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破壁前夕

    在得知格兰的父亲牺牲后，艾伦伤心了好久，欧文还在时，艾伦和格兰经常向他学习格斗术，艾伦对这个爱笑的调查兵团的士兵带着崇高的敬意。

    于是征求父亲格里沙的同意后，格兰成功寄住在了耶格尔家。

    清晨，格兰躺在柔软的草坪上，阳光透过树叶斜斜的撒下来，落到他的脸上，嘴角微微扬起，岁月静好。艾伦也在旁边，和格兰并躺着，也不知做的什么美梦，艾伦嘴角含笑，手慢慢牵住格兰的手，口中还喃喃自语。

    刚捡柴回来看见牵在一起的两个男人的三笠：“......”

    她随手抄起一根木棍便砸在格兰头上。

    “嘭！”

    “嘶——”格兰额头顶起一个大包，疼的他直接弹射起步。艾伦也被惊醒，揉了揉眼睛，见是三笠问道：“三笠？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只要格兰离你远一点就没事。三笠淡淡道：“柴拾完了，该回去了。”说完还瞪了格兰一眼。

    艾伦点点头，起身还牵着格兰的手：“格兰，别睡了，回去了”。

    格兰刚醒，又被三笠来了一棍子，有点蒙，三笠怎么又打他？

    三笠则是有点大喘气，以前还好，自从格兰寄住在格里沙家后，格兰和艾伦就经常跑到廖无人烟的地方不知在搞什么，虽然每次都被她找到，但艾伦从没叫上过她，这使她有了一点危机感，虽然格兰是个男生，但但……

    就在三笠走神这一小会儿，她就又看见格兰和艾伦在切切私语，渐渐握紧了拿着木棍的手。

    格兰陡然察觉到一股杀气，抽出被艾伦牵住的手，摸了摸被三笠砸出的包道：“走吧，回去了”。

    希甘希娜区。

    格兰三人背着柴回来，正巧碰到汉尼斯和几个驻扎兵团的同伴在喝酒。看着眼前的金发中年人，格兰很有礼貌的打招呼：“汉尼斯叔叔，又在偷懒了”。

    艾伦捂着鼻子闪到一旁：“好臭的酒味”。但终究没有逃过汉尼斯的魔爪，刚睡醒本就凌乱的头发被揉成鸡窝。

    艾伦拍下汉尼斯的手，瞪大眼睛带着质问的语气：“你们在巡逻呢！为什么还喝这么多的酒？”

    汉尼斯微眯着眼看向别处道：“我们一整天在这里待命，当然会感到饿和口渴的，结果准备的水里掺了些酒精。”

    “你们这样在关键时刻还能作战吗”艾伦看着他们，有些恼怒的问道。

    ＂关键时刻是什么时候？＂

    艾伦激动的说道：“当然是巨人攻进城墙的时候啊！”

    汉尼斯则不以为意的说道：“我在这当值十几年了，城墙建起也有一百多年了，怎么会有巨人进来。”说完还拍了拍艾伦的肩膀：“巨人是不可能破开城墙的，就算真破开了，还有我们呢！”

    “既然你们没有战斗的觉悟，那你们干脆就叫城墙施工团算了！”艾伦气道。

    听到这话，汉尼斯毫不在意，还认真的回答艾伦：“这样也好，不过艾伦，士兵派的上用处时说明事态已经很严重了只有我们被大家认为是米虫，只会吃饭的家伙，被大家嘲笑时才说明生活的和平啊。”说着回头看了看身后，热闹的街上人来人往，孩童嬉戏打闹，漂亮的女孩子结伴逛街，和小贩因为讨价还价的老婆婆，在街上传教的教员，聊着柴米油盐的琐事的妇人……一片祥和。

    格兰认同的点点头，战争时期，士兵就是人人崇敬的英雄；而和平时期，用不到士兵了，人们又会讥笑他们为＂米虫、饭桶＂。可这种嘲笑也是汉尼斯这样的士兵所期待的，这代表的和平与安全，这样平凡的人生就是这样，今朝有酒今朝醉，他们在乎的是能不能填饱肚子、能不能和自己的家人安安稳稳地活着，这样子固然平淡，不过，这并不代表在关键时刻他们不会有所作为；这不代表他们不能有一个壮烈恸人的故事。

    艾伦拳头紧握，压抑着情绪，低头掩饰着紧皱的眉头道：“即使一辈子不走出城墙，一辈子只在城墙里吃了睡，醒了吃，也能安稳的活一生，可那不是跟家畜一样吗？”说道最后，艾伦猛抬起头，锐利的眼神看向汉尼斯，似乎希望汉尼斯给他一个答案。

    汉尼斯愣在原地。

    身后微醺的同僚放肆的嘲笑声传到艾伦的耳中：“哈哈哈！小孩子还真敢说啊！明明自己什么都做不到嘛！对吧，汉尼斯。”

    “额，嗯”汉尼斯敷衍的应到，他还没想好怎么和艾伦说。

    格兰拉了拉艾伦衣角：“走了。”

    艾伦低着头和三笠格兰越过汉尼斯走远。

    汉尼斯看着走远的艾伦自言自语：“难道他想加入调查兵团吗？”

    回去的路上，艾伦朝着三笠和格兰坚定的说道：“我要加入调查兵团！”

    三笠头也不回：“不行。”

    “怎么，三笠你也瞧不起调查兵团吗？”

