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兽人篇_第二百四十七章搭讪
修真无岁月,百年光‘阴’弹指一挥间,千年也不过是转瞬即逝。而短短的五年的时间更是转眼即过。 从入定修炼中苏醒过来的落羽,起初并不知道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五年,不过,当他发现自己附身的白袍成了布条装并且落满了灰尘以及胳膊大‘腿’粗,身体跟做梦似的暴涨到接近十六七岁少年人才该有的躯体的时候,才感觉到事情不对,恍惚间,还以为自己梦到前世了呢!掐了自己大‘腿’根儿一下……疼!那就不是做梦! 猛地摇晃了几下脑袋,双手使劲的拍了拍面颊,感觉清醒了些,然后急忙掐指一算,这一算,他傻眼了!整个人仿佛被什么人敲了闷棍一样,呆滞的愣坐在了那里。 五年?这怎么可能啊? 惶急的站起身来,撩开缠绕在‘洞’口的藤萝,几步跑到‘洞’外,顿觉天地间有一股子guntang的热‘浪’扑面袭来,阳光刺眼,炽白的大太阳炙烤得大地火辣辣的,周围到处都是雾腾腾的热气,入眼处也都是郁郁苍苍连成一片的苍荫古树,耳畔还隐隐的能听到山间潺潺的流水声,用鲜‘花’遍地,禽虫齐鸣来形容眼下的场景,一点也不为过。 和当初落羽来到这里的情景已然是大不相同。 噗通,在‘洞’口顶着个大太阳,失魂落魄的瘫坐在地上的落羽喃喃出声:“……这个环境,这个热度……周围所有的一切,只有每年的盛夏季节才会有。那就是说这一切都是真的了?” 其实,落羽明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但他潜意识里不想相信这个事实。 魂武大赛结束了,逆天盟的大动作也早就开始了,外面的世界说不准早就变天了。按计划潜入魂兽山庄的不知道都有谁?兽人一事的主谋策划者是否就在魂兽山庄。老爸老妈,小伙伴们现在都如何了?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诗诗的身体是不是早就完全康复了……等等,所有这一切,现在都未知。 ‘激’动之下的落羽刚要起身,但身体僵硬了下后,又坐了回去,褪去了稚容的脸上像是释去了什么心事似的,满面的平淡,漆黑的剑眉舒展,星眸灿亮。眉宇渐渐的‘荡’漾出那么一股子出尘的味道。 没错,就在他起身的刹那间,他想通了,也想开了。俗话说,有他五八,没他也是四十。该发生的迟早会发生,该来的想躲也躲不掉。他不是救世主,天下的事情也不是多了他落羽一个就可以有前后截然不同的发展。 何况时间都已经过去五年了,这时才着急上火的有用吗?心下一想开,笑容也就自然而然的挂在了俊秀的脸上。没想到,这一修炼竟然过去了五年,自己连一丁点儿的感觉都没有,修真,修真……修真啊!时间概念对修真一族来说,在某些程度上根本就没有意义。 不过,这五年对他来说,收获真的是蛮大的,感觉上有了这五年的修炼,对日后进一步的发展进化绝对是有必要的。先不说他已经完全巩固笃实了金丹晚期的境界,而且自从融合了太极图那黄‘色’的能量以来,所没有触发出来能力也知道是什么了。 那就是与第四道能力相辅相成的督天烈焰,加之最开始的修罗杀道,一直很少用到的天罗幻道以及第四道九天殛雷。落羽现在已经掌握了四种能力,虽然后两种因为功力的问题和修炼的时间尚短,所以没有达到完全成熟,但杀伤力绝对不可以小觑。 在结合了太极秘法当中的“域”之后,落羽仅凭现在的功力完全可以制造出一个属于他自己掌控的能量“域”虽然范围不大,只不过几十米,但所有被困于“域”中的人,他们生杀予夺的权力都在落羽,因为他就是这“域”里的神。如果日后功力够的话,或者是达到了渡劫飞升那个程度,那落羽目下所掌握的“域”就会成为初级的“轮回界”。 也就是说他可以通过“域”把对手打入六道轮回或者是形神俱灭,端的是霸道绝伦。 