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的一点是,丁宁对她冷淡了许多。 以前她和丁宁每次通话,没个半不够。 可现在丁宁给她的感觉是,说三句就没声了,以至于她总得时不时地问上一句“你在听么”,而丁宁每每都会有气无力地回复“嗯”,这让她很是难受,也很不知所措。 她知道,丁宁近来对她的冷淡,肯定有他忙的因素,可这是不是全部的理由,她并不清楚。 不清楚就会乱想,她现在一空下来,满脑子都是各种念头。 担心、害怕、焦虑、惶恐。 可她又工作缠身,根本没时间去当面了解丁宁到底是怎么了。 但她了解的是,她和丁宁现在正处于一种很危险的状态:聚少离多,罅隙渐生。 娱乐圈里可多的是,因为聚少离多,然hòu原本恩恩爱爱的人说分崩离析就分崩离析的先例,她真怕自己也重蹈前辈们的覆辙。 她很爱丁宁,她不想失去丁宁,可她又束手无策。 她现在所在的横市,虽然被诩为“东方好莱坞”,可实际上就是个疙瘩大的小地方,各种交通不便,她想要抽空去看丁宁一趟,都凑不出时间来。 这一天,吃完晚饭,一个人躺在床上,望着一片惨白的天花板,她又难以自抑地跑马般胡思乱想起来。 她不时地拿起手机,又不时地放下,一遍又一遍地重复,一次又一次地失望。 丁宁没有给她发来哪怕一个短信,也不曾给她打来电huà,而她想给丁宁打电huà。却又害怕自己打扰到丁宁,听到他那带着点不耐烦的冷漠声音。 渐jiàn地陌生,渐jiàn地冰冷,冬日已经远去,却又好像卷土重来。 最后,她带着眼泪睡去。 梦里她梦见丁宁冲着她一通嘶吼后。毅然决然地离去,街灯很昏暗,照不亮凝重的夜,他离去的背影缓缓黯淡,最终隐入森然的黑夜中。 她惊醒过来。 耳边传来了手机铃声。 一瞬间,她不知道自己是被梦惊醒的,还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她感觉脸颊上冰凉凉的,一抹是流泪了。 这一刻,她恍然意识到爱情原来不只有幸福。还有痛苦。 但她来不及忆苦思甜,她伸出的手摸到了手机,拿过来一看,手机屏幕上硕大的“丁宁”二字,像是一束玫瑰,让她心花怒放,又隐隐让她刺痛。 丁宁上方显示的时间,更让她刺痛。 02:34。 凌晨。 她突然厌恶起自己。 丁宁到现在还没睡。应该是忙完了就给她打个电huà,可她却只会哭哭啼啼地胡思乱想。 “喂?” 她接起电huà。酝酿出尽可能的温柔。 她想说,怎么还没睡,都凌晨两点多了。 她想说,别累着,快点睡。 她想说,我爱你。 不过。她没来得及。 “开门。” 丁宁的声音很轻,带着点疲惫,但听在叶迪耳中,却像是一颗从银河上坠落下来的陨石,拖曳着壮丽宏伟的尾巴。呼啸着撞破大气层,轰地在地面砸出一个天摇地动的深坑。 整座城市都在摇晃。 “你说什么?!” 一瞬间,胖妞清醒地像是摄入了过量兴奋剂。 她“嗖”地从床上蹦了起来,然hòu一步蹦下了床。 这一刻,她彷如世界跳远冠军杰拉德附体,哦,还要再加个世界短跑冠军迈克。 这一刻,给她一个奥林匹克,她觉得自己能拿下所有项目的冠军。 “开门。”几乎就是同时的,当丁宁的声音再次传来时,她打开了房门。 过道上亮着的灯光,刹那间进涌入她的视线,比银河璀璨多了,就好像上帝打开了通往天国的大门,降下福音,圣光普照。 更璀璨的是,那个站在门口,一手拿着手机,一手蜷缩在外tào袖子里的身影。 他的眼神很平淡,却像是这世上最炙热的光线,灼得她想要掉泪。 