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劳苦众生

    赵维海和李柯鹏两人离开了是非之地。

    赵维海看着寺庙外的世界，除了到处隐藏的轻细因果线，空气之中还流动着一种液体。赵维海认识这种液体，就是他当初从凡间通向天阶时的道路中，那条灵河中所流淌的灵水。

    灵水在空气中蔓延，可丝毫不会和凡人所发生关联，这所有的一切只有自己可以看得到。

    “你怎么了？”李柯鹏关切的问道，他看到赵维海满脸通红，脸蛋像是一个膨胀的皮球。

    赵维海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潜意识认为自己在海中，不经意的憋气差点喘不上来。

    差点就闹了笑话。

    赵维海谨慎的看着周围凡人所看不到的一切。

    “你是不是累了。”李柯鹏继续问道，在他的视角里，虽说心里知道赵维海绝非凡人，但假如按照一个常人的眼光去巡视赵维海，一定会认为他精神哪里出了问题。

    正常的走动，时不时突然停下来，对着空气思索观望，尽管那里什么都没有。

    突然的情绪爆发，时不时的激动和恐惧凭空出现在他身上，让人摸不着头脑。

    倘若形容外人对他的印象，怕是传说中的鬼上身这种状态可以媲美。

    “倘若天下太平就好了。”赵维海由心发出感叹，越强大的能力就越是敏感，可以感知到隐藏在阳光下躁动的不满。

    “可是，你不说是人都会有私心，人为了天下苍生而奋斗根本不可能么？”李柯鹏反驳道，他还记得来寺庙之前赵维海对自己所说的一番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任何崇高的理想和纯洁的信念都需要人来执行，而是人就会有弱点，没有人可以一直正确。

    “当然不可能。”赵维海脸上露出惨笑，红润的脸颊变得煞白，像是从鬼门关回来一遭，虽说是一个人类面容，但让旁人看的话，如同凡间的厉鬼。

    “但是我害怕，我本事高强，但也没有强到哪里去。我纵然是孙悟空，但也会被世间的如来佛祖压到五指山下，我看的到很多，人类的幸福、信念、理想、人情，但更多是阳光下的黑暗，在这个世界上，美好的一切都不堪一击，稍稍有所外力就轰然倒塌。”

    “没事的，人也并非如此脆弱……”李柯鹏安慰道。

    赵维海扭过头来，苍白的脸颊对准李柯鹏，让他感觉不寒而栗：“假如你一夜之间一无所有，你还有勇气说出这句话么？”

    李柯鹏张了张嘴，想说的话卡在喉咙里，事实就是如此。安慰别人容易，但灾难降临到自己头上的时候，怕是没有那么轻松和解。

    赵维海打开手机，无聊的翻看一下。

    网络上的新闻多种多样，这项技术让全国乃至世界各族人民聚集在一起，在同一个平台发出自己的声音，昂扬着人类文明的多样性，这对于促进文化交流，民族融合来说是一件极好的事情。

    【新闻：本地未来几日发生强降雨，请市民做好准备，应对极端天气】

    【市政府发出暴雨红色预警！暴雨红色预警！】

    赵维海抬头看着晴朗的天空，此时蓝色天空中没有一朵云彩，炙热的阳光照射在大地上。

    他将手机上的预警信息给李柯鹏看，李柯鹏浑身一个激灵，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在这个不大的城市里，又要发生一次洪涝灾害，起码普通的民生是保不住了，每个人都过上不寻常的生活。

    “完了，趁着这几天，我们去别处躲一下。”李柯鹏说道。

    “躲一下？”赵维海皱眉，他没想到过这种天气还可以躲避，自己脑子真实糊涂了，但转念觉得不对头，脑子还没来得及思考就脱口而出：“既然可以躲，那大多数市民为什么不离开呢？”

    “你是不是傻？”李柯鹏诧笑道：“普通人在这里拖家带口，上有老下有小，在本地还有为数不多的财产，这些人跑就真的一无所有了。凡人活在这个世上，你以为想干嘛就干嘛？”

    赵维海觉得自己问的也不太好，心里感到羞愧，自己真和普通劳苦大众脱离太久，忘记了凡人的烦恼。这样说话不禁大脑的样子，如果以后继续这样下去，迟早会害了自己。

    他抬头望了望天，不知那些神明要做些什么。

    凡人希望的天气就是风调雨顺，什么样的气候来相应的天气，不要过于极端而讲究中庸。路过的一位环卫工大爷也有一个智能手机，收到了来自政府的极端天气警告，他那佝偻的背无法挺直，却依旧用手中的扫把狠狠敲了下地面：“艹你妈的老天爷。”

    凡人不相信有神明存在，却依旧把天挂在口中。

    “我们怎么办？”李柯鹏问道。

    “静观其变。”

    两人便回到市中心，在宾馆内定居下来，赵维海身上并不缺钱，家里十分富裕。

    人呐，总要学会享受，不然人间就百来一趟。

    拥有超能力还能留在普通人当中，其实是种享受。能看到凡人所看不到的隐匿脉络和因果，这种开挂的能力配合上低调的性格，假如是种平常心的话，人生简直算是开挂。

    “老板，我要买瓶饮料。”宾馆前台赵维海说道，他有些口渴，而前台里有一台冰柜。

    服务生给赵维海拿了一瓶，但遭到了拒绝。

    “我不要这瓶，我要那瓶。”赵维海指着最右边的饮料，让人感觉摸不着头脑，这不都一样？

    宾馆里的饮料都是非常贵的，很少有人在里面直接购买。服务生也不计较那么多，既然客人有要求，那就必须满足。

    当场拧开瓶盖，甚至连款都没付。

    “老板，这个是再来一瓶，再给我拿一瓶。”

    服务生感觉非常纳闷，怎么这么好的运气让这个挑茬的小子给碰上了，都是一样的饮料还挑，离谱的是出了再来一瓶。

    既然如此，再给拿一瓶吧，反正都不是自己的，我也是个打工人。

    “最后一排从左往右第二个。”

    服务生伸头进去拿了出来，整个动作极其狼狈。

    “又是再来一瓶。”

    服务生怀疑人生了，这个人觉得离谱，难不成他有什么特异功能？

    “拿哪瓶？”服务生这次直接询问，眼前的这个人手段不一般。

    “随便吧。”赵维海仔细观察，发现因果线上没有哪个瓶盖有再来一瓶的字样了。

    “多少钱？”

    “8块一瓶。”

    赵维海发觉真坑，8块一瓶赠送两瓶，其实自己也不是那么赚的，和外面差不多嘛。

    服务生心中也充满好奇：“你告诉我怎么知道的哪个瓶子有再来一瓶，我不收你钱了，替你垫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