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画卷
扑通，好像有什么东西掉落在自己脚旁！ Yes！云扬心中呐喊了一声，身体像弹簧般蹲下，借着月色捡起地上的物件，一看居然是自己家祖传的那副画作残卷。 云扬双手无力垂下，满心抑郁：“神啊，这个时候给我把菜刀或者铁锅也好啊！就给我幅画，我能以画证道吗？” 良久…… “罢了，反正也不是人人穿越都有外挂的，金手指也不是那么好拿的，首当其冲外挂和宿主间的关系就有很多的不确定性，是主要次要、对立统一还是量变到质变，通通都是难解决的问题。一不小心被金手指反噬就惨了，小说是小说只能这样写，现实遇上哪知你是忠是jian？” 将手里画卷把玩一番，这毕竟是老爸的传家宝，还有缘陪自己一道穿来，平白无故云扬实在舍不得将画卷扔掉，可自己现在一身居家服连个口袋也没有，想想只有将其别在裤腰里侧将就将就。 没有金手指，只能靠自己。 对岸不安全，也只有往这头走，留心听了好一阵子，发现这一边的尽头好像也有些吆喝声传来。 再仔细听了一阵子，确定没有兵器交错的打斗声，云扬这才开始移动，轻轻地沿着城垛一边行走，一边从高处观察。 城墙很长，沿着河边一直延伸到河湾处才顺着地势拐了回去，在弯曲处建有一个箭塔，火把的亮光从塔上箭眼处透出。 走近箭塔，隐隐约约发现箭眼里好像有人影浮动。 云扬顿时紧张起来，望着箭塔上晃动的人影，不知道想着什么。 “放松，冷静！”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小心地观察，发现除了箭眼里有人影，箭塔顶部一直没人出现过。瞧了一眼自己身上的深色衣服，云扬弯下腰，尽可能将身体藏进夜色中，缓缓走到箭塔下，把头伸进去快速瞄了一眼。 塔楼里空空荡荡，入口旁放着一排架子，上面整齐地摆放着几把弓箭，一条螺旋状的石梯顺时针盘旋而上。 不远处传来的热闹令云扬心感好奇，冒险走进箭塔，沿着霜白的石砖墙，有一个瞭望孔，他伸头由里朝外面看去。 一大片灰白色的帐篷，无数的篝火点缀其中，如同繁星一般。 大老远就能听见远处有人在纵声高歌，从来没听过的旋律，也不知道唱的什么语言。 夹杂着香料的烤rou味扑鼻而来，有点饿的云扬忍不住咽下一口唾液。 “啊！” 一声惊呼从箭塔楼上传来，把云扬了一跳连忙逃出箭塔。 然而自上而下的脚步声没有出现，反而是什么东西在楼上翻滚着，随后在“扑通”一声的浓重碰撞声下，清楚地传来一声女子的呼叫声！ “Help！” 是英文，也是云扬第一次在这里听到故乡的语言！ 救还是不救？云扬脑海里顿时天人交战。 从接着传来那一串断断续续的不可名状，云扬几乎百分百确定这就是一起三年起步，最终多年思想品德忠孝节义教育下培养起的正义感还是让他下定决心。 “肝了！” 拿起木架上的木弓，云扬毅然走了上去。 计划很简单，正面击倒没有信心，待我苟下去找个机会从后偷袭，就这样！ 可是命运是有某种巧合的，云扬算漏了一点，女子居然身手灵活一个翻身成功地挣脱了男子的束缚，走到自己眼前。 等他踏上台阶时，正好看见女子一只脚提起，膝盖用力往男子下方关键部位用力踢去，男子侧身躲开。 女子顺势从男子手中脱离，一个翻腾朝一边闪去。 可她的长发此时却坏了事，身后男子体型巨大身手却相当灵活，满是疤痕的手掌很快尾随而至一把抓住她的头发朝后狠狠一扯，女子疼的泪水直流，昂起头发出痛呼。 原本打算逃下楼梯的女子，此刻恰好身处云扬眼前！ 虽然只有侧面，可女子容貌还是让云扬觉得惊艳。 但他手脚没有停下，一发力从楼梯跃出，扬起手中木弓朝汉子脑袋轰去。 巨汉满脸络腮胡子，身形高大满身都是肌rou。 木弓横扫而去，在空中发出“呼呼”啸声。 虽然半路杀出的云扬让巨汉微微一惊，可一把木弓算什么威胁，五指伸出便把木弓另一端牢牢握住，任凭云扬怎么拉扯，巨汉的手臂岿然不动。 “完蛋！” 好在变故之下巨汉松开了女子，眼看事不可为的云扬扭头朝女子喊：“Run！” 女子好像没有反应过来，云扬于是大力地挥了挥手，指着楼梯处又喊了一次，这下她懂了，踉跄着爬起朝楼下跑去，可还没走几步便跌倒在地，扶着小腿位置，表情十分痛苦。 她穿着一条七分牛仔裤，雪白的小腿整个向外崴了，一片红肿，显然是严重的扭伤。 “完了，一下送了两人头。” 