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八章 谁都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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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便宜泰山的那点小心思,邬非鱼早就琢磨透了,可看在娘子的面子上,还真不好拒绝。 不看僧面看佛面,无论如何也要拉上一把,谁让自己拱了人家的小白菜呢。 既然无法推辞,还不如痛快一点,做个顺水人情呢。 也好给泰山大人留下一个好印象,以后得罪之时,也不至于拎起大扫帚赶出去。 于是,他也是略一沉吟,就松了口:“哦,在下跟令爱几经生死,也算是朋友了,王爷不妨说来听听。” “即便是本王不说,大概邬庄主也清楚朝廷面临的局势,说是危急存亡之秋,也毫不为过。”凌若虚斟酌着说道,“本王希望在朝廷危急之时,邬庄主能够施以援手,如此,感激不尽。” 谁都没想到,邬大少这一次居然没有讨价还价,答应得十分痛快:“只要没超过在下的能力范围,而且跟山庄的利益没有冲突,倒也可以考虑一下。” 其实这个承诺还真有些空头支票的嫌疑,如何认定,怎么考虑,全都是他一句话的事。 这么rou头的便宜话,他张嘴就来,早已轻车熟路。 凌若虚哪里知道这位‘赘婿’的内心如此阴暗啊?一直日防夜守的水灵小白菜,一时疏于看管,就被猪拱了,那感觉,还真不是一般的扎心。 不过,看见这毛脚女婿如此上道,心情瞬间就好了许多。 邬非鱼的骄人战绩在那里摆着呢,得到这一大强援之后,至少江湖之事,就可以分担不少压力。 修士的诡异之处,凌若虚比谁都清楚,若想刺杀某个人,那绝对是防不胜防。 即便是在战场上,一个强大的修真者,完全可以左右一场战争的最终走向。 他们领兵打仗或许不行,也难抵挡千军万马的冲击,可要是趁其不备取上将首级,妥妥如探囊取物一般。 为此,自古以来,道魔两家都有一个约定俗成的铁律,那就是修士不得干政,包括朝廷和江湖事务。 但是,十八年前的那一场黑白大战,礼崩乐坏,直接打破了这一规矩,双方的身后,或多或少,都有修士的身影。 “嗯,只要邬庄主肯仗义出手,本王绝对不会亏待朋友。”他很满意的说道,“朝局稳定之后,只管坐享荣华富贵便是。” “这些身外之物,倒是好说,”邬非鱼拱手说道,“在下本就是草莽中人,不习惯官场上的繁文缛节,还真没有为朝廷效力的福分。若是日后有冒犯之处,还请王爷万勿怪罪才好。” 凌若虚呵呵一笑:“好说,好说。” 眼下人多嘴杂,并不适合讨论此事,可只要留下了活扣,有的是机会慢慢磋商。 对于这位乘龙快婿的尿性,他还是不甚了解,总觉得只要是荣华富贵到位,很容易摆平。 他不是一个修士嘛,实在不行就用修炼资源砸死他,只许说不认识天材地宝,不许说你不要。 邬非鱼清了清嗓子,转移了话题,“在下和公主殿下相交甚好,份属晚辈。如今承蒙王爷厚爱,奉召相见,只是来时匆忙,未曾准备什么礼物……” 说到这里,他略一思忖,随手从腰间摘下一柄宝剑:“数日前在下偶得一兵,还算锋利,今日借花献佛,送与王爷,还请赏脸收下。” 他的这一番做作,虽然是一时心血来潮,但也有自己的考量。 首先一点,无疑就是为了凌小乔,即便是丈人不说,若是娘子开口,那也必须赴汤蹈火啊。 其次,若真的帮了便宜泰山的忙,日后再来拱白菜的时候,也不好直接翻脸吧? 最后,虽然没挑明了说,但合则两利的道理,大家都懂。 至少现在已经算是半个盟友了,互惠互利,对双方都有好处。 虽然朝廷势弱,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有很多事情,免不了还是要麻烦他们解决。 现在有了丈人这个招牌,以后官府方面,也必然是一路绿灯。 凌若虚目光闪烁:“此剑乃是邬庄主随身之物,本王怎好夺人所爱?” 邬非鱼呵呵一笑:“在下本来就不善刀兵,也只不过是为了装门面唬人而已。若是放在这里,才真的是明珠暗投呢。” 这话或许并非是虚言,因为即便是柴丽珊,也从未见他用过专门的兵器,都是就地取材,随手拿起来就杀人。 而且这兵宝剑并非是修士炼制的法器,在他看来,也就是锋利一点的兵刃,跟鸡肋无异。 