，这个时候他也累的满头大汗。 坐下来休息一下，吃了两口馒头。累成这样身体是很缺水的，吃馒头的时候每一口都特别难咽下，可是附近并没有水源，他也不会浪费时间去远处的水源喝水。这一篓草药，并不值什么钱，都是最常见不过的东西。要想给他娘买棺材，还不知道要来多少趟。 采草药是楚天唯一能想到的赚钱办法，除此之外他跟本想不到怎么能得来银子。所幸的是，他娘已经剩下白骨了，要是还有皮rou，楚天看着自己的娘在床上腐烂那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找了两块扁石，将背篓中的草药压下去，这样他就又可以再多采一些。 一晚上又过去，楚天的背篓中已经满满的都是草药，草药的浓密甚至是大石都无法在压下去一分。 带着竹篓，来到楚天经常贩卖草药的一间药铺，将草药平铺在药店伙计指定的地点后，换了二钱银子。 要是平时，楚天一定会很满足，可现在一天一夜才取了这二钱，那要是想换足二十两，岂不是要一百天。楚天看着手中的银子，咬了咬牙，转身就走。 他并没有去想这样做太慢，而是在想，自己要更加努力的去采草药，这样才能让娘早些入土为安。这就是楚天，他娘用十五年磨砺的楚天。 “娘…粥！” 楚天回到家中，和往常一样做了碗粥，放在他娘的床头。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做，可能是习惯吧。 给娘磕了几个头后，他甚至都没休息就背起竹篓再次上了山。 一晃二十天过去了，楚天站在山顶，将目光看向了另一座山，这山极高，不比他所在的矮山。那里是一个他从未踏足过的地方，可现在他不得不为了采药去那座高山上。 二十天中，楚天没日没夜的采药，中途多少次力竭昏倒，他才算是休息了一阵。矮山的草药并不多，这些天他已经将山上的草药都采光了，送了二十天的药，药店的伙计也降低的草药的价格，说是用不了这么多。 如果楚天不犯险去更远处的山上菜药，他娘的棺材就买不上。咬了咬牙，看了看手中的镰刀，他下定决心，一定要去那山上采药。此时夜已深，上山比白天危险太多，他不能过去。 这座山上有什么楚天不知道，可在矮山上时常能听见那高山上传来的阵阵嘶吼声。娘也告诉过他，万万不可越过附近三山去到别处。可现在，他除了以身犯险，已经别无他法。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睡一觉，养足了精神明早上山。 清晨，山中花草上遍布露珠，树林中花草茂盛，虽杂乱可却有一番别样的美丽。楚天在山脚下，也不去寻水源，四处找着树叶上的露珠喝。虽然不能太解渴，可总比自己去取水要省时间。 楚天一直小心翼翼，不想太深入山中，可这里草药极多，而且生长茂盛，不一会儿他就已经入山很深。 时至中午，楚天采了满满的一背篓采药，一直也没见什么猛兽，他安心不少。楚天认识的草药不多，一些他不长见的花草他都会收入背篓，预想着这一定是自己不认识的草药。可之前菜的花草见多了，他又觉得不过是普通的花草，又会清理出来。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好几次，他也不会觉得厌烦，还会一直那样做。 将一块石头压在背篓中，楚天继续采药，他的动作很快，他希望能在天黑之前菜满一箩筐，这样他就可以回家看看娘，休息一晚后清晨去卖药，然后在来采药。 在即将日落的时候，楚天已经将自己的衣服都装满了草药，这时他才点了点头颇为满意自己今天的收获，向着山下走去。 他走了没两步，眼角看见一株三叶草，楚天毫不犹豫的向着那三叶草走去，将它采摘后这才想起身下山。 可谁知道，他刚抬头，却正巧瞧见一只豺狼从身前的高草堆里探出了头。 这豺狼圆耳扁脑嘴短却宽，通体枯黄，头上和后背一道鬃毛特别的长且成深棕色。