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探察吕府
翌日晨，我起了个大早。 洗漱完毕便往春鹤堂去，路过早餐店时，闻叔极度热情和我打招呼。 “大虎，起这么早啊。”闻叔正在烫面。 “啊哈哈哈，是啊，跑步运动一下。”我只能尬笑，我一点也不热爱运动，我只想发财，今早就是在前往发财的康庄大道上狂奔。 “运动好啊。”闻叔将锅里的面和云吞捞了起来，熟练的加调料，末了抬头瞧了我一眼，“加荷包蛋？” “两碗都加，带两根油条哈。”我找了凳子坐下，望着马路上来去匆匆的行人。 “好嘞。”闻叔熟练的打包。 一会，我便拎着早餐，加入了早晨来去匆匆的行人里，都是早起混口饭吃的人。 “老宋。”我一脚踹开春鹤堂的门，朝里头喊。 屋内静悄悄。 “老宋！！！”我把早餐往桌上一放，便四下寻找他。 找了半天也没找着人，我干脆放弃了，索性坐下来，打开餐盒吃起了面，这面不赶紧吃一会就得坨了。 兴许是香味在室内环绕，神出鬼没的宋鹤棠终于出现了。 “赶紧的，坨了。”我指着另一打包盒说道。 宋鹤棠倒也不客气，拿筷子，开盖，埋头吃面，一气呵成。 行云流水得我都怀疑他是在等我买早餐过来。 吃过早餐，我想着总不能空手去金主家里吧，便又拉着宋鹤棠一同买些水果过去。 珍珍水果店内。今日那个店员不在，换了一大波浪美女在前台。 那女的一头大波浪，一双美目含秋水，波光盈盈，肤若凝脂，又得杨柳细腰，看得人那叫一个心旌荡漾。 我口水哈喇都快流一地了，心潮澎湃，急欲上前与她攀谈，险些将码在一旁的水果筐子撞倒。 水果筐子的声响惊动了美女，她抬起头来朝我这边瞧了眼，嘴角含笑。 这一瞧，魂都给我吸走了。我也冲她笑，准确的来说是傻笑。 只见美女从前台过来，莲步轻移，每走一步都是摇曳生姿，似有无数妩媚芙蓉花簇拥她而来。 我心花怒放，眼紧瞧着美女。 正无限遐想，美女已来到跟前，幽香扑鼻，夺魂摄魄。我欲打招呼，却见美女微微一笑，眼底波光盈盈。 “这位小哥哥造型好别致。”美女拢了拢大波浪，面似芙蓉，媚眼如丝。“想买什么水果呢？” “随便。”宋鹤棠倒是镇定，美女在面前，不为所动。 “。。。。。。”我在一旁摸了摸鼻子，脆弱的心裂成了无数瓣。内心重重叹息，这美女长得是好看，可惜是个眼瞎，小爷这般俊美无俦的容颜，她居然视若无睹，非得去搭讪平平无奇的宋鹤棠。想罢，我忿忿不平，狠狠刮了宋鹤棠好几眼。 “小哥哥不知道买什么的话，我来给你推荐吧。”美女旋即站到宋鹤棠一侧，十分热情要给他介绍水果。 “不用，他买。”宋鹤棠后退了一步，让了个位置出来，顺势与美女拉开了距离。 我在一旁纯粹看他们互动，心里“啧啧啧”好几声，宋鹤棠真是榆木疙瘩不解风情，美女都投怀送抱了，还无动于衷，让人家美女一腔热情贴了冷屁股。 “这位小哥想买些什么水果呢？”这会美女没了适才的一腔热情，虽然嘴角依旧含笑，我却觉得她没有笑到眼底去，多了好些生冷。 这是明显的区别对待啊！我在心里大声呐喊不公平。 “你看着拿个果篮吧。”我闻着一侧美女散发的幽香，这会觉得这香味腻得很，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好的。”美女点点头，旋即转身拿了几样水果，便往前台去了，“请稍等一会。” 我见美女毫不留恋转身去前台忙活了，便在店里四处瞧瞧，正巧瞧见水果店的冰柜里头陈列有牛排和鳕鱼，应该是水果店搭配着卖的，我寻思那徐芸爱吃生冷食物，不妨带些牛排鳕鱼过去，至少可降低她的敌意。 思罢，我便拉开柜门，拿了好些牛排和鳕鱼。宋鹤棠睨了我一眼，便转悠到其他地方去了。 “老宋，赶紧过来帮我拿一下。”我适时喊住了已经转悠到葡萄区的宋鹤棠。 “买这个。”宋鹤棠提起了一串巨峰葡萄，粒粒饱满，似黑玛瑙般晶莹。 我手里塔叠了一堆的牛排和鳕鱼，摇摇晃晃，岌岌可危，这会只想踹他两脚，顺便把巨峰丢他脸上。“买！”我叹息，这可是个祖宗，得供着。 