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进入圣女秘境

    姬轩抑正手足无措之际，一个白色的人影穿过自己的身体扑向赤姬。

    他惊讶地看着那像影子一样的东西，只觉身体忽然发寒，紧接着就一同卷入了另外一个空间。

    自爆似乎被阻止了。姬轩抑看向四周，自己正身处一个破旧的教堂门口，外面是一望无际的草原，教堂内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墙壁上雕刻的壁画颜色非常灰暗。

    姬轩抑伸手摸了摸墙壁，上面留下了清晰的印子，但灰尘下面的色彩依旧灰暗，看来是当时绘制时，专门用的这种颜色。

    放眼望去，整个教堂都是一片灰蒙蒙，和外面的蓝天白云形成鲜明对比，让走近教堂的人十分压抑。

    初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姬轩抑四处调查起来，大厅放了一排排的木头座椅，尽头是一个讲台，具体的教派名称并没有标明。但可以推测是被封印在图书馆的‘圣女’所在的教派。

    顶子是毛玻璃封顶，往上看可以看到如同油画一般的天空景色，但也染上了一层灰。整个教堂里面竟然只有墙壁的壁画上留有信息，姬轩抑便只好一边看壁画一边绕着走起来。

    第一幅画是一个四不像的怪物从一片黑暗中破壳而出；第二幅画是怪物取自己的血rou骨骼做成魔法大陆，并在上面捏出山川河流。“看来这个怪物就是这个教派信仰的神了。”姬轩抑接着往下看去，第三幅画，是一群信徒顶礼膜拜因为创造世界而榨干血液只剩一根白骨的怪物神明。最后是一些古文字，姬轩抑看了半天也没看懂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意思，估计是前面的三幅图的简介。

    对面的墙壁上还有几幅画，他慢悠悠溜达过去，这几幅画的笔触和画风都比上面三幅要流畅了许多，看上去并不是同一个时代的画作。

    第一幅画是长着獠牙的人在咬普通人，村子燃起大火，普通人流离失所，成为吸血鬼的自助餐；第二幅画是失去了家园和亲友的普通人含泪在教堂祈求怪物神明的帮助，主教在一旁感同身受地流下眼泪；第三幅画是主教答应了普通人的请求，派人去剿灭吸血鬼，吸血鬼毫无防备仓促应战，最后落败；第四幅画则是普通人和教会庆祝胜利，吸血鬼在很远的地方，目光阴冷地盯着教会的主教。

    “你今天过来祈祷的信徒吗？”女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姬轩抑回过头，刚才还空空如也的教堂此时人声鼎沸，女孩的面容非常熟悉，他甚至差点要把人当成白水净。只不过白水净和自己一样是黑发黑眸，对面的女孩则是金发、琥珀色的眸子。

    女孩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裙，看上去如白百合般清纯，见姬轩抑一直不说话，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怎么啦？”

    姬轩抑后退几步，后背顶到墙上，女孩似乎有些诧异，不过看上去这个女孩并没有恶意，他稍稍放心，“没事。”

    “嘻嘻，马上就要开始祷告了，快点坐下吧~”女孩抓住姬轩抑的手，把他引到第一排座位上。

    两侧的信徒友善地看着女孩。

    祷告很快开始，姬轩抑仰头看着站在讲台上的主教，男人长着国字脸，面容慈爱之中带着威严，一身白色的衣袍，“各位，向神祈祷吧。无论什么事情。”

    女孩肃穆地侍立一旁，听到这句话，双手交握成拳，低下头认真地祈祷起来。

    周围的信徒过了刚开始的茫然，也有模有样地学着少女的姿势祈祷起来。姬轩抑看到他们身上有七彩的光芒溢出，最终汇聚到主教和女孩的身上。

    在所有人都低头祈祷的时候，姬轩抑却奇怪地看着主教。虽然他周围格格不入，但幸运的是，没有人抬头，也就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

    姬轩抑此刻只有一个疑问：赤姬呢？

    自从进入这个空间直到现在，他都没有看到赤姬的身影，难道她已经死了？

    还是……是自己死了？

    眼前的一切实在太像人死后进入天堂的感觉，还有高高在上的神指引着人们奉献自己的信仰之力——等等，信仰之力？姬轩抑记忆中自己从没有在书上看到过信仰之力这个词，自己是怎么知道这个词的？这个词就好像扎根在自己的记忆中一样。以至于看到那七彩光芒，他自然而然就知道那是信仰之力。

    一切过于匪夷所思，姬轩抑只觉脑中已经成了一团乱麻，在他胡思乱想时，祈祷结束了。

    “预祝圣女旗开得胜！”主教高举左手大声说。

    “预祝圣女旗开得胜！”信徒也跟着高声喊道。

    旗开得胜？要打仗？姬轩抑沉默地审视台上正笑着向信徒摆手的女孩，如果自己猜得不错，这个女孩就是传说中和血族针锋相对又相互吸引，最终被封印于学院图书馆的圣女。

    那么这个‘旗开得胜’，最可能是说她以除魔卫道为名，去皇家魔法学院念书的事情吧？

    主教和圣女率先离场，等周围信徒都走掉之后，姬轩抑才坐起来，一道熟悉的身影从讲台上一闪而过，跟着主教和圣女去了自省室。

    姬轩抑也跟了上去。

    自省室说是自省，更像是教派中的人闲谈的地方。

    “嘘。”

    那个身影果然是赤姬，她此刻化为人形，等姬轩抑过来将他拉着，垫脚捂住他的嘴，压低声音，“听听他们在密谋什么。”

    “……？”姬轩抑点点头，后退一步和赤姬拉开距离。

    赤姬还没来得及说话，里面传来几人的对话声。

    “……还是，别去了吧？”一个听上去十分陌生的男声传出。

    “乔治，你怎么还在犹豫？我们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主教劝道。

    “可是，那可是血族啊。你们这样陷害他们，以后被他们知道了——”

    “不让他们知道就好了。”那个百合般的圣女的声音从室内传来，带着明晃晃的厌烦，“乔治，如果你害怕被血族的话，当时为什么要放那把火呢？”

    “我是、我明明是——”

    “是神的旨意，你是在替神明做事。”圣女的声音中带着nongnong的恶意，宛如恶魔的低语，让那个男人平静下来。

    “对，是神明的旨意，不是我……不是我的本意。”

    圣女似乎会某种催眠术，能让其他人发自内心的认同她的话。多亏圣女的这项能力，安抚工作很快结束，圣女要准备去皇家魔法学院的行李。

    姬轩抑和赤姬对视一眼，悄无声息地离开教堂。

    “你还要再打一次吗？”

    “你看了教堂的壁画？”

    两人异口同声。

    赤姬似乎有些气闷，“我再打一次，不还是要自爆！不打了！”

    “那暂时来说，我们可以相安无事一段时间了？”姬轩抑勾起嘴角。

    “……至少在这个秘境里面吧。”赤姬回忆起图书馆被姬轩抑从头算计到尾的事情，心有余悸，主动和姬轩抑拉开距离，“我来这里好几天了，一直没看到你。你跑到哪里去了？”

    “我刚进来没多久。看完壁画，圣女就出现了。你为什么要跟踪他们？我觉得比起这些，我更想知道怎么才能出去。”

    “我不了解秘境的事情，但是圣女肯定是个关键人物吧，跟着她走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