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保管
“多谢道友，只是山君找我是看上了我这具rou身，想要借此去游历人族地盘，我没有答应。” “啊，那可真是可惜了，山君那么大方。” “没办法，这具rou身乃是我生存的重要凭依，哪能轻易转让。” 两人说了几句，才分开。 回到洞府，老道将所有战魂都放了出来，顿时，房间与院中鬼影重重，阴风四起，一个常人可能被吓死，要不是有阵法束缚，这些家伙早就跑出去了。 看着这上千鬼物，老道喃喃自语道：“看来要采购灵物了，可惜，没有真水，只能用灵水代替了。” “这些鬼物最厉害的也不过三阶，您用真水真火洗练他们，他们挨得住吗？”李燧在脑中忍不住回了他一句。 老道准备将这些鬼物一次洗练，这是灵鬼诀优化出的内容，结合了前世道教仪轨和此世控鬼、炼鬼的手法而生成的秘术。 这秘术讲究以灵水灵火洗练魂魄，锤去渣滓，得留精华，让鬼物恢复清明，补充魂魄的缺失，提高他们的上限。 而要施展这项法术，就需要建立火池水沼，需要采购的灵物不少。 “您现在身上可没有几枚符钱了，拿什么买，不如将我储物袋中的灵物卖一两样。” “不忙，你上次给我的那些阴死属性灵物还有几种，钱是不用愁的。” “我准备洗练后将战魂填充到御魂幡中，将饿鬼、冤鬼这些填充到镇魂幡中，将一般阴魂填充到招魂幡中，然后cao练他们百鬼夜行之术，让三幡能提前合为幽冥天衣，你看怎么样？” “行，再过段时间，您恐怕能一次收获三件法宝，比徒儿我厉害多了。”李燧恭贺了一句。 “师父，您要洗练阴魂，我也要彻底闭关一段时间推演神符书，我已经有一点头绪了，这段时间，我可没法回应您的召唤。” “去吧，我又不是小孩子。” “行，徒儿去了。”说着，李燧的声音消失了，老道还感觉到，他的神魂也彻底沉寂了，不再如先前一般随时能触及到。 将要买的物资打算好，第二日，老道早早出门，去了孙师法的寻真轩。 见到老道，这位胖掌柜脸上笑意盈盈，连忙斟茶寒暄，接过老道递过来的纸条，看了看，道：“没问题，都是寻常二三阶灵物，大概两天能找齐，道友明日落日时分来取就行了。” 谈好交易，老道出了店铺，在四处闲逛起来。 这几日，白骨城他已经踏了好几遍了，那四条灵脉接入白骨城的脉络已经清楚，四方四象，这是基本的，跑不了，至于更详细的，阵法没激活，或者没阵图，那是看不出来的。 一边逛街，一边查看周围的地脉灵气的流动情况，老道心中也慢慢有了数。 第二日黄昏，老道去孙师法店铺取了灵物，又卖给他一件火系灵物，反让他倒找了两万符钱，又拜托他寻找真水消息，这才回了洞府。 待到月上黄昏，老道将癸水灵水盛放到瓦罐中，然后拜请月神降下甘露，期间加入了数种阴属性灵材，直到明月西垂，才将瓦罐盖上，封好，藏在阴暗处。 休息了几个时辰，等到大日初升，又用一瓷坛将木中火放入瓷坛，然后投入各种灵物助长火势，接着依旧是拜请日神降下阳火，直到这灵火彻底燃烧稳定。 这样的拜请要历经七日，待灵水灵火形成稳定的火池水沼，只要有灵气补充，就永不会枯竭才行。 七日之后，子时，老道将火池水沼搬了出来放在一起，然后将三面旗幡一抖，上千鬼物影影绰绰站在了院中。 从战魂开始，老道驱使着他们跨入火池，在旗幡的控制下，他们也没反抗的意识，麻木地走入其中。 就见他们的身体轻若无物，化为微尘，而那火池却广阔无边，一百战魂踏入马上被吞噬。 然后，他们的鬼体缓慢燃烧起来，将其中的渣滓、欲念、沉渣、煞气等种种阴气和执念之外东西统统烧光。 这火也不猛烈，缓慢而轻柔，当要燃烧到魂体本源时，老道法诀一变，将他们摄取起来，丢入水沼中。 然后，就见火苗迅速熄灭，接着，一道道水流冲刷，他们身上覆盖了一层水光轻纱。这些水光迅速被他们的魂体吸收，让他们的身形清晰了起来。 