    “不是瞧不起不瞧不起的问题，艾伦”格兰抢过话头：“我不怀疑你想加入调查兵团决心，但近四年调查兵团的死亡率一直在攀高，而且……”

    “我不怕。”艾伦插嘴道。

    “你不怕死，但你有没有想过你加入了调查兵团，三笠，格里莎叔叔和卡露拉阿姨怎么办，你想让他们每天活在恐惧中吗？天天为你安全的回来而祈祷，天天在害怕哪天你回来只剩一截手臂？你想过吗？”格兰平静的看着艾伦，语气也是那么平静，但在艾伦耳中确如三伏夏日里的一缕凉风，令人生寒。

    你想过吗？艾伦扪心自问，没有。一时间艾伦沉默了。

    三笠满意的看了眼格兰，你可算说了句人话了，正要安慰艾伦，格兰紧接着把手放在艾伦肩膀：“嘛，艾伦，我也不是阻止你加入调查兵团，只是希望你能珍视自己的生命，希望你能正视自己，能看的到你身边一直陪伴着你的人。”

    “嗯，格兰，我明白的。”艾伦点点头，很是认真的看着格兰说。

    三笠又看着眼前这两个家伙“深情”对视，有些气喘，有有些心累。

    “咚！咚！咚！”伴着哄亮的钟声传来，艾伦顿时从刚才的沉思状满血复活，大喊这调查兵团回来了，便冲向城门。

    三笠也跟着跑去，格兰则想起上次调查兵团回来的惨状和一路被嘲讽的样子，艾伦看在眼里确不改其志，暗暗感概艾伦志向的坚定，转头走进不远处的水果摊，拿着上次那个叫艾尔文的金发男人给的抚恤金买了一篮水果，并没有去追艾伦，而是走去调查兵团回罗塞之墙的渡口。

    渡口，格兰百无聊赖的坐在地上等待调查兵团的到来，思绪飘飞，自己刚转生过来时那个奇异的空间本来只以为是一场梦，直到有一次艾伦的手指受伤，格兰不小心碰到艾伦受伤的手指，竟再次进入到那个空间，也看到了那个奇怪的男人。

    随后的几天，艾伦总是“不小心”被格兰弄伤，格兰还多次带艾伦去一些隐蔽的地方“做实验”，在顶着三笠杀人的目光下，格兰现在已经可以不通过艾伦来进入空间，也摸出了这个空间的规则。

    格兰进入空间只是精神，或者说是灵魂进入空间，身体是没有进入的，格兰也无法把东西带入空间，并且格兰在空间中的时间是暂停的，不会影响外面的时间流速，但格兰只要待在空间超过五分钟，那个奇怪的男人就会用沙子变成的巨人将自己打出去。

    所以总得来说，格兰并没有明白这个空间有啥用，索性他也不是没事找事的人，只要对自己无害，管他有什么用。

    不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格兰站起身来，小跑着过去，远远的就挡在了调查兵团前面。

    为首的一名黑色短发，面容悲切，眼眶深凹的沧桑男人抬头看向格兰，心中暗忖：怕又是一个来寻找长辈的家属，想到这次又增多的牺牲者，他实在不想向一个孩子说他的父亲牺牲了。

    队伍还是停在格兰面前，沧桑男人深叹口气：“我是基斯-夏迪斯，调查兵团现任团长，孩子，你有什么事吗？”

    格兰乖巧的说道：“大叔，我找艾尔文-史密斯，请问他在吗？”

    正在消化自己成为下一任团长这一消息的艾尔文抬起头来，看到这个自己已故战友的遗孤，立马翻身下马来到格兰身边：“格兰，有什么事吗？是钱花光了吗？”

    基斯问道：“他是…”

    “欧文的儿子。”艾尔文答道。

    身后的调查兵团成员纷纷低下了头，怕看到格兰那悲切的眼神。欧文-阿斯莫德，那个爱开玩笑的男人死在了上一次壁外调查，留下可怜的儿子，成了孤儿。

    格兰闻言摇摇头：“不是，艾尔文叔叔给的钱还多着呢，我是听到你回来，给你买个果篮。”说着将果篮递了过去。

    艾尔文下意识的接了过来，不禁暗想，自己加入调查兵团后有多少年没有收到过除了同僚外的人送的礼物了？以往结束壁外调查回到墙内，不是嘲讽就是辱骂以及家属的哀嚎，何曾有过这种纯纯的善意。

    调查兵团的成员也是感慨，有种自己做的终究还有人理解的认同感，仿佛自己一直坚持的事情有了意义，起码这个孩子还在相信着他们。

    艾尔文想起刚进墙内时那个在人堆里望向自己的那个少年，那种向往的眼神，让他更加坚持自己的信念，我一定会探寻到世界的真相！

    格兰看着眼前rou眼可见的重新振作起来的调查兵团，格兰有点懵，他只是来慰问一下艾尔文，看看他有没有牺牲或者受伤，没想到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应，看来调查兵团一直以来都不受人民的认同啊！

    “艾尔文叔叔，没事我先走了，下次再来看你。”说完格兰就扭头跑了，气氛有些诡异，先溜再说。

    回过神来的艾尔文提着手中的果篮，眼神坚毅。基斯朝他看来：“做好决定了？”

    深吸一口气，艾尔文沉声道：“嗯，我要成为调查兵团的团长，带领他们击败巨人，探寻到世界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