另外,还有一点,就是这五年里他已经将太极秘法悟到了第八重境界,同时也知道了为什么前世在陈家的时候,包括他自己在内,三百年了都没有人突破第六重。因为太极秘法从第七重开始就跟以前完全不同了,那已经不是凡人可以修炼的了,那是修真。是由凡人过度到修真人士的筑基之法。 但前提是需要许多的天地灵气或者是筑基丹,落羽前世所在的世界不但天地灵气匮乏,筑基丹更是没有听说过。说白了,就是他们根本就没有听说过修真这么一说。这种情况下,如果有人能突破那才叫见鬼了呢! 知道了这一切的落羽当然没少了自得一番,因为就他来说,几乎没费什么劲就修出了金丹,而且还是金丹晚期,这在修真界严格的修炼晋级程度来说,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因为从凡人到开光期就得有超越常人的智慧和悟‘性’才可以,此后的融合、金丹更是每进一级都得有极大的悟‘性’。 特别是金丹,光有悟‘性’还不够,还得需要机缘,因为金丹是修真与凡人的分水岭,一旦结成了金丹,那寿命就凭空增添了几十倍,也就是说在原基础上能活到七八百岁甚至是上千岁。 像落羽这样跨越了两个阶段,直接修至金丹晚期的修士,即使就此停步,也可以活到几千岁。所以说,凡人想成仙成神,甚至是一辈子长生不老,并不是不可能的,关键就在于本身是否有机缘。 当然了,世上的平衡还是有的,那就是天罚,凡人修仙成神是逆天行为,上天是不允许的,因此,就有了天劫。如果扛过去了,那老天就承认你,成仙,成佛,就随你的便了。可要是抗不过去,那就惨兮兮喽!不但被劈得灰飞烟灭不说,有很大一部分,甚至是连转生的机会都没有,就彻底的消失了,在宇宙间连点曾经存在过的痕迹都没有。消失的十分彻底,干净! “平衡?平衡是狗屁!上天?上天更是狗屁!少爷我现在也有雷罚之力了,等到了那天还说不定是谁劈谁呢……不过,接下来要去哪里呢?是回京城看看姥爷?还是……”在心里默默嘀咕了一会儿的落羽忽然间身体一震,本来是坐在地上的身体维持着原有的姿势飘浮了起来。等飘到够高的时候,双‘腿’下放,站在了原地。 手捋着下巴,低声自语道:“哦,对了,去魂兽山庄,当年没有去成,那现在去看看,顺便在路上打听打听当年魂武大赛的事情。”心下拿定主意的落羽身形一闪,在原地消失了,下一刻出现在了石‘洞’里,先是狠狠的喝光了‘乳’泉之后,然后才深情地将每一柱石钟‘乳’都抚‘摸’数遍,一步一回头,缓缓向外走去。 此处石‘洞’虽然对他来说只是在这里睡了一觉,但却实实在在的在这儿住了五年,石座里的‘乳’泉,和‘洞’外四时不谢的异果,都是人间极为难得的天地灵宝。一旦远别,他还真是有点难舍。算了,等以后有机会再来。 落羽出得‘洞’来,用垂挂下来的藤萝掩住‘洞’口,小心地除去痕迹。其实这也是多此一举,这里地处深山老林,离最近的首山镇不下几百里。古木荒林,乃毒蛇猛兽盘踞之地,从来就没人敢来,估计除了他以外,很少能有人踏足这么深,敢到这儿来留连。 在‘洞’外果树上摘了四枚异果,回味似的吃了下去。然后,一昂头,发出一声清越的龙啸,随即腾身而起,也没见落羽怎么作势,但是速度着实唬人,在数百米的高空中迅速的划过,快得像一缕轻烟,半个更次后,他又回到了首山镇。 一月后,在‘蒙’克帝国地界儿内,前往‘蒙’迪亚特的官道上,大踏步走着一个猿臂蜂腰,身材修长的青年,其实他只有十五六岁。蓬头垢脸,两截灰布破短衣太小,仍然将一身并不突出但很是匀称的肌‘rou’绷得紧紧地。脚底下是块树皮加上绊纽的怪鞋,肩膀上扛着一根枣木‘棒’,除此以外,身无长物。 一眼就可以看出是个小流‘浪’汉。而他,就是从山里出来的落羽。 这时日‘色’近午,火辣辣的太阳更是烤的人连动都不愿意动。道两旁的柳树枝叶一棵棵也是垂肩耷拉角儿的,就差没跟人似的呼呼直喘了。 自离开伊兰境内,进入‘蒙’克地界儿后。这一带已算是平原地带了,就有冈阜,也都算不得山岭。田中翠绿‘色’的稻穗,有些刚刚出头,有些则已经倒垂地面,不过不是熟的,而是天气太热,旱的,看架势,不用等到收获期得萎喽。 