凌若虚眯缝起了眼睛,盯住了那宝剑:“这大概是邬庄主得自天策府的战利品吧?” “王爷明鉴,这正是管清泉的藏品,”邬非鱼点点头,说道,“这老家伙虽然不会用剑,但是,眼光还算是不错。” 凌若虚本为武修,并不避讳刀兵,当下叶玄机上前接过,转送至眼前。 这剑尚未出鞘,单看外表就很不凡,镶金嵌玉,宝石点缀,极尽华美奢侈之能事。 只看卖相,凌若虚就先有了三分喜欢,拿在手上,微微一沉,入手居然十分沉重。 锵的一声轻响,剑拔出鞘,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这是一把造型古拙的长剑,亮如一泓秋水,极为锋利,可吹毛断发,绝对算得上是一柄神兵。 剑锋四尺九寸,柄长一尺,和凌若虚修长的体型极为相称,提在手中长短刚好。 他随手挽了几个剑花,寒霜扑面,剑光闪烁,果然有几分‘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的意境。 “果然是一把神兵!”凌若虚失声赞道,“不过,无功受禄,本王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若是别的礼物也就罢了,唯有对于兵器之类的好玩意儿,他有种天生的喜爱。 “知道不好意思还要!”凌小乔在旁边小声嘟囔着,“脸皮真厚。” 说归说,对于相公主动献剑,她还是很感动的。 天策府那么多好东西,除了修士的资源,邬非鱼看上眼的没几件,却把如此贵重的一柄宝剑送给父王,足见自己在他心目中的份量。 但是这话落在凌若虚的耳朵里,可就有点刺耳了,忍不住在心里直犯嘀咕:出去转了一圈回来,这个小棉袄可就有点漏风啊,不会是被这小子换了黑心棉了吧?
以前可不是这样啊,嘘寒问暖,那叫一个贴心啊。 现在倒好,明明知道老子看上这把宝剑了,还故意说风凉话,这不是胳膊肘往外拐嘛。 那么问题就来了,你让老子要还是不要啊?这死妮子,坑爹可真有一套! 凌若虚按捺住撕破小棉袄的冲动,又斜了一眼邬非鱼,还是厚颜把宝剑收下了。 “那本王就不客气了,谢谢美意,邬庄主有心了。”说着,他就把宝剑递给了叶玄机,“叶统领,暂且收起来吧。” 邬非鱼来之前显然做足了功课,对于他的一些喜好,了解的很清楚。 但凌若虚并不以为意,老夫倒想看看,这拱了自家小白菜的猪,究竟打了个什么如意算盘。 但是面对满脑子男盗女娼的邬大少,凌若虚再如何老道,也注定了不会有什么收获。 “宝剑赠英雄!正该如此。”邬非鱼淡淡一笑,随口说道。 “来而不往非礼也,这倒让本王有些为难了。”凌若虚还是不免尴尬,一声干咳,捻须沉吟着说道,“可邬庄主刚刚灭了天策府,所获甚丰,俗物只怕也难入法眼。偏偏本王又出门在外,轻车简从,这倒有些难办了。” “其实这事很好解决,”邬非鱼微微一笑,说道,“在下倒是有一个提议,就是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哦,邬庄主的主意必定绝妙,本王洗耳恭听。”凌若虚眼前一亮,“你我虽然年龄差距悬殊,但一见如故,千万不要为俗世礼法所限,但讲无妨。” “在下喜好杯中之物,素闻王爷亦是同道中人,想必好酒也有不少,”邬非鱼微微一笑,“恰好沈大人又备好了美味佳肴,不知能否赐酒一杯?” 对于他流露出来的率性而为,凌若虚毫不为仵,反倒有些欣赏。 而且一杯酒就完美避过了眼下的尴尬,如此善解人意,也展示了他超高的情商,难怪能把闺女迷得魂不守舍。 “一杯岂能醉倒当世豪杰?!”凌若虚哈哈大笑起来,“久闻邬庄主杀伐决断,乃是当今青年才俊,想不到还是一个妙人儿,当浮一大白。” 说着,转头向着沈家鑫问道:“沈大人,酒席安排的如何了?” 沈家鑫起身答道:“下官早就已经吩咐了下去,此时应该差不多了。若是王爷觉得在这里气闷,咱们可以先去饮茶赏景,也是不错的。” 凌若虚微微颔首,转头向着邬非鱼:“邬庄主,咱们边品茶边谈,如何?” 邬非鱼起身抱拳:“如此甚好。” 凌若虚满意地点点头:“沈大人,请令公子也来坐陪吧,大家也都不是外人。而且年轻人之间共同的话题也多一些,免得让咱们两个老东西冷了场。” 此言一出,沈家鑫大喜,急忙站起来抱拳:“谢谢王爷抬爱,下官敢不从命。” 朝中有人好做官嘛,这绝对是至理名言,而且,凌若虚还不是一般的官。 得到了他的赏识,这就相当于这位当朝最有权势的王爷,给他们父子打开了一扇通往飞黄腾达的大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