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二狗子的爱情
划船老翁的房子是两室一厅的类型,卧室在两边,中间是客厅,看来看出没有看出来厨房的在哪,一天的疲倦也顾不上许多,暖水壶中到了一盆热水解乏,当我洗完脚,在院子里长吸一口气,大自然的味道,没有汽车的油烟味,没有各种食物的参杂味,单纯的草香,头人心弦的味道。 当我沉浸在大自然的怀抱的时候,有几个扛着锄头的男人有说有笑的走到菜园院子里,有一个径直朝我这边走过来。 这个男人看见我,开口说了一句话。 我挠挠头,“你说的什么?”虽然很不礼貌,但是比不动装懂的强多了。 男人一笑,“你不是本地人?”男人的普通话比我还好,我一说普通话还带着河北当地方言的味道。 “我是从河北过来的。”我解释说。 男人点点头,“我在河北上过学,河北挺好的,我喜欢那。” 我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不有惊讶,“在河北上过学?” “是啊!我在河北廊坊上的大学。”男人毫无保留的告诉我。 我被这句话惊到了,上过大学,而我,高中毕业,跟人家下了一个等级。等等?上了大学,不都希望走出大山吗?他为什么还回来了。 男人看着我的表情,放下手中的锄头,搬出来两个板凳,“我叫魏虎,我比你大,你可以叫我虎哥。” 我尴尬一笑,对我的口味,和我介绍的方式一摸一样。 “你肯定像我,好不容易考上大学,为什么还回来是吧。”虎哥笑起来,漏出两个虎牙,我竟然有点看痴了,刚才不觉的这虎哥有多帅,越看越耐看。 虎哥见我不答,自顾自的说起来,“这是我的根,我爸晚年才有的我,我阿妈走的早。一个人拉扯我这么大不容易,因为这事我跟我爸吵过好几次,想要带着我爸出去过城市里的生活。那时候我以为我爸就是不习惯,对城市里的生活有抵触。后来我才知道,什么叫做跟,就像是院子四周的柳树柏树,他们根扎大地,才能临风不倒。” “那你的根是什么?”我问道。 “我的根?当你觉得你在一座城市孤独无望的时候,你会想,我要是有个家多好,城市虽然繁华,在我看来却是战场,我还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摔打的遍体鳞伤,我才发现,原来我还没有能力在这个地方站稳脚跟。当我回来的时候,我发现,与其在城市里做一个庶民,不如在农村当个将军。”虎哥说到这,嘴角一翘,望着已经爬上来的星星。 我看着他,仿佛看到了我自己,就如他所说的那句话,‘与其在城市里做个庶民,不如在农村当着将军。’心底里有一种力量要冲出来的感觉,这种感觉和虎哥说的话产生共鸣。 虎哥见我不说话,拍拍我的肩膀,“你还小,还不知道这种感觉,或许你一辈子都不会了解。” 我看着虎哥要站起身,忙问,“你要干什么去?” 这话我说的脸上一红,虎哥噗嗤一笑,“我去做饭,我们乡下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你们,有点腊rou,别见怪。” “我...我来帮你吧。”我挠挠后脑勺,像极了羞涩的少女。 虎哥家的厨房在外围,是临时搭建的,可以随意搬动,用的事木头,我在灶旁漫不经心的往里添着柴火,看着虎哥娴熟的动作,有一种憧憬,当我换成虎哥,我在每天在田间劳作,回来自己升起小火,做一顿简单热乎乎的饭菜,晚上踏实在的床上安眠。 越想越激动,我手中已经有了八十万,够我在农村生活一辈子了,况且在农村自给自足,花不了多少钱。 当我们把冒着热气的饭菜端上桌子的时候,豆沫才从床上爬起来,见到虎哥一愣,我心里暗笑,终于见到比自己还帅的人了吧,这小子的自尊心何在。 吃了一顿饭之后,才晚会上那个七点,豆沫这人沾床就睡,老大和二狗子去了梅婆子家里,据说梅婆子干的这一行和二狗子i差不多,能掐算个一二,从明天起,我们走的路就是只有水路了,这地方涨潮退潮没有规律,只有梅婆子知道这些河流什么时候涨潮什么时候退潮。 吃完饭,我坐在椅子上看着夜空,夜是美的,那种纯净的美,没有一点杂乱。 “你在想什么?”我身后出现一个声音。 我准头看去,虎哥坐在我旁边的椅子上,“没想什么,我在想如果我也生活在农村,现在会不会和你一样,生活平静的不起波澜。” “那你可能想错了,也学你认为好的,未必是好的。这只是你心中的一个向往,当你达到了,未必就比现在开心。”虎哥拿出手机说道。 我看着虎哥的手机,“虎哥,你有打电话的人?”其实我是想说,这地方有手机,和没手机有什么区别。 “没有,就是想看看,万一有人和你说话了呢?” “虎哥,这河流还能涨潮?”我见的河流都是平静的像是死水一样。 虎哥点点头,“你别笑看了这河,老一辈子传下来,这河里有一条大鲤鱼,比两个人加起来还大,你要是不走运,他翻起来的浪能把整条船掀翻,这河的深度,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就算你有用再好,在水里也没用,这河中有不少漩涡,我们当地人称之为鬼爪手,一旦陷进去,就是没命。” “这么邪乎?那我们进去岂不是九死一生?”我紧张的看着他。 虎哥很满意我被他吓的表情,摇摇头,“放心吧,梅婆子算的很准,一点事都不会有。” “这梅婆子有这么大本事?”我惊讶。 “梅婆子可是我们村的大功臣,有什么事,都要问问她的意见。我们盖房,种地都是她说了算,那块地种什么,不能种什么,千万别种,按照他说的种,我们绝对丰收,不按照他说的,基本是保个种子,甚至就白搭了。” 我点点头,“还真是神仙一样的人物。” “嘿嘿,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有些事我们不能讲,反正你就听梅婆子的话就对了。” 我转念一想,梅婆子和二狗子,反正也不是村子里的禁忌,我何不打听打听,就当听个故事,“虎哥,二狗子和梅婆子是怎么回事?” 虎哥一副了解的表情,“二狗子是我们外面村子的,和我们来往的只有二狗子他爹,又一次二狗子他爹把二狗子带进来,正巧赶上我们村的梅婆子接任新一任巫主,二狗子他爹就想着让二狗子接他的手,以后送药的差事,就由二狗子来做。两个人都是算的,跟那东西沾点边,自然是走的近。村子里所有人都觉得两个人就是因为巫术走的近,后来有些明眼的看出来,他们两个你情我愿,借着巫术偷偷幽会。这有没啥,都是正常不过的事情。” “那为啥现在还没结婚?”我问道。 “这二狗子算命,算出来自己五十岁会有一次大劫,这劫难渡不好,可能会死在里面,一直不敢娶梅婆子。二狗子为人也仗义,为了梅婆子不再等他,偷偷放出话,说自己已经结婚了。梅婆子是什么人,这点小伎俩能瞒得过她?二狗子三年时间,没有再和梅婆子说话一句话,有往来,也是当着大家伙的面,办完事,说走就走。后来这么一腾就是三十年,这梅婆子有也老了,二狗子也老了,一直有人劝他们结婚,非不肯,说是不能害了梅婆子一辈子。”虎哥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