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辞前闲聊
应道宗，问天峰，仙气缭绕。 这是历代掌门所在的之地，也是历代掌门的安葬之地。 安以全现在就位于此峰中，他每天都会来此参悟、练功，不过今天他并不打算按以往的步骤行事。 “师兄。” 何冰脚踩飞剑，来到安以全面前。 “怎么样，有道念的消息了？” 安以全点点头，拿出一个竹筒，递给何冰。 何冰接过，看了一眼，脸色不由得诧异起来，接着又变得欣喜若狂： “又是一个天源体！天佑我求……应道宗，没想到小师兄下了一趟山，竟为我宗寻得了个奇才。不行，我要立刻去把那个天源体接回来，她留在外面太过危险。” 何冰念叨着，就要离开。 而一旁的安以全拦住了他：“师弟，别太过心急。就算她来到我宗，又有谁可以教她？放眼天下，虽有不少人，可只有两人可以将其带入巅峰，而这其中一个在魔域，与我应道宗有些……有些交情。” 不知为何说到魔域的时候，安以全的神情变得微妙起来，一旁的何冰也是如此。 “而另外一个人就在她身边，而且道念师兄自己也说了，那个名叫平安的，差点化妖成魔。现在还是交由道念师兄调教吧，至少他比我们任何一人都有胜任此事。” 何冰有些被说动了，可还是有些不放心：“可是现在的小师兄已经不是当初的小师兄了，我怕万一有个闪失。” 安以全微微一笑：“这你就不用当心了，道念师兄说过他又分寸，会在两年后的仙法大会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案。” 听到这话，何冰才稍微放下心来。但其实安以全还有一些话没讲，道念说了，如果平安在这期间身陨，也说明她不过如此，不能担当大任。 安以全并没有把这段话告诉何冰，不然以他的火爆脾气非要下山不可。而且，安以全对道念的话也是比较如同的。 “对了，掌门师兄。” 何冰这时想起了什么，说道：“刚刚有人送来了请柬，说要邀您去一趟玄陨阁。” 安以全轻微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 “他奶奶的，送请柬也就送了。竟然还让一个不入流的外门弟子送来，这简直是不把我们应道宗看在眼里。” 何冰突然开始破口大骂起来，显然对玄陨阁的行事很不满意。 安以全却是不以为意：“二十年前那件事的威慑力开始减少了，他们有开始蠢蠢欲动了。上次求仙门的事以及六门围宗，就是一个很好的佐证，想必相似的试探还会来几次。” “可恶，一个个跟个老鼠似的。有种来啊，别躲在后面。”何冰恶狠狠的说着，“当我应道宗是软柿子吗？！” “树大招风而已，我应道念的人一心求道，讲究的是随心所欲。向来不与仙魔两派交好，而道念师兄与那魔域圣女之间的事，可能让其他宗门产生了畏惧。”安以全抚着胡须，笑了一句。 何冰也是感慨：“他们又不知道小师兄与那魔女之间的事，他们只看到了每年我们与魔域互赠礼品，便想入非非，看来要敲打他们一下……两年后的仙法大会就是个好机会……可我还是有些担心他们会像二十年前那样行事，到时候我们可已经没有那种力量了。” “哼！”安以全甩袖，“要来就来吧，应道宗不惧他们，到时候也好让他们知道我应道宗的底蕴。让他们明白师父当年说的那句：天地之间，为我宗门可以称霸，其余教派，不过蝼蚁。这句话是否为真！” 何冰听言，气血也是上来，当即就要仰天长啸一番。 “好了，你要吵到老祖宗，可就不好了。”安以全挥手制止，“要叫就去你门下叫吧。” 一番话，硬生生地把何冰的无限热情给憋了回去，让他郁闷不已。 不过他也知道在这里吼叫不好，于是先行告退了。 留下的安以全笑着摇摇头，他看向天边，那里不断有紫光闪动，而安以全的思绪不由得回到了道念离开的前一天。 “小师兄，你要离开？” 安以全看着面前正在一心垂钓的道念，有些惊讶，因为对方已经有数年没有下山了。 道念甩了甩手，走到安以全面前：“对，宗里没有我要追寻的东西，与其待在这里发烂，不如下山、入世，看看有没有我的答案……呵呵，想想我也是被老头子拐上山来的。欸，为什么就是不上钩呢？” “师兄，你没有鱼饵。”安以全先是怎么说，然后略微思考：“如果这是小师兄的决议，那我也不好说些什么，可我担心以你现在的境界……” “你们总是境界，境界的。这不像是老头子的弟子啊。”道念挥手打断安以全，“其实现在的我与以前一样，都是无境，没有什么好惋惜的。” “是师弟愚昧了。”