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三个问题
摩拉有着五百的面额，荧自识海取出一枚价值五百的摩拉，搁于手心盖在桌面。 戴因斯雷布对摩拉不感兴趣这一点她早有预备，否则自然可以选择五百万摩拉的报酬，而不是在这里特地做谜语人。 “你得先完成委托，我才有把报酬给你的理由。说，我哥哥的消息是什么？” 荧试图主导这次会面的话语权，她有种强烈的预感，要是被戴因斯雷布说提出了那三个问题，她会不得安宁。 戴因斯雷布不多笑意地笑了笑，没有回答荧，而是招来了一名忙里偷闲的侍者，嘱咐道：“请帮这位小姐点一杯【清晨酌风】。” 侍者眼睛一亮，迅速点头，“客人好品味，马上就来！” 清晨朝露是第四层酒面的招牌之一，口感清冽，滋味轻长，很适合荧这种一眼就是酒馆新手的小姐。 荧察觉到了侍者明显溢出的赏识气息，看来戴因斯雷布很懂得喝酒……看起来这么严肃的人也是老酒鬼？还真的略有些期待能否欣赏欣赏这位醉酒后的样子。 不过这不是重点…… 荧攥着摩拉的手伸出食指在桌面上敲打，“虽是你帮我点的，但这杯算是我付钱。所以，请问可以告诉我你所获得的消息了么？” 戴因斯雷布轻叹着摇头，“我需要你的三个回答，否则我恕不奉陪。 现在更加需要消息的是你，对我而言，你的三个回答我只是有兴趣知道，而非必要知晓，如若不肯，我们可以就此别过。” “取消任务，冒险家协会会扣你的信誉分！” “很抱歉，我并不是冒险家。” “……”荧一时着急，竟忘了这事，只能冷笑：“如若你的三个问题对你而言并非必须，那我们就此别过！你能得知的消息，我就不信别人没有！” 说完，作势欲起。 戴因斯雷布无动于衷，再度端起了自己那杯清澈而酒味热辣的醇酿。 荧起身离席，哼了一声，蹬蹬蹬走出三步，便又走了回来，满脸通红带着愤恨坐下，“我，我……我先等我的酒调好了再带走！” “你可以去吧台那边等。”戴因斯雷布轻描淡写。 “那边没位子了！” 荧气吁吁，“坐在这儿也无聊，有什么想问的就问。” “哦？这么说，现在问的可以不算在三个提问当中？” “当当当当然算！你可不能占人便宜啊！” 这话声音较大且带些歧义，引得旁边几桌的酒客都把目光投了过来。 戴因斯雷布毫不在意，反而是荧带着羞愤垂下了头。 “哦~这么说来，委托可以继续了，对么？” “……对。” 对面坐着那不动如山的男人的气质也有些感染了荧，让她缓缓冷静了下来，“既然你要问，那就问吧。但是提前说好，你问了，不代表我能回答，我又不是全知者。” “放心。我的问题，你一定可以给出回答。” “那，那我虽然知道，也不代表我一定可以回答。例如我昨晚洗漱用的哪款肥皂，你问了我也不想说。” “……”饶是心坚如山的戴因斯雷布也被荧的跳脱思维给震撼住了，又饮了一口烈酒，道：“想来，我应该没有那方面的兴趣。” 那意思就是说本美少女没有魅力啰？荧在心里疯狂腹诽，没有把这话说出来。 戴因斯雷布顿了顿，又道：“第一个问题。 你到来这个世界，目的是什么？” 这是什么鬼问题？像菲谢尔那样的幻想晚期？窥探别人私生活？究极谜语人？占卜爱好者？荧面上丝毫不显，斟酌一二，道：“为了找我哥哥。” “这样…… 第二个问题。你于此世的旅行，自始至终便都只有你一人么？” 荧犹豫了起来，这个问题她实在不想回答，闷了半分多钟，道：“当然有伙伴。班尼特，菲谢尔，雷泽，蒂玛乌斯，巴罗克，还有……莫娜。” “他们不会与你一直同行。” 戴因斯雷布的这句点评仿佛含有灵性，瞬间穿透过了荧的识海，牵扯出了她的一道尘封已久的记忆。 那是荧在探索一座需要她的花朵来开启的奇怪遗迹，在最后的最后，她遇见了名叫派蒙的存在。 “初次见面，旅行者。 我的名字，叫派蒙哦~” 涌出的记忆忽然像是被打碎的镜子般破碎，荧猛地一顿，才发现自己还在蒙德城，在天使的馈赠的四楼，坐在叫做戴因斯雷布的男人的对面。 而戴着半边面具的男人好像完全没有发现荧的异常，扬了扬手，“第三个问题。 这个世界上，有得到了【神之眼】的人，和没有得到【神之眼】的人。 你认为，对神灵而言，这两种人里，哪一种更重要？” 荧忍不住眼皮跳了跳，急速再度将戴因斯雷布全身扫了一遍，没有发现佩戴有神之眼。 沉默许久，荧试着道：“……有神之眼的人重要。” “这样。” 戴因斯雷布只是淡淡地听下了荧的回答，“而我和你都没有神之眼，在神明眼里，似乎不算什么。” “本来就是算个球。”荧忍不住出声，“我们普通人类和神明有个蛋的关联，你以为在这儿和我讨论几下神明指点江山几下就能扭转什么神明乾坤之类的？” 一连串的话说话，荧深深吸气，“当我没说。” 当戴因斯雷布说出这些谜语人的话之时，荧实在受不了，我们只是小老百姓，考虑那么深远干什么？ 而且她总是会想到元素烘炉旁蒂玛乌斯那张脸……这种真正在努力的人，不比这种谜语人有效？ 不过她也知道自己只是出气，因为戴因斯雷布没有任何理由得告诉她，他为了他所思所想，做出或是付过什么代价。 戴因斯雷布完全没有意料到荧居然是这个反应，像是观察着陌生人一样看了她许久。 “看什么看！” 荧撇撇嘴，屈指一弹，将手里的五百摩拉弹到了戴因斯雷布的身前，“拿好你的五百摩拉，告诉我哥哥的消息！” 而在此时，端着【清晨酌风】的侍者走来，将调好的美酒放在了荧的身前。 这是细长杯身的透明玻璃杯，虽然比不上小木桶杯子量多，可总比猫尾酒馆的高脚杯要好太多了。 酒液下层是天蓝色的，上层是打发的浅黄色泡沫，中层则是链接着天蓝与浅黄的乳白，整杯清晨酌风透出了梦幻般的颜色。 戴因斯雷布点点头。 “你的哥哥很快就会在一个地方出现，到那时你去蹲点即可。” 荧急不可耐，“哪里？” 戴因斯雷布合上了眼睛。 “‘初号机’存在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