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死亡边缘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嘭！”的一声！ 房门忽然被人从外面踢踹开！ 原来是宫洛和樊琳！ 他们全都喘着粗气闯了进来！ 但当他们看到眼前情景时，全都傻眼了！ “啊！”樊琳惊叫一声顿时摔倒在地，随即大口大口的呕吐起来！ “天哪！小梦！”宫洛更是惨白了脸，摇晃了几步差点没当场昏倒！ “张浩！我杀了你！”他二话不说，冲着张浩就奔了过去！一拳砸在了对方的脑袋上！ 这一拳他卯足了力气！差点没卸下对方的头颅！ 只见张浩顿时被砸倒在地，半昏着挣扎不起！ 宫洛的双眸里清楚的喷出青黑色的火焰！他恨不得现在就将这个伤害梦梦的男人大卸八块！ 可是梦梦的生命危在旦夕，他顾不得继续发泄愤怒！ 扑通一声跪倒在梦梦的身前，泪水忍不住喷涌而出！ “天哪，怎么会变成这样！小梦！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小梦！上帝啊！我该怎么办！” 看着那一地的支离破碎，宫洛的心脏几次停止了跳动！ 他恨不得躺在这里的人是自己！ “小梦对不起！我来晚了！求求你，不要离开我啊！小梦啊！！” 一旁的樊林此时也慌忙爬过来，一脸的惊骇：“怎，怎么会，会变成这样？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为什么——” “啪！” 宫洛忽然回首扇了这个女人一耳光！ 恶狠狠道：“贱人！不是让你把握好时机的吗？告诉你，如果小梦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全家都跟着陪葬！” “我，我——”樊琳也彻底傻眼了，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一个词语。 怎么就会变成了这样？ 张浩他怎么忍心下得去手！ 樊林捂住脑袋不停的摇头！ 我害死了自己最好的朋友吗？我不是故意的！梦梦，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这一切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啊！ ———— 梦梦不确定自己的灵魂是否还停留在这副躯体之上。 朦胧中，她似乎看到了躺在血泊之中的自己， 瞳孔扩张，面如死灰，血红的肠子流了一地—— 她自己也吓到了！ 只感觉周围的温度越来越低，越来越低—— 低到已经可以将她的所有记忆全部冰封！ 怎么，会死的这样丑—— 她看到宫洛跪倒在自己面前嚎啕大哭， 空旷的屋子里不断回荡着他撕心裂肺的哀嚎！震耳欲聋。 “小梦啊！求求你醒过来啊！求求你不要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啊！” 他想将梦梦抱在怀里，可是双手滞留在她的身体上方不停地颤抖！ 他不敢碰触她，哪怕只是她身上的一滴血，他怕他只要轻轻一碰，梦梦的身体就会彻底的零散！ “我的天啊！小梦！小梦！” 他太伤心，太无助，望着她梦梦的身体哭的毫无尊严。 几度抽搐，几度昏厥—— 意识中，梦梦微笑， 原来，宫洛也有也有这样肆无忌惮哭喊的时候啊—— 宫洛啊宫洛。 为何，当初，你要离开呢？ 又为何，现在，还要回来？ 罢了—— 樊琳在宫洛身旁瑟瑟发抖！ 五官都已经扭曲了！ 她想要叫救护车，！ 奈何颤抖的双手怎么也拿不稳电话！ 摔了一次又一次！ 急的她哭得稀里哗啦！ “救护车，救护车啊！”嘴里不断的重复那三个字，她真的是被吓得不轻！ 其实只是简单的想夺走所爱的男人而已。 不曾想，竟然间接夺走了他心爱女人的生命！ 樊林跪倒在电话面前不停的哭泣忏悔：“梦梦，我对不起你！” 梦梦觉得好笑，那个平日机灵聪慧的琳meimei，怎么也会有这般失魂落魄的时候。 她，真的是被自己的丑态吓坏了—— 梦梦的脑海中忽然划过一道闪电， 张浩呢，我的张浩呢？ 张浩，为何，我看不见你呢？大家都在我的尸体前惋惜，为何独独不见你了呢？ 你哪去了？ 难道连我的最后一面，都不愿意见了么？ 还是，我的背叛，肮脏，丑陋，让你不愿直视了呢？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明明已经亲手杀掉我了，难道还不够吗？！ 灵魂深处的某个神秘东西在慢慢滋长。 将梦梦淹没。 是执着。 “我——不想——死――” 她，没有，死。 再次醒来，已经是三个月之后。 梦梦在重症病房，沉睡了一百天。 一百天， 宫洛无时无刻都守候在她的身边，不吃不喝， 不笑不说话。 除了呼吸，他甚至比她还更像一具尸体—— 多少次，昏厥当场。 却又被医生残忍的抢救回来。 终于， 他再次看到了她的眼！ 仿佛是堕落的天使遇见了上帝。 他疯狂的爬到她的床边，她甚至能听到骨头摩擦地面的声音！ 卡尺卡尺—— 真好听！ “小梦，你终于醒了！”嘶哑的声音来自云端，仿佛是天生的哑巴咬断了舌根发出的哀嚎。 是啊，我醒了。 我，为什么还要醒过来？ 是她自己对生命的渴望还是宫洛对她的执着？ 梦梦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如此重要！ 好多医生和护士围着自己转来转去。 