如此再三，一共经历七次，差不多一个时辰的水火炼度，这些战魂从阴风惨惨、死相可怖的鬼物化为了生前形象，穿着藤甲，手拿木盾、长矛的战士。 除了身形虚幻之外，他们的外在形象已经很难让人想到是鬼物了。 到了这一步，他们身上的死气、煞气、怨气这些已经统统被燃烧殆尽，只有阴气和执念组成了他们的核心，即使在大太阳下行走，消耗也会大大减少。 更重要的是，他们到此时，会慢慢恢复灵智，而不再是蒙昧的鬼物，能给驱使者更大的助力。 只见这些战魂为首的一位上前拜倒：“多谢巫师解救，我等愿为法师效力。” 老道问了问他们的来历，知道他们是南海沿岸的小国之人，妖廷南下，他们抵抗而沦为妖兽的口中餐，死了魂魄也要被奴役。 十万大山往南的南海之畔，沿海的小平原星罗棋布、不成体系，导致那里的小国也是如此，百十里一个平原就是个小小的邦国。 这数百年，妖廷进军南海，他们这些小国要么沦为妖廷的走狗，要么抵抗被灭国，不知凡几。 “你们既然有缘跟着本座，本座不会亏待你们，若有朝一日，执念消除，投胎转世，也由得你们，只需要此时效忠与我即可。” 说着，老道将他们收入御魂幡，又传了他们御魂幡的禁制，让他们在其中慢慢编织禁制，这样，能大大加快这旗幡的禁制祭炼速度。 接着，那些冤魂、怨鬼的祭炼同样如此，他们的来历也差不多，都是妖族杀戮而产生的，无甚稀奇。 一直到天蒙蒙亮，老道才将所有的鬼物炼度完毕，收回旗幡中。 将三面旗幡拿在手中，上面无数漆黑符文不住扭曲，仿佛蚯蚓一样，一道道模模糊糊人影在彼此杀戮、吞噬，周而复始。 将手一抖，这三面旗幡合而为一，化为一件漆黑长袍，然后，无数阴气弥漫而出，笼罩四周。 阴气中，有战卒执矛持盾，有冤魂怨鬼潜伏噬人，更有上千阴魂吹起阴风、鼓动鬼雾，遮蔽了此处，形成鬼蜮，让进入这里的生灵不辨东西、不分生死，五感、神魂皆会被迷。 老道则披着黑袍，在其中如鱼得水，四处穿梭，得意之下问道：“传薪，我这鬼蜮你看可还行？” 问了两句也没回应才想起来，自家徒弟闭关去了，除非真是生死问题才能惊醒他。 没人分享，喜悦顿时少了大半，老道一挥袍袖，将鬼蜮收了起来，附在幽冥天衣上，然后将火池水沼收了起来，放在合适的地方孕养，等待着下次使用。 接下来的时日，老道都在城中闲逛，直到白骨城的人流渐渐散去，小城再度恢复了平静。 之后的日子，老道每天早上睡傍晚起，只在黄昏装模作样开会店，实际上一个客人也没有，而他自己，每到晚间就演练百鬼夜行之阵，驱使鬼物祭炼三面旗幡。 鬼物充足，他自己又努力不辍，不过三个月，三面旗幡已经进展到96道，而且，三面旗幡齐头并进。 这一日，老道刚打开房门，就见孙师法迈了进来，拱手道：“吴道友，在下有事相求。” “孙道友，不知何事？”将他迎了进来，倒了杯茶，才开口问道。 “吴道友，我要出次远门，想将那镇山石寄存在你这里。如果我回来了，那会用一万符钱当做保管报酬。如果我一年之内没不来，那镇山石就送与道友了。” 老道僵了僵：“道友意思是这次出门有危险？” “一点往日恩怨，如果解决，说不定我能解开心结，晋升金丹呢。”孙师法故作轻松地说道。 见他态度坚决，老道也不再劝，应了下来，反正这事对他大有好处，至于后续的麻烦，那要等孙师法先死，而且，一件金丹级灵物，些许麻烦也值得。 孙师法留下了那个装有镇山石的盒子，走出了老道的洞府，径直出了西门，消失在远处。 在老道醉心祭炼幽冥天衣的过程中，时间过得很快。这一日，他终于将月华珠祭炼到了幽冥天衣之中。 此时再看去，这件黑色道袍的右上方接近领子的地方有一轮淡淡的明月，而且，这轮明月会随着时间的变幻而变化位置，以领口为中心，循环往复。 有了这颗珠子，这件法衣之中的那些鬼物进化速度、回复速度都会加快，法衣中蕴含的元气更会增加。 更重要的是，展开鬼蜮后，由于有这珠子的支撑，鬼蜮会更加稳固，不会轻易被破，就如现实世界有了月亮一般。