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浓睡不消残酒
月亮高挂。 踉踉跄跄的荧驻足在家门口正想敲门，门便如往日一样开了，露出了莫娜微皱眉头的面庞。 “你喝酒了？” “……嗯！好……喝！”荧脚一崴就倒在了莫娜的怀里，嘟囔着，“可，可是才喝了一杯……” 荧依偎到了可靠的依靠，转眼便在莫娜的怀里睡熟了过去。 莫娜原本想说些什么，但看到荧的这个样子也生不起气来了，轻叹一声，神色温柔地将荧抱起，回到房间将她安置在床上盖上被子，又捋了捋被头，不让荧的脖子露出来被寒凉的夜风抚过。 荧应该是吃过饭了。 直到现在，莫娜的胃已经咕咕叫了很久，而在此时也再次响起，提醒主人该吃饭了。 这种熟悉的饥饿感让莫娜有些怀念还在枫丹与老太婆在一起的拮据日子，那时是真的有上顿没下顿，巨额的负债加上仪器时常需要的修缮费和房租人力等等全都要钱，没想到来了蒙德，这么快就能过上这么惬意的生活。 给老太婆的银行存折充进了一亿五千万摩拉，也不知道她收到没有，前几天去蒙德分行北国银行看了眼，一亿五千万摩拉一点没动…… 想罢，莫娜边笑边感慨，再次捋了捋盖在荧身上的洁白被褥。 “唔……” 荧呢喃着，卷成一团。 莫娜忍不住伸手捏了捏荧的小肥脸，但是怕把她弄醒，就不敢太大力。 总算玩够了后，白天穿着占星正装，随时待命俱乐部派信而来出门的莫娜也换了身休闲居家白衬衫，回到了大厅餐桌上，没开灯，就着外面清清点点的星光，举起了自己的酒杯。 她对着对面那儿放着的杯子敬了一敬。 那一杯是是澄黄色的饮料——是苹果酿，那是给荧准备的。 刀叉声起。 一夜过去。 早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晒在荧的脸上，荧残酒未消，脑袋发疼。 她的酒量很差很差，在猫尾酒馆喝上几杯连试管都填不满的鸡尾酒后，就已经醉醺醺的了；这次在天使的馈赠喝了满满一大杯，后劲比她想的要严重许多。 但是肚子正在咕噜咕噜叫……她昨晚什么也没吃，喝了杯清晨酌风与戴因斯雷布分别并在吧台结账后，就往家赶了，连吃的都没买，明明已经跟莫娜说过自己不回家吃，自己却又因为喝了个烂醉，完全忘了这件事，直直往家赶试图吃上晚饭。 身旁空空的，莫娜一如既往的早起，是也做了早餐咩…… 拖着晕乎乎的脑袋，荧拉开被子试图起身，却发觉手脚也失了力气。 忍着不适，荧打开系统栏看了眼自己的状态。 【醉酒：意志力与精神力下降63.8%，下降程度随着剩余持续时间逐步衰减。剩余持续7小时32分钟41秒。】 还要这样晕乎乎七个小时半！ 荧接受不能，迅速从识海里掏出自己炼制的补气药，使着无力的手腕，费尽力气打开了软木塞。 昨晚回家路途喝了一瓶，精神了许多，要不是药效不能叠加，荧才不能忍得这种难受劲在美好的早晨仍是存留。 【补气药（荧制品）】 【品阶：白色.一星】 【材料：薄荷3株、清心花瓣1片、冰雾花花瓣1片、慕风蘑菇1朵，地参1须（绣针粗，小指长），硬水200毫升。】 【效果：令人精神焕发的药剂，能够提起动力。立即恢复28%的体力条与重置冲刺喘息。体力恢复速度 23%，持续2小时。】 【特殊效果：驱逐大脑大量疲惫残渣。该效果重置效用时间为5小时，越接近重置效用时间，再度服用药剂效果越好，直至全效。】 【最简单的炼金药物之一，能够应急刺激人体的机能，是适合冒险者疲劳够服用的补气药，而非日常服用的咖啡……而且荧不喜欢咖啡。】 清凉感直窜脑门，荧长吁一声，格外舒服。 将瓶子放回识海，荧能清楚感觉到自己的精神活力了起来，当即便再瞄了一眼自己的状态栏。 【醉酒：意志力与精神力下降38.7%，下降程度随着剩余持续时间逐步衰减。剩余持续3小时54分钟22秒。】 减少了三个半小时的醉酒时间，而且醉酒的影响效果也下降了许多，荧有了力气，准备下床去找莫娜。 就在此时房门打开了，莫娜端着餐盘走了进来。 “荧，你现在还很醉，还是乖乖在床上！” “我已经好多了……” 莫娜将餐盘放在床边桌上，将荧按坐在了床上，又把她腾开的被子拉起，盖到荧的肚子。 荧不说话了，也完全不敢反抗，因为莫娜的神色略有些淡漠。 “你昨晚去喝酒了？” “……嗯……” “在外面玩不要喝酒。你酒量那么差，要是遇见了坏人……” 荧急忙解释，“我没有在玩！而且这次喝酒的，是信得过的人！” 说完，荧又讷住了，因为她也不确定的戴因斯雷布算不算信得过。 不过她确实没有在玩，这是重要的委托商务面谈！在支离破碎的记忆里的其他世界，这种场合似乎都这么叫着？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荧还是乖乖道歉了。 莫娜冷着的脸顿时就柔开了，嗔声道：“好好好，下次不要这样就好。来，吃粥。” 荧的肚子早就咕咕叫了，美滋滋地吃下了一大坛莫娜给她熬的鱼片rou丝粥，味道好易消化。耐心地熬了一大坛子浓粥并再耐心地给荧喂下，莫娜仍然有条不紊，最后再将坛子碗勺整好，似乎很不经意地道：“荧，你还记得你是从哪里来的吗？” 吃得格外满足的荧晃了晃脑袋想了想，“还是不记得……” 她只记得自己是在一片海滩上醒来，然后被西风骑士团救上来的。再之外的，都记得不多，都是些支离破碎的记忆，然后便是那记忆中最深刻最难遗忘的——哥哥。 哥哥他就在这片天地里的某一处，等着她前去找他。 莫娜点点头。 虽然她仍是无法占卜出荧的未来，但是作为占星术士的敏锐直觉，她知道荧并没有骗她。 荧也没有必要、没有那个可能骗她。 “好好休息！喝那么多酒，要喝笨了的。” 躺在床上的荧吐了吐舌头，不敢说话，把脑袋缩进了被窝里，看来今天的六十原石是拿不到了。 莫娜端着坛子碗勺走出了房间，再走进厨房。 根据昨天一夜辗转反侧，还有刚刚的提问，莫娜已经定住了心。 过去的荧与现在的荧即使真的就是一人，那也没有任何关系了，她依旧珍视着现在的这个傻傻的，臭屁的，善良的小姑娘。 至于她看不见她们二人的未来……那又如何？ 人嘛，纵使命运的前方是永远的混沌，也终究是要走下去的。 走过弥雾，踏在云上，就能拥抱晴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