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有关双神之战

    奥尔加脸色一变，瞪着伊戈尔。

    伊戈尔毫不在乎地翻了个白眼。

    “让你们说自己的感受，又不是让你们吵架。”茨密西在两个人马上要动手的时候叫停了，看了一眼还没有发言的人，“姬轩抑……不，姬轩抑不行，那助教你来说说吧。”

    已经发言的几个人好奇地看了一眼姬轩抑，不明白为什么他不能说。

    姬轩抑被众人侧目依旧面色如常，他的目光落在海兹威身上。

    “被老师喊助教感觉好奇怪……”海兹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很快认真起来，一边用笔尖点桌面一边说，“我感觉那之后，坎特城的中心就逐渐从光明路变为学院路了。学院路沿街店铺售卖的商品多了很多道法大陆特有的产品，学校也开始招收道法大陆的老师和学生。还有就是，因为战后出现很多流离失所的流民，多了很多信奉光明神的教会和福利机构。”

    “嗯，你这个角度不错，”茨密西赞赏地点点头，“大家都给我了不少启发。这次交流先到这里，下面我们正式上课。”

    “初级阶段我们学习的魔法史是按照时间顺序给大家理了一下魔法的产生、发展、分类和现在。中级阶段的魔法史教学是按照不同种族的历史来反观魔法史，所谓以小见大。同时也会简单介绍不同种族所使用的魔法特性。等到高级阶段的魔法史，会从不同行业的视角入手，比如最常见的魔法师、药剂师、结界师、治疗师，大家到时候就可以专注于某个职业的魔法史进行学习。”

    “我们这节课的重点是双神之战。既然要讲双神之战，最好的还是从当事人的角度出发，我们先锚定一个基准点。”茨密西看着众人，“众所周知，双神之战是光明神与黑暗神之间的战争，既然我们是黑暗班，就从黑暗神的角度来看这场战争。”

    黑暗神与其他诸神不同，他与光明神本为姐弟，却相互排斥。

    于是先一步成神的光明神联合其他神直接将黑暗神打入人间，封印起来。

    殊不知，人间比神界更能让黑暗神成长。

    黑暗神在人间的几百年间，吸收了许多负面情绪，更是靠自己打通了人间与地狱的通路，让所有黑暗魔法师一跃成为地狱使者的代名词。

    其中最令人闻风丧胆的就是深渊魔法。这是黑暗魔法师最终级的魔法，也是连同人间与地狱的魔法。

    “据说，塔西娅在校期间就会使用深渊魔法，甚至小小年纪就能将一个家族的人全部送往地狱。”茨密西将历史书上枯燥的内容像讲故事一样娓娓道来，“要想讲黑暗神就不能绕过塔西娅，毕竟她是最后召唤出光明神，给黑暗神致命一击的人。”

    “黑暗神被封印多年迫切地渴望自由。于是，天生魔力强大但性情坚忍不拔的塔西娅就成了黑暗神相中的完美替身。黑暗神想要使用塔西娅的躯壳，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塔西娅主动献身。为此，黑暗神设置了许多陷阱，然而最终还是功亏一篑。”

    血族的寿命极长，茨密西保守估计也有一千岁，比学院长海卢辛格的年龄的两倍还要大。魔法史对学生来说是过去的历史，对他来说却是真实的生活，所以茨密西将自己对双神之战的感悟和感受也都融在了这次讲授里，让学生们听得津津有味。

    “塔西娅那么厉害吗？她当时也才中级魔法师吧，怎么就会用深渊魔法？”奥尔加对此一直疑惑不解。

    “塔西娅的情况特殊，既然你们有兴趣，下次课我可以稍微给你们讲一讲几十年前流行的人体实验。”

    “人体实验？”柳德米拉脸色一白，不可置信地说，“人体实验因为不人道被皇家明令禁止，几十年前又出现了吗！？”

    “是的。这些事情皇室也是知情的。”茨密西微微颔首，“我们说回黑暗神。”

