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归于平淡
小伙子似乎是在宽我的心,“哥,不满你说,我们这样的人或者就是给添堵的,不可能死,这个世界上需要我们这样的人,上帝不会把我们带走的。” 我没有再说话,躺在床上,看着房顶,我也不知道那天自己想了什么,只是知道想了好多好多,多的数不清楚,我想过了我从小到大遇上的每个人,想到了我的每件事,甚至尿床都是觉得美好不已。 知道下午两点,老大不知道从哪里租来的一个轮椅,把我推到特护病房区。 特护病房去就是不一样,不管在哪里都是最高级的,地面一尘不染,干干净净,崭新一片,我觉得而是最新购买的东西。 我们只能在豆沫的病房门口看着里面呼吸着氧气的豆沫,豆沫脸色煞白,身上插着这种仪器,仪器上显示正常,让我松了一口气,至少这时候豆沫事正常的不是吗? 我们豆沫的病房门口待了半个小时,最后被强制驱逐出去。 我回到病房区,刚做床上。 “喝,你电话响了,是个美女,是不是美女?”小兄弟说道。 我拿起电话,看着刚才拨进来的花,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第一个将军墓,我们待的那个小村庄的小卖部主人花儿。 我们和他都是一个县城的,但是我们没有告诉过他,豆沫的说法就是,花儿和他不是一路上的人,以后少交集,害怕因为自己的帅气影响了小姑娘一辈子。 我根本就没有看好过他们,豆沫的性格比较飘忽不定,没有人能抓得住他的心,靠着自己的一张脸,身边换了多少美女,我是清清楚楚豆沫是什么人,我担心到时候害了人家姑娘。 我拨通花儿的电话,那头的声音没有改变,还是一年前的声调,“喂?坤哥,你终于接电话了,我还以为你们俩消失了呢。” 我笑了一声,“怎么会消失呢?大活人的。”我笑的很勉强,豆沫可能会消失,而我几年后也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就和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豆沫怎么样了?听说会是住院了,还是加护病房,挺严重吧,他能不能打电话?我在等车,我们下午应该就到了。”那边的花儿很激动。 我听了这句话,“你怎么知道豆沫住院了?” 回答我的是我对面的小伙子,“我告诉的,我没说特别严重,也没让他来。” “豆沫生病了,我就去看看,放心吧,我不会对豆沫还存在幻想,豆沫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定不下心来,一直以为自己成熟了,反而,就只有他不成熟像个小孩子一样。”花儿还不避讳的说道。 我能说什么?“你还真是了解他。”有时候我觉得,豆沫交往了那么多的女朋友,都感觉太飘了,一点不接地气,一旦结婚之后,柴米油盐,未必能把日子过好。 “那不说了,到了再说吧,拜拜。”说完那头就挂了电话。 我把目光看向小伙子,“你接我电话,还乱说话?” 小伙子摆摆手,“我看这个电话挺多的,一直响一直响,怕影响了其他人的休息。” “那么多的电话?就两个?一直响?我手机是震动,从来不会有铃声。”我一股脑的说出来。 小伙子低着头,“我怕你把手机忘了,被被人拿去,隔壁的手机就是不知道被谁拿走了。” 我把手机装回衣兜里,看着小伙子,“现在怎么办?人家要来,一看人在重症我们怎么交代?” “他不是都摸老婆,有什么不好交代的,该怎么说怎么说呗,你瞒的过除以,瞒不过十五,你说是不是?”小伙子在我旁边念叨着。 我这才注意到,他身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来看望的人,桌子上的果篮不断,却一直不见人过来看望她。 “我说老弟。这么久了,怎么没人来看看你呢?”我不解的问向男人。 小伙子叹了口气,很无奈的表情,“我现在是不敢说,下个月一定要好,下个月是我儿子的百日,我必须得到场。” “那你就一直在医院里自己扛着?你不觉的心里难受吗?”我看着小伙子。 小伙子叹了口气,看着我,“你以后当了父亲就知道了,儿子大于一切,有了儿子,肩膀上就有一重责任,我们这一代已经输在了起跑线上,不能让我们的后一代也输在起跑线上不是。 我看着小伙子说起儿子,脸上的表情都放光,开心的人背后不知道承载着多少不开心,但是他们能够用微笑面对这一切。反而,一直不开心的人,没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能让他闷闷不乐一整天。这都是人的心态,开心也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何必要折磨自己,一直在不开心中度过? 临近五点,花儿才过来,他们的村子到这里可是不近,加上下雨,路面打滑,坑坑洼洼的,我只做过两次,都觉得害怕车子开进深谷里里面。 