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血雨
我和豆沫移动到宾馆的杂物间,位于楼道的正下方,有一面墙壁遮挡,形成视觉死角。用手机的手电往里看了看,正巧看到一根学棍,上面还带着一个回弯,酒店里晾晒衣服的东西。当我们转身的时候,我眼角余光擦过一抹红色,等我歪过头去看的时候,这抹红光却不见了。 我拉住豆沫,“豆沫,你有没有在杂物间看到小红光?” 豆沫瞅了我一眼,转出杂物间,“啥红光,我就看见你自己在这吓唬自个了。” 我挠挠头,真的是我自己吓唬自己的不成? 男人看我们拿着一根棍子出来,走过来,“你俩把里面的人给勾出来。” 豆沫这脾气,一听让他找东西,还让他干活,顿时不干了,把棍子往地上一摔。“你他娘的是个鸟啊!爷今天就是不干了你能咋地。” 男人瞅着豆沫愣了几分钟,捡起棍子,招呼我。“阿坤,我们俩把里面的人给拉出来。” 我听男人叫的这声阿坤,好耳熟,好像有人曾经就这么叫过,我不觉多看了几眼男人,这张脸确实是陌生人的脸。 男人见我看着他,开口差点没让我喷血,“你是g?” 豆沫听着这话,拍拍我,“你看吧,阿坤,不只是我一个人这么觉得,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雪亮个屁,救人要紧。”我大步往电梯口走,却迈了一步就停下来了,我确实心里有点发虚。 男人好像知道我心里想的一样,走在我前面,让我脸上一红。当我们三个走到电梯口的时候,男人伸出那根铁棍子,勾住电梯里的男人染红的西装,我也不迟疑,同样伸出棍子勾住西装往外托。 看起来里面的男人也就一百四五的样子,两个人拿着棍子勾,好像在往外拖近千斤的东西,脱了五分钟,也只脱了一半的距离,豆沫那边看我托的费劲,把我往后一拉,抓住棍子,往外一拉,只拉动了几厘米。 “他娘的这人身上是灌了铁了,怎么还拉不动了。”说着有一个铆劲往外拉,这次里面的男人往里移动了几厘米,要不是我眼疾手快,把豆沫拉住,估计已经跟着男人进去了。 豆沫撒手,坐在地上,“不拉了,说啥也不拉了,这人不可能是活人,这么重。” 我看了眼旁边的男人,“我们是不是认识?” 男人身形一僵,“我什么时候认识你这种下层人。” 虽然男人这么说,我依然觉得,这男人是在掩饰某种东西,骗不了人的就是眼神,这男人的眼神明明看我的目光很随和,像是好友一类的人。 “你傻站着干啥,往外拉。”男人一手拿住铁棍,脑袋歪过来瞅着我。 拉了十分钟,这里面的男人才被拉到门口,本想着伸手,把男人拽出来,被豆沫拦下,“你傻呀,你费劲巴拉的拉了半天才拉过来,等会再伸手把你拉进去。拿着棍子拉。” 听到豆沫的话,我继续拿着棍子往外拽,在我和救援的男人往外拉的时候,整个电梯晃动了一下,震得我手哆嗦。还没等我反应,连门都没有关,电梯猛地上升,在升的一刹那,我看见脸面那个男人朝我笑,满嘴的血,这一笑,嘴里的血狂喷出来。 如果不是跟着我们救援的男人,我估计还拉着铁棍,跟着电梯往上走,铁棍在楼层之间摩擦出火花,跟着电梯一直往上。我虎口的位置被铁棍刮出一道血痕,往外冒血。 我顾不上疼,问两个人,“你们有没有看到里面的人在笑?” 两人点点头,我旁边的人说道,“我不光看见里面的人在笑,我还看见他想拉你上去。” 这话我一听,后背打了个寒颤,“拉我上齐?” “是啊!阿坤,这人朝着你笑,还想拉着你上去。”豆沫补充道。 我刚才没看见男人有什么动作,只是看见那人脸上的笑太诡异了,加上各个器官往外流着血,更加吓人,哪还有心思去观察这个人又没用动。 我们三个没有来得及反应,电梯上面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随即我的整张脸被什么东西覆盖了一样,人在最恐慌的时候最忌讳看不清东西,我连忙抹去覆盖在眼睛上的液体。等我模模糊糊的看清的时候,发现我手上,衣服上,身上都是血,在看其他两人也是一样,血还顺着上面的电梯往下流,我们所处的位置都是一滩血。 “呵呵,下雨了。”在人群中,毕佳佳一边笑着,一边拍手叫好。 “闭嘴。”毕洁骂道。 毕佳佳说的下雨指的是这一幕?他怎么会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我还在想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我们身上,都没注意到上面的天花板往下渗水,而这水的颜色,红色,真的像毕佳佳所说的一样下期血雨来。 我看了眼在角落躲避血雨的母女,反正身上都是血,上面哪一点血雨也不算什么,跑到毕洁身边,看着毕佳佳,“佳佳,你怎么知道会下雨?” 也许是我身上都是血的缘故,我脸上狰狞,看着落地窗里的自己,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毕佳佳瞅着我,‘哇’的一声哭了,抱着毕洁的脖子,抽搐。而毕洁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抱着孩子躲在人群里。这些人都不知道原因,指责我的不是。 男人和豆沫也跑过来,问我,“阿坤怎么回事,你拿人家小女生撒什么气?” 我伸出一拳打在落地窗上,落地窗丝毫没有损坏,倒是我的手,麻痛,因为有电梯里男人的血,我也不清楚倒地有没有流血。 “他娘的,这小女孩说的晚上会下雨。”我的吼声,让所有抱怨我的人都安静下来。 有些人做的再多,你没有地位就是没地位,别人只相信自己看到的,我拍了拍豆沫往门口走,刚下所有人都害怕,竟然没有人往门口走,一群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当我走到门口的时候,拉动门竟然没开,等我确认下来,不知道是谁,竟他娘的把门上了锁,一条链子就这样垂着。 “涂伟呢?”我吼道,这么半天也没看见主人公在场。 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是摇头。 我一只手挠挠头,朝们上踢了一脚,朝着众人道。“我是另一事务所的人,你们信我好,不信我也好,我就是你们口中说的神棍,你们看见了吧,涂伟,涂总,不在这,这说明什么?他跑了,他早料到这件事会发生,自己跑了。” 不知道有些人是被涂伟骗的太久了,还是脑子张豆了,“涂总不是那样的人,我们合作了那么久,他不可能会这么干的。” 我摆摆手,“我就是说说,信不信由你,这门我们是出不去了,至于谁锁的,这么多双眼睛愣是不知道。”我估摸着这门是在我们拉电梯里的男人锁的,就那时候这几个人注意力集中。 “阿坤,上二楼跳楼?”豆沫提议。 我点点头,“酒店的门估计都被锁上了,我们只能上到二楼逃跑。” “三楼还有几个警察呢,我们要不要一并救了?”豆沫想起来警戒线的事。 “废话,都是命,你说呢?”我骂道。 这时候谁也不愿意做出头鸟,缩头缩尾的在这人群里站着,平时个个高人一等,现在蔫头做缩头乌龟。 我拿着又从杂物间,拿出几根铁棍分给几名女士,其他人见了,纷纷进到杂物间拿东西,最逗的是还有人拿出来一个马桶刷出来,这让我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