眼睛里，全是期盼和恐慌。 仿佛自己，就是世界的主宰，一旦逝去，他们就会万劫不复！ 是啊，之所以如此， 因为背后的宫洛，不能失去她啊！ 洛，你好残忍！ 尽管真正残忍的人，是我—— 梦梦醒后什么也没说，只是盯着天花板发呆。 “病人已经度过了危险期，但身体还十分虚弱，伤口随时都有感染的可能！所以一定要好好照顾。切记！” 一天二十四小时，医生的叮嘱平均每半小时一次。 宫洛的脑袋每次都会像小鸡啄米一样不停的点着！ 认真的听着重复到令人作呕的言语。 真好笑！ 终于梦梦在醒来的第三天开口了，然而第一句话只有三个字： “张浩呢？” 宫洛满是胡茬和泪水的脸顿时抖动了几下！并没有回答。 “张浩呢？” 他宫洛死死的咬着干涩的唇角，没有注意到血珠的渗透，还是不回答！ “张浩呢！咳咳——”因为太过激动，她梦梦干咳了起来。 宫洛立刻就傻眼了！ 原本就没有半点血色脸一下子惨白如纸！ 连忙为她抚平胸口：“对不起，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 梦梦看到，那宫洛原本洁白修长的手已经瘦出了骨节，惨不忍睹。 真丑—— “张浩呢？”继续重复着，重要的三个字。 许久，宫洛扯着被泪水淹没的喉咙，嘶哑道：“张浩，失踪了——” 梦梦的身体一僵！ 干涸的双唇抖了又抖！ 最终还是无语凝噎，眼眸逐渐黯淡。 从此她再没有说过任何话—— 浩，你杀了我，却一句话都不肯留的离开，。 失踪—— 你宁愿放弃生活，也不愿意再面对我了么？ 张浩，你好残忍。 “小梦——我——” 梦梦摇头，闭上眼睛，她不再理会任何人。 包括宫洛。 泪，无声滑落—— 浩—— 你就这么，丢下了我—— 将我折磨至残破不堪，然后，转身离开—— 不再回头了么？ 忽然，病房的大门被人推开！ 是两名刑警。 “白小姐你好，我们是来调查您遇刺一案件的，请问事发当时，您和张先生都在做什么？” 梦梦龟裂的唇瓣狠狠一颤，仿佛没有听到他们的问话，而是重复着她唯一在乎的那三个字：“张浩呢？” 宫洛一怔，泪水再次忍不住滑落，他起身躲进墙角默默擦拭！ 委屈的，伤心的，绝望的模样 让刑警们也忍不住摇头感叹。 “白小姐，张浩已经畏罪潜逃，所以我们需要先向你了解一些情况，帮助我们尽快将他追捕归案！” 梦梦紧紧地咬着牙根，垂着脑袋不肯说话。 你，逃到哪里去了—— 房间静谧的可怕。 刑警们面露难色：“白小姐？请问你还好吗？能回答我们的问题吗？” 宫洛忽然冲过来，将他刑警们往外推：“滚出去吧！小梦现在不想说话！” 然而宫洛的身体实在太虚弱了！ 他才刚一稍稍用力，就忽然软到了下去—— “宫先生！”刑警们连忙将他揽住， 尽管连日的萎靡和混沌让这个男子的容颜憔悴不堪，却依旧掩饰不了他最原始的惊艳！ 刑警先生面面相觑，全都艰难的咽了咽口水， 难以置信，这个世上竟然存在如此妖媚的男人—— “宫，宫先生，你，你没事吧！我，我们——我们——”颤抖的手指在触及到他肌肤刹那，又硬生生的缩了回去。 这个人，再美艳，再蛊惑，他们终究得罪不起—— “是我先要谋杀张浩的，他只是自卫——”这个时候，梦梦突然的开口。 却是吐出一道雷鸣电闪。 “你说什么！”宫洛骇然，摇晃着身体扑到梦梦的床边， 无力嘶吼：“你，你疯了！包庇那个畜生！” 刑警们也是一愣：“白小姐，如果您现在身体不方便的话，我们可以等到您清醒一点再来询问的。” “不！我很清醒，的确是我想要杀张浩！他只是自卫！” 重要的事情，必须重复两遍！ 心，在被凌迟。 在场人全都骇然：“白小姐，您的意思是——” 深吸一口气，她像背课文一样，阐述起自己编造的事实： “当时我和张浩吵了一架，一气之下我就想和他一起死！” “不！不是这样的！是他对你暴虐在先！”宫洛竭力阻止，双眸鲜红鲜红的，舌头几乎都被咬破了！ 她全然不顾。 接着说道：“可是他反抗，争执之下，不小心割伤了我的胳膊。”（对，这才是事实，相信我吧） “够了！不要再说了！”宫洛大吼！（你这个傻女人！你疯了！） 她全然不顾：“我当时十分气愤！认为他根本不爱我，所以才不愿意和我一起死！”（相信我吧！） “住口——”（为什么，到现在为止，你还要这么护着他！） “然后我开始绝望，认为活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任何意义——” “我叫你住口！” “啪！” 狠狠的耳光，扇落在小梦的脸上。 红肿一片。 宫洛大口喘着粗气，双眸里的泪水不断的翻滚，沸腾—— “你这个疯女人，你为了他，污蔑自己！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会毁了自己的！” 请不要阻止我—— “绝望之下，我捅了自己，我想自杀！一切都是我自己干的！跟张浩无关！咳咳——”梦梦没有停止，这句话，她是看着宫洛的眼睛喊出来的！ 仿佛，也是为了，欺骗他—— 虽然，根本无法欺骗任何人—— “贱人！你怎么这么卑贱！为什么你为了他宁愿糟践自己！” 宫洛爆发，一把掐住梦梦的脖颈使劲摇晃！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为了那个男人做到这种地步！为什么！”不顾她的伤口再次崩裂，他拼命的嘶吼！ 梦梦脸色惨白，脖颈一阵火辣，腹部的伤口因为剧烈的摇晃而渗出了鲜血！ 但是她没有阻止宫洛，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