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出事
“jiejie，你在说什么？”司炎睁着眸子，不解的看着夏蒲，眸子里的不解是真的，疑惑也是真的，所以，眸子深处一抹幽光也是真的。 夏蒲：…… 罢了罢了，她怎么会觉得一个小孩子会明白这些道理，说到底，这些话对他来说，根本就什么意义都没有。 “没什么，来，笑一个。”伸出手，把他的衣襟合拢，再移到脸上捏了一下。 起身，夏蒲转过身，背对着司炎，一步一步走远那一刻，司炎有些感受到昔日神女的风华。 不过那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夏蒲停在还倒地不起的那人跟前，很是语重心长，道：“我就想知道你的主人是谁？而且不管他是谁，我都不会是他的东西。我只是我，夏蒲，仅此而已。” 那人依旧神态高傲，回道：“既然你都不记得主人了，最好就永远不要记起来，你是夏蒲，如此而已。” 她怎么忘了，那样一个神女，要就已经死了，死在数万年前的大战里，而如今的这个女子，和她没有半点相像。 他们的思想，容颜，说话的语气，都不是同一个人了。 而她的主人，也要就应该忘记了，只是执念会以深，就怕终究成魔。 那都不重要了，不管如何，她总是不会离开的就是了。 世界上的感情大多如此，你永远得不到，却舍不得放弃，她们……都是这样的人。 譬如，主人，又或者，那个人其实是自己。 “这样也行。” 夏蒲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那个所谓的主人她本来就不太认识，也并不觉得有什么需要认识的必要。 认得的人多了，难免多了一些杂念。那时候，她想要的自在日子岂不是功亏一篑？ 其实夏蒲此次当真是想多了，认识了司炎，就算将来有什么安生的日子，也不会跟她有什么关系。 那人就像来的时候一样，无声无息的离开，以至于夏蒲在那人消失之后，依旧看着地上，那人刚刚躺着的地方，愣愣的瞧上了一会儿。 司炎立在那里，眸子里深沉如海，黝黑的眸子，有那么一瞬间变成了血红色的颜色，有杀意一闪而过。 许久之后，屋子里寂静无声，偶尔有几声蝉鸣声，阵阵传来。 夏蒲猛的回神，看着那块空地，皱起了眉头，只微微偏了一下头。 像是在问司炎，有像是在自言自语，她说：“他不是受伤了么？”怎么会消失的如此之快。 司炎毫无反应，心中只有苦涩微微蔓延开来。 那个人的身份因为这样的消失不言而喻，这凡尘之中没有这样的人，他知道的，只有那么一位，来去如烟，不，她本就是一缕烟尘。 那是……应龙的宠物吧，养了一抹烟雾，也算是第一人了。 走过去拉了拉夏蒲的衣袖，转眼间，那个眼眸深沉的男孩子消失不见，出现在夏蒲面前的，永远都是一个单纯的孩子。 夏蒲低下头，看着身边的这个孩子，许久之后，才露出来一个笑容，摸了摸司炎的头：“你看，你还是个孩子，我又什么都不会，跟着我，你一定会吃亏的。” 是啊，她什么都不会，这么久，她让自己养成了这样懒散的影子，没有一丝能力。 这样的夏蒲，即使身为妖物，却没有一丝破坏力，她总觉得那些人应该会对她好一点。 可惜这个愿望早早的破灭了，可这样懒散的习惯却是改不过来了。 她有法术，却不懂得怎么运用，只会腾云的口诀，不懂自保的招数。 “jiejie不用担心，阿炎一定会保护jiejie的。”司炎认真的看着夏蒲，如此说道。 夏蒲愣愣的盯着那双眸子，里面是单纯的执着，清清楚楚的映着自己的影子。 突然就觉得有些哭笑不得，夏蒲弯下腰，轻轻点了点他的额头，道：“你还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保护我？” 这样的感觉从来没有体会过，心中有些满足，又有些不可置信。 原来终究是有人在乎自己，愿意保护自己的。 却也觉得这么一个孩子，或许他在说什么自己都还不知道。 夏蒲没有回答，只是转身打开了门，迎着微微的风，嘴角有一丝满足的笑容。 这日天刚刚黑，夏蒲便早早的睡下了。这段时间，司炎或许真的是记住了要保护她的话，什么也帮她做完了。 她想着去找点东西吃，他已经把热腾腾的饭菜端到了自己的面前，她想去买点东西，她想要的东西都已经在自己的房间里，还附上几两散碎的银子。 银子，那是凡人买卖东西必不可少的东西吧。看起来却是不如夜明珠那么漂亮。 凡尘中也有夜明珠，只是色彩太过于暗淡，不似她见过的明亮。 躺在床上，夏蒲幽幽松了一口气，如今就好像又回到了那些日子，不过是心中轻松了一些罢了。 黑夜里，原本寂静，却突然传来一声尖叫。那声音里含着恐惧，和惊慌。 夏蒲皱了皱眉头，自床上坐起来，靠在床头，询问外间的司炎。声音有朦胧的沙哑：“阿炎，你在吗？” 没有过多久，清晰的脚步声传来，然后自己的衣袖被拉住，也传来轻轻淡淡的声音：“jiejie，阿炎在这里。” 夏蒲松了一口气，很快却又因为扑鼻的血腥味道蹙眉。叮嘱了司炎一句：“你不要出来。”便起身往外面走去。 司炎慢慢的站直身子，嘴角笑容邪魅，这么快就恢复了，真好。 只见透过门照进来的月光，怕落在他身上，那地上的影子慢慢的拉长，最后定格在一个点上…… 夏蒲出了门，沿着血腥味寻了过去，看见的便是又有月光下一女子躺在地上，身子仿佛被抽干了水分。皱巴巴的，好像是……死了好几年的干尸一般。能判断出来是个女子，却也是因为这身碎花裙。 夏蒲走进了几步，脚步缓慢，居高临下的看着这具尸体，有些眼熟，却也是辨认不大出来了。 浑身的血就好像被吸干一样，脖子上…… 夏蒲猛地眼睛睁大，看着尸体的脖子上那两个血洞……有些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