它抬着两只爪子，顿立在草中左右晃着头像是听见了什么声音在寻找猎物，它的舌头猩红猩红的，伸在嘴外，口水不停的滴下。 也不知怎的，它咧着嘴就像是在狡黠且贪婪的笑。它的动作非常的人性化，左右晃着头好似一个小偷在兴奋的寻找着钱财。 它就在楚天身前在草丛中，只是左右看了两眼就发现了身前已经吓的半躺在地的楚天。它快速的一缩头，那样子似它还被楚天吓了一跳！ 可在它反映过来的时候，幽绿的眼睛中放出了绿光，毫不犹豫的伸出前爪扑向了楚天。 楚天吓坏了，平时在山上，对付个野狗还可以，要是对付这豺狼他可没什么把握。害怕归害怕，可要是不做点什么那自己可就要死在这贪婪的豺狼爪下了。 好似自然反应，在豺狼扑咬过来的时候，楚天挥着镰刀就向着豺狼砍去。 镰刀砍在了将豺狼的左背，楚天用力一拉，一道长长的血口子落在了它的左背上。 “嗷嗷！” 豺狼吃痛惨叫，可疼痛却让它变的更加凶猛。它扑在楚天身上，两只锋利的爪子深深的勾进了楚天的胸膛，同时一口向着楚天的脖子咬去。 楚天大惊，一侧头，让豺狼咬了一嘴的土。 豺狼抬起头一张嘴，将满嘴的土一甩‘嗷呜嗷’的就再次咬了过来。 这一次楚天不好躲了，因为它是奔着自己的头来的，情急之中楚天抬起左手让豺狼咬在了自己的左臂上，右手镰刀再抡，又将豺狼的背割开了一个大口子。 豺狼吃痛，不自觉的松开了嘴，它再想咬上去的时候，楚天的左臂已经顶住了它的脖子。 这一口咬了一下就松开，可就算如此，楚天的左臂也被咬的血rou开花，甚至都伤到了骨头。 豺狼的力气很大，拼命的想咬楚天的头，可楚天架着它，它也咬不到楚天，咬了几口倒是口水流了楚天一脸。 楚天趁机又一镰刀割在豺狼的背上，豺狼吃痛急忙从他身上跳走。楚天慌忙起身，双手握着镰刀惊慌的盯着围着自己打转的豺狼。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楚天的心更凉了。 平时对付野狗，三镰刀下去，那野狗不死也要重伤。可这豺狼的后背，却只被划开了三道不深的口子，看样子对豺狼更本没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这豺狼的毛非常短，许多地方都光秃秃的。那不是没长毛，每一块光秃都是一块伤疤，看得出这豺狼没少战斗。 楚天咽了口口水，他发现自己面对这豺狼竟然有些无力，根本就不知道如何能杀死它。自己跑的虽然快，可还没自负到可以和豺狼一较高下的程度，如果自己开始跑，那自己则会更危险。 一人一兽对视了许久，楚天很有耐性，可豺狼的耐性可不多。它试探性的前扑了几次，楚天吓得连连挥镰，见到此处，豺狼扑腾的次数越来越多。这豺狼非常的人性化，楚天甚至觉得它比自己都聪明，起码它还知道消耗自己的体力，可自己面对它却无能为力。 楚天皱了皱眉，看着天色渐黑，他觉得这样下去更本不是办法。他对着豺狼挥镰，豺狼后退。他慢慢的向着自己的背篓走去，是想拿回背篓慢慢下山。 可谁知道，就在楚天靠近了背篓的时候，豺狼一转头，将眼睛看向了背篓，而后一个前扑将背篓扑倒，草药洒了一地。 这还没完，豺狼更是咬着背篓将背篓拖向了别处。 “我的草药！！” 楚天大惊，这可是给娘买棺材的钱，他可不能让这豺狼给夺走。不知道那里来的勇气，楚天快步上前，挥着镰刀就去抢那背篓。 “嗷呜！” 豺狼松嘴侧身一躲，躲过这一镰后低吼一声装上楚天。这一撞将楚天撞在了地上，豺狼抬头一口咬在了楚天的右手腕上。 “啊！” 被豺狼咬真的特别疼，它锋利的牙齿好似刀子一般，全都咬在了自己的骨头上。楚天不自觉的松开了手，至此，他身上唯一的武器镰刀也在豺狼的乱蹬中被蹬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