云扬心里一片冰凉。 “诶~”巨汉好整以暇地看着两人互动，扬了扬手，示意云扬望着木弓，手指捏住用力，弓身传来“噶擦”的声音，一道道裂缝从弓身蔓延开来。 “啪！”的一声木弓断裂成两半。 四散的木屑中，一根粗壮的手臂穿过，掐住云扬的脖子。 “啊，果然行侠仗义只存在键盘之上。”云扬眼神越发绝望，感觉呼吸越来越难了。 “多么希望身上有一颗光荣弹阿！” 巨汉看到云扬眼里的绝望，十分满意地咧开嘴，露出残酷的笑容，从腰间抽过一把匕首，锋利的刀刃抵在云扬心口处。 女子看到这一幕，痛苦地大喊：“不！” 撇了一眼女子，巨汉更加满意了，他对云扬说：“你比那女的弱多了！” 说罢，锋利的匕首刺入云扬胸口，鲜血“滋啦”一下呼呼直流。 巨大的疼痛感让被掐得几乎窒息过去的云扬恢复了一丝清明，鼓起勇气低头咬住大汉的手指。 相比羸弱的四肢，他的咬合力显然处于人类平均水平。饶是孔武有力的大汉也难逃十指连心，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松开了对云扬的钳制。 “走啊！”云扬又挡朝女子喊道，至于她有没有反应，自己已经顾不上了。 感觉自己变得越来越乏力，云扬还是鼓起勇气尽最后的力气拔出胸口的匕首，反手刺了过去。 匕首被大汉一巴掌就拍飞了出去，云扬也被大汉像玩具那样提起，放在塔楼上唯一可以让人通过的窗口边。 掉下去之前，云扬最后望了女子一眼。 在从高耸的塔楼往下坠落，体验到那股失重感时，云扬表情有些释然，有些遗憾。 “对不起，最后还是没有帮到你……” 城堡外的护城河上“扑通”一声，溅起一滩水花。 解决掉云扬的巨汉马上回过头来，当他看到地上女子捡起了掉落的匕首正对自己时，露出不屑的笑容。 出乎他预料，女子没有冒失地冲过来搏杀的想法，只是试图和自己绕着圈。 “很正确的想法，只可惜你的腿，条件不怎么允许……” 女子一瘸一瘸的右腿落在汉子眼中，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也越来越冷。 “呵呵~”女子朝巨汉一阵嘲笑，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通。 巨汉完全没有听懂，但很显然不是什么好话，有些恼怒的他脚下猛然用力。一直提防着的女子强忍脚上伤痛咬牙往身边迈开脚步，同时手中匕首朝巨汉扔去，在对方闪躲的空档之中走到窗边往外面一跃而去。 “扑通”一声，女子跌进塔楼下的河流里，再也没冒头。 之前觉得气温还可以，不料河里温度低得可怕，女子觉得自己跳进了一条冰河之中，才几个呼吸不到四肢就已经开始失控。 然而极度深寒也麻醉了她脚上的伤痛，她将眼睛睁得大大的想要在河床底找到些什么，只可惜水下除了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女子露出了失望的神情，精神开始越来越恍惚。 “太冷了，好想睡觉。” “有些失望呢……” 女子沉了下去。 从水下第一个生命的萌芽开始…… 水水水，别水了。 露水打在云扬脸上，让他苏醒过来。 周围的声音全变了。 高悬的月亮被蓝天白云所替代，冰冷的城墙变成了峭壁，城垛化作满山的树木。 “汐汐”草丛里发出的动静让吸引了云扬的目光。 “唧唧！”一只猴子钻了出来，蹲在云扬脑袋旁边，与他四目相对。 “是猴哥啊……” 多么的中二。 “唧唧？”猴子歪了下脑袋。 “等等……我怎么在这？” 云扬仰望天空，之前的记忆走马灯般从他脑海里涌现。 “对了，胸口！” 云扬坐起来，低头看向自己伤口处，连个疤痕都没有，只是原本一个洞的上衣，如今变成了两个洞。 原本就只剩一件睡衣的上衣，如今活脱脱像个乞丐。 忽然想起什么，伸手往衣服里左探右探，翻出一卷画轴。 “真的，都是真的……” “唧唧？” 感觉衣服被扯了一下，原来刚刚起来时吓走的小猴子折返过来。 伸手将其抱起，它也不怕生人，施施然地坐在云扬肩膀上。 这是一片山的海洋，山与山连绵不断，云海随着山势徐徐升起，在山之间奔腾，各个山峰变成了云海中的孤岛，洁白流云与巍峨的山体相互交织着，绘成一副壮丽的山川画卷。 置身如此美景，顿觉心旷神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