安以全躬了躬身体，“只是师兄现在的这条路很是崎岖，不说是后无来者，但也是前无古人。” 道念不说话，看向天边。安以全也不再多说，两人间的气氛略微有些尴尬。 “这次，叫小凝儿跟我下山吧，留在这里，你们也治不好她。” 最后是道念打破了沉默，开始了另一个话题。 安以全认真思考了一番，有些犹豫。 道念见他这样，又补充了一句：“放心有我在，她不会出什么大事的。再说我也需要她，而她也乐意跟在我身边。” 安以全闻言，难得地扭捏了一下：“师兄，她是你侄女。” “我知道啊。” 道念有些奇怪，可又立刻反应过来：“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我像是个禽兽？！” “不不不，师弟不是这个意思。”安以全连忙摆手，“主要是从某种意义上凝儿与你一起长大，她小时候还特别黏你……另外就是凝儿心智不太成熟，我怕她会被外面的世界给带坏……最后，我到这个年纪有个女儿也不容易，我还想让她多待在我身边几年。” 道念突然用力甩竿，有些不耐烦：“你在怕吗？怕什么？当初你叫她一个人去灭了黑旋十一寨的时候，怎么没见过你担心她？你也知道她黏我，因为这事，我记得她快有半年没理你吧，就天天往我这里跑，每天哭诉着，那时候我耳朵都起茧了。 “你既想小凝儿保持天真，又想让她存着一分血性……哪有那么容易啊，又不是……算了，你想她怎样都行，不关我事。” “师兄。” 安以全拦住道念，认真说道：“凝儿下山后就交给你了。” 道念一愣：“认真的？” 安以全点头。 道念笑了：“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下山后，我会好好照顾她，并且寻找怎么解决她体质的问题。” 说着，道念就要离开了，可安以全又一次拦住他。 “还有，师兄。凝儿下山后不要为难她，要让她多多注意点，不要生病了……还有如果有哪个小混蛋敢去sao扰凝儿，你一定要告诉我。还有……” 之后，道念听了足足有一个时辰。他也想过逃离，可他现在不是安以全的对手，只好被迫听了一个时辰，听完后，杀了对方的心都有了。 在这之后的半天。 “咳，凝儿，过来一下。” 安以全把讲武堂里的安凝儿叫了出来。 “什么事，爹爹？” 安凝儿看上去有些畏惧，低着头，不停地拨弄双手。 “你等下下山去。，去……” 安以全话还没有说完，安凝儿就瞪大双眼打断起来。 “什么？！为什么？我是说我不想下去。我……” 安以全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安凝儿，接着说：“听我说完，不是叫你去去除一些人的。是因为道念已经下山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所以……” “什么？！道念师弟下山了？！” “没大没小的，爹平常怎么教你的？” “哦……那，道念师叔下山了？！” “谁说这个了，我是叫你不要打断我说话，还有什么师叔，叫师伯。” “呜呜，知道了，我以后会改的。” 安凝儿哭丧着脸说着：“可道念师伯为什么下山？我还打算等下去找他呢。” 安以全叹了一口气，总觉得自家大白菜胳膊肘总往外拐，不对，道念也是自家人…… 安以全越想越烦，但他还是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你等下自己下去问他。” 安凝儿不敢相信地看向自己的父亲，说道：“我也可以下去了？” 安以全一手捂面：“我最开始不就说了吗？” 安凝儿这才相信，大喊道：“爹爹万岁！” 然后就飞速往山下的方向跑。 安以全抓住安凝儿：“别那么急，我这里有几点需要嘱托的，你听完再下去也不迟。第一……” 同一时间，在山脚下正在等待着的道念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甩了甩头，把蟠螭叫了出来，自己坐了上去。 一个时辰后，安凝儿才听完所有的嘱托，接过安以全准备好的行李，还有一些可以联系他的符纸，然后再马不停蹄地往山下跑。 做完一切，安以全拿出一个竹筒，说道：凝儿已经下来了，我也把追踪符给了她，你应该可以可以看到她的位置。” “知道了。” 竹筒另一边传来道念怨气十足的声音，而道念心里也有了另外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