宋鹤棠这才慢吞吞过来接住我手上的一半生冷食物，随手往柜台上一放，转身又去拿他要的巨峰葡萄。 待结完账，我手里拎了一堆东西，宋鹤棠就捧着他的水果盒，里头装着的巨峰葡萄还是水果店的美女一颗颗给他洗好装盒的，真人比人，气死人。 “小哥哥，葡萄好吃的话，下次再来哦。”美女站在水果店门口目送我们离开，准确的说是目送宋鹤棠一人。 “嗯，谢谢。”宋鹤棠依旧不冷不热。 “我叫崔珍珍，小哥哥以后想吃水果就来找我。”美女还不忘自报家门。 好一会，珍珍水果店拉下了卷闸门，门口的牌子翻了过来，暂停营业。 一路上，宋鹤棠正吃着巨峰葡萄，忽然他抬起了头，“怎么去？” 我略一思索，“你觉得共享单车怎么样？” “。。。。。。”宋鹤棠正往嘴里送巨峰，闻言白了我一眼。 “我已经通知平头哥了，他这会正在来接我们的路上。”我把果篮往地上一搁，这玩意实在太沉了。 不一会，平头哥便接上了我和宋鹤棠，驱车往吕府去。 吕府在隔壁市的郊外，还是有点路程的。 宋鹤棠这会双手交叉在胸前，正闭目养神。我一人无聊，便瞧着窗外的景色。 好一会，我推了推宋鹤棠，这家伙纹丝不动，正诠释了那句话，你怎么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老宋，醒醒。” “我知道你没有睡。”宋鹤棠依旧纹丝不动。 闻言，宋鹤棠勉强睁开眼睛，一副你最好有事，不然有你好看的表情，“何事？” “你这个打扮不适合出现在吕府。”我指了指他头顶的发髻，方才想起崔珍珍说的那句话，小哥哥造型好别致。这宋鹤棠挽的道士发髻确实引人注目，若是打草惊蛇了徐芸，怕是不好入得吕府一探究竟。 “来，我把发髻给你拆了。”我伸手袭向宋鹤棠的头顶，准备去拔他的发簪。嘿嘿嘿，等下他披头散发，顺便让他出个丑。我笑得狡诈无比。 宋鹤棠头一侧，堪堪躲过我的偷袭。“不用，施个障眼法便可。” 我大失所望，默默收回了手。 而后，瞧见宋鹤棠默念了几句咒语，我在旁瞧着他并没有变化。 “这也没有变化啊？！”我左瞧右瞧，见得他还是那个样。 “一会便知。”宋鹤棠便不再与我讲话，又闭上了眼睛。 这家伙还真是惜字如金，闷葫芦一个，也不知道崔珍珍是看上他什么地方了？！ 我又重新将目光投向车窗外，百无聊赖之际，我瞧见前方有一小河，河上似乎飘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像水草浮动，待仔细瞧去，我惊出了一身冷汗。那小河里飘了一人，背朝天飘在水里，那哪里是什么水草，那是她长长的头发，飘浮在水面上，诡异无比。 “别看。”宋鹤棠忽然出声。 我一惊，赶紧低下头，车子拐了个弯驱离了小河边。 “你刚才也看见了吧？！”我侧头瞧了一眼宋鹤棠，他此刻依旧闭着眼睛。 半晌他睁开眼睛，淡淡瞧了我一眼，“没看见。” 我欲哭无泪。 吕府门前。 待司机停好车，我和宋鹤棠下了车去。 “这位是？”平头哥满脸疑惑，他记得他明明是接了大师和沈虎上的车，怎么下车后大师不见了，多了个陌生人出来。 “这位便是大师。”我朝平头哥眨眨眼，示意他不要声张。 平头哥点点头，便不再过问，想来这次请的大师是有些真本事的人了。 “怎么样？”我和宋鹤棠站在吕府门前。 “妖气过盛。”宋鹤棠答到。 “我怎么看不出来？”我左瞧右瞧也没见所谓的妖气。 宋鹤棠瞧了我一眼，自虚空中取了一个杯子下来，里头有根小木棍泡在水中。宋鹤棠伸手搅了搅杯中的小棍子，我在旁闻到了一股酒香，诧异的瞧着他，这会正事不干怎么还准备喝起酒来。 “想什么。”宋鹤棠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他自虚空拿下了两片叶子，浸泡在杯中，而后取了出来，贴在我眼睛上。“这是木阴柳叶，可见邪祟。” 我眼上贴着柳叶片，瞧见吕府上头乌云密布，而吕府周围的花草树木全数枯败，整个吕府被一股黑气笼罩在其中。“这。。。” 宋鹤棠拿下我眼睛上的柳叶，连同杯子又一同放回虚空，“便看到这里罢。” 