热‘浪’滚滚,暑气迫人,但落羽不在乎,将破短衣的绊纽解开,‘露’出颜‘色’‘乳’白,晶莹如‘玉’的宽阔‘胸’膛,扛着枣木‘棒’子信步而行。虽然是不在乎,但盛夏的毒太阳,还真是叫人受不了。天空中万里无云,大地灼热如焚,就这架势,如果再不下雨,那本地今年的秋收就甭想了。 走着,走着。远远地出现一座斜上去的能有七八高的土坡,向南蜿蜒而下,右侧是茂密的松林,还有溪流一线。 无聊之下的落羽爬上坡顶,举目向南远眺。五六里外的‘蒙’迪亚特的府城,隐没在绵密的树林后面,仅可看到城东那座高入云霄、雄伟壮观的飞仙台顶部。他抬头望望当头的太阳,摇摇头,无可奈何地苦笑。 忽然,落羽游目四顾,机警的眼神像一头猎食的豹在寻找猎物。四野死寂,毫无异状,他的眼神恢复柔和,嘴角出现笑容,放下棍快速地脱下外衣,一声低叱,俯身、拾棍、投掷、飞奔,这些动作几乎在同一刹那完成、枣木棍带着刺耳的异啸破空飞‘射’,飞向半空再向坡下疾降,速度迅捷无比。而他的双脚似乎更快,整个人更如鬼魅,就好像原本就应该在几百步外的坡底似的,看也不看,手一抬,就准确地接住了枣木棍。 他呵呵一笑,扛肩上棍,提着上衣举步。土坡的右边,是条河的一处小河湾,密生着两人高的芦苇,一些水鸟悠然地在河湾上空盘旋,一切皆显得和平、安祥、静谧。 这条河叫莫家河。由于经常闹水灾,固此两岸三里以内形成荒僻的旷野,丛生着一些只当柴火烧的灌木,间或有一两株近岸的白杨。附近有三两座小村,虽算是城郊,可是居民不多。他沿小径东行,进入一座杂树林。 他正打算加快脚步,突然左手一抖,拉下搭在左肩上的衣衫,眼神一变,浑身的肌‘rou’似乎同时地‘抽’紧,然后开始松弛,像一头机警的猛兽骤然发现危险气息,却又立即发觉入侵的是同类,而且是熟悉的同类。骤然发生的‘激’动反应很快地消失了,恢复先前的悠闲神态。 走了十余步,身后微风飒然。落羽好似浑如未觉,泰然前行。 “啪”一声怪响,有人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落羽吃惊地“咦”了一声,扭头回顾。怪事,身后空‘荡’‘荡’鬼影俱无,怎么一回事。? “咦!真有鬼?”他脸上显着地呈现惊容,自言自语他说:“估计是要到月底啦!鬼‘门’关也快要关‘门’了,也许那些不愿回地狱的孤魂野鬼,仍然不想赶回去受罪呢。” 嘴里嘀咕着,但脚步没停,仍然向前走。刚迈出第五步,突然感觉到不妙,抗在肩膀上的枣木棍似乎变得好沉重,而且有一股怪异的劲道,带着棍反向后拉。落羽被这突如其来的惯‘性’带得仰面‘欲’倒,惊叫一声,脚下大‘乱’。 总算不错,好不容易稳住身躯,惶然扭头一看,脸‘色’大变,吃惊地叫:“是……是什么鬼……”在他身后不足八尺的小径中间,一个灰脸膛的干瘦灰袍小老头正冲着他咧嘴怪笑,仅可以看到可怕的怪笑容和呲‘露’出干瘪的‘唇’外的黄板牙,却听不到笑声,那双昏黄的三角眼里带着戏虐的笑意。 紧接着,怪事发生了,灰影一晃,远出两丈外。又一晃,重新出现在右侧。就这么连续晃动,从右至左在他身侧绕了一圈,一晃一停像是变幻术,动时像是消失,停时便是幻现,速度快得骇人听闻,以他为中心绕了一个六丈大的圈子,从开始出现到停止重现,不过是眨眼间事。 他终于看清对面的人了。那是一个猥琐到了极点的小老头,身材瘦小,瘦得可怜,估计他浑身大概都没有四两重,身上的那件破得只能是勉强遮住身体重要部位的土布灰袍都不知道穿了几百年了,满是油腻污渍不说,而且前大襟和袖口处都闪闪发亮。估计满大街的乞丐都要比的穿戴好上几分。 此刻,正背着手,用那双昏黄‘色’的狐狸似的眼睛紧盯着落羽猛看,动不动还猛咽几下口水。真像是一只要偷‘鸡’吃的灰‘毛’狐狸。 不过……狐狸有灰‘色’的吗?落羽不知道,不过,他确定一点,如果有的话,就一定是面前这猥琐小老头这样儿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