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作孽
一个小时后，二狗子才把我后背的银针拔掉，拔掉银针，我动动手脚，已经麻木了，但是有种从里到外的轻松感，我的手指肚停止蔓延，也许是我的幻觉，我感觉它在慢慢变小。作为单身汉的二狗子，下得厨房，半个小时，两碗手擀面端上桌子。里面的东西还真是丰富，身为同样的单身汉，我那生活是垃圾，瞧瞧一碗面做的。 一碗手擀面，一个鸡蛋，几片当地晾晒的腊肠，加上均匀的rou丝，几片小青菜，撒上点香菜，光是看着都有食欲。不等他招呼，我蹲在地上，用筷子往嘴里扒，蹲在地上扒饭。在二狗子出拿小板凳的空档，小半碗面已经下了肚。 等二狗子进来，进到我，尴尬的笑了一下，“你小子没事了？” 我嘴里塞着饭，眼睛看着他，含含糊糊的说了一句，“你希望我有事？” 二狗子把小板凳递给我，自己坐在另一面，打开但是，调好自己满意的但是节目，边看边吃，细嚼慢咽的。“等会晚上的时候我们去看一下大队。” 我躺在沙发上睡了一个回笼觉，等我醒来，掏出手机的时候，已经七点钟了，丫的，这不是晚上？我站起身，喊了很久先生，最后我无语的学着当地村民，叫了半天二狗子，屋子黑压压的，找到开关，整栋房子静悄悄的，摸索着开二狗子主卧室的门，当我打开的时候，我看见一个我熟悉的人，早上我看见的那个小女孩正站在床头看着二狗子。 在我开门的一刹那，小女孩头机械的转了一百八十度，看着我，青面獠牙，翻卷的rou肿胀。此时我已经完全呆住了，这下女孩不是在大队，怎么跑出来了？开关就在我旁边，我迅速打开开关，小女孩消失在屋子里面。 被刚才的一吓，我清醒了不少，二狗子就在床上睡觉，什么晚上去看看，这情况能睡到明天天亮，一觉醒来，发现太阳照到屁股上了，大队那边来了几辆殡仪馆的车来拉人。 “二狗子。”我一边喊，一边推耸。 二狗子只是翻了翻身，继续睡觉，我表示很无语。最后没办法，我伸出一只脚踹了上去，二狗子迷迷糊糊的坐起身，揉揉被我踹的地方，只睁着一只眼睛，“有啥事明天说，滚出去。” 他娘的还有起床气这么个毛病，“二狗子，你不是说去大队吗？”我提醒他。 二狗子摆摆手，“有啥事明天再说，我现在还有事。” “啥事？” “睡觉。” 听了这句话想都没想，上去拉住他往门外走，二狗子这时候也清醒了，“你等会，我穿鞋。” 农村的路没有电灯，而且二狗子住的还比较偏，偶尔会有嘤嘤点点的亮光，小女生走在这种路上绝对能吓到。二狗子这人慢慢悠悠，不急不缓的往前走。 “二狗子，你房间里有个小孩。”自从叫了二狗子，我也习惯了。 二狗子转头看向我，“怎么了？” 他知道？他竟然知道？“那你.....那小孩...怎么会在你房间里？” “因为我的那瓶尸油是她的。”二狗子说起来没有一点惭愧的意思。 我沉了几秒，“那你怎么没反应？” 二狗子一笑，“有什么反应？等他能伤我的时候，她势必会出手。这种魂魄我见多了，动手还麻烦。” 二狗子在我心里神一样得位置迅速下降，我一直以为二狗子对于一切都很看得开，没想到也会干这种事。 “怎么？是不是觉得我残忍？征求同意我才会动手。”二狗子见我不说话，朝我说道。 当我和二狗子走到大队的时候，天上的一弯明月，遮住了一层薄薄得纱，空气的流动，让我觉得有些发闷，远远望向大队，里面灯火通明，影子一闪一闪，估计是用的火把照亮。 我走到门前，拍了拍大铁门。这门可和二狗子的不同，拍起来哐哐直响，里面再大的声音，也能注意到这铁门的响动。果然一阵墙门声后，从里面传出一个声音，“谁？” 我一听就知道是豆沫，“我。”说完之后，我感觉到我们的对话真他娘的傻。 铁门莫擦的声音，里面的豆沫还是一身灰尘，当我都进去，几乎大队三百六十度全无死角的照亮，连房间里的电灯都开着，为的就是能看的清清楚楚，除了白天的几个人，还有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最小的估摸着有十八？一个一个的坐在院子里端着泡面往嘴里吸，院子中间有一堆东西被破布盖着，旁边的角都被石头压着，好像里面还有一个网子。 “豆沫这是啥？”我指指那坨东西。 豆沫瞅着那一堆东西，“这就是从那间房间里挖出来的东西，四个小孩子的尸体。”豆沫抱着泡面桶，喝了一口汤。 我骇然的看着那堆东西，“为什么会埋在大队里？” 此时开口的不是豆沫，而是二狗子，“当时的人吃不饱穿不暖，通知腐败，正赶上旱涝，村民自己还勉强度日，村长为了奉承当时的国民党军阀，给自己的儿子谋取个一官半职，开始征粮纳税，本来连自家都不够吃的粮食，要拿出一部分粮食给村长，村民个个气不过，以至于有没人要的小孩饿死之后，丢弃在荒山野岭，埋都没有埋，卷着草席露天，被野兽吃，后来越来越严重，一个游走的道长，出了这一招，说是把还在埋在大队，惩罚一下村长一家人，就有了今天这个局面，谁也不会想到，当年埋下去的小孩子，现在还没烂。” 我听着二狗子这段话，唏嘘不已，“这村长也太不是人了，为了自己的小利益，用这么多人的性命换？” 豆沫那边竟然把泡面的汤都喝得干干净净，“那后来呢？村长一家人怎么样了？” 二狗子继续道。“当时征粮纳税已经让村里人承受不起，村长这儿子也不争气，看上了副班长的女人，非要村长给他买的班长，谁会知道，这个副班长他爹是排长，为了不让自己儿子吃苦，放在伙房基层，不用上战场，干点体力活，轻轻松松的，出了什么事有班长顶着。当上班长的村长儿子，琢磨着怎么把副班长的女人抢过来。熟悉之后一来二去，可不就抢过来了吗？开始的他还有所收敛，后来明目张胆的在这个副班长眼跟前炫耀，这副班长气不过，跟他爹一说，打断一条腿，幸亏没要了命，还有个后。” “那这女人跟他了吗？”豆沫问道，我无语的看着豆沫，豆沫这人永远抓不住重点。 “那女人不知道副班长的爹是排长，死气摆列的赖在副班长家里，以这副班长贪污的名声，要挟他。你想当时的社会，这女人能要吗？轰不走，这副班长就把自己的宅院买了，这女人后来成了疯疯癫癫的，有时候好，有时候疯。当时农村人不好娶媳妇，也巧了，村里的一个光混进城，把这女人带回来，给自己当了媳妇，还挺美的跟村里人炫耀，这媳妇儿虽然傻，但是长得漂亮。这瘸了的村长儿子一听，连光棍都能娶上漂亮媳妇，自己还单身，气不过，琢磨着和几个玩得好的朋友，一起把光棍媳妇抢过来。抢回来当天晚上就洞了房。等发现的时候，光棍已经跑来闹了。给了几个银元，打发了，这村长儿子也不得已娶了这个疯子。”二狗子说道。 豆沫皱眉，“那他不会不娶这媳妇？” “小伙子，那时候都要一张脸，他不要脸他爹也要一张脸，这女人没几年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