她想也没想地扑进了他的怀中。 丁宁给了她热烈的回应,她感受到丁宁的双臂,围绕过她的腰身,用力束紧,就好像皮带多扣了两格,箍得她险些喘不过气,但她喜欢这种感觉。 此刻,丁宁的热情如恣肆的海,她愿yì溺亡在他的这片汪洋里。 拥抱,激。吻,房门“砰”地关上,身上的衣物几乎是被拉扯着去掉,扔了一地。 原本寂静冷清的房间内,顿时被钝重的呼吸,婉转的呻。吟,以及缠。绵的交响萦绕。 时间是初春,哪怕是夜晚,屋外,草木并没有停止生长。 无数的苗儿奋力地从土壤里破出,灌木乔木都在用力萌发抽芽。 徐徐清风吹来,摇曳了酒店外花坛里种植的三色堇和蝴蝶兰,不远处池边的柳树呼啦啦散开了大片大片的柳絮。 下方,鲜嫩的青草不时耸动着背脊,忽而落下,忽而挺起,根须紧紧缠绕大地。 交响声缓缓地慢了,呻。吟声也渐jiàn地隐去,呼吸声逐渐变得迟缓,两个一丝不挂的躯。体却是依然保持着密不透风的缱绻姿势。 静静地和丁宁相拥了会,想和丁宁说说话,胖妞吐气如兰道:“累么?” 给她的回应,是如丝绸般拍打在她耳边的轻柔呼吸。 看来他是真的累了,居然几秒钟就睡着了。 她小心翼翼地向丁宁的方向侧过去了点身子,伸手缓慢地抚摸着他的脸庞。 他瘦了不少,侧躺着,颧骨的弧度格外明显。 她很心疼,也明白了自己不该患得患失。 于是,她心安下来。 “晚安。”她轻声说道,然hòu安心入眠。 …… 阳光透过窗帘落入屋内,铺开了一片轻柔的光明。 床头的角度,正好能看到一条狭长的窗帘缝隙。 透过这条缝隙,能看出阳光是很灿烂的色泽,刺的人眼酸。 丁宁揉揉眼,随即支起身子,靠上。床头。 胖妞已经去拍戏了,右手边的床头柜上放了豆浆油条和包子,很普通的早餐,被阳光照着闪烁出油腻腻的光泽。 除了豆浆之外,他毫无食欲。 伸手一摸豆浆已经冷了,他更没食欲了。 但这怪不得胖妞,一切并不是她的问题,而是他自己的。 胖妞留了张纸条,上miàn叮嘱他记得吃早餐,结尾是“爱你”,加个丑陋又可爱的笑脸。 丁宁拿过来一看,嘴角咧出笑容。 将纸条放回到床头柜上,抬手看了看表,时间已经是10点54分,足足八个小时的觉,依然不觉得饱,只可惜他没法再睡了。 他可只请了半天的假,现在赶回津市,都已经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这时候,他很希望时间赶紧把这紧锣密鼓马不停蹄的一篇翻过去,也好让他喘口气。 可惜并不能,所以他只能逼自己起床。 人活于世,就是不停的强自己所难。 揉了揉酸痛的眼眶,丁宁深呼吸了口气,随后掀开被子。 昨晚上四处乱扔的衣裤,已经整齐地放在床头柜前的椅子上,拿过来穿上,他难免想起昨晚上和胖妞颠鸾倒凤的场景。 哦,还有早shàng。 他迷迷糊糊地记得胖妞溜到被子下去了,一种奇妙的感觉让他惊醒。 只不过他当时困得慌,又很享shòu,那就更迷迷糊糊了,具体情形已经记不太清。 记得清的是,一直不肯解锁那个姿势的胖妞,今天主dòng解锁了新的姿势。 穿好衣服,将胖妞给他留的纸条收进外tào的内侧胸袋,丁宁给胖妞发了个短信:“今天还有戏要拍,就先回津市了。最近很忙,被很多事扰乱了情绪,如果冷落到了你,你不要太放在心上。” 打好这些字后,他回头看了遍,加上了一句:“我爱你。” 随即发了出去,如释重负。(未完待续。) (((^^)最新最观看,请百度搜索或者登录网址ht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