    “黑暗神是天界众神之中的异类。之所以这么说，不仅因为他特殊的身世经历，也因为他是反神明的。神明视普通人为提供信仰之力的耗材，黑暗神将此事公之于众后，也获得了不少光明神信徒的倒戈。随后，黑暗神以创造新世界为名，掀起了秘密的人体实验热潮。那段时间，有不少流浪儿都被抓走做实验，不过这一系列事情做得非常隐秘，如果不是亲历者，恐怕很难知道。”

    “茨密西导师，那你讲给我们，会不会泄露机密啊？”海兹威犹豫着问。

    茨密西失笑道，“这都是实际发生过的事情，有什么机密的？不过我讲的历史确实会比其他老师讲得细致一些。有承受不了的，记得提前说。”

    “我不信光明神会将视普通人为耗材！”穿着牧师服的谢苗直接拍案而起，“光明神的存在给了我们看到五彩世界的机会，难道人类不应该心怀感激吗！？为什么会有人这样污蔑光明神！”

    “你的因果错了，谢苗。”茨密西讲完，见谢苗还是一脸忿忿，便耐心说，“那我换一个问题吧。你说是先有了魔法大陆，还是先有了神？”

    “当然是先有大陆。”这个问题根本无需去想。

    “没错，大陆才是永恒的，人类、神明、血族、血族猎人，乃至世界上所有的生灵，都只是客居大陆而已。我这样说，没有问题吧？”

    “……没有问题。”

    “那么，大陆上的各类生灵有什么区别呢？神明可以居住九天，呼风唤雨，掌控大陆上生灵的命运。看上去高高在上，实际也只不过是食物链的一环而已。但是光、暗、风、水、火这些元素的存在却和大陆一样，是更原始的存在。”

    “……”谢苗并不十分认同，但被茨密西的逻辑绕了进去，一时语塞。

    姬轩抑在一旁听得透彻，的确是因果错了，茨密西的意思是说并非是光明神给人间带来了光明，而是光明元素的聚散孕育出了光明神。所谓的食物链的一环则是说，神明虽然是神明，看上去无所不能，实际却要依靠人类的信仰维持力量；而人类有时也需要依靠神明的力量渡过困境。

    两个小时的课程很快结束。

    “好了，这节课就到这里。”茨密西将教科书合上，飘飘然离开教室，不带走一片云彩。

    “姬轩抑，你后两节课选的什么啊？”柳德米拉抱了几本书，“我是治疗术精讲。”

    “你是黑暗元素亲和吧，按理说黑暗元素和治疗术应该是互斥的。”白水净送给姬轩抑的碧玉平安扣也有储物的功能，姬轩抑直接把魔法史教材放在平安扣上，绿光闪过，教材被丢进了空间里。

    “因为女孩子的职业选择很少啊，比较体面的就是老师、医生了。”柳德米拉扁扁嘴，“老师已经有白老师这样的大拿在了，我就去做医生吧，护士也可以~”

    姬轩抑笑着点点头，“我的课在横断山那边的，先走了。”

    “好的。”柳德米拉看着姬轩抑的背影咬了咬下唇。

    巴芙拉从厕所出来，看到自己的好友正等在一旁，“走。”

    “巴芙拉，你觉得姬轩抑这个人怎么样？”

    “不了解。”

    “也是，才认识两天而已。但是，我觉得他很特别。”柳德米拉看着姬轩抑离开的方向，那里已经没有姬轩抑的身影，两人很快将换题转到治疗术方面。

    姬轩抑下面两节课选的是魔兽学，要去学院东北方的横断山。

    魔兽学和魔药学一样就讲究一个学以致用，所以授课地点定在学院用来圈养魔兽的横断山脚下。

    横断山是一片起伏连绵的山脉，一共有七十二座山峰。上面居住着各种魔兽，天险与魔兽共同构成了坎特城坚固的北方防线。再往北就是零度雪山，那里更是人迹罕至之地，据说只有雪魔兽能够生存。

    帝舞的皇宫便被这天然的防线包围，随着皇室组建的魔法师军团日益壮大横断山更成为天然的魔法师训练场，和狩猎魔兽的围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