花儿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都是一些村里人给我拿来的特产,花儿熬了鸡汤,因为豆沫现在不能吃东西,鸡汤群补进到了我的肚子里,与小伙子不一样,我这边是热闹非凡,却和我无关,他那边是冷冷清清,但还是苦中有甜。 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上天的眷顾,慢慢恢复了平稳,一声说是,三天时间差不多,豆沫就能醒了,到时候查看伤口的变化,就能转出铁壶病房区域。 在我眼里,豆沫是如此的幸福,豆沫拒绝过花儿,我知道豆沫的语气会是什么样子的,分手绝对不留情。面对不留情的豆沫,花儿却选择了默默的承受,豆沫在特护病房期间,花从来没有离开过豆沫,连医生都觉得花儿对待豆沫太好了,豆沫这辈子算是知足了。 我们等待了五天,终于等到了豆沫的苏醒,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花的时候,豆沫嘴角微微一翘,“没想到在梦里也能见到美女,美女你叫什么名字?” 我摸了摸额头,“豆沫,你看看我是谁?” 爆爷也跟着好奇,瞅着豆沫。“豆腐渣,你看看我谁?熟悉不?” 豆沫看了我们俩一眼,“你们也没有逃过啊~过来给我做伴了?爆爷?我老早就不想叫你爆爷了,天天大嗓门跟卖猪rou似的,菜市场更适合你。”豆沫很不在意的说着爆爷。 我心想,豆沫,你算是惹上爆爷了,你以后出了什么事情可别怪我,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到时候你哪里残疾了,也别找我,都是自作孽不活,你今天算是惹上了不该惹的人,以后你就和倒霉交上朋友了。 “豆沫,我们还活着,你看看,这里是医院,你不是傻了吧。”我朝豆沫说道。 豆沫动了动身子,看着身边的一切,“还真是医院,那我的手?”豆沫说着伸出左手,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右手。 “豆沫,其实没有右手,你还可以做好多事,事务所你还是头。”我说道。 爆爷在那边说了一嘴,“放心吧,到时候我给你找个假手,肯定比你那真手爽。”爆爷的这话,怎么不自觉的让我往歪了想?是我的思想不健康了,还是爆爷的这句阿话就是有问题? 豆沫冷笑一声,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臂,“或许这这是报应,失去的定西最悔莫及,昨天他还和我在一起,我吃饭的时候还用的是他,今天就没有了。” “豆沫。你也别?” “没事,我只是祭奠了下我的手臂,昨天他还在我身上,我从没觉得他会离开我,但是今天,他却真正的消失了,永远的消失了,我不会再见他了。我佩服郭靖,失去一只手依然可以成为一代大侠,但是。”说道这里豆沫换了一副面孔,我看着都害怕,“小说他娘的是假的,我这才是真的,老子一辈子就这么毁了,以为一只手臂,我失去了一切。”豆沫愤怒的呐喊着。 我们站在旁边,一个字有而没有说,我们能做的就是无声的陪伴,陪着豆沫度过难关,陪着豆沫走出断臂的阴影。 那一幕,我一辈子都记得,豆沫摔了病房里的所有东西,就连窗帘都扯断了,他猩红着双眼,让花儿眼神中漏出恐惧。 我们什么都不能做,只是看着,有时候我这是觉得人真的没什么用,不能改变命运的摧残,不能和命运打赌,我们只能接受他们所安排的一切。 豆沫缓过神来已经是是三个月后的事情了,我们回到事务所,豆沫一直闷闷不乐,已经不再找女孩约会,我们也不敢说话,看着整日发呆的豆沫,然而,病患之间都会产生友情,他们彼此同情。 小道士每天都会和豆沫说话,豆沫看他的眼神和我们不一样,或许豆沫觉得,在小道士面前,自己的幸运的,小道士就算骨髓移植成功了,伴随他的是永久的药物,寿命有会受到损伤,大打折扣。 开始的时候我看到两个人在一起,我有点害怕,万一两个同病相怜的男人,想不开,出去逛一圈,我们听到的是永别,我接受不了。 玩玩没想到,两人在一起,竟然是互相鼓励打气加油,连个人成了让我都妒忌的朋友,有时候两个人天天像是个大傻子,我一问的时候,就用,你不懂来敷衍我。 我看着时间,老大已经消失了一个星期,没错,老大又开始玩起了小时,只是给我们留下来了一个纸条,说是他要治病,摆脱和我的牵连。而我也明确的告诉他,我不会在下斗了,三十年就三十年吧,我只想平静的过完我短暂的一声,豆沫的事告诉我,我现在可以活够三十年,一下斗,万一遇上个厉害角色,我连剩下的六年都没有了,还是身在异乡。 其实我一直好奇的是,鬼居士怎么有能里和我心灵沟通,而且老大他们一点都没有察觉,我们在幻觉里面见到的那一幕幕,是不是和我真的有关系,不然我长这么大都没有哭的人,怎么会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