眼睛上没了柳叶，我所见的吕府还是刚来时的生机盎然，起码周围的花草树木都活得好好的，也没有黑气笼罩。 我咽了咽口水，为了掩饰紧张，便想转移个话题，看向一旁的平头哥，“平哥，吕老板呢？” “他正在府内恭候两位。”平头哥说罢拍了拍我的背，“两位自行进去吧，我还有事要出去，就不陪同两位了。” 告别了平头哥，我和宋鹤棠缓步走向吕府。我故意走慢了一步，躲在宋鹤棠身后。我不承认我贪生怕死，我只是珍爱生命。 摁下了吕府的门铃，好一会，吕三金过来开了门，他诧异的看着眼前的陌生人，我用力朝他眨了眨眼睛。 吕三金这才收起诧异，立刻换上一副笑脸，“沈兄弟，你们来了，快些进来坐。” 说罢，吕三金侧身给我和宋鹤棠让了个道。 “你们太客气了，来就来嘛，怎么还带东西了？”吕三金故意拨高了音量。 我和宋鹤棠进了屋，在沙发上落座，将那些生冷食物和水果篮特地摆在桌上。 “老哥，这个牛排和鳕鱼得先放冰箱里冷冻。”我将保温袋推到吕三金面前。 “我喊下你嫂子拿去处理。”吕三金极度配合，也会接戏，一套下来极其自然。他起身走上楼去，站在卧室门口喊到，“芸儿，有客人来，下来把牛排和鳕鱼拿去冰冻起来。” 然后便飞快下来了，又是泡茶又是拿点心的招呼我和宋鹤棠。 好一会，一股浓腻的香气弥漫在客厅里，未见人，先闻得香气。 一女子缓缓而来，身上带着异香，长得娇媚动人。 我痴痴盯着徐芸瞧。 “咳咳咳。。。”吕三金适时候咳嗽了几声。 我如梦初醒，嘿嘿一笑掩饰失态，“这位是嫂子吧？！真是倾国倾城啊。” 徐芸面无波澜，提着生冷食物便往厨房而去。 “嫂子，我帮你把水果也提过去吧！”我起身，朝宋鹤棠眨眨眼，提着水果追着徐芸而去。 厨房里，徐芸瞧也没瞧我一眼，将保温袋里的牛排鳕鱼全数倒了出来，一股脑塞进冰箱里。而后又抽出了一盒牛排，撕开包装。 “嫂子，这个水果我放在这里哈。”我将水果篮搁在流理台上。 徐芸充耳未闻，拿起带着冰渣的牛排，一口咬下。 “嫂。。。子。。。”我看她吃得野蛮，话都讲不利索了。 徐芸狠狠瞪了我一眼，又低头去嚼牛排。 “这个牛排。。。煎着。。。比较好吃。。。”我几乎是落荒而逃。 逃回客厅里，我一屁股坐在宋鹤棠隔壁，宋鹤棠很淡定的品着香茶，轻描淡写的瞄了我一眼。 “有点热哈。。。哈哈哈。。。”我一抹额头的汗。 “沈弟来喝杯茶吧。”吕三金端了茶杯放在我面前，金黄色的茶汤冒着袅袅细烟。 我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沈弟。。。”吕三金一声惊呼，“小心烫。” “好烫！”我一口将茶汤吐到一旁的垃圾桶里，烫得舌头发麻。 抬头正瞧见楼上徐芸正站在一旁俯视着楼下客厅里的一切。末了她转身离开，留了个背影。 我示意宋鹤棠和吕三金瞧向楼上。 吕三金见徐芸回了卧室，私底下松了口气。 方才自进门后发生的一切都是我们三演的一出戏，目的不过是为了稳住徐芸，免生事端。不过舌头被烫可是真事，这会还是疼得紧。 我和吕三金都不约而同看向一旁的宋鹤棠。 宋鹤棠瞧也不瞧我们，起了身来，“借下卫生间。” “我带你去。”吕三金也起了身，带宋鹤棠去卫生间。 我一个人在客厅里，舌头又疼得紧。正百般无聊的玩着茶宠，被桌下一个亮晶晶的东西晃了眼。我正准备弯腰去捡，听见脚步声，我眼疾手快拾了东西往口袋里一塞，而后又赶紧坐好。 来人正是宋鹤棠和吕三金。 “时候差不多了，该回。”宋鹤棠又喝了一巡茶后便要起身告辞。 “我让阿平送你们。”吕三金也起了身，打了个电话给平头哥。 “沈弟啊，你这个项目很有发展潜力，容老哥再想想。”吕三金送我和宋鹤棠上了车，“过几天我去找你再谈吧。” “好的老哥，静候佳音。”我低声对吕三金说道，“我们先回去，看下他怎么说，再联系你，稳住她，勿轻举妄动。” 吕三金点点头，目送我和宋鹤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