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 出门
村长家土屋。 “姑娘你看看。” 余后从土墙边角拿起了根毫不起眼的棍装布包,迅速拆开,布包里面包裹着一把平平无奇的长剑,这把剑甚至锋刃都没有开,仅仅是流淌着一丝温润的莹光,“你那时倒在荒郊之处,你的身旁就落着把剑,我想着应该是你的东西,就顺着带回来了,你且先看看。” 荧单单只是看了一眼,便极为肯定地道:“是我的剑。” “物归原主啰——”将无锋剑归还给荧后,这位少年略有感叹,“为啥你的剑连锋刃都没开啊……” “是啊,为什么我的剑连锋刃都没开。” 荧自己也很赞同余后的观点,持着无锋剑唰唰凭空斩了两下,手感很好,她自己的身体非常适应这把无锋剑,“我感觉我用剑应该用得挺好的,却连锋刃都不舍得开。” 余后想了想,买一把带锋的剑要多少钱,随即他便陷入了尴尬,“其实想想,我也买不起一把开锋的剑……” “……原来我是个很穷的人啊。” 荧很快就接受了这个观念,有些沮丧,谁不想自己是富豪呢,但荧的沮丧也没持续很久,转而考虑起自己能干什么活维持生计,她此时的思考力尚还有些混沌,不太具备完全的情感。 又持着无锋剑在空中连斩几下,荧微微凝眉,“我应该是作战一类人员,可以当保护别人安全后,领别人赏钱,嘶,叫什么来着,还可以去与魔物战斗,将掉落物拿回来卖……” “保镖和冒险家。” “嗯!保镖!冒险家!” 荧好像找到了个可以生活的理由,有些高兴,呵呵哈嘿地耍地几套剑花后完美收剑,随手将无锋剑一抛,无锋剑便在空中转了几圈,摔落到了边儿上的茅草堆里。 “咦?” 荧挑眉,迅速挪步从茅草堆里挖出了沾着茅草的无锋剑,暗自嘀咕,“奇了怪了,为什么我使剑的最后一式是那么随意的抛掉呢……这不对劲……” “别使那么猛,村长说了,你的身子还没彻底调好,虽不用整日躺在床上,但也别乱跑乱跳。”阿后复述完村长的吩咐,背起墙边的药篓系好飞索在腰上,走向门口,“我去杨叔家找村长一起采药去了,村里没啥坏人,也要注意安全。” “你和村长要出去?” “嗯,去采药啊。” “我也要去!” 杨叔家小院。 红冠大公鸡器宇轩昂,昂首阔步地巡视着自己的领地,这儿的人类浑然不敢在它的跟前造次,除了某个新来村子的金色短发人类姑娘,那个飞脚可不是吃素的,看见背着药篓的少年身后那名少女又来了,大公鸡恹恹低下头,小跑跑到边上自个儿的鸡窝中休养去了。 小院里几只闲庭信步的鸡崽子也哗哗哗迈着脚溜到了角落。 荧面无表情地扫视了眼寂静的四周,加快脚步跟上了前方的余后。 “孩子,你怎么也要跟着去?” 村长坐在门前小板凳上,和张叔咕噜咕噜水烟,一把年纪了抽这个伤身体,他自己学医的他也清楚,但就是戒不掉,“采药不比别的,要走很多地方,你现在身子尚虚,还是不去的好。” 张叔也附和着:“前几天那些贼匪讨不到饭,这几日恐怕要兴风作浪了,还是呆在家里安全,那些贼人胆子再大也不敢随便直接进攻村里。” “可是我能打的。” 荧慢慢道。 村长和张叔疑惑地看向余后看去,余后尴尬一笑,连忙双手指向荧此时腰间系的粗布长条棍包裹。 未等村长发问,荧便解开了布包裹的一个头,那是个剑柄,她没有把全部长剑都拔出来,仅仅只是握着剑柄连着被布裹住的剑身,刹那间连斩十余招,在空气中斩出破空声,随后下意识地将剑抛出,摔在一旁的泥地上。 在寂静的气氛中,荧小跑着捡起了粗布包着的无锋剑将剑柄也裹好了回去,系在腰间。 村长放下水烟,郑重点头,“好绝的功夫,单凭孩子你这几式剑法,恐怕这十里八乡能和你对上招的,都不超一掌之数。 既然你想去,那也没问题,但你的身子真的不要紧吗?” 乡里人性情淳朴,他们的关心方式也同时直接无比,荧天性对这类关心没有招架力,点点头,“放心吧,我只是想,出去走走。” 自从失忆以来,这个世界对她而言都是一片未知,但她又确切的清楚这个世界的繁盛多彩,所以能清晰地明白自己“穷”这个观念。
这是一种极为复杂的感情交融,迫使她想走向世界,看看世界。 村长点点头,将水烟搁在张叔家门槛边上,背起药篓携余后和荧朝村外走去了。 三人已经走出了村子,回头看几乎看不清村子里行人的模样后,余后才看向村长问道:“村长,你刚刚和张叔在聊啥啊,为什么张叔的脸色那么差?” “前几日张叔的儿子不是去了趟山源镇嘛,今早刚回来。” “嗯,张哥儿嘛。嗯——?他回来了?” 村长凝重地点头,“对。平日张仔在我来时,都最少会出来见我一面,而今次却没有。张叔说,张仔并没有去到山源镇,而是疑似进了邪教了……” 余后万分震惊,“邪教?!” 璃月万里山野大荒之中深处,有仙人莅临其间,荡魔除魅,当世的任何邪教都会被仙人们在第一时间拔除,因而这种组织在余后心里都是说书里的情节,现在像是书里的事情活生生出现在他的身边,怎会令他不震惊。 “嗯,极有可能是。 自张仔回来后,行为怪异,在家搁那儿说岩王爷乃篡位者,璃月土地之真正神迹乃岩之龙王,而今岩王爷已死,岩之龙王自当继承大统,什么跟什么之类的。” 村长用力地以拐杖戳了了下地面,将略有湿漉的泥地捅入了三分,“而且那张仔饭也不吃水也不喝觉也不睡,整天缠着自己爹传教,入了魔。老张只得将张仔锁在房里,和我商量对策,现在正愁着哩,而我也担着老张的期盼,得找些药材看看能不能治下张仔的疯魔症。” 荧默默地听着,她虽然听不明白,但倾听这类全新的事情也让她内心颇为满足。 “村长,那治疯魔要啥药材啊?” “清心。” “哇,那得爬高山啊……”余后吐吐舌头。 “之所以不想这孩子来,就是怕她身体吃不消。”村长关爱地看了荧几眼,又轻叹几声,正想说些什么,忽然脚步一顿,看向远方山坡的几个黑点,慎声道